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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是他没处理好
回到医院，医生立刻给慕龄远安排了手术。
慕瓷守在手术室外，心里祈祷着一切顺利。
当医生说手术成功时，她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以为总算能喘口气了。
可没过几天，主治医生却拿着检查报告找到了她。
医生脸色凝重：“慕小姐，情况不太乐观，我们给慕先生用了药，但药效……似乎和预期的新型X3药剂效果有出入。
按照X3的数据，一剂下去，病人应该能在24小时内，出现明显的苏醒迹象。
但慕先生目前的生命体征虽然平稳，意识恢复却非常缓慢。
这药……似乎被稀释过，或者成分有调整。
并非没有效果，但想要达到理想治疗效果，恐怕至少还需要进行两到三次，类似的手术和用药。”
“什么？”
慕瓷如遭雷击，脸色瞬间惨白，“这怎么可能？你的意思是……这药，药是……”假的？
她的话卡在喉咙里，陆渊温和的脸再次浮现在脑海。
不，绝不可能！
陆渊怎么可能给她假药？他为了这药甚至……
医生叹了口气：“我们也很奇怪，或许是存储方式不对，又或者是……批次问题？”
慕瓷的心沉了下去。
她坐在医院的长椅上，看着手里剩下的几支药剂，脑子里一片混乱。
陆渊不会骗她的，一定是哪里出了差错。
半个月后，慕龄远的情况稳定了些，但始终没有清醒的迹象。
慕瓷再也等不下去了，她拿出手机，拨通了安德森上次留给她的号码。
她决定打电话问清楚。
无论如何，她需要一个答案。
电话拨通，是安德森接的。
听到是慕瓷，他的声音依旧冷静公事公办。
慕瓷简明扼要的和他说明情况，询问药剂的问题。
安德森那边沉默了几秒，然后回答：“先生还在恢复期，不太方便见客。
这样吧，明天下午三点，你到圣玛丽医院附近的意大利餐厅，我会把药给你。”
挂了电话，慕瓷正准备起身，就看到阿非走了过来。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医院陪着她。
说陪着她，其实又算是他主观的和医生对接新型药，以及慕龄远的术后情况。
所有程序都被他安排得妥妥当当。
慕瓷并不是不能做，可他总是先她一步。
就连不知道情况的护士，都以为他才是慕龄远的亲儿子。
“要去见他们？”他问。
慕瓷点点头：“安德森说明天给我药。”
“我陪你去。”
慕瓷立刻摇头：“不用了，上次为了帮我拿药，你已经……”
她想起在船上，阿非为了替她拿药，和佐西赌命的事，心里很过意不去。
“这次我自己去就好，不会有事的。”
阿非看着她坚持的眼神，没有再反驳，只是淡淡道：“小心点。”
然而，在慕瓷离开后，他立刻拿出另一部加密通讯器。
沉声吩咐：“跟上慕小姐，确保她的绝对安全，监听所有对话，随时向我汇报。”
见面地点，约在离陆渊休养医院不远的，一家意大利餐厅的露天花园座。
慕瓷到达时，发现等在那里的人，竟然是陆渊本人。
他坐在轮椅上，穿着一身休闲装。
脸色比上次见面好了很多，只是眉宇间还带着一丝病后的倦意。
看到慕瓷进来，他微微抬了抬手：“过来坐。”
慕瓷走到他对面坐下，有些惊讶：“你怎么来了？医生不是说你需要静养吗？”
“总待在医院里闷得慌。”
陆渊笑了笑，示意服务员上菜，“正好安德森有事，我就自己过来了。”
他看着慕瓷，“你父亲的情况怎么样？”
“还在昏迷。”慕瓷低下头，“医生说药有问题。”
陆渊的眼神沉了沉：“抱歉，这件事是我没处理好。”
他顿了顿，解释道，“虽然我是克莱斯特家族的掌权人，但医药这块一直是二伯家在负责。
我之前并未过多插手，这次你打电话来，我才着手调查。”
他微微叹息：“新型X3药剂效果确实惊人，但研发成本和生产成本极其高昂，几乎无法实现市场化。
二伯出于利益考虑，最终决定对配方进行整改，以不同的浓度和包装，分阶梯定价上市。
上次给你的，就是第一批新产品。”
他看向慕瓷，眼神坦荡略带歉意：“这件事是我疏忽了，没有核查清楚就让你拿去用。
耽误了伯父的治疗，实在对不起。
后续需要的药剂，我会安排人分批准备好给你，希望你不要因此生气才好。”
他将所有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姿态放得极低。
语气温和得甚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请求。
慕瓷听着，原本那点因父亲病情而生的怀疑，瞬间被巨大的羞愧淹没。
害他重伤的是她，现在不断麻烦他的也是她，
他非但毫无怨言，还一次次道歉。
“不，不是的，陆渊，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
慕瓷慌忙摆手，心情复杂得难以言喻，“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总是给你添麻烦。”
“说什么傻话。”陆渊笑了笑，如沐春风，“是我没考虑周全，快吃饭吧，菜要凉了。”
两人沉默着吃了一会儿，气氛有些微妙。
这时，陆渊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对慕瓷露出一个抱歉的表情：“我接个电话，你先吃不用等我。”
慕瓷点点头，看着他推着轮椅离开。
她心里有些乱，想去洗把脸冷静一下。
刚走出卫生间，就听到院子里传来压低的谈话声。
她下意识看向声音的来源，绿植掩映的另一侧。
是安德森和陆渊。
慕瓷鬼使神差的停住了脚步，屏住呼吸。
“……少爷，二老爷那边咬得很死，他们知道是您急需这批原液药剂，故意坐地起价。
这次甚至提出，要您让出欧洲新能源板块的主导权，才肯给。
那本来就是老先生，当年力排众议交给您练手的核心产业之一。
一旦让出去，您在董事会的声音会被大幅度削弱。
二老爷一系必定趁势挤压，后果不堪设想。
他们分明就是借题发挥，故意刁难。”
安德森的声音，透着压抑不住的愤怒。
慕瓷的心猛的一沉，手脚瞬间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