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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指挥官。敌方四十八个空中目标，已全部被清除。”
“我方‘蜂群’单元，损失三十七架。任务完成。”
当“女娲”那冰冷而又不带任何感情的电子合成音，通过扩音器，缓缓地回荡在指挥部的每一个角落时。
整个世界，仿佛都被按下了暂停键。
宋振华将军，以及在场所有来自龙国和宾夕法尼亚共和国的高级将领、参谋和军官们，全都如同被施了石化咒一样，一动不动地僵在了原地。
他们有的，张大了嘴巴，那表情，仿佛能直接吞下一个鸡蛋。
有的手中的望远镜和战术平板，无声地滑落在地，摔得粉碎，但他们却浑然不觉。
还有的，则下意识一遍又一遍地用手揉搓着自己的眼睛，仿佛想要确认，眼前这超乎了他们想象力极限的一幕，到底是不是一场因为过度紧张和疲惫而产生的荒诞的集体幻觉。
傻眼了。
是真的彻底傻眼了。
他们做了一辈子的军人，打了半辈子的仗。
他们想象过无数种空战的可能——惊险的缠斗，精准的偷袭，惨烈的对耗。
但他们做梦也想不到，空战，竟然还能这么打。
这算什么？
己方的飞行员，甚至都没有亲自驾驶战斗机进入战场。
他们只是派出了几架歼-20，飞到距离战场几百公里外的安全空域，像一个高傲的棋手，冷冷地俯瞰着棋盘。
然后，再由一架被称为“守望者”的预警机，作为“上帝之眼”，将整个战场的信息，都整合起来。
最后，坐在后方那个充满了科幻感的指挥舱里的方宇，像一个玩着即时战略游戏的少年，只需要轻描淡写地，在屏幕上框选一下敌人，然后按下一个确认的按钮。
然后……然后就结束了。
然后，那支由四十八架目前世界上最顶尖的、毛熊最引以为傲的“金雕”战斗机所组成的，在他们看来无论如何都无法击败的空中无敌舰队。
就在短短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里，被干干净净地从天空中彻底抹去了？！
这，实在是太超模了。
如果说，之前的“天启”坦克和“力场护盾”，只是让他们感到了技术的代差和武器的强大。
那么现在，方宇所展示的这套全新的智能化、体系化的空战系统，则让他们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一种来自更高维度文明不讲道理的……降维打击。
这已经不是战争了。
这更像是一场……一场由成年人，对一群还在玩泥巴的幼儿园小朋友，所进行的单方面充满了戏谑意味的“教学”。
“战……战损报告……”
过了许久，宋振华将军才从那近乎窒息的震撼中，勉强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他的声音沙哑而干涩，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恍惚感。
“最终的……交换比……是多少？”
“报告首长，”一名负责数据统计的年轻参谋，用一种近乎梦呓同样充满了不真实感的语气，颤抖着回答道。
“敌方……敌方确认被击落，四十八架‘金雕’战斗机，无一生还。”
“我方……我方出动的歼-20战斗机，零损失。”
“无人攻击机‘巡察者-2’，共计发射一百二十架次，损失……”
他看了一眼屏幕上那个刺眼的数字，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
“损失……三十七架。”
零……比四十八！
0：48！
当这个堪称逆天的战绩，从那名年轻参谋的口中，被一字一顿地念出来时。
整个指挥部，瞬间陷入了一种比之前更加死寂的、诡异的氛围之中。
如果说，刚才的寂静，是因为震惊和不可思议。
那么此刻的寂静，则是因为一种前所未有，足以让任何一个心智正常的军人都感到思维错乱的……荒谬感。
0：48？
这是什么概念？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资深的军事专家。
他们知道，在整个世界的空战史上，虽然也出现过一些交换比非常悬殊的经典战例。
比如，在前几年的贝卡谷地空战中，装备了鹰酱F-15、F-16战斗机和E-2C预警机的以色列空军，对阵装备了毛熊米格-21、米格-23战斗机的叙利亚空军。
打出了一场82：0的、震惊世界的辉煌胜利。
