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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了一个村。
独独留下了一个肖似温容的女孩。
除了温明月，她想不出还有第二个人。
那所谓的疫病，估计也是蛊术而成，并非一般的疫病。
温明月屠了整村的人，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必定是像傀儡术一样拿去练成了什么怪物。
他们此时冒然进城，就会被温明月瓮中捉鳖。
“搜！这村子里一定还有线索，千万要小心谨慎，不要用身体触摸任何可疑的东西！”
温执素看着那个小孩，轻声问她：“你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吗？说给姐姐听，姐姐就给你手里的这个饼子。”
死马当作活马医，不知这个小孩能说出多少，她好歹是一个活人。
这一路上，他们也不曾见到过傀儡兵模样的人，也没有疫病发作的消息，想必都被延城县的知县锁死在了城里面。
按照温明月的计划，应该只是要延城大乱然后扰乱京畿。
不知何故，她被困在了城里。
温执素拿着饼子等了许久，小女孩终于开口：“我……我就睡了一觉，醒来以后阿娘身上都是红红的，喊她她也不理我。我饿的厉害，就跑出门去，其他的叔叔婶婶也不认得我了，他们身上都是红红的。”
她的声音十分委屈：“我饿的没办法，就，就去偷吃的。可是他们忽然有一只眼睛也变得红了，身上还起了红点，大家一起跑出了村子，现在……阿娘现在都没有回来。”
起了红疮。
莫非是天花？
温执素将饼子给了小女孩，围着小女孩看了一圈。
女孩除了瘦弱，皮肤上毫无红疮的痕迹，她跟那些怪物一起呆了几日，竟毫发无伤！
温执素给柏秋使了个眼色，等下带着这个孩子一起走。
很快，去搜寻线索的人也回来了，他们一同去了那间屋子。
小女孩说，这是李大牛家。
温执素有锦帕捂了口鼻，拿着剑挑开屋门，看到了地上的角落里有一方明显不属于这屋子的锦帕。
那帕子甚至被撕开了一个口子，沾了地上的许多灰尘，灰扑扑的。
她用剑挑了起来，仔细看着像是京中时兴的料子和纹样。
八成是温明月的。既然她专程进了这个屋子，那就一定是最先下手的目标。
肖院使原本在溪边等着，听了这边会有疫病的痕迹，火速过来查验。
他看了看痕迹，再结合温执素转述小女孩的话，确定的确是天花。
随后，他们离开了李大牛的屋子。
温执素边走边说：“既然知道了病症，老爷子，你就不要跟着进去了。方子给我，我带着药和人手进去。”
肖院使狠狠地翻了一个白眼。
“你个小丫头片子见过几种疫病，若是它混了别的情况，你怎么办？你要是出了事，我这条老命在城里和城外都是一样的！”
老头子还在愤愤不平地吹胡子瞪眼。
早上是温执素命人将老头打晕，杜绝了一切惊动晏玄奕的因素，才跑出去了这么远。
他现在后脖子还疼着呢！
这会还想丢他在门外？没门！
温执素拿他没办法，去溪边与大部队回合。
李家村村口有一颗大柳树，她用桐油纸包了一封信埋在柳树下，做了记号。
信上是此次要进城的所有人的姓名，包括她和肖院使。
若是他们死了，还有证据可以让晏玄奕去抚慰他们的家人。
“走吧，入城。”
城门上赵知县远远地见到了他们，等他们临近到城门，才小小的开了一个只能有一人一马通过的缝隙。
温执素甫一入城，就见到了白日街上空荡，家家闭门锁户的场景。
地上散落着燃烧艾叶的黑灰，还有奇异的黯黑血渍。
城门前守城将士们将他们保护地死紧，围城一圈，往县衙而去。
忽然闪过一只红色的眼睛。
“锵。”
刺耳的剑鸣声。
一个单眼红色的人不知从哪个缝隙里冲出来攻击他们，守城的兵士们立刻举盾抵挡。
一边有将领大声呵斥：“把刀剑收起来！若是沾上他们的血，不出四日，你也会变成这个模样！”
众人立刻刀剑入鞘，一边拍马往前，一边抵挡路边时不时冒出来突然的袭击。
温执素一边观察一边发问：“他们大白天也这么嚣张吗！！”
这些东西不都是夜里更加恐怖吗？
她还记得那些记录邪兵们的册子上，有的畏寒，有的畏光，多多少少会有一些缺点。
将领立刻回道：“此时正午已经消停许多了，若是晚上不堪设想。”
温执素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
不合时宜地想起，她前世看得那些恐怖片。
他们一行人几乎是狼狈地进入了县衙。
刚一关门，立刻就用重物堵住，防止他们将门撞破了进来。
不消片刻，门外就想起砰砰地肉体撞击门板的声音。
震得人心头发慌。
肖院使哪见过这个阵仗，他白着一张脸，进门第一句话就是：“丫头，我不怪你了，老夫现在出去还来得及吗？”
他攒了那么多银子还等着告老还乡的时候潇洒呢！
门口那都是什么东西！
那是病人吗？那是妖怪！
他只会医人，不会降妖！
温执素扯着嘴角，一副“你后悔也没用的”样子，指着柏秋怀里那个小女孩：“老爷子，你学学她，也返老还童一下。”
这么一打岔，众人的心情缓和不少，立刻进前厅开始商讨办法。
要想绑着这些怪物喝药，几乎不可能。
并且从李家村的情况来看，那些村民分明就是已经死去，他们只是行尸走肉，何来喝药治愈一事？
温执素发现了一个问题：“你放才说，沾了血也会变成那样，是怎么回事？”
赵知县接过话来：“只有沾了他们的血，就会染上疫病，现在城中已经有近一半的百姓高热生疮，部分人还会呕血昏迷，很快便会离世。”
“这里的人信奉土葬，焚烧了身体死后魂魄会染上不洁的烙印。如今不能出城，尸体就在家里停放。天气炎热，疫病混着尸臭，染病的速度更快。”
肖院使深色凝重。
延城的情况，比他想得遭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