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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你找几个地痞流氓毁了她和谢衍之的新婚之夜。”
沈长青皱眉，“你想怎么做？”
“很简单啊。”许蓉蓉的手臂环上义兄的脖颈，不疾不徐道，“哪个男人会娶一个不干不净的女人？在她跨进谢家门之前……只需要一点点迷魂散，就能送了她的清白。”
两人耳鬓厮磨，贴得很近。
沈长青只觉全身让一条毒舌缠绕，吐着信子问，‘想跟我一起下十八层地狱吗？’
抓起放在肩头的手，沈长青推开许蓉蓉，严肃道，“你开什么玩笑！”
突如其来的变化。
许蓉蓉没了支撑，又被外力推了一掌，险些跌坐在地。
沈长青盯着她的眸子充满了不可置信，仿佛在看一个怪物，审视怪诞，难以理解。
心口突然发虚。
许蓉蓉知道她触到了眼前男人的逆鳞，侧过身不看他，揉着手腕找补，“我不过随便说说，若你不同意便算了，就当我胡言乱语。”
他就是还在乎宋锦心！
直觉告诉她，倘若继续逆着沈长青的毛摸，这个男人会离他而去。
有了答案就不必再拼命寻求没意义的承诺，许蓉蓉试探着放小声量，“我这可都是为了义兄啊。”
沈长青收敛住戾气，生出些许好奇，“此话怎讲？”
既然没办法把男人的心占为己有，不如先将计就计毁了宋锦心？怎么算都是不亏的买卖。
嘴角熟练地勾起可人的笑容，许蓉蓉凑上前，“义兄怎么不多想想蓉儿说的话呢？”
她捂嘴呵呵一笑，见男人依旧皱眉，自讨没趣！索性收了狐媚子把戏。
“就是！”
一把扯过沈长青的耳朵，许蓉蓉认真正色着说，“你想想谢衍之为什么娶宋锦心？不就是因为她是黄花大闺女，若是宋锦心被拿了清白，一来谢家断然不会要她，义兄此时出现给宋锦心个怀抱，那女人不就乖乖地回来了？”
烦躁地拍开女人的手，沈长青细细思量。
总归是要毁了小女子的清白，不是这么简单的事，可……他得不到的东西，谢衍之也别想得到！
宋锦心只要在那时候看看谢衍之最真实的嘴脸，他再略使小技，这女人定会死心塌地的跟他一辈子，一切都会回到原来的样子。
“有没有落实的办法？”沈长青沉声。
有门！
只要沈长青跟她一起设计毁了宋锦心，宋锦心还会喜欢他吗？到头来的赢家只有她许蓉蓉一个。
许蓉蓉眸光一动，笑意愈发地深了，“谢家高门大户，宴请八方来客，许家怎么也会收张请帖，明日你我二人前去……”
＊
寅时初刻，天边只透着一线花瓷青，屋内却已烛火通明。
金簪玉钗碰撞的泠泠脆响，奴婢此起彼伏的脚步声在宋锦心的闺房里不断，她此时打着哈欠看着铜镜里的自己。
眼角有细纹，眼下有乌青，惨不忍睹。
“哎……”宋锦心刚要说什么。
一只纤细好看的手捂住她嘴，宋锦月缓缓摇头，指着镜子里的小妹，“今日万万不能说丧气话，憋回去！”
小姑娘吓得牙齿咬上下唇瓣，咿咿呀呀猛摇头，这才令阿姐满意点头。
“规矩可都记好了？”木梳从头到尾一梳到底，宋锦月嘴里说着吉祥话，抽空查问小妹的功课。
“您放心！”
跟往日一样想拍胸脯，宋锦心发觉嫁衣太长又厚重，双臂重如铁，根本抬不起来……默默冷了三分脸。
也没人说结婚是活受罪啊！
头上的发簪步摇更是繁杂，脖子微微一歪跟要断了似地，宋锦心只能拼命维持住平衡，露出标准的微笑。
“王妃娘娘，谢家的人来了！”
“快快快！”宋锦月紧张起来，三下五除二给小妹盖上盖头，拍拍她的肩嘱咐道，“听着，等你的夫君给你掀开，不可妄动。”
宋锦心想点头……好吧，头重得没办法动，作罢。
众人哭喜，欢呼，上轿。
成婚日的早晨，宋锦心闻到了许多往昔生活里不曾闻到的味道，就连窗棂缝隙透进的晨露清冷也与寻常大不相同。
但又没有想象中的特别，普通里带着特殊，就这么到了——谢府。
新嫁衣熏染的沉水香混合着炭火的气味。
宋锦心接过不知是谁递过来的红绸子，这跟绸子的中间是朵大红花，而另一端则是盼望这一刻不知多少年的新郎。
“站了这么久，腿可酸？”谢衍之凑到宋锦心耳边，压着嗓子。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只有自己能听出，于是便滚动着喉结压下不适。
小姑娘遭盖头挡住了视线，听觉也不灵敏，不知对方说了个什么，草草回了个，“嗯。”
脚下没留意，红绣鞋一歪。
“当心！”
郎君扶着小姑娘的手臂，手心里全是汗……他怎么能不紧张呢？可这副模样，是不是太没出息了？
日思夜想，驻足盼望，今日梦想成真，不，这不是真的，谢衍之默默收回手，不动声色地掐了大腿一把，疼！
还好是真的。
他的面色沉静如水，心里早笑开了花，扬起下巴朝高堂走去。
“一拜，天地！”声音在梁柱间回荡，宋锦心膝盖触地，衣袍发出的轻微闷响。
“二拜，高堂！”谢衍之握着红绸的手，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夫妻，对——拜——！”
谢衍之弯下腰，目光不受控制落在她盖头下露出的白皙后颈上，呼吸一窒。
“衍之。”谢夫人小声提醒。
他忙收回视线，直起身子装作无事发生。
此时小姑娘要起身，宋锦心恨不得把头顶上金银制的繁琐物件都拆了了事，身子不受控制地倾斜，微微地晃动。
郎君同时不着痕迹地靠住了她的肩，“慢……慢来，不必着急。”
“哦。”
宋锦心回得冷淡，是因她从郎君的话里听出了炙热……嗯？这是怎么回事？把她给整不会了啊！
“送入洞房！”
一群人簇拥着送走了新娘子。
谢衍之的目光却一直跟随，谢茗昭不知从何处冒出来，双手一合——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