再比如，在后来的鹰酱的一次空中突袭战争中，以鹰酱为首的多国部队空军，利用其在电子战、隐身技术和体系作战上的绝对优势，对某国空军空军，也打出了一场近乎碾压的、交换比高达1：38的空战。
这些战例，都证明了，在技术和体系存在代差的情况下，空战的交换比，的确可以达到一个非常恐怖的数字。
然而，无论怎么说，无论交换比后面那个代表着被击落数量的数字有多大，前面那个代表着己方损失的数字，它至少都还是“1”！
也就是说，只要是空战，是两个国家、两种战斗机之间的直接对抗，就不可能不存在任何损失。
总会有那么一两个倒霉蛋，因为机械故障、或者被敌人偷袭、又或者是在混乱中被己方误伤，而从天上掉下来。
只要是空战，就不存在理论上绝对的、单方面的“吊打”。这几乎是所有现代空军将领的共识。
然而，今天。
方宇，这个不讲道理如同开了“上帝模式”的年轻人，却用一场干净利落近乎完美的实战，直接开创了一个前无古人甚至可能后无来者的伟大的创举。
他竟然，真的在一场大规模势均力敌的空中战役之中，打出了一个毫无瑕疵的0：48的逆天战绩！
这个“0”，其所代表的意义，远比后面那个“48”，要来得更加的震撼，也更加的……恐怖！
这说明什么？
这已经不仅仅是武器装备上的代差了。
这说明，龙国今天，不是仅仅只能打下鹰酱四十八架飞机而已。
打下四十八架，只是因为，鹰酱派来的，一共就只有四十八架！
这就好比一个智商超群的天才数学家，他之所以能考150分，不是因为他的能力只有150分，而是因为，那张该死的卷子，满分……就只有150分！
如果今天，鹰酱派来的是一百架，是两百架“金雕”，那么最终的战绩，就会变成0：100，0：200！
只要龙国的“蜂群”无人机数量足够，只要那架如同神明般的“守望者”预警机还在天上。
那么理论上，龙国空军的战损，将永远是——“0”！
想到这一点，在场的所有龙国将领，他们的后背，都不由得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他们看向那个正平静地、云淡风轻地喝着茶的年轻人，眼神中，已经不再是之前的欣赏和喜爱，而是一种更加复杂混合了敬畏、崇拜、以及一丝丝……恐惧的情绪。
他们终于明白，方宇之前所说的“未来的空战，是体系的对抗，是信息的对抗，是人工智能的对抗”，这句话，究竟意味着什么了。
如果说，之前的鹰酱，在面对龙国的空中力量时，还能寄希望于依靠自己更加庞大的工业生产能力，依靠“机海战术”，用数量来弥补质量上的差距，顶着巨大的交换比，去和龙国进行消耗战的话。
那么，从今天，从这一刻开始。
鹰酱，将彻底地、永久地，失去了任何敢于和龙国在天空中进行决战的勇气。
因为，当一方的战损永远是“0”，而另一方的战损是“N”的时候。
这，已经不能称之为“消耗战”了。
这，只能称之为……“自杀”。
因为谁也不知道，龙国这套全新智能智能化，如同天网般无所不在的空战体系，它的上限，到底在哪里……
或许，它的上限只取决于这个星球上，到底还有多少架，可以被称为“飞机”的飞行器，能够让它去击落！
一种巨大的、难以言喻的荒谬感和不真实感，涌上了在场所有龙国将领的心头。
他们感觉自己仿佛正亲身站在一个伟大时代的交汇点上。
在他们的身后，是那个由轰鸣的引擎、呼啸的机炮、以及飞行员的鲜血和勇气所构成的、充满了悲壮和浪漫色彩的旧时代。
而在他们的面前，则是一个由冰冷的数据、无情的算法、以及人工智能的绝对理性所构成的全新的神一般的未来时代。
而开启这个新时代的“钥匙”，就掌握在那个正微笑着、看着他们的年轻人的手中。
“怎么样？宋总，”方宇放下茶杯，看着已经彻底陷入呆滞状态的宋振华，笑着问道，“我这套新系统，还算……勉强过得去吧？”
“过……过得去……”
宋振华喃喃地重复着，他感觉自己的大脑，已经快要不会转了。
“小方……你……你这个……你这套系统……你……你简直就是个神仙啊！”
他已经找不到任何词汇，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了。
而指挥部里的其他人，则不约而同地，做出了一个动作。
他们缓缓地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
然后，向着那个正坐在指挥官座舱里创造了此次神迹的“国士”，致以了最崇高、也最发自内心的……军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