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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谁家疗伤还得排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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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谁家疗伤还得排队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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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6章谁家疗伤还得排队哭?(第1/2页)
    林小满的睫毛被晨露般的湿意沾得发重。
    他动了动手指,触到一片温热的毛团——三只流浪猫正挤在他床沿,灰条纹的那只把脑袋搁在他手背,眼泪大颗大颗砸在他腕间,在皮肤上洇出星星点点的水痕。
    “谁、谁死了?”他声音哑得像生锈的门轴,撑着床头坐起来时,后颈的契约纹跟着抽了抽。
    那三只猫被他动作惊得弹起,却又舍不得走,橘色的那只绕着他手腕转了两圈,用湿漉漉的鼻尖蹭他掌心。
    “它们没哭,是你在疼。”
    带着奶音的脆生生嗓音从脚边传来。
    林小满低头,看见小煤球蹲在床头柜上,尾巴尖沾着没擦干净的鱼干渣——这只总把自己裹成毛球的流浪猫少女,此刻正用肉垫指着他胸口,“它们听见了。”
    “听见?”林小满摸向自己左胸,那里昨晚被钢筋划开的伤口还缠着渗血的纱布,“我疼……猫能听见?”
    “不是用耳朵。”监控室的门被机械臂“咔嗒”推开,郭铁顶着乱翘的呆毛挤进来,机械臂末端举着块闪烁蓝光的平板,“你看这个。”她把平板怼到林小满眼前,屏幕上跳动着无数交织的声波曲线,“昨晚零点十七分,你梦见被钢筋穿肩,痛觉信号通过契约纹共振,激活了全城流浪猫项圈的生物传感器。三百只猫同时抽搐,宠物医院的自动喂食器集体炸了六个。”
    林小满的手指在屏幕上虚点:“所以现在……”
    “现在你是个移动广播台。”郭铁扯下脖子上的护目镜,眼底泛着青黑,“痛觉、回忆、连你半夜翻来覆去想苏小橘藏了几包鱼干的念头,都在往猫群里灌。”
    通风管突然发出“哐当”一声闷响。
    林小满抬头,正看见苏小橘顺着金属管道滑下来,耳尖的绒毛炸成蒲公英,尾巴像根硬邦邦的鸡毛掸子。
    她蹲在窗台上,爪子死死抠住窗框,指节发白:“关掉!都给我闭嘴!”
    可回应她的是更密集的抽噎声。
    穿蓝布衫的扫街阿婆拄着拐棍挤进门,眼角的皱纹里还挂着泪:“我家大橘……十年前走丢了,昨夜我梦见它舔我手心,暖乎乎的,跟小时候一样。”她颤巍巍摸向林小满床头的项圈,“是你让它回来的吧?”
    林小满喉结动了动。
    他想起昨夜苏小橘偷偷塞在枕头下的海苔味鱼干,想起自己迷迷糊糊时,确实闪过一段画面——六岁那年,爷爷抱着一只橘猫蹲在巷口,说这是走丢的大橘,要送它回家。
    “原来我们不是在治病,是在放送‘回忆杀’。”他突然笑出声,笑声里带着点发颤的哑,“小橘,你听见的是不是更乱?”
