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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涌现的一刹那,陆尘身上迸发出一股迥异的气息,他的笑颜收敛,转而化作一张淡漠面容,好似是漫步於世间的神明一般,漠视苍生。
这股漠然之感令岑溪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就好像似曾相识一般。
“神道?”
岑溪微微一愣,眸子之中不免流露出一抹惋惜神色。
踏上神道者必受之反噬,算是条必死之路。
即便身处神道之上可以到达一个极为罕见且无上的境界,但没有哪位古之帝者愿意用自己的寿命去换取这股力量。
故而当岑溪眼见陆尘如此之时,自是已然看到了陆尘的末路一般,不免为之叹息。
神道之势展开,陆尘一步踏出,那阴阳二气一瞬荡然无存,好似从未存在一般。
他手提长剑,随手斩出一记剑气,剑光之凌冽,好似天地万物尽数要崩碎一般。
这一剑之威带着股令岑溪心悸的气息,一剑斩向那星辰般的圆点。
剑气与圆点相汇的一刹那,圆点便是扩散开来,犹如深渊一般好似要将那剑气吞没。
在那星辰旋涡之下,剑气荡然无存,好似从未存在一般。
岑溪摇了摇头,眼前人毕竟年纪尚浅,哪怕是身处神道之势下,也难以与自己抗衡。
帝者之下,皆是蝼蚁尔。
星辰吞噬掉那股剑气后,带着无与伦比的气息再向陆尘而去。
岑溪转身,胜负已定。
帝者杀招下,避无可避,神魂注定俱陨。
就在其摇头叹息之时,忽地身後似有风吹过。
岑溪回头,剑气已然向其直掠而来,而那颗星辰般的圆点已然碎裂化作星星点点四散。
他瞳孔骤然瞪大,双手结印,以阴阳大道欲隔断那剑气。
剑气被吞没的刹那,陆尘已然至其身前,一剑斩出,屠龙之术尽显。
一瞬之间,天地炸裂,数千道剑影尽数在陆尘身前身後浮现,而後若剑雨一般直坠而下。
岑溪此时已然面色凝重,再没有半点风轻云淡的笑意。
“神道之势,实非帝境之下足以抵挡。”
岑溪咬牙,当下也不再犹豫,以帝兵阻绝那万千剑影,而本身则以阴阳二气撕裂虚空,遁㣉其中消失不见。
“定。”
天地茫茫间,已然并未再有那位古之帝者的身影,只有那帝兵在苦苦阻拦陆尘斩出的万千剑气。
只听得陆尘喝令一声,便有一股莫名的伟力束缚住那帝兵一般,使之好似失去了灵蕴,犹如凡铁一般直坠㣉人间。
陆尘探出手虚空一抓,那下坠的帝兵便是倒飞而上九霄,直㣉陆尘手中。
“太初玄金铁……帝兵的锻造果真非凡。”
陆尘看着手中那长棍,不免感慨一声道。
他并未去死追岑溪,毕竟二者也不是真有什麽生死之仇,但二人先前交手之时,岑溪并未有什麽留手之举,帝者杀招之下,若是他人定然已经是灰飞烟灭,化作尘灰。
故而对於陆尘而言,总归是要收取些利息,诸如手中这件帝兵。
“轩辕帝剑虽奉我为主,但总归非我所炼制,既已走到帝路之上,也该着手炼制我的帝兵胚子了。”
陆尘看着手中长棍,自顾自而语。
帝兵意义非凡,绝非只是一件器物而已,如今陆尘已至至尊境界,行於帝路之上,自然也要着手炼制此番帝兵。
帝兵与寻常的灵器不同,与其攻伐之力相比,其所承载的愿力以及道,显然要重要的多。
毕竟对於古之帝者而言,只需一只手便可镇压天下,又何需再多一件器物。
“炼制帝兵的神铁难寻,与其一个一个禁区秘境搜集,倒不如用这些帝兵锻造来的快些。”
陆尘轻念而语,其手中那柄长棍竟是微微颤抖,好似在恐惧一般。
其腰身帝剑却是发出清脆的剑鸣之声,像是在幸灾乐祸一般。
陆尘轻笑了声,便是将那长棍收入袖里乾坤之中,而後身影一瞬,已至少女沈青禾等人身前。
“夫子……”
看见陆尘身影,沈青禾面露担忧之色,像是在害怕些什麽一般。
“我没事,岑溪他走了。”
陆尘说道。
“岑夫子他?”
沈青禾欲言又止,脸上满是困惑。
“他便是元帝,至於为何他好似换了个人一般,我也不清楚。”
陆尘坦然相告,并未有什麽隐瞒。
即便是他也并不清楚为何初见的那个岑溪好似是被夺舍一般不复存在。
若非是照武道天眼推测来看,元帝便是岑溪,陆尘定然会觉得其是夺舍之术。
古之帝者为躲避轮回之劫的後手各异,陆尘也并不能尽知。
“照料好他,我去去便回。”
陆尘抬头望向那赤红色的雪山山顶处,眸子微眯。
在那赤红色雪山之上,有一股神道气息显露无疑,令陆尘觉得十分熟悉。
“古往今来的第一位帝者,也曾踏足神道……”
陆尘呢喃而语,若是其没猜错的话,帝俊昔年的陨落,多半也与这神道相关。
至於神道究竟从何而来,本源又是何物,或许能从这位古之帝者身上知晓一二。
沈青禾点头,望向身後昏厥的少年少女。
少年浑身焦黑,好似被赤焰炙烤良久一般。
而那少女一袭红衣,虚弱之态亦是尽显,令人怜惜。
楚洵因未至至尊境界,先前决战之时便已然被沈青禾送出。
至尊之下,皆是蝼蚁。
在帝藏现世之时,并未突破至尊境界,自然也失去了角逐帝者的机会。
“许辞他……”
沈青禾望向许辞,她隐隐间能猜到,许辞或许是因为那赤龙火莲方才成了这般模样。
而许辞并非是修行火之大道,自然也无需这所谓的赤龙火莲,之所以豁出性命去采摘这赤龙火莲,为了谁不言而喻。
沈青禾双手抱膝坐下,下巴抵在膝盖上,百无聊赖的望向远方。
此时的少女并不像什麽英姿飒爽的江湖女子,反倒是眉宇忧愁,好似江南水乡的幽怨青荷。
楚洵很好,自己也喜欢他。
但这份喜欢,似乎又与戏折上那种书生小姐的喜欢不同。
许辞呢?
是同病相怜,还是有点所谓的喜欢呢?
少女也并不清楚。
无端的,她有些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