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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陆从安的房间后,沈姝棠瞧着外面已经夜幕微垂。
荷月赶紧为她披上披风,低声说道:“夫人,老夫人回府之后就将自己关在房间里,至今也没有出来。”
“哦?难不成出去走一趟,让她无颜再见天日了?”沈姝棠理了理披风,“事出反常必有妖,她都能放下自己的亲儿子了,可见她那边一定是有比陆从安更重要的事情。”
正说着,房间门再一次被人打开。
沈姝棠微微侧首,只见薛太医提着药箱走了出来,然而他的脸色却有些奇怪。
“薛太医。”沈姝棠叫住了他,换上了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二爷的情况究竟怎么样?若是那一成的把握无法治愈二爷……那又当如何?”
交给小药童从一旁走了过来,赶紧将薛太医的药箱接了过去。
薛太医对沈姝棠拱了拱手,说道:“夫人稍安勿躁,只要二爷配合治疗,老朽也一定会竭尽所能。只是……只是若是连那一成把握都无法治愈,那恐怕二爷这辈子都与子嗣无缘了。”
“除了这些呢?”沈姝棠问道,“会不会影响他的……那方面的生活?”
薛太医面色古怪,但还是点了点头,“自然会,二爷他要么痊愈,要么就……”
他似乎在斟酌着如何开口,身边的一个小药童就率先道:“那不成太监了吗?”
无缘子嗣,又不能行房事,除了比太监多二两肉,那还真就没什么区别了!
“不得胡言!”薛太医呵斥了一句,却没有反驳,算是默认了小药童的话。
沈姝棠微微掩着唇,似乎有些难受。
然而她其实是怕自己笑得太灿烂,被薛太医给发现。
“当真是苦了二爷了。”沈姝棠并不走心地说着,“薛太医方才也说了,二爷不宜动怒,那若是二爷控制不住的情绪,那又如何是好?”
薛太医道:“那只怕是会影响到治疗效果。沈夫人,这些事情还是多留意些吧。”
“我知道了,辛苦薛太医。”沈姝棠点了点头,如此一来,她就有办法让薛太医那一成的把握变成毫无把握。
“这都是老朽应该做的。”薛太医道,“时辰不早了,老朽还得回太医院记录陆二爷的脉案,老朽便先行告辞了。”
“也好。”沈姝棠点了点头,当即吩咐人将薛太医与他那两个小药童送出了瑞安侯府。
正当此时,何小方跑了过来,小声说道:“夫人,老夫人那边有情况了!”
沈姝棠眼睛一亮,脚步一转就往老夫人的院子而去。
何小方跟在一旁,一边走一边说道:“就在方才,有人偷偷去了老夫人的房间,小的偷听了会儿,似乎是听到了侯爷的事情。小的不敢耽搁,赶紧就来禀告夫人了。”
“你可瞧见了是谁去了老夫人的房间?”沈姝棠问道。
何小方道:“小的无能,怕打草惊蛇,所以没敢靠的太近,不过……不过那人出现得蹊跷,像是突然就出现了,无声无息的,想来必定是有人在暗中做手脚。”
谁说不是呢?
沈姝棠也思忖了起来。
“老夫人若要见什么人,在这瑞安侯府里,又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除非是不可告人之事。”如此说着,沈姝棠转头对着荷月吩咐了两句。
荷月立刻点头,“奴婢这就去办!”
没过多久,沈姝棠带着人来到了老夫人的院子。
“夫人,老夫人说了今日乏累,谁也不见。”春桃一见到沈姝棠,赶忙就迎了上来。
她一边说着,一边对着沈姝棠使眼色。
沈姝棠顺着她的眼神一看,原来是冯嬷嬷正守在老夫人的门外。
如此小心翼翼,必定是有鬼!
沈姝棠眼神一凛,何小方立刻就推开了春桃。
沈姝棠一步步向着老夫人的房间走去。
冯嬷嬷脸上不动声色,说道:“夫人,老夫人这会儿正在歇息,若是有什么事情,还请夫人改日再来吧。”
沈姝棠道:“我知道母亲辛苦劳累,可是难道母亲就连二爷的情况都不想知道吗?”
一听这话,冯嬷嬷的脸上果然划过几分犹豫,她的视线瞥向禁闭的门。
但她还是说道:“老夫人当真是在歇息,夫人不如……不如晚些再过来吧?或者夫人有什么事情要交代的,只管告诉老奴便是,等老夫人醒了,老奴一定转告。”
“你如何能转告得清楚?”沈姝棠眉头一挑,“方才薛太医已经为二爷诊过脉了,二爷的身体,还有恢复的可能性。这样的好消息,我自然要亲口告诉母亲。”
一听这话,冯嬷嬷还没回过神来,沈姝棠便眼疾手快的推开了房间。
房间里,老夫人猛地睁开了双眼,“什么事?我不是说了谁也不见吗?”
沈姝棠踏进了房间,冯嬷嬷惊疑不定的四下看了看,见房间里并无异常,这才恢复了神态。
“我是来向母亲报喜的。”沈姝棠面上含笑,她掀开珠帘,走进内室,直接在老夫人身旁坐下。
她道:“母亲果真是厉害,请来的薛太医也果真是有本事的。先前那么多大夫都对二爷的情况束手无策,可薛太医一诊治,便有了把握。”
沈姝棠可没说谎,她只不过是隐瞒了薛太医究竟有几分把握罢了。
“此话当真?”老夫人眼睛一亮,径直坐了起来,双手合十念叨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我当真是有大福气的!我这心啊,总算是能放下了!”
沈姝棠目光微凝,状若不经意问道:“母亲怎么睡觉竟和衣而眠?”
老夫人脸上的笑容一僵,“这……这……”
一旁的冯嬷嬷赶紧说道:“老夫人近日偶感风寒,总觉得身上寒凉,今日老夫人心力交瘁,这才和衣而眠,也免得再受风寒。”
“对对,就是如此。”老夫人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捂着额头装头疼。
“原来是这样,母亲当真是辛苦了。”沈姝棠没有拆穿,而是笑着吩咐道,“天气渐凉了,母亲的身子骨也弱,是万万不能受风的。”
“正是如此……”冯嬷嬷说着。
正当此时,荷月端着汤药进来了,她与沈姝棠对视了一眼,随后恭敬地说道:“老夫人,您的汤药。”
“怎么是你送来的?”老夫人的目光在沈姝棠与荷月身上游走。
沈姝棠笑着说道:“我也是担心母亲的身子,怕底下那些人对母亲不尽心,所以才让荷月去看了看。可巧母亲今晚还没吃药,这不,她就正好带过来了。”
“夫人这也是一片孝心,夫人为了老夫人的身体可操心不少呢。”荷月说着。
老夫人没再说话,她给冯嬷嬷使了一个眼色,冯嬷嬷便走过来,接过了荷月手中的汤药。
“你有这份心就好,你先去忙你的吧,我再歇会儿。”老夫人说道。
然而沈姝棠却没有动作,她说着,“若是不能看着母亲喝药,我的心里也难安呀。母亲如今才是侯府的主心骨,若是母亲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我死后又如何面对夫君?”
她一边说着,一边擦着眼眶,一副忧心难安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