    苏小橘没说话。
    她的尾巴尖在窗台上扫来扫去,扫过阿婆的拐杖,扫过小煤球的毛球,最后扫到林小满缠着纱布的手。
    她突然跳下来,蹲在他脚边,把发烫的脸颊贴在他小腿上:“他们的情绪像潮水……我能尝到阿婆的想念是桂花糖味,能摸到小煤球画星图时沾的粉笔灰,能听见你小时候给流浪猫分罐头的哼歌调。”
    “那不是坏事。”
    老薛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这位总把白大褂当围裙系的痛觉医师举着脑波图谱,镜片上沾着咖啡渍:“你们的契约不是终点,是路由器。”他指着图谱上纠缠的光带,“苏小橘是外星‘钥匙’,你是能和兽类共鸣的‘持食者’,现在整个‘钥匙族群’——包括猫、包括被猫影响的人类,都在用你们当情绪基站。”
    “母星有‘共感潮汐’。”
    金属摩擦的嗡鸣中,铁须叔的虚影从郭铁的机械臂里浮出来。
    这位残存意识寄存在义肢里的猫人老者,用机械爪投影出一张泛着银光的网络图,“每逢月蚀,所有共生体都会共享记忆与伤痛——你们提前激活了它。”
    林小满盯着那张古老的星图,突然想起昨夜窗外聚集的猫群,想起它们项圈在月光下泛着的微光。
    他伸手摸了摸苏小橘的耳朵,猫耳在他掌心轻轻抖了抖。
    “所以今晚……”
    “潮汐会来。”铁须叔的虚影开始闪烁,“月蚀会在子时三刻出现。”
    苏小橘猛地抬头,窗外不知何时聚了七八只猫。
    它们蹲在雨棚上,尾巴尖齐齐指向天空——那里,月亮正悄悄褪下银边,露出暗红的晕。
    林小满顺着猫的视线望去,忽然听见楼下传来细碎的响动。
    他扒着窗户往下看,只见巷子里的流浪猫正一只接一只往地底广场方向走,花斑的、纯黑的、瘸腿的,每只项圈都亮着和昨夜一样的蓝光。
    “它们在……”
    “聚集。”苏小橘的尾巴缠上他手腕,“像母星的共感仪式。”
    林小满望着越聚越多的猫影,突然想起昨夜苏小橘掉在床单上的泪。
    他低头,看见她眼尾还沾着没擦净的水痕,却扬起下巴冲他笑:“别怕。这次换我当你的接收器。”
    风掀起窗纱,吹得床头柜上的鱼干袋沙沙响。
    林小满摸出袋海苔味鱼干,撕开包装时,一只三花猫从窗外跳进来,叼走一片鱼干,又跳出去。
    它的项圈蓝光一闪,巷子里的猫群突然同时抬头,喉间发出清亮的呼噜。
    晨光里,林小满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混着越来越近的猫鸣,像在敲一面无形的鼓。
    他转头看向苏小橘,她耳尖的绒毛被风吹得软软的,却用爪子拍了拍他胸口:“准备好——今晚,我们要当整个城市的传声筒。”地底广场的探照灯在暮色里次第亮起时,林小满正蹲在水泥台阶上撕鱼干。
    苏小橘的尾巴尖在他后颈扫来扫去,带着点焦躁的小幅度摆动。
    他能清晰感觉到她每根绒毛的颤动——从中午开始,她的体温就在往下降,像块被泡在凉水里的玉。
    此刻她蹲在他脚边,金瞳里的竖线缩成细针,盯着广场中央那圈越聚越密的猫影:花斑的、三花的、瘸了后腿的老玳瑁,连巷口总抢他外卖的胖橘都挤在最前排,项圈蓝光连成流动的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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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们在等月蚀。”苏小橘突然开口,声音发涩,“母星的潮汐……要把所有记忆都搅碎了重倒一遍。”她爪子抠进他牛仔裤,指腹的肉垫渗着薄汗,“我现在能尝到每只猫的恐惧——那只瞎眼老黄的害怕是铁锈味,那只幼崽的是没泡软的猫粮渣。”
    林小满把最后半片鱼干塞进她嘴里。
    咸鲜的海苔味在她舌尖炸开时,他看见她耳尖抖了抖——这是她放松时的小习惯。
    “怕什么?”他伸手揉乱她炸毛的头顶,“大不了我当你的隔音棉。”话没说完,广场角落突然传来嘶哑的猫叫。
    是那只总在垃圾站翻纸箱的失明老猫。
    它弓着背站在圆心,浑浊的眼睛对着月亮的方向:“我记得……X-01年冬夜,饲主给我喝过热鱼汤。”老猫的尾巴尖轻轻扫过地面,“铝锅碰碗的响,汤里浮着油花,她的手背上有冻疮,红得像块糖。”
    幼崽的呜咽接了上来。
    那只刚断奶的三花小毛球从猫群里钻出来,爪子扒着老猫的前腿:“我也记得!有人蹲在雨里喊我‘小绒’,声音抖得跟筛糠似的……”它仰起头,粉色鼻子一抽一抽,“可我当时躲在车底,没敢应。”
    苏小橘突然捂住耳朵蹲下。
    她的金瞳开始疯狂闪烁,像被按了快进键的监控画面,额角的契约纹泛起红光——那是精神过载的征兆。
    林小满心口一紧,蹲下来托住她发烫的脸颊:“小橘?小橘!”
