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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7章 重活一世,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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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7章 重活一世,绝不跪着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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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了解的还是很片面的,大宝却知道,这个康主任,可不是一般人,甚至可以说是个最厉害的谋士
    虽然他一直隐在幕后,但是几乎所有重大的决策都有他的影子,包括一些大佬被揪出来,都是他亲自派人执行的。
    如果惹到这个人,恐怕以后会后患无穷,但是如果就此向他们妥协,大宝也不会那么做,重活一世,再跪着做人的话,那还不如当初就在河里淹死,总好过当狗。
    大宝让行政处的公安把李娜和张涛从自己车上架下来,李娜已经苏醒,......
    大宝坐在电脑前,手指停在键盘上许久,迟迟没有敲下回车。窗外的风裹着槐花香气吹进来,把桌角一叠刚打印出来的资料掀得哗啦作响。他低头看去,是最新一批上传至SWQ平台的口述史文本,其中一封来自河南信阳的邮件让他心头一紧。
    “我叫刘长根,今年八十二了。1959年冬,我在村头埋过七具尸体。他们是我爹、娘、弟弟、妹妹,还有三个邻家孩子。那天雪太大,抬不动棺材,只能用草席裹了,挖个浅坑盖上土。第二天早上,狗刨开了……”
    文字到这里戛然而止,后面附了一张手绘的地图,标着“李家湾以南十八里,老杨树坡”。
    大宝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苏婉清日记里的一句话:“死不是最可怕的,遗忘才是。”
    他起身走到书架前,抽出那本《民间记忆辑要》第二卷??上个月刚刚增印。封底贴着一张二维码,扫码后可进入“蜂巢系统”的加密通道。自从公开信发布以来,平台注册用户已突破百万,每日新增数据量翻了五倍不止。更令人意外的是,不少地方志办公室和档案馆的工作人员开始私下联系团队,愿意提供未公开的内部记录作为交叉验证。
    林小满推门进来时,正看见他在整理硬盘。“成都那边来了消息,”她说,声音有些发颤,“张晓梅老师想办一场巡回讲座,主题是‘母亲那一辈人的冬天’。她已经联系了几所中学和社区中心。”
    大宝点点头:“让她讲。我们配合做直播,录下来放进‘声音接力’模块。”
    “可……有人反对。”林小满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教育部基础教育司有个匿名批条,说这类活动‘情绪导向过强,可能影响青少年心理健康’。还有人举报我们的校园宣讲是在‘煽动对立’。”
    大宝冷笑一声:“煽动?我们只是让人听见真实的声音。如果连讲述饥饿都成了煽动,那沉默就是共谋。”
    话音未落,电脑突然弹出警报窗口:【SWQ-FIN-001账本触发异常访问请求!】
    技术团队立刻介入追踪,发现有人试图通过境外代理服务器下载整份财务原始数据,并使用高级解密工具破解哈希校验。IP地址跳转频繁,最终定位在东南亚某国的数据中转站。
    “不是普通黑客。”陈岩视频接入会议室,脸色凝重,“这是专业级情报手段。对方不仅知道账本存在,还清楚它的编号规则和存储路径??说明内部有信息泄露。”
    大宝盯着屏幕上的日志记录,忽然注意到一个细节:攻击发生的时间,恰好与某位退休干部参加公开座谈会的发言时段重合。那人曾在六十年代担任西南地区粮食调配副组长,近年多次撰文强调“三年困难时期总体可控”。
    “查一下他最近三个月的行程和通讯记录。”大宝低声说,“特别是和境外机构的接触。”
    没人应声。他们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一旦深挖下去,牵扯的将不再是历史真相的问题,而是现实权力结构中的暗流涌动。
