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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布鲁斯这么说，江凡愣了一下，但他已经被布鲁斯忽悠够了，不想再听布鲁斯说话了，继续往外面走。
“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瞒你的了，苏悦然就是小果果，小果果就是苏悦然！”
“她不是告诉你，有人要你的命吗，要你命的不是别人，正是我和她！”布鲁斯忍着身上的疼痛，红着眼睛大声说道。
江凡停下了脚步。
重新返回了屋里，将门给反锁。
“你说什么？她就是小果果？”
“你别跟我耍花样，更别想骗我！”
关于小果果，江凡想过很多。
他想过小果果现在长什么样，身高有多高，是胖是瘦，但却从来没有想到过，苏悦然竟然就是小果果。
这一突然的消息，让他一时间有些接受不能。
当然，更多的，还是对布鲁斯的不信任。
毕竟，布鲁斯忽悠了他一路，刚才还对他动了手。
“我骗你干什么，我还可以明白的告诉你，这次骗你上船，我们就是打算在船上干掉你的。”
尽管布鲁斯说的这番话并不是很中听，但江凡一直都很喜欢听真话。
他在布鲁斯套房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然后默默的听着布鲁斯讲述一切。
明天就是布鲁斯和苏悦然任务的最后期限了，事到如今，布鲁斯也没有不好说出口的了。
“你知道我和苏悦然是什么身份吗？”布鲁斯挣扎着靠在墙根上，对江凡反问道。
“呃……不太清楚，但你们好像挺喜欢旅游，游山玩水的，这后面你们貌似是去干外贸了。”江凡说道。
这也就是他对布鲁斯和苏悦然了解的全部了。
除此之外，他确实就不太清楚了。
“我和苏悦然是杀手组织麾下的专业杀手，四处游山玩水，那不过是我们的伪装罢了，我们的主业就是杀人。”
“还是跟你说一下苏悦然的情况吧，关于小果果的那一部分，你肯定是比我还清楚的，那我就跟你说说她改命成苏悦然的那一部分吧。”
小果果从村子里离开之后，并没有死，而是被一对杀手夫妻带去了国外。
这并不是那对杀手夫妻好心，相反，他们是看中了小果果的底子，想把小果果培养成为一个专业杀手，为他们赚钱。
被他们带去国外的孩子，并不只是苏悦然一个，各个国家的都有，一共二三十个。
杀手夫妻将这些孩子圈养起来，传授他们杀人技能，并且对他们展开专业训练。
在那对杀手夫妻眼中，这些孩子，只是杀人工具，替他们赚钱的道具而已，因此，他们对这些孩子没有半点怜悯。
仅是在训练过程中，就有半数孩子，因为训练强度太大负伤，被他们处决。
小果果是幸运的，她经受住了惨无人道的训练，在十几岁的时候，就成功杀了人，完成了任务，获得了酬金。
成功被训练出来的孩子，只有不到十个人。
但杀手夫妻要的，是精锐中的精锐，所以，在这些孩子的成人礼当天，杀手夫妻给了他们一个意义深刻的成人礼仪式——那就是让他们互相残杀，用他们所学会的专业技能，干掉一起长大的兄弟姐妹，彻底斩断他们的情感，让他们变成冷血绝情的杀人机器。
十个刚成年的孩子，只允许一个人活下来。
不用说也知道，最后活下来的人是苏悦然。
成人礼的这一夜，她经历了什么没有人知道，布鲁斯也不知道，只知道这之后，杀手组织就多了一个效率极高的专业杀手。
那对杀手夫妻的本意，是想培养出一个优秀的接班人，来接他们的班，并且赚钱给他们养老。
不得不承认，他们的培养是极为成功的，小果果全方面的能力都超过了他们，杀人的单价比他们高多了，而且行事冷酷，做事狠辣，没有一丝一毫的拖泥带水，妥妥的一个杀人机器。
但机器是没有感情的，尤其是在这个机器没有丝毫顾忌的时候，这个机器会变得极为危险。
在一个雨夜，小果果亲手处决了他的这对养父母。
并且给自己改命为苏悦然。
可能江凡自己都不记得了，在他们小时候看电视的时候，有一部电视剧里面的女主角就叫做苏悦然，江凡那会儿觉得这个名字很好听，他当时可能就是这么一说，但小果果是记在了心里的。
布鲁斯和苏悦然是在一次复杂行动中，搭伙做事认识的。
两人的执行力都很强，从那之后开始，就常在一起搭档做事，一直到今天。
在布鲁斯的印象中，苏悦然是个冷酷无情，且没什么趣味的人。
虽然她办事高效，单价很高，但她赚了钱之后，通常也不会干嘛，顶多也就是四处去走走看看。
普通女人有了钱，可能很喜欢买奢侈品，买包包，买名贵服饰，再不济去玩男模什么的，但苏悦然并没有这些兴趣。
在布鲁斯的印象中，她几乎没什么爱好，除了日复一日的训练，就没什么了。
她有改变，是收留了狗子军团之后的事情。
但要说她改变最大的，还是和江凡相处的时候，布鲁斯头一次见到她整个人那么的轻松，还会笑，甚至还会开玩笑。
“我喜欢她，所以我恨你，自从你出现在她的生活里之后，她的心思就全部落到了你身上，那怕隔了这么久，你孩子都那么大了，她也不愿意接纳我！”
“我理解不了你们的感情，真的，她一直都是很冷静，甚至是冷酷的人，但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对你这件事情上，她却那么傻，那么愚蠢。”
“本来吧，那怕她不愿意接纳我，也没什么的，我还是可以和以前一样陪在她身边，但组织上给我们下了第三个任务，让我们干掉你，我们不干掉你，组织上就会干掉我们，她一直不同意对你动手，是我自作主张。”
“我想让她活着，其余的，我无所谓。”
“你对她的意味可能很重要，但对于我来说，你是我们奔向自由的绊脚石。”
把该说的都说完之后，布鲁斯释然了。
“你们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这些，如果早点告诉我的话，我可以为你们提供庇护。”江凡说道。
布鲁斯摇摇头，“我们这些年，手上沾染的血债太多了，你现在可是赫赫有名的国医圣手，我们要是投靠你，组织上肯定会把我们的事情捅出去的，到时候，我们还是免不了被追杀，你也会被我们牵连的。”
“这点，她和我已经考虑过了，不现实。”
说来也是讽刺，布鲁斯和苏悦然的实力过于强悍，所以他们在组织内接单干活的时候，接了不少高难度的单子，比如暗杀政要什么的。
当时，这是他们实力的证明。
可现在，却成为了他们会拖累江凡的污点。
他们是见不得光的。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我和你们，必须有一方要死，是吧？”江凡问道。
布鲁斯笑了笑，“我今天轻敌了，没想到你的身手竟然这么厉害，我死无所谓，但我希望你考虑一下她。”
“当然，人都是自私的，我说了这么多，也未必能让你改变想法。”
江凡坐在沙发上思量了好一会儿。
这时，顾清雪发来了消息，问他在干嘛。
江凡回复：刚睡醒，准备去吃点东西，不用太担心我，我一切安好。
回复完顾清雪后，江凡看向布鲁斯，“还是让我去死吧，让她活着。”
“她小时候救过我一命，我还曾经承诺过她，以后长大了会娶她当媳妇的，就当是还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