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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秦时打出的杀招,赵教官就差闭眼等死了。
炽烈霸道的生命力波动,好像开足功率的巨型炼钢炉,有股扑面而来的滚烫炙热。
还未出手便让赵教官展开的场域,宛若雪水暴晒消融,一点点溃散开来!
“这真的是专职级五段,所能具备的战力吗?”
赵教官运转钛极金身,肌体散发银色金属光泽,血肉如被重力挤压无比致密。
他曾经正面硬抗兵级别的神机冲撞,接近百吨全速突进的恐怖动能,足以把一座山峰打得粉碎!
赵教官却用超凡之躯生生顶住,完成阻击!
可场域的溃散,让他很难升起对抗的念头,因为这代表小秦教官的生命力波动,犹如热刀切开黄油,将自己的特性层层瓦解。
武道途径是特性的比拼,场域的交锋,倘若无法在这方面取得优势,就注定不可能使胜利的天平向自己倾斜。
果不其然,场域彻底展开,立足专职级五段的秦时好似化为那轮白金色烈阳,生命力波动如同汪洋摇晃,刺眼夺目的光辉辐射。
仅仅一刹那间,众人宛若被剥夺感官,眼中失去秦时的身影,只有雪亮闪耀的白茫茫一片!
就如同穿行漫长的漆黑隧道,而后突然迎接阳光照射,不由自主出现短暂失明!
“老赵,没死吧?”
坐在沙坑的付垒挠头,小秦打出的这一记杀招,堪称专职级三段以下无敌。
除非场域凝结真实之景,能够抵御恐怖数值的正面碾压,不然的话,谁来都得倒下。
“应该能留半口气,《极金身》好歹是A+武学,最顶尖的新武横练!老赵他还是童子功,底蕴厚实!”
铁拳训练营的李教官凑过来,两人并排坐,好似“败者组”成员交流。
“怪不得老赵天天哼哼‘要这铁棒有何用,原来是四十岁的童子功!二弟跟着他受委屈了!”
付垒展现毒舌的一面,他身为黄泉训练营的教官,平常没少跟老赵、老李打擂台。
白杨壁垒城不富裕,想要伸手多要资源,就得从其他人手里头多薅羊毛。
雪亮之色照耀天地,那些新兵纷纷眯起眼睛,或者低头转移视线,有些犟种想要看清楚,结果被实质光线刺得流泪。
只有教官级才能安然无恙,但老付和老李也不知道战况如何。
小秦教官的场域如同撕裂空间,无穷无尽的生命力恣意喷薄,就像烈阳绽放光辉。
如此恐怖的骇然景象,足足维持十秒!
老付和老李都不再有闲心谈笑,脸色渐渐凝重起来。
他俩担心小秦教官是否会不知轻重,真把老赵干碎!
“换成我的话,早就扛不住了!老赵还是够硬!”
付垒不禁佩服,顶着能够蒸发江河,消融钢铁的可怕杀招,硬是不认输。
老赵不愧是白杨壁垒城最“硬”的男人!
“确实。如果是我,最多五秒就要跪了,老赵居然能挡住十秒!”
铁拳训练营的老李连连赞同,顺便担心道:
“老赵势要跟小秦硬碰硬,不会出事吧?万一过火,可不好收场。
付垒指着旁边的医务室说道:
“放心,首长专程给小秦配备一个医疗小组,老赵要是嗝屁,立刻便能抢救。”
漫长的十五秒之后。
场域缓缓收拢,雪亮之色变淡消散。
秦时率先从中显现,他轻轻一甩手掌,宛若实质火焰腾腾燃烧的生命力光辉瞬间熄灭。
他神色如常,跨步而出,那轮白金色烈阳如同落山,归于体内恢复沉寂。
“小秦,老赵没事吧?”
付垒赶忙起身询问。
秦时摇头。
“老赵也是硬,愣是一声不吭撑下......老付快叫医疗组!老赵他昏死过去了!”
铁拳训练营的李教官正想说几句场面话,结果走到“岿然不动”的赵教官面前,发现对方闭着眼睛,毫无反应。
付垒嘴角抽动,默默收回“老赵是白杨壁垒城第一硬汉”这话。
跟三大训练营的教官切磋完毕,秦时对自己的实力有了大致评估。
“赵教官只是过载了,没什么大碍。”
秦时主动解释道。
因为过于紧张,赵教官瞬间将《钛极金身》推动到极限,结果生命力输出有点超负荷,让自己场域“过载”,造成剧烈冲击,导致“昏死”局面,实际上他俩都没真正交到手。
“老赵......忒不硬气!”
