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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天涯带来这个消息的同时,还带来了戴思明的一些相关资料。
这么多年的疑点重重,终于有点实质性的突破了。
齐晓斌点了一支烟:“我们当初都只想着,是知道黎铭身份的人出卖他,没想过会是邓副局长的亲戚走漏了风声。”
杨天涯看了黎焰一眼:“所以说,有些重要任务,一旦接下就必须严格保密,哪怕是最亲近的人也不能说,铁石心肠也好,不近人情也罢,总好过无意间泄密,任务失败不说,还害了自己,也害了你最想保护的人。”
他的意有所指,黎焰怎么会听不懂?但没有接话。
当天晚上,三人根据现目前掌握的资料,将当年的事设想,整理了一下,杨天涯连夜搭乘最后一班飞机回去了。
齐晓斌没他那么赶,定的次日清晨回蓉城。
他能够理解黎焰,或者说是很清楚黎焰和秦悦一路走来的感情。
“林老说你从醒来,生活能够自理了开始,就整天往外面跑?是偷偷看悦儿去了吧?”
黎焰没有正面回答,只道是:“她怀孕了。”
“是吗?又怀孕了?多大了?”
齐晓斌也是在黎焰醒来之后,才知道他还活着的。
他这段时间特别忙,只见过秦悦两次,看得出来她精神不好,人也很憔悴。
他一个特别不善言辞的大老爷们儿,当初儿子不在了,连自己老婆都哄不好的人,又能找到什么语言去安慰失去丈夫的秦悦呢?
见得少,自然不知道她已经怀孕。
说起这个,黎焰脸上有了点笑容:“三个多月。”
他很庆幸,自己活着回来了,没有丢下她和孩子。
齐晓斌点了点头:“所以,你是要准备去见她的吗?”
“好几次都差点没忍住,但杨伯伯说了,让我再等等,需要做一些安排。”
“悦儿知道了,她身边的人就会知道,你爷爷,你母亲都会知道,然后就是你的那些亲戚,你能保证他们每一个人都守口如瓶,不露一点破绽吗……小焰,这次跟普通的任务不同,我们要调查的,是曾经位高权重的戴思明,或许出卖黎铭这件事,只是他犯下罪行的冰山一角,戴家能够这么多年不露马脚,全家都混得风生水起,肯定是有过人之处的,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大家的努力都可能白费,参与调查的人,以及秦悦,你的家人,都极有可能陷入危险之中。”
道理,黎焰都懂。
这次追捕罪犯落水失踪的契机,确实是他假死,改头换面,用另一个全新身份查明父亲牺牲真相的最好时机。
一边是生他,养他,教他做人道理的父亲,一边是爱他,他爱,替他生儿育女的妻子。
左右为难,强烈的思想斗争后,他决定狠心一次,先将父亲的案子查清,再向妻子负荆请罪。
可思念忍不住,忍不住悄悄去看她。
看她难过,看她相思,看她无精打采,看她故作坚强,黎焰的心,就硬不起来了。
在看到她去妇幼保健院,得知她又有了身孕,黎焰就真做不到继续装失踪了。
等上一个星期,等杨伯伯做安排,已经是极限了。
“干爹放心,我会尽量做到万无一失。”
他这么坚持,齐晓斌也不能再劝,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生而为人,孰能无情。
他一个儿子护不住,妻子留不住的孤家寡人,有什么资格给小焰出谋划策呢?
再说了,他虽然非常希望黎铭的事情水落石出,但总不能因为这个,让小焰也落得跟他一样妻离子散的下场吧!
最终,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尽力而为,干爹能帮的上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秦悦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博文,明天的机票退了,不用回蓉城去了。”
吕博文已经听说晚上在民族文化村,秦悦又精神异常,一个人乱跑的事,只恨不的今晚就立马赶回蓉城,请龙医生开导开导她。
结果他们连行李都收好了,告诉他不回去了:“夫人,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呢?已经给老爷子说了你要回去一段时间,不能让老人家失望啊!”
这确实没错,秦悦道:“那就打电话跟爷爷说一声,说这边临时有点事,明天不回去了。”
江湛现在就是个全能秘书,连秦悦的行程都是他在负责。
他仔细想了一下:“夫人,除了坐飞机,我们明天没有安排啊!”
秦悦一噎,这孩子太实心眼儿了:“我说有,就自然是有的咯,时间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晚上,躺在宽大的床上,回想这这段时的坚持,秦悦高兴得有些喜极而泣。
这么久的坚持,终于有了回应,她很确定今天看到的那一张脸,就是黎焰。
大家都道是她太想黎焰,想得出了幻觉。
但秦悦心中已经肯定:焰焰真的还活着,并且就在她的附近。
她这些天的直觉没有错,就跟几年前一样,肯定是黎焰在默默跟着她。
至于不能光明正大跟他相认,回来的路上,秦悦也都想明白了,他肯定又是在执行什么任务,不能为外人所知。
所以即使是倩语和博文,她都不能走漏示好消息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