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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4章 空间里还缺架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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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4章 空间里还缺架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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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孝恩今年三十五岁,老家在绍兴诸暨也是大户人家,只不过潘孝恩是一个私生子,不被家族所承认,父母死后,年仅十五岁的他加入了溃军,最后,又跟着撤到了湾湾,成了一名军统特务。
    潘孝恩坐在岩石上,看着茫茫的大海,这时一个穿着灰布衣服的短发女人跑了过来,她边跑边喊。
    “教官!教官…”
    潘孝恩转过头看着跑过来的报务员何小雅,何小雅来到潘孝恩身边,将一纸电文交给他。
    “教官,明天晚上八点整,第二次空投,里面是压......
    晨光渐亮,巷子深处传来扫帚划过青石板的沙沙声,像极了当年知青们清晨出工的脚步。我端着那碗面坐在供桌前,热气氤氲上升,在冷空气中画出一道道短暂的弧线。李昭的母亲昨夜留宿在馆后的小屋,孩子还在睡梦中,小脸红扑扑的,嘴里嘟囔着谁也听不懂的词。我望着《灶火集》里新夹进去的桃花瓣,忽然觉得它不像告别,倒像是一个约定的信物。
    这一天是正月十六,年味尚未散尽,南锣鼓巷的灯笼仍零星挂着,蓝底白字的“蓝鞋纪念馆”牌匾在晨风中微微晃动。我刚把供桌上的蜡烛换新,门外便传来脚步声??不是一人,而是一串,轻重不一,像是从很远的地方走来。
    门被推开时,带进一股清冽的雪后空气。进来的是一群少年,十二三岁的模样,穿着统一的深蓝棉袄,胸前别着一枚小小的铜铃徽章。领头的女孩扎着两条麻花辫,眼神清亮,她将一封信放在供桌上,信封上写着:“致所有记得她们的人”。
    “我们是从黑龙江来的。”她说,“我们学校在漠河,离当年那个哨所只有四十里路。张念讲的故事,是我们语文老师放给我们听的。后来我们成立了‘蓝铃读书会’,读《潮汐笔记》,抄《雪国十四行》,还去采访了几个还在世的老知青。”
    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些:“有一位奶奶,去年冬天走了。临终前,她让我们一定要来一趟南锣鼓巷,说她年轻时曾在这里住过三个月,帮人缝过军大衣。她没留下名字,只留下一双补了七层布底的棉鞋,让我们交给你们。”
    说着,她从背包里取出一只用蓝布包裹的鞋盒。我双手接过,打开时,指尖触到的是粗粝而温暖的针脚。那双鞋确实补得厉害,每一层布都颜色不同,像是拼凑起来的岁月地图。鞋垫内侧,用蓝线绣着两个字:**守心**。
    我抬头看她,眼眶发热:“她叫什么名字?”
    女孩摇头:“她不让说。她说,名字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有人还记得她们走过这条路。”
    我默默将鞋摆在供桌最外侧,与那双粉色童鞋并列。阳光斜照进来,落在鞋面上,仿佛为那些看不见的足迹镀上金边。孩子们围在展柜前,低声讨论着每一件展品背后的故事。有个男孩指着墙上那张冰湖边的照片说:“那位姐姐……是不是和我奶奶长得很像?”他掏出一张泛黄的老照片,上面是个穿军绿棉袄的姑娘,站在拖拉机旁笑得灿烂。
    我接过一看,心跳猛地一顿??正是灯塔小组的成员之一,档案里记载她曾在1970年冬季独自穿越暴风雪送药到邻村,途中失温昏迷,三天后被人发现时已冻掉两根手指。但她活了下来,并坚持完成了任务。
    “你奶奶叫什么?”我问。
    “林秀兰。”他说。
    我立刻翻出《蓝鞋丛书》增补卷,在附录的名单中找到了她的名字。不仅如此,书中还收录了一封她写给妹妹的信:“……我不怕苦,只怕被人忘记。如果有一天我的故事能被人说起,哪怕只有一句,我也算没白来这世上一趟。”