付垒嘴角抽动更狠了。
他让医务室的护士送来特制加固担架,将沉重如大一坨合金高锰钢的赵教官送去“治疗”。
经过这次切磋,秦时在场域战斗应用,以及融入传承变化招式这部分,已有长足的进步,不再拘泥各个功法,而是攫取意象,将其贯通。
“付教官,我觉得自己沉淀够了。”
等到围观鼓掌的一众新兵散去,秦时提出要求。
“希望首长能够分派给我外出任务,让我有用武之地。”
他认为场域的壮大,是“消化”的过程。
跟不同的专职级武道家交手,通过高强度战斗与他们的精神意志、传承功法进行碰撞。
这一过程可以加速特性升华蜕变,更加接近“真实”!
刚才与三位教官切磋,那轮白金色烈阳又有部分融入到超凡之躯,效果相当显著。
“我跟首长提提,他不一定答应。总督府那边的战略部署差不多了,过不了多久,西线大概会正式展开推进节奏。”
付垒和秦时回到办公大楼,说出一个机密情报。
“战争号角要吹响了?”
秦时挑眉。
他听说东线那边,已经将防御工事修筑上万公里,形成完整且坚固的阵线,并清理掉两个污染区。
简直是捷报频传!
与之相比,西线毫无寸进,让位于前线的壁垒城最高长官有些心焦。
大开拓运动是行政新星一场群体性的阶级跃迁机会,倘若表现亮眼,战绩瞩目,就能从边陲前往军部,从地方晋升超一线。
因此宏观层面上,大家的参与热情都很高涨,态度也很积极,尤其对于壁垒城而言。
他们缺乏都市圈,乃至中心城那样丰富的教育资源,更渴望建功立业,脱离现有环境。
“是啊。第七战团的协防营开始撤离了,这意味着我们要让战线更深入,撕开挡在前面的污染地带。”
付垒舔了舔嘴巴,站起身推开窗户,那帮新兵正赶往食堂就餐,经过这阵子的训练,菜鸟们逐渐适应,开始有说有笑,散发鲜活的生命力。
他不知道当西线战场的庞大机器运转起来,这些小家伙能够有几人走到结束。
“文明开拓的另一面,是血腥与死亡。”
对于历史课本上的这句话,秦时开始有更为深刻的理解。
“置身于这样的大时代,奋进吧。小秦,等你哪天走到潮头,回头再看这段激荡的岁月,也许会别有一番滋味。”
付垒同样感慨万千,他不像那些刚上前线的新兵,或者对星辰大海充满期待的老将。
岁月风沙磨平掉这位付教官的棱角,他只想守望白杨,扎根壁垒城。
更光明的未来,更远大的抱负,都留给年轻人吧。
秦时不语,他在思考,等这场浩浩荡荡的大开拓落下帷幕,自己该何去何从。
拒绝四大国立后,还剩下的选择似乎不多。
第七战团,协防营。
各种武备军械统一装载,有条不紊进行撤离。
“老吴,作战室让你过去。”
林熊抱着动力甲构件说道。
“知道了。
吴永心头微动,打从执行上次的驱逐任务,他就不断朝军部呈递信件。
如今终于有回复了吗?
他整理军装,将帽子扶正,大步前行,离开营房。
“老吴抽什么风?去作战室汇报工作,跟上战场假的?”
林熊放下沉重的动力构件,不解问道。
“老吴他干了一件大事。”
蒋世杰沉默片刻后说道。
吴永认为上一次的驱逐任务,是师长莫震霆有意想要加害衡州少年骄阳秦时的设计。
否则没有其他理由,第七战团风镰序列军有需要出现在那里。
为此吴永接连发起数次匿名举报,以及在任务小结当中清晰阐明此事。
“细说!啥大事啊,让我也参与参与!”
林熊摸不着头脑,感觉老蒋和老吴神神秘秘,说话好像打哑谜。
“很快你就明白了。”
蒋世杰没有多提。
下级举报上级,序列士兵质疑军部将星。
这是很犯忌讳的事情。
稍微有半点风声漏出去,轻则受到排挤,再无容身之处;重则可能被针对,被打压,失去所有。
蒋世杰眼中透出担忧,他不愿意看到最坏的结果。
因为那代表自己崇拜的师长,确实是滥用职权,公报私仇的小人;
自己亲密的战友,则会步入一片漆黑的深渊,粉身碎骨!
笃笃笃。
吴永抬手敲击作战室大门。
“进来。”
沉厚的嗓音传出,吴永推门而入。
然后他就看见一道背影。
“师长!”
吴永错愕,他没想到莫震霆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看看桌上的报告和匿名信件,它们都出自你之手吗?”
莫震霆声线平稳,听不出喜怒。
吴永感到颤栗,并非是要事发的畏惧,而是生命力层面的恐怖压制。
在他视野里,师长莫震霆的背影宛若食物链最顶端的存在,时刻都散发出强大威慑。
就像站在即将喷发的火山口,炙热岩浆从下方升起,似乎下一秒便要把血肉之躯焚为焦炭,化为灰烬。
“是!”
