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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床六斤的棉被肯定是换不了的。
两床还是可以的。
于是乎她咬了咬牙，“我给你十张布票，去换两床厚棉被还是没问题的，你这军大衣也就值这个价了，再多了我也给不起。”
本来就只准备换两床厚棉被。
见老太太上钩，他还假装犹豫一下。
真正顶尖的猎人不仅仅是打猎在行。
对付人也是一套一套的。
只有把这老太太拿捏了，才能得到最大的好处。
别看这老太太大冬天冻得瑟瑟发抖在这儿换东西。
她可是黄牛。
过得比大多数人都滋润。
赵为民可不会可怜她。
能从她身上尽可能的多获得好处，就尽可能多获得！
老太太见他还犹豫，有些不耐烦了，“小伙子，诚意价了，东边集市胡同还有个换东西的，你要不去问问他，看他能不能给你换四床？”
眼见也差不多了，赵为民只能装作吃亏点头答应，“两床就两床吧，算我吃个亏。”
“不吃亏了小伙子。”老太太从手中数出十张布票，然后又数出两张副食票，“喏，再多给你两张副食票，等会儿你去买点东西回家过年。”
“谢了哈，以后有东西还找你换。”
赵为民将两件军大衣交给对方，嘿嘿一笑就要闪人。
哪知道还没走，就被老太太叫住，“等等嘿，你这有一件军大衣怎么是破的？”
听到叫他的声音，他这才想起之前把军大衣划破。
扣出里面的棉花给白狼止血还有生火。
想到这儿他转过身去又是嘿嘿一笑，“又不耽误穿，一样保暖的！”
“不行不行，你这坏得就是坏得，不值这个价了！”
“那怎么办？”
“你把那两张副食票退给我。”
眼见对方要把副食票给要回去，赵为民灵机一动。
脑子里很快就有了个好办法。
他先是叹了口气，然后假意数着手里的副食票。
“行吧行吧，你这老太太，都敲定的买卖都能反悔的。”
老太太也是撇了撇嘴，“我是看你这个小伙子老实，就没检查。”
“你有理你有理。”赵为民将两张副食票递了上去，“本来想着明天再拿两件军大衣给你换东西的。”
闻言，老太太刚伸过去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她呆呆地看着赵为民，神情惊讶，“你还有军大衣？”
“当然有啦。”赵为民撩了撩身上穿着的军大衣，“看到没，还是新的，我家里还有几件。”
寻常人家能有一件军大衣就已经很不错了。
老太太见他军大衣似乎多得穿不完。
一时间也好奇起来。
这么多军大衣都是哪儿来的。
寻思到这儿，她也没去接递过来的副食票。
脸上不耐烦地表情换成了笑脸。
这回轮到了赵为民不耐烦了，“拿着啊，我还要去换棉被，晚点供销社关门了。”
“不着急小伙子，供销社五点才关门，这会儿还早着呢。”
“万一人多排不上队怎么办？”
“放心好了，我供销社里有熟人，优先卖你东西。”
“我怎么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嘿！”老太太眼皮子一抬，眼睛一瞪，“你看我手上这些票，能是假的吗？”
赵为民早知道她手中得票肯定来路不正。
果然与供销社的人有勾结。
不过这也不管他的事，因为供销社迟早会退出历史舞台，翻不起什么风浪来。
于是乎他点了点头，“行吧行吧，你这是要干嘛？”
“嘿嘿小伙子。”老太太又是笑了笑，“你这些军大衣打哪儿来的？”
听到对方问起这话，赵为民心中乐开了花。
不怕你问，就怕你不问。
但既然对方认为自己老实，自己就装老实到底吧。
踌躇片刻，赵为民脸上露出为难神色，“这个恐怕不好说吧。”
“有什么不好说的，咱们干的都不是什么干净事儿，抓到可是要坐牢的，跟我说你放心。”
“可是……”赵为民脸上越发的为难，“可是家里人不让我说。”
听到这茬，老太太先是愣了愣。
随后将他递过来的副食票推了回去，“这票你拿着，我不要你的了。”
“不行不行。”他也跟着往回推，“我真不能说，说了我哥恐怕会打死我。”
“真不能说？”老太太显然不死心，“什么秘密呀？”
“真不能说，你还是把这票给拿回去吧。”
“这样吧。”老太太又从自己那堆票里数出几张票来，“再给你些肉票还有副食票，现在能告诉我了吧？”
赵为民瞄了眼她递过来的票。
十斤的肉票有两张，五斤的副食票有三张。
加上自己手上这两张，总共是二十五斤副食票。
东西还算是多。
也能让他满意了。
算清楚后，赵为民又是假装纠结片刻。
最后沉沉叹了口气，将对方递过来的票给接了过来，“哎，要是让我哥知道肯定得打死我！”
见赵为民将票给收下，老太太是喜上眉梢，“现在能告诉我，军大衣是从哪儿来的了吧？”
“行吧行吧，不过我告诉你之后，你可不要告诉别人。”
“肯定呀，财不外露的道理我还是懂的，到时候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看老太太如此保证，赵为民这才准备松口。
不过他还是看了看周围。
确定没人之后，这才压低了声音把所谓的秘密说了出来。
“这军大衣啊，是我们捡的。”
“捡的？”老太太一惊，更加好奇，“哪儿捡的？”
“就在龙岗山，丢得满地都是，全被我跟我哥捡完了，不知道还有没有我们没找到的。”
听说在龙岗山，老太太眼睛里闪烁着精光，“具体是哪个位置？”
“进山的地方，不知道是谁丢在那儿的，山里应该还有，我们也没进去看。”
“好小子！”老太太拍了拍他的肩膀，“这秘密我绝对不会告诉别人，你快去供销社买东西吧，现在人还在。”
“那我去了，你可不要一个人去龙岗山，太危险了！”
“我知道，我不会一个人去的。
临走前，赵为民还不忘提醒她。
如果她实在要去，自己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