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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魔树(第1/2页)
山中。
茂密的枝叶,将阳光分割得破碎,只有寥寥几点光斑,散落在树荫下,反而衬得林间愈发幽深。
而且这片林中实在太过静谧,就连山间最常见的虫豸也不见踪影,更是显出死寂。
一只灰兔意外闯入此处,似乎也对这诡异的氛围有所警觉,时不时便停下奔跃,竖起双耳细听,似乎十分紧张。
但殊不知,这样的举措,才更容易招致危机。
忽而,几道根须悄无声息垂落下来,仿佛一只只苍白的触手,向着灰兔缠绕而去。
灰兔虽立着双耳,依然毫无所觉,直到那些根须触及它的皮毛——
灰兔骤然受惊,急忙蹬着双腿,想要逃离此间,奈何那些根须已彻底显露狰狞,瞬间缠绕住了它的四肢与脖颈,将其悬提起来。
灰兔发出微弱而急促的悲鸣,只是无济于事。
似乎只需片息,根须便会彻底将其扼杀,深深嵌入它的血肉,将之吞噬殆尽,就连血液也被泥壤饮尽,再也不留丝毫痕迹。
但是下一刹那——
一道惊电,骤然显现!
不知道从何处激射而至,有如一道锋刃横斩扫过,缠绕着灰兔的根须瞬间尽数崩断!
那隐藏在暗处的捕食者,顿时勃然大怒,道道垂于泥壤中的根须,皆汹汹然破土而出,漫空舞动。
原来这一小片‘林木’,竟然都是同一棵树的气根!
而这一片死寂,也正是这棵魔树的贪婪捕食所造就。
灰兔跌落回地面,趔趄着,却不敢停下,连忙就要逃去,漫空的根须已如一条条活蛇般,贪婪地围绞而来。
但也正是此时,道道箭矢电射而至,携着穿云裂石之威,在无数舞动的根须中,击出一个个的空洞。
断裂的根须,瞬间失去了所有力量,仿佛布帛簌簌飘落,灰兔顿时趁机逃出重围,消失在了远处。
噼!啪!
这棵魔树不知是吃痛了,还是已经怒不可遏,剩余的根须胡乱挥舞,抽得泥壤翻飞,岩石开裂。
只是至始至终,对那坏了它好事的始作俑者,却都无可奈何。
“噫!”
远处的林荫中,响起清脆而动听的声音:“道士,这树精好生凶残。”
应阐带着彩雀儿慢步而至,微微摇了摇头,没有应声,只是认真打量着眼前树木。
此树长有许多气根,有些形似榕树,根系盘踞如蟒,树冠参天蔽日,树干上的沟沟壑壑,都深嵌着年月的痕迹。
不知是否因为应阐驻足之处,远在它的根须所能触及以外。
其怒无果,剩余的根须也渐垂落下去,不再动弹,一时林间似乎已又回归沉寂。
但应阐竟是觉得,那树干上的节疤,似乎如其眼目一般,窥视着这一片林中,也觊觎着应阐与他肩上的彩雀儿。
他又远远观察了一遍树木下的泥壤,仿佛能够看到其中沁浸的血水。
再向四方望去,可见周近林木,也多有着枯黄凋谢之兆。
应阐心中微微一凛:“此树,果然已魔性深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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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有一些邪性的木类,也会以生灵为食,但即使是这类树木,为营造无害的假象,也不会无差别的捕食接近的生灵。
但是此树不同。
它贪婪的将所有接近的生灵,统统捕食、吞噬,就连虫豸蝇蚁都不放过,甚至还疯狂掠夺着泥土中的生机,以至周近树木存活都已十分艰难。
这绝不是因为生态如此,而是已经癫狂入魔。
“果然是因帝流浆么?”
应阐忖道:“没想到,草木精怪也会因帝流浆而失控。”
草木一类,修行最是不易,能有这等气候,不知道花了多少年月,却因帝流浆而魔化……实在有些可惜。
当然,虽是可惜,应阐却也不会因此优柔。
像这样的魔树若是留着,还要造下许多杀孽,有伤天和不说,被其吞噬的生灵,血气死气都积郁于这一片土地,不定还要养出什么阴邪之物。
念至此处,应阐当即抬手一扬,一张张符纸从其袖中飞出,落往四面八方。
不片刻,这棵魔树周近的林木上,便已都挂上了至少一张符纸。
做完了这一番准备,他才起了个指诀,默默搬运片息,朝着前方一吐。
只见一道赤橙色的烟气从他口中飞出,须臾化作一场大火,又随风卷动如飓,包裹住了整棵魔树,熊熊燃烧起来。
“哇啊!”彩雀儿惊叫一声,躲到应阐脖颈之后。
与此同时,火光之中亦是噼啪作响,不绝于耳。
原来是那魔树的根须又乱舞起来,混合着火焰燃烧之声,真似一种异样的咆哮或者哀嚎。
但应阐并不为之所动,只是不断鼓动火气烈风,焚烧此树。
火光汹涌翻腾,很快便将整片山林映成赤色。
奇异的是,如此一场大火,却没有将周围的林木点燃。
包裹魔树的焰光,在应阐的控制之下,自然不会随意蔓延,而空中的热气、火气虽然炽烈,但受四面八方的符纸之限,也无法向着四周弥漫。
原来他先前的准备,正是以一张张避火符,结成了简单的阵势,为得便是防止火势蔓延。
这也是应阐敢在山林之中引燃大火的原因。
不过,如此一来,火气无处宣泄,只能随着焰飓旋转上升。
慢慢的,先是在云天中也映出些许赤红,仿佛染霞,随后又可见到云色渐浓,似乎酝酿出了一场疾雨。
只是在这一场疾雨降落之前,魔树已在火气烈风的焚烧下,完全失去生机。
遮天蔽日的树冠,化作了满地残骸,只余数丈高的焦干静静矗立在原处,遍体的裂隙之中,跳动着赤橙色的火星。
“道士……”
彩雀儿目瞪口呆道:“你什么时候学会这般火法的?”
“仙子在院中听道之时,我也未闲下啊。”
应阐说着,又走近前,确定这棵魔树已无生机,这才微微点了点头。
虽然雨势将至,应阐仍是运起法门,吐出了一口水之寒气,灭去焦干上的余烬,又取出都务院的玉符,上报了此间详情,这才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