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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卓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听着洛云曦的话，他觉得似乎对她描述的情景有些印象，这些好像的确是真是发生过的，可脑海中又有一个声音在疯狂的叫嚣着。
“不！不是这样的！”
方卓几乎要被这声音给逼疯了，他实在难以忍受，痛苦的呜咽了几声，声音听上去有些虚弱，“云曦，我头好痛，可能不能陪你了……不知道为什么……”
“行了行了，我建议你还是回你家待着吧，和许诗琳好好说说，她只是太喜欢你了而已，快走吧。”洛云曦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罕见的是这一次他竟然没有直接回绝，看来是疼的半点力气都没有了。
段令见方卓捂着头出去，忍不住皱了皱眉，赶忙跑进了办公室，“云曦，你刚刚说的话是不是有点……”
“我也没说什么啊，他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纯粹都是瞎编乱造的，谁知道这样的东西这家伙听了竟然还会有反应，吓得我都不敢说了。”洛云曦不满的嘟囔两句。
“你说的虽然有些离谱，但事情是真是发生过的，不过如果是失忆的话，受到刺激他也仅会是偶然的头痛，以想起部分事情。依我的经验来看，他出现这样的状况仅有一种可能--”
说到这里，段令忽然顿了顿，急得洛云曦差点一巴掌呼在他脸上，催促道：“你快说呀！到底是什么！”
“云曦，你就不会自己动动脑子？他不会是失忆，却什么都不记得了，依我看，他是被强行洗脑了才对！”段令说完，冷笑一声，“一定是方家本家的那些人，控制不了我哥，就要把方知栩强行变成哥来随他们控制！”
说到这儿，他脸色又沉了几分，“现在方知栩的意识，与他们赋予他的关于我哥的这些记忆起了冲突，自然会头痛不止，但这不是最要命的，今天他这情况还很轻，如果严重的话，恐怕会让他变成白痴！云曦，你必须阻止许诗琳他们帮方卓恢复记忆，这是在害他！”
连段令都说出了这样的话，洛云曦哪里还敢小看这件事的严重性，只是一想到自己刚刚又将方卓送到了许诗琳那里，心里便又是一阵烦躁。
“希望这件事能变得简单一些吧……方卓，真是太不让人省心了！”
听到洛云曦自己嘟囔个不停，段令忍不住笑了笑，但很快意识到这也许不符合自己的身份，便立即板起了脸，“其实也没有那么严重，运气好的话，也许的确是有一定机会帮他恢复记忆的。”
“恢复记忆有什么好！”洛云曦忽然开口，眼圈微红，“方知栩什么时候真正承认过爱我，他在死之前都在和另外的两个女人纠缠，如果说恢复记忆之后，仍然是那个到处沾花惹草、对我的爱视若无睹的方知栩，我宁可要现在对我一心一意的方卓。”
“云曦……”
当年的事情段令也是有所了解的，他微微叹了口气，感情的事情谁又能说得清楚呢？其实方知栩未必不爱洛云曦，只是许多让他不能开口的原因使两人一次又一次的错过。
“行了，你别说了，我还有分寸。”洛云曦还没等段令说什么就抢先说了话，脸色阴沉沉的很是难看。
她低着头，脑袋里是一片乱七八糟。
而那边跌跌撞撞回到家的方卓更是头痛欲裂，甚至没办法准确的按出自家门锁的密码，他疯狂的敲着门。
开门的是许诗琳，她早上给方卓送饭的时候才发现他已经逃离了，本来以为他不会再回来了，却没想到……
方卓走进门，整个人已经不听使唤的摔在了地上，许诗琳吓得赶紧跑了过去。也不管之前有什么嫌隙了，她忙问道：“方卓！方卓！你怎么了！”
他痛苦的捂着头，那双深邃却又茫然的眼睛看着眼前的女人，声音颤抖着道：“我是谁？我真的是方卓吗？不，我不是！我一定不是！你知道吗？你知道吗？”
他抓住了许诗琳的手，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上，“这里，就是这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告诉我，我不是方卓，我是另外一个人。可是你们谁都不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许诗琳看着他几乎癫狂的行为，却并没有被吓到，她上前轻轻抱住了方卓，哄道：“你先冷静一下，你乖乖的，好好的跟我说话，我再告诉你，好不好？别怕，别怕……”
他脑海中忽然多出来的方知栩的意识，与现在的方卓的意识发生了强烈的冲突和碰撞，把他压的喘不过气来，这就是洗脑最大的危害。在这个人脑海中，重新建立起来的人格，总归是没有原来的人格那样根深蒂固。
果然，方卓变得安静下来，他尽可能的稳定了自己的情绪，甚至在情绪稳定下来的那一刹那，他才意识到自己在什么地方。看着眼前熟悉的许诗琳，他不知道是种什么情绪。
“好些了吗？”许诗琳下意识的问道，她的眼中除了关心就只剩下对他的爱意，突然让他对自己在背后说的那些关于她的难听的话的行为，十分羞愧。
方卓点点头，面对着眼前的许诗琳，她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没事就好，方卓，我跟你说，以后关于之前的人和事你最好不要去想，因为当时的爆炸让你的头碰撞到了一块石头上，使你的脑内有一块瘀血，压迫了某跟神经。让你缺失了一些记忆，也正是如此，你越想尝试着去想起就会越痛苦。”
“你就是你，是方卓，没有什么可想的，明白了吗？”
许诗琳的确希望他能早些恢复记忆，但那一定是建立在他还健康的基础上。如果用力过猛，虽然她不知道会发生多么严重的后果，但估计会适得其反。
方卓点头，许诗琳没有必要再骗他什么，更何况她和洛云曦的说法都各不冲突，索性都相信好了。反正对于他来说也已经都是过去式了。
只是现在头痛的问题解决了，用什么态度来对待许诗琳，对他来说也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