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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2章周文仁进贾府,胡玉娘送上门
周文仁去年秋闱中了举人,他此次进京,是来参加三月九日的春闱的。
进京之后,周文仁先是找了一家客栈歌脚。
此时的周文仁,早已经不再是几个月前的那副穷酸模样,在他出远门的行囊之中,再也没有街坊四邻亲手做的大饼了,而是一张张银票,以及十几两散碎银子。
除此之外,他还带了一名相貌清俊,身高体型与他极为相近的书童。
就像小姐身边必须有丫鬟,周文仁身为读书人,堂堂的举人老爷,身边怎麽能没有书童呢?
周文仁之所以陡然而富,乃是因为他中了举人之后,原本极为疏远的亲戚朋友,就连八竿子也打不着的远房亲戚,竟然在一夜之间亲近了许多。
送银子的送银子,送家当的送家当,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而绍兴的当地富户,更是直接送房子送地,还有不少人,要把百亩良田挂靠在周文仁名下。
毕竟谁都知道,举人老爷是有免税特权的。
除此之外,前来提亲的媒婆,更是将周家的门槛都给踏烂了。
按照惯例,前来京城参加春闹的举子,大约到了二月份,才会陆陆续续赶至京城。
周文仁之所以正月便来了,就是为了躲那些媒婆。
而更重要的原因,则是他想胡玉娘,想他那素未谋面的儿子了。
胡君彦信中说,孩子名叫贾,小名平安。
不管是大名,还是小名,无疑都是极好的。
只是这个姓,不是周,而是贾,让周文仁看着十分扎眼。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周文仁才从中举之后的狂欢里,渐渐的清醒过来。
虽然他中了举人,但是和顶级勋贵荣国府比起来,他周文仁算个屁啊!
现在的他,是没有资格让贾萎,让他的儿子姓周的。
除非他在此次春闹名列三甲,然后再不遗馀力的往上爬,成为大乾文臣之首一内阁大学士。
到那时,或许他才有资格和荣国府扳扳手腕,或许才有可能让他的儿子认祖归宗。
一番洗漱之后,周文仁换上了一身乾净得体,极为鲜亮的衣裳,于当日已时正,穿过宁荣街,来至荣国府的三间兽头大门之前。
此时的荣国府,一如往常,三间兽头大门紧闭,只有东西两个角门,不时有人进进出出。
周文仁站在荣国府正门之前,先是看了看那两尊极为巨大,看起来很是千净的石头狮子,然后仰头看着正门上悬挂着的那块大匾。
敕造荣国府,乃是太祖皇帝御笔亲书。
周文仁不由得心下感慨万千,原来这就是顶级勋贵的体面,这就是世家大族的门媚啊!
那些个列坐门前,华冠丽服之人,见周文仁衣看鲜亮,相貌不凡,气质更是出众,自然不敢怠慢,连忙过来拱手行礼。
「这位仁兄,面生的紧,可是要找人?」
周文仁将目光从那块御笔亲书的匾额上离开,看着眼前这位年过半百的门子,不卑不亢的说明来意,然后将贾政给他的那封书信递给对方。
见有贾政亲自写的书信,那门子脸上的笑容,瞬间便浓烈了几分,姿态也变得更加谦恭了。
「原来是周公子,这边请,小人这就着人进去通传。」
且说贾宝玉,这些日子以来,他要麽读读佛经,要麽抱着贾,逗弄逗弄儿子。
要麽趴在胡玉娘身上,回味一下往昔如卧绵上,如初云端的销魂时刻。
若是心情实在郁郁得不行,贾宝玉也有法子发泄出来。
唉,只是苦了袭人。
前日,贾母进宫回来便对贾宝玉说,你娘快回来了。
贾宝玉闻言,自然是喜不自胜。
倒不是他有多孝顺,而是有娘在身边,贾宝玉心里会多一些底气,腰杆子也能挺得直一些。
尤其是贾环回京之后,贾宝玉总是觉得,荣国府那些下人们,看他的眼神都没有往日那麽尊重了。
这会儿贾母可还没死呢,贾宝玉便感受到了一丝世态炎凉的冰冷之气。
若是有一天,贾母真的没了,那他在荣国府,可该怎麽办啊!
现在他娘马上就要回来了,虽说不见得他娘能给他撑腰,至少他心里实在难受得不行,可以和他娘说说,藉此排解排解。
今儿一大早,皇帝又召贾母进宫了。
宫中天使来的时候,贾宝玉正在贾母房中请安。
等贾母跟随天使,进宫了之后,贾宝玉便满心期待的等着,等着他娘和老太太一起回家。
贾宝玉等啊,等啊,没把老太太和他娘等回来,却等来了周文仁。
对于周文仁此人,贾宝玉以前是浑然不在意的。
不过是玉娘的表兄而已,并没有什麽让他值得关注的地方。
可是后来,周文仁竟然中了举人,这让贾宝玉的心里,多多少少有点五味杂陈,很不是滋味儿。
要知道,他勉强也算是个读书人,可至今连个秀才功名都没有。
故而当二门上的小斯,让婆子进来传话说,周文仁拿着他爹贾政的书信,前来登门拜访的时候,贾宝玉的心里很是不得劲儿。
但贾宝玉出身顶级勋贵之家,从小到大待人接物,该有的贵族教养,他一样也不比别人少。
贾宝玉心里虽然很是不爽,可还是出了内宅,到外间书房来见周文仁。
与此同时,贾宝玉还命人去请胡君彦,又让人将小平安抱出来,让他的表舅周文仁也见见孩子。
等到了外间书房,不想贾环也在这里,而且看样子,似乎与周文仁颇为熟稔这让贾宝玉的心里,更加的不得劲儿了,他嘴上不好说什麽,但在心里却是腹诽不断。
周文仁是胡玉娘的表兄,也就是他贾宝玉的亲戚,关你贾环什麽事?