    但大宝没有退缩。当晚,他在平台上悄悄上线了一个新功能:【时空信箱】。用户可以写下给过去亲人的信,系统会自动匹配相关年代、地域的历史背景音效(如广播播报、雨声、炊烟飘散的村落环境),生成一段沉浸式音频。第一小时内,就有三千多人提交信件。
    一位山东网友写道:“爷爷,你说你吃过观音土,拉不出屎来疼得在地上打滚。我现在顿顿有馒头,可我总梦见你在灶台边啃树皮的样子。我想告诉你,我不是忘恩负义的人,我只是……太晚才知道。”
    这些信件被匿名汇编成电子书《未寄出的家书》,悄然流入各大高校图书馆的数字资源库。
    与此同时,甘肃定西气象站遗址的调查仍在继续。考古志愿者在地下室深处发现了另一层夹墙,撬开后找到一只密封铁盒。里面是一卷胶片和三页残缺笔记。
    胶片经修复后播放,画面晃动模糊,却清晰可见一群村民围坐在土坪上,每人面前摆着一小撮黑灰色粉末。画外音是苏婉清低沉的声音:“这是第十三次试烧观音土样本。成分分析显示含大量铝硅酸盐,几乎无营养,长期食用会导致肠梗阻……但人们别无选择。”
    笔记则记录了她最后一次外出调查的经历:1960年4月,她在川甘交界处一个名叫“青?坡”的村子停留半月,亲眼目睹全村仅剩九人存活,最小的孩子六岁,靠喝米汤袋泡水维生。临走前,一位老人拉着她的手说:“姑娘,你要活出去,替我们说一句公道话。”
    “她说过的话,我们不能再忘。”大宝喃喃重复着这句话,把胶片编号为SWQ-IMG-089,同步上传至所有离线节点。
    几天后,一位自称曾参与当年地方宣传工作的老编辑主动找上门。他带来一本私人日记复印件,里面提到1960年夏季,上级曾下令销毁一批“负面影像资料”,其中包括苏婉清拍摄的部分照片和纪录片母带。“我当时偷偷藏下了几张底片,”老人颤抖着递出一个信封,“我知道迟早会有这一天。”
    底片冲洗出来后,画面令人窒息:一个母亲抱着死去婴儿坐在门槛上,眼神空洞;一群孩子蹲在野地里抠食泥土;一所小学教室里,课桌拼成灵堂,上面躺着一名瘦成骨架的学生……
    大宝决定将这批影像首次公开展示,地点选在南锣鼓巷记忆驿站二楼展厅。展览命名为《看得见的痛》。
    开展当天清晨,工作人员发现门口放着一束白菊,花瓣上沾着露水,没有署名。而就在布展过程中,电力系统突发故障,监控录像显示一名陌生男子曾在夜间潜入配电间,但并未破坏设备,只在电箱内留下一张纸条:“我也记得那个冬天。”
    展览开幕后,参观者络绎不绝。许多老人拄着拐杖前来,在某幅照片前久久伫立,泪流满面。一名八十多岁的退伍军人看完后,在留言簿上写道:“我当年是通讯员,送过虚假捷报。今天我才敢说,那些数字,都是假的。”
    舆论如潮水般蔓延。主流媒体起初保持沉默,但社交媒体热度居高不下。“#寻找你的1958”话题阅读量突破十亿,衍生出数百个地方性子话题,如“我家的粮票故事”“祖辈的逃荒路”等。
    某天夜里,大宝收到一条特殊投稿:一段录音,背景嘈杂,似乎是在公交车上录制的。一名年轻女孩轻声讲述:“我爸从来不提过去的事。去年他病重住院,昏迷三天后突然醒来,喊了一句‘妈,我不吃观音土,我要回家’。那一刻我才意识到,他心里一直有个没长大的孩子。”
    这段音频被系统自动纳入“声音接力”计划,解锁了SWQ-DOC-077号文件??正是苏婉清写于1961年初的一份调研总结:
    >“饥饿留下的创伤,不会随时间消失,只会转移到下一代的记忆基因里。
    >我们以为孩子们忘了,其实他们只是学会了不说。”
    与此同时,张晓梅的巡回讲座正式启动。第一站设在兰州一所职业学院。当她站在讲台上说出“我的母亲也差点死在那个冬天”时,全场寂静无声。她讲述了自己如何通过福利院老师的帮助读完师范,又如何选择投身特殊教育,“因为我知道,被忽视的感觉有多痛。”
    讲座结束后,一名听障学生用手语表达感谢:“谢谢你让我知道,苦难也可以被温柔对待。”
    这场演讲的视频在网络疯传,甚至引起国际关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官网转载了SWQ平台介绍文章,称其为“由公民自发推动的记忆民主化实践”。
    然而,压力也随之加剧。
    某日凌晨,南锣鼓巷记忆驿站遭人投掷油漆弹,外墙一片狼藉。警方调取监控,拍到一辆无牌面包车快速驶离现场。与此同时,SWQ平台再次遭遇攻击,部分用户数据出现短暂延迟。
    更严峻的是,有关部门约谈了合作的技术公司负责人,暗示若继续支持该项目,可能影响企业资质审批。