    我把书递给他。男孩低头读着,肩膀微微颤抖。良久,他抬起头,认真地说:“我要把她写的诗念给全班听。”
    那天下午,又有三位老人联袂而来。他们拄着拐杖,步履蹒跚,却执意要自己走进馆内。其中一位是退休教师,名叫陈国栋,他是当年负责审查知青书信的基层干部。“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烧过几封信。”他声音沙哑,“那时我以为是在执行命令,现在才明白,那是把人心一块块碾碎。”
    他带来一个铁皮盒子,里面是他在1980年代偷偷藏下的十七封未寄出的家书。写信人大多已不在人世,但字迹犹存,墨色深浅不一,有的被泪水晕染成花,有的写得极密,仿佛怕纸不够用。他在附信中写道:
    >“这些信我没敢看全。我知道一旦看了,就再也无法假装自己无辜。今天我把它们交出来,不是为了赎罪,而是希望有人替我说一句:对不起,我当年不该烧掉你们的声音。”
    我们将这些信逐一编号、扫描,收入“沉默之匣”数字档案库。当晚,我在整理时发现其中一封竟是李桂花写给她母亲的绝笔信。信纸边缘焦黑,显然是从火中抢出的残片:
    >“妈,我病得厉害,咳血已经一个月了。医生说治不好了。我不怕死,只是遗憾没能看到桃树开花。今年春天,你们路过果园时,替我在最大的那棵下坐一会儿吧。我想闻闻花香。
    >
    >我写了好多诗,藏在枕头底下。若有人找到,请替我念一遍。尤其是那首《迎春辞》,是我梦见自己变成一朵花写的……”
    信到这里戛然而止。我合上扫描件,久久不能言语。窗外月光如水,洒在供桌上,那双蓝布鞋静静伫立,仿佛仍在等待主人归来。
    第二天清晨,林小满突然来电,语气急促:“我在陈玉梅老屋后面的山坡上,挖到了一个新的陶罐!这次不是残卷,是一整本手稿!”
    我立刻赶往大理。山路崎岖,积雪未化,抵达时已是黄昏。林小满住在一间由旧粮仓改建的工作室里,四壁挂满了拓片与手绘地图。她将陶罐小心翼翼地打开,取出一本用油纸层层包裹的册子。封面无字,翻开第一页,赫然是陈玉梅亲笔所书:
    《女徒记》
    >“余生于民国三十五年,习裁缝于苏州绣坊。一九六九年赴滇西插队,收七女为徒,皆聪慧坚韧。吾授其针法,亦传其志节。今恐身遭不测,特录此书,以存薪火。
    >
    >针有三义:一曰穿破,二曰连接,三曰修补。人亦如此。伤痛不可避,然可用一线牵起裂痕,使之成纹,而非疤痕。”
    全书记载了她如何在极端环境下教七个女孩学艺谋生,如何用缝纫机拆解旧军装改制童装换取粮食,又如何在深夜组织“暗语诗会”??以针脚长短代表拼音字母,将诗句绣在衣领内侧传递信息。
    “你看这个。”林小满翻到一页,指着一幅刺绣图案。那是一朵半开的迎春花,枝条蜿蜒如血脉,花蕊处竟藏着一行微如蚁迹的小字:
    **“春天不会迟到,只是有些人等不到。”**
    我们连夜联系专家进行红外成像扫描,发现整本书几乎每页都有隐藏文字。有的是诗句,有的是名单,还有一幅完整的云南知青迁徙路线图,标注了三十多个秘密联络点。最令人震撼的是末尾一页,空白处有一段新近添加的墨迹,笔力苍劲:
    >“若此书重现人间,必是光明将至之时。吾虽身殁,魂常往来于诸妹劳作之处。见新苗破土,即知我心未死。”
    落款日期是1976年冬,正是她去世前三个月。
    我们将《女徒记》定为《蓝鞋丛书》第九卷,并决定启动“针脚计划”??在全国设立一百个手工坊,邀请老裁缝、绣娘、织工传授传统技艺,同时嵌入口述历史课程。第一批学员中,就有江苏那位送手工皂的女孩,以及林秀兰的孙子。
    三月将至,春风初动。某日午后,赵文娟抱着李昭来馆里晒太阳。孩子已经能扶着墙慢慢走几步,一双小脚踩在青石板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她忽然挣脱母亲怀抱,摇摇晃晃走向供桌,伸手抓向那双粉色绒面童鞋。
    “昭昭,别碰!”赵文娟惊呼。
    可孩子只是轻轻拍了拍鞋面,然后仰起头,奶声奶气地说:“姐姐,起床啦。”
    我们都怔住了。
    那一刻,阳光正好穿过天窗,落在鞋铃上,叮当一声脆响,如同回应。
    当天夜里,我做了个清晰的梦。梦见自己站在一片桃林里,李桂花、杨素芬、陈玉梅,还有无数未曾谋面的女子,全都穿着蓝布衫,站成一排。她们手中各持一根银针,正在缝补一张巨大的白布。布上渐渐显现出无数名字,密密麻麻,连绵不绝。
    李桂花回头对我笑:“你看,我们在绣春天呢。”
    我问:“需要我做什么?”