吴永深吸一口气,平复那股发自内心的恐慌颤栗,缓缓走到桌前。
他拿起一封封匿名信件翻看,眉头紧紧皱起,每个序列兵都可以通过活跃意识体与军部沟通。
“海?的底层逻辑,应该不具备‘包庇长官’这一条。”
吴永抬起头,目光炯炯,毫无惧色,像是做好坦然迎接狂风暴雨的心理准备。
“禀告师长,这些匿名举报信件,以及关于驱逐罗刹蚁的协防任务报告,都是我写的。
同样希望师长能够回答我,为什么我通过海?投递给军部的‘匿名信会出现在您手上?”
莫震霆并未回头,平淡问道:
“你认为我滥用职权,谋害一个被列入东夏火种名单,获取衡州唯一骄阳名额,并且已经进入群星杯直接晋级通道的少年天才?”
吴永选择用沉默作为回答。
他相信身为第七战团师长,指挥过多起大型战役的莫震霆,比自己更清楚,协防营本不应该深入污染区,更不应该未经许可就针对眷属生物发起攻击。
这很可能会干扰,乃至破坏西线战场的整体部署。
“海?是第七战团所培养的活跃意识体,保有相当大的独立性。你也知道,每一个战团,都是庞大的暴力机器。
他们不受议事庭的统辖,即便是九帅当中的某一位从长眠苏醒,仅凭个人的意志,也无法随意驱动战团。”
莫震霆每一个字都很缓慢,同样很沉重,如同脚下星球的恐怖分量,压向吴永。
“这是历史遗留问题。帝京理论上是东夏至高权力中心,但九帅推翻帝国,废掉皇帝,所以不会想要给新生的东夏,再造一个集权统治者。
军部是各大战团的指挥室,负责运转,维系,某种程度上来说,更像后勤部门,支撑大远征的长期展开。
因此军部最高首长无法直接调动战团,需要征询各位军长的意见。
至于议事庭,他们连防务承包商的名单都决定不了。”
莫震霆讲这番话的时候,语气带着一丝傲慢,恰如军部人士瞧不上帝京议员,认为他们都是娘炮和冷血动物一样。
他既为自己军人的身份感到光荣,又用俯视心态看待除军部之外的一切机构。
“所以你明白了吗?新生东夏它很矛盾,最高权力被切割,连九帅都将其视为烫手的山芋,没有人想去触碰,因为哪怕沾着一星半点,就可能滑向‘帝制复辟”的深渊。
但位于列强种族的强大文明,又必须保持向外开拓的进取心,以及压制不和谐杂音的强硬意志。
通过原典培育的活跃意识体,理论上都会被制定各种权限等级,以及底层逻辑,就像一台台被生产的神机。
可战团不接受任何带有监听、审查、收集信息的行为。海?确实服从军部,但在原则不冲突的情况下,也会优先选择倾向军衔最高的长官。”
莫震霆的声音像一颗颗小石子,坠入平湖,掀起涟漪。
吴永自嘲笑道:
“所以在师长看来,我一切行为都很可笑,如同小丑,对吗。”
莫震霆转过身,眼神深邃宛若古井,他回答道:
“错!你做得很对,正如新生东夏所执行的权力分割一样,战团也好,军部也好,议事庭也好,权力要被关进笼子,不能只握于一人之手,哪怕是九帅!”
“但你做得不够好,即便我不接收这些匿名信件,它们迟早也会被你的上级长官注意到。你不应该过分信任海?,更不应该在自己只是序列兵的时候,就过于急切去满足内心的正义感。”
“你站得不够高,影响力就不够大,无法让这个世界按照自己的意志,去运转,去执行。正义感和理想者,这些词很美好,但美好不意味就能成功。”
“如果你努力积累战功,等到自己晋升为校官,具备一定话语权,再跟军部汇报这份质疑,我会更欣赏你。”
欣赏?
吴永有些发蒙,听上去师长似乎没打算处理自己?
“你要记住,任何一个集体都不欢迎‘背叛‘和‘小报告’,哪怕你可能是对的,这会造成分裂,滋生怀疑。”
莫震霆如同老师谆谆教诲:
“另外你的怀疑名单可以往下放,秦时他与我的父亲,中心城的教育司长确实有利益冲突。
但我首先是东夏的军人,其次才是我父亲的儿子。
你的上级郑郑副官,他私自篡改了我的命令,调动协防营驱逐眷属生物罗刹蚁,进而围堵恰好执行探索任务的秦时一队,险些造成重大伤亡。
这是海?的调查报告。”
莫震霆走到办公桌,打开抽屉取出文件,直视吴永的双眼。
“数月前的百强赛中,秦时在正当防卫下杀死一名叫‘郑?”的参赛者,而她是郑?郑副官的侄女。
就在两天之前,郑副官已经被拘捕,并且如实交待自己的行为和动机。”
拘捕?
郑副官?
吴永呆若木鸡。
“签发拘捕令的人,正是我。”
莫震霆端正坐下,如同不可撼动的天体,呈现于吴永面前。
他问道:
“这个结果,你能接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