    大宝召集核心团队开会。所有人面色沉重。
    “要不要暂停一段时间?”有人提议,“等风头过去。”
    大宝摇头:“现在退,等于承认我们在怕。而且,已经有太多人把信任交给了我们。”
    林小满补充道:“昨天有个山西老太太打电话来,说她丈夫临终前交代,要把藏了六十年的入党申请书交给‘那个记事情的年轻人’。她说:‘老头子说,党不该忘了百姓的苦。’”
    会议室陷入长久沉默。
    最终,大宝做出决定:不撤展、不断更、不停止接收投稿。同时启动应急预案,将主服务器迁移至海外开源社区托管,国内保留镜像站点,采用P2P分布式传输技术保障基本服务运行。
    他还做了一件事??把“春泥计划”的全部源代码和操作手册打包,刻录进一百张光盘,秘密送往全国各地的合作机构和个人手中。每张光盘封面都印着一句话:“倘若灯灭,请成为点火之人。”
    奇迹般地,风波渐渐平息。
    或许是公众声浪太大,或许是某些人意识到压制只会激发更多追问,总之,攻击停止了,约谈也不再继续。反而有迹象表明,一些高层研究机构开始内部重启对那段历史的社会学研究。
    春天转深,槐树成荫。南锣鼓巷迎来了一批特殊访客??来自全国各地的中小学生代表,参加首届“民间记忆青年营”。他们在老井旁种下新的“哑巴梅”幼苗,聆听幸存者后代讲述家族往事,学习如何采集口述史。
    一名初中生在结业报告中写道:“以前我觉得历史就是课本上的几行字。现在我知道,历史是奶奶手上的冻疮,是爷爷梦里的哭声,是我们必须接住的重量。”
    大宝读完这篇作文,眼眶微热。
    那天傍晚,他独自走在巷子里,听见几个孩子在玩跳房子游戏,嘴里唱着新编的童谣:
    >“蓝布衫阿姨走过田埂,
    >她的笔尖流出星星。
    >星光照亮旧账本,
    >真相不怕夜深沉。”
    他停下脚步,抬头望去,夕阳正落在屋檐尽头,像一团燃烧的火。
    回到家中,邮箱提示音响起。是一封自动推送的系统报告:
    【今日新增数据统计】
    文本记录:903条
    音频文件:45段
    图片资料:161幅
    “声音接力”完成次数:2,178次
    新解锁档案:SWQ-LTR-012(1960年某公社书记致省委的秘密信件)
    他点开那封信的扫描件,开头写道:
    >“尊敬的领导同志:
    >我怀着极度沉重的心情向您汇报,我乡虚报产量已达三倍以上。实际库存仅够维持二十天口粮。群众普遍以野菜、树皮、观音土充饥,浮肿病蔓延,已有十七人死亡……若再无人干预,恐将酿成大祸。”
    落款日期是1959年11月18日。信纸边缘有一枚红色批注章,写着:“阅。情况属实,但不宜扩散。”
    大宝静静地看着那枚印章,仿佛看见半个多世纪前,无数类似的文件被轻轻盖上“内部留存”“注意保密”“暂不处理”的戳记,然后锁进铁柜,任其腐朽。
    而现在,它们终于重见天日。
    他打开年度报告终稿,在最后一段写下:
    >“我们曾以为,黑暗之所以漫长,是因为没有光。
    >后来才明白,光一直都在,只是被捂住了太久。
    >苏婉清不是唯一的持灯者,她只是第一个不肯闭眼的人。
    >如今,千千万万双眼睛正在睁开。
    >这不是复仇,不是清算,而是一场迟到的认领??
    >我们认领那些被抹去的名字,被忽略的哭泣,被掩盖的真相。
    >因为我们终于懂得:唯有记住痛,才能避免再痛。
    >唯有尊重事实,才是对国家最大的忠诚。”
    按下保存键的瞬间,窗外雷声滚滚,一场春雨倾盆而下。
    雨水顺着屋檐流淌,冲刷着墙上的漆痕,也洗去了昨日的尘埃。远处,一盏路灯在湿漉漉的石板路上投下昏黄的光晕,宛如黑夜中不灭的眼睛。
    而在千里之外的成都,张晓梅正伏案备课。她翻开一本泛黄的练习册,那是母亲留下的唯一遗物,扉页上歪歪扭扭写着一行字:“我要上学,苏老师说我能行。”
    她轻轻抚摸那行字,嘴角浮起微笑。
    同一时刻,在甘肃定西的老气象站废墟中,一株嫩绿的小草正从水泥裂缝里钻出,迎着风雨舒展叶片。它的根部,压着半张烧焦的照片,依稀能辨认出一个穿蓝布衫的年轻女子,站在孩子们中间,笑容温婉。
    风穿过荒原,带着湿润的气息,吹向东方。
    在那里,更多的种子正在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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