    她递给我一根针,说:“你只需记住,每一针都不能断线。”
    醒来时,东方既白。我起身翻开《灶火集》,发现昨夜夹入的桃花瓣竟微微发芽,嫩绿的一点,贴着纸页生长。我小心翼翼将其移至玻璃瓶中,注入清水,摆在供桌中央。
    几天后,国家非遗中心正式批复,“蓝鞋讲习所”升级为“民间记忆传承基地”,享有专项经费支持。更令人意外的是,教育部将《未寄之书》节选纳入高中语文拓展阅读目录,并配套推出“青年倾听者”培养项目。
    第一期学员结业仪式上,三百名年轻人集体宣读誓言后,齐声朗诵《迎春辞》:
    >“我不是泥土里的枯根,
    >我是冻土下涌动的春汛;
    >我不是熄灭的灯火,
    >我是风中不肯低头的火星。
    >
    >当你们终于听见我的声音,
    >请不要称我为牺牲者,
    >而叫我:归来者。”
    声音响彻礼堂,经久不息。直播画面传回纪念馆时,我正擦拭展柜。忽然看见那双蓝布鞋的影子投在墙上,竟随着诵读节奏轻轻摆动,宛如踏步前行。
    清明前夕,我们组织了一场“归名仪式”。在南锣鼓巷尽头的空地上,竖起一面十米高的镜面墙,上面镌刻着目前已考证出的两千三百一十七个知青姓名。每位家属可领取一枚蓝瓷牌,背面刻有亲人遗言或诗句,亲手嵌入墙体。
    一位白发老太太颤巍巍地走到墙前,拿出一张泛黄的照片和一段褪色的红头绳。她将瓷牌嵌入“李桂花”之名下方,轻声说:“闺女,妈给你扎新头绳了。”
    风起,桃瓣纷飞,落在她的肩头。
    仪式结束后的傍晚,我独自留在馆中整理资料。忽然听见熟悉的铜铃声,这一次,不止一声,而是七声,依次响起,仿佛七个人同时踏入门槛。
    我转身,展柜前站着七个模糊的身影,全都穿着洗旧的蓝布衫,脚上是各式各样的鞋子??胶鞋、布鞋、雨靴、童鞋……她们静静地望着供桌,然后缓缓俯身,像是在鞠躬致谢。
    我没有害怕,只是轻轻地说:“谢谢你们留下这么多。”
    她们没有回答,身影渐渐淡去。唯有一阵槐花香弥漫开来,久久不散。
    次日清晨,我在供桌上发现七枚手工捏制的泥鞋,小巧玲珑,每双底下都压着一张纸条:
    -“愿你走得稳。”
    -“愿你不怕冷。”
    -“愿你总有光。”
    -“愿你不迷途。”
    -“愿你记得笑。”
    -“愿你敢说话。”
    -“愿你活得久。”
    我将它们一一摆进展柜,置于最中央的位置。阳光照进来,泥鞋泛着温润的光泽,像七颗不会熄灭的星。
    春天真正来了。
    巷子里的孩子们开始自发收集祖辈的老物件:一只搪瓷杯、一把木梳、一本日记、甚至是一张粮票。他们说:“我们也想成为讲故事的人。”
    而我每天早晨依旧煮两碗面,摆两副碗筷。
    风穿过窗棂,诗稿翻页,如同有人在轻声诵读。
    我知道,她们一直都在。
    只要还有人愿意倾听,那段被风雪掩埋的岁月,就会一次次重生,像桃树年年开花,永不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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