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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她能去哪儿?
傅锦年置若罔闻,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他径直走到玄关,抓起鞋柜上的钥匙。
“咔哒。”
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白芷柔眼睁睁看着傅锦年将钥匙插-进门锁,毫不犹豫地转动。
“傅锦年!你疯了!你敢锁我?!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白芷柔彻底慌了神,疯了般冲到门口,双手死命捶打着厚重的防盗门,发出“砰砰砰”的巨响。
“傅锦年!你这个混蛋!王八蛋!你不得好死!你放我出去啊!”
哭喊,咒骂,拍门声,在空荡的房间里激荡,更添几分凄厉。
傅锦年充耳不闻门内的疯狂叫嚣,冷硬如铁。
他拔出钥匙,紧攥在掌心,头也不回,快步走向电梯。
电梯门合拢,隔绝了白芷柔那令人作呕的哭喊。
傅锦年重重靠上冰冷的电梯壁,紧绷的身体这才卸下些许力道。
沈卿宁……
她在哪?回家了吗?
她看到那一幕,会怎么想他?
会不会觉得他就是个骗子,一个和前妻纠缠不清的烂人?
念头翻滚,傅锦年的心揪得生疼。
他摸出手机,指尖微颤地点开沈卿宁的微信头像,想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文字太无力,他怕越描越黑,让她误会更深。
必须当面和她说清楚!
电梯“叮”的一声抵达一楼。
门刚开一条缝,傅锦年便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直奔停车场!
坐进车里,他甚至来不及系好安全带,便发动了引擎,猛地一踩油门。
夜风呼啸着从半开的车窗灌进来,吹乱了他的头发,也让他因为愤怒和焦虑而有些发热的头脑,稍稍冷静了一些。
白芷柔刚才的那些话,那些威胁,有一部分是真的。
如果他真的拿不到所谓的证据,想要扳倒白宴青,恐怕会更加困难。
但是,那又怎么样?
没有什么比沈卿宁更重要。
他不能因为一个虚无缥缈的证据,就牺牲掉他和沈卿宁之间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一点点信任和可能。
他可以没有证据,但他不能没有沈卿宁。
他绝对不能让她因为这样的误会而离开他!
傅锦年以最快的速度驱车赶往医院。
他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找到沈卿宁,向她解释清楚一切。
他不能让她带着那样的误会离开,不能让她以为他还是那个对白芷柔余情未了的男人。
车子在医院停车场一个急刹停稳,傅锦年甚至顾不上锁车门,便拔腿冲向住院部。
沈念琦的病房在心外科的VIP区,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赶到病房门口,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然而,沈卿宁并没有回到病房。
病房里只有许乐一个人,正眉飞色舞地给躺在病床上的沈念琦讲着什么笑话。
听到开门声,许乐回头,看到是傅锦年。
“老傅?你怎么来了!”
傅锦年目光急切地扫视了一圈病房,确认沈卿宁确实不在,一颗心顿时沉了下去。
“卿宁呢?没回来吗?”他声音沙哑的问道。
许乐挑了挑眉,故作恍然大悟状:“啊?没有啊,来得时候她就不在。”
傅锦年立刻掏出手机,手指有些发抖地拨通了沈卿宁的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他不死心地又拨了一遍,结果依旧。
傅锦年放下手机,脸色更加难看。
许乐见状,也收起了玩笑的心思,有些担心地问道:“吵架了?”
傅锦年抿了抿唇,没有回答。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沈卿宁离开时带着的失望。
“我去找她。”他丢下这句话,转身就往外走。
“哎!傅哥!”许乐在他身后喊道,“知道去哪儿找吗?要不要我帮忙?”
傅锦年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口,只留下一句:“不用。”
第一站,沈卿宁的家。
傅锦年伸手,按响了门铃。
“叮咚——叮咚——”
门铃声在空寂的楼道里回荡,无人应答。
他又重重按了几下,依旧死寂。
傅锦年不甘心,抬手,力道极重地捶着门板:“卿宁!沈卿宁!你在家吗?开门!”
回应他的,只有一片空洞的沉寂。
她不在。
她能去哪儿?一个人,心情那么糟,会不会出什么岔子?
他背靠着冰冷的防盗门,一股无力感从脚底升起,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甚至连她除了家和公司,常去的地方都说不上几个。他们之间,远没有到那种能让他轻易寻到她的熟稔。
傅锦年烦躁地耙了耙头发,掏出手机,再一次拨出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听筒里传来的依旧是冰冷的系统女声。
他颓然滑坐在冰凉的地上,背抵着门,只是盯着对面的白墙出神。
不能就这么算了!
傅锦年猛地从地上弹起来,头也不回地冲回车里。
他漫无目的地开着车,在城市的街道上胡乱穿梭。夜越来越深,路边的霓虹变幻着光怪陆离的色彩,却一点也驱不散他心头的焦躁。
他不知道该开往何方,只能任由车子在无人的街道上游荡。
车子不知不觉驶离了喧嚣的市中心,拐进了一条相对冷清的马路。
路灯的光晕在地面铺开,两旁的行道树在夜风里发出轻微的簌簌声。
傅锦年一脚急刹。
这里是他的大学。
像是被什么牵引着,他熄了火,推开车门,迈步走了下去。
夜里的校园静得出奇,偶尔能听见几声细碎的虫鸣。空气里,有股子腊梅的淡香,若有似无。
傅锦年慢慢走在校园的石板路上,路灯将他的身影拖拽得细长。
他的思绪,不受控制地飘回了许多年前。
那时候的沈卿宁,还只是个梳着简单马尾的小师妹,笑起来脸颊上有两个不深不浅的梨涡。
她总爱跟在他身后,脆生生地喊着“学长”,望向他的眼神里,盛满了不加掩饰的崇拜。
他并非对她的那点小心思一无所知,只是当时的他,一颗心全扑在了医学研究上,脑子里装满的都是复杂的病例和那些读起来枯燥至极的医学文献。
所以,他选择了无视她的靠近,甚至在她好不容易鼓足了天大的勇气,向他递出那封带着青涩爱意的情书时,他也只是平静地回了句:“对不起,我现在不想考虑这些。”
他记得,她当时唇瓣都被咬得失了血色,却倔强地没让眼泪掉下来,只低低丢下一句“我知道了,学长”,便狼狈地转身跑开。
那之后没多久,他就听到了她退学的消息。
没有任何征兆,也没有任何解释,她就那么干脆利落地从他的世界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当时是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