    “太吵了……”她的尾巴缠上他手腕,指甲几乎要掐进他皮肤,“阿婆的想念、老猫的遗憾、幼崽的愧疚……全往我脑子里灌!”她突然拽住他衣襟,眼尾泛红,“小满,关掉它!关掉这个破潮汐——”
    “关不掉。”老薛的声音从广场边的监控车传来。
    他举着脑波仪冲这边挥手,屏幕上的光带正疯狂纠缠成乱麻,“你的‘钥匙’体质和小满的‘持食者’共鸣,已经把共感网焊死了。现在停手,苏小橘会被情绪碎片戳成筛子。”
    林小满的喉结动了动。
    他想起昨夜苏小橘蜷缩在他床头哭到抽噎,想起她总把鱼干藏在沙发缝里却又偷偷塞给他的傻样。
    月光已经完全褪成暗红,月蚀的阴影正爬上广场穹顶。
    他突然站起来,踩上旁边的长桌。
    木桌在他脚下吱呀作响,却让他看清了整片猫群——三百多双眼睛,有的浑浊,有的清亮,全在望着他。
    “既然躲不掉——”他扯开领口,露出还在渗血的伤口,“那就一起哭!”
    苏小橘猛地抬头。
    她看见林小满从口袋里摸出个玻璃罐,暗红色的辣椒酱在月光下泛着油光。
    他拧开盖子的瞬间,辛辣的气味窜进鼻腔,她想阻止,却被他用另一只手按住后颈:“相信我,小橘。”
    辣椒酱抹上伤口的刹那,林小满的脊背绷成弓弦。
    痛意像滚水倒进血管,从胸口炸开,顺着契约纹往四肢窜。
    他咬着牙吼出声,声音撞在广场穹顶上又弹回来:“疼就喊!怕就哭!憋着的委屈——全倒出来!”
    猫群的哀鸣应声而起。
    失明老猫的眼泪砸在水泥地上,湿了一片;幼崽小绒扑进老猫怀里,发出细细的抽噎;胖橘蹲在最前排,项圈蓝光突然暴涨,照见它眼角沾着的白胡子——那是十年前走丢时被车刮掉的。
    苏小橘的金瞳不再闪烁,那些混乱的情绪突然有了方向,像百川归海般涌进她心口,却不再刺痛,反而带着点温热的熨帖。
    “分流器启动!”郭铁的机械臂砸下控制杆,地底广场的天花板亮起蓝光。
    她的刘海被电流吹得翘起,盯着操作台上的数值狂喊,“痛觉转化光能……30%!50%!70%!”
    小煤球不知何时跳上长桌。
    她尾巴蘸着粉笔灰在地面画出新的星图,每道线条都对应着一只猫的项圈蓝光。
    当最后一笔落下时,所有蓝光突然连成金色脉络,像活了的血管,从四面八方涌向林小满和苏小橘脚下。
    橙光在广场中央升起。
    那不是躁动的光,而是缓缓沉淀的,像深秋的炉火,把每声抽泣、每段回忆都裹上暖融融的金边。
    苏小橘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她心口裂开——被封印的记忆碎片正顺着共感网飘进来:母星的银色草原、抱着她喂鱼干的白发老者、刻着星图的青铜钥匙。
    黎明前最暗的时刻,潮汐退了。
    林小满瘫倒在长桌上,后背的汗水浸透了衬衫。
    他望着头顶泛白的天空,发现身上盖着三十七件“礼物”:油渍斑斑的鱼干袋、起球的毛线团、生了锈的钥匙、甚至还有半块没化完的奶糖。
    苏小橘趴在他胸口,尾巴软软地圈着他腰,声音哑得像刚晒过的猫薄荷:“你看,你不是唯一一个疼的人了。”
    广场外突然传来惊呼。
    林小满转头,看见穿病号服的小男孩被妈妈抱在怀里。
    男孩手指颤抖着指向猫群,说出了人生第一句话:“妈……我想养只猫。”
    老薛关掉监控仪,镜片上的咖啡渍在晨光里泛着暖黄。
    他望着逐渐散去的猫群,低声念道:“原来最深的伤,也能长出最暖的桥。”
    深夜,林小满趴在书桌前。
    台灯的光晕里,日记本摊开着,墨迹未干的字迹歪歪扭扭:“9月17日,共感潮汐。痛觉37级,回忆108段,鱼干37包——”
    窗外传来轻轻的抓挠声。
    他抬头,正看见苏小橘蹲在窗台上,尾巴尖卷着个纸团。
    月光下,纸团上的字迹被夜风吹得翻卷:“钥匙记忆碎片:青铜钥匙在……”
    笔“啪嗒”掉在日记本上。
    林小满的手指悬在纸团上方,突然听见楼下传来细碎的猫鸣——比以往更清亮,更鲜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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