即便这荣国府往后是你贾环当家,但是现在老太太尚在,他爹贾政也还在,
还轮不着你贾环,以家主的身份来接待外客吧!
于是,外间书房之内,出现一副极为吊诡的画面。
毫无关系的贾环和周文仁,二人紧邻而坐,相谈甚欢。
而和周文仁有着实在亲戚关系的贾宝玉,却远远的坐在一旁,形单影孤,一脸的之色。
不一会,胡君彦和小贾也来了。
让贾宝玉万万也没有想到的是,胡玉娘竟然也来了。
他方才让人进去传话,明明吩咐的很是清楚明白,让奶妈抱着小贾萎出来便可,胡玉娘为什麽要跟着来呢?
贾宝玉看着胡玉娘,嘴上虽然没说什麽,可眼神里的恼怒,却是无论如何也藏不住的。
贾宝玉心说,你都嫁作人妇了,怎麽好抛头露面,到这里来见外男呢?
即便周文仁是你的表兄,可那也不行啊!
再说了,这里不仅仅有周文仁,还有贾环呢!
俗话说宁往大伯子腿上坐,不从小叔子眼前过,贾环是我弟弟,也就是你的小叔子,而且血气方刚,尚未成婚。
你一个年轻小媳妇,跑来这里合适吗?
贾宝玉心里想着,胡玉娘如此明目张胆的违逆他的意思,如此的不守妇德,
要不要像对待袭人一样,教训教训胡玉娘,也好让她长长记性。
再说周文仁和胡玉娘,虽无夫妻之名,却有夫妻之实,而且还有了一个共同的儿子。
他二人整整一年未见,自然是有着满腹心事,万千话语,可惜当着这麽多人的面,没办法抱头痛哭,互诉衷肠。
上一次相见之时,还是在风轻水软的绍兴,二人还是未婚夫妻。
而今儿相见,却是在富贵已极的荣国府,二人却成了表兄妹。
上次相见之时,周文仁还是个穷酸秀才,而这一次,周文仁却成了举人老爷造化之弄人,真真好没道理可讲。
胡玉娘看着周文仁,不敢表露出半点心事,强压着心中汹涌澎湃的感情,这才没有红了眼圈,没有流下泪来。
她在心里暗暗埋怨,既埋怨周文仁,也埋怨老天爷。
若是你能早点中举,父亲怎麽会将我送到贾宝玉的榻上,咱们的孩子又怎麽会姓贾,又怎麽会管别人叫爹。
埃,真真是世事无常,造化弄人。
周文仁看着生完孩子,身段更为丰婀娜,娇媚艳丽的胡玉娘,真想像以前那样,将胡玉娘楼入怀中,尽情爱抚,肆意操弄。
可是当着这麽多人的面,周文仁不敢,除非他活腻了。
甚至连多看胡玉娘一眼,周文仁都不敢。
心中的感情无处安放,躁动的欲望无处发泄,周文仁只好转移目标,将他对胡玉娘的爱,全部倾注在了小贾萎的身上。
只见周文仁从奶娘手中接过小贾,抱着怀里亲个不停,好似他亲的不仅仅是小贾,而是连小贾萎的娘亲胡玉娘,也一起给抱着亲了似的。
贾宝玉见状,原本不虞的面色,渐渐有了点笑模样。
身为人父,看见别人如此喜欢自己的孩子,又有哪个父亲,不会因此而高兴呢?
可是他也不想想,周文仁只是贾要的表舅,为何会如此喜欢这个孩子呢?
再说贾环,本来他与周文仁相谈甚欢,可自从胡君彦父女进来之后,他便发现周文仁整个人的气质,刷的一下全变了。
没有了刚才的淡定从容,反而有些局部不安。
表兄妹见面,至于如此吗?
再然后,周文仁看着胡玉娘的眼神,让贾环总感觉怪怪的,可他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还有这周文仁,只是小平安的表舅,对孩子未免亲近的有点过头了吧!
贾环看着周文仁,胡玉娘,眉头微皱,总感觉有点不对劲。
旋即,贾环眉头舒展,微微一笑,心说或许是人家表兄妹,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关系亲近一些,似乎也理所当然。
再说了,周文仁是贾宝玉的亲戚,和他也只是一面之缘罢了。
说破大天去,这也是宝玉的私事,他管不着,也懒得去管。
依照贾政在手信里所述,周文仁进京参加春闹,是要借住在荣国府的。
可荣国府里辈分,地位最高的那个人一一贾母,这会却进宫去了。
而且周文仁来贾府借住,身为晚辈,他得拜见贾母,并向她老人家当面道谢才行。
故而贾宝玉让胡玉娘抱着孩子回去之后,几人便坐在书房里谈天说地,顺便等候贾母回府。
过了没多久,贾母终于回来了。
不过是被御琴抬回来的,而且还跟着两名御医。
原来贾母进宫之后,得知了王夫人自甘下贱,沦为娟妓,并且有了身孕,当即便急火攻心,再次晕蕨了过去。
对贾母而言,王夫人再怎麽说,曾经也是她的儿媳妇,还是宝玉的亲娘。
而现在,那个蠢妇人为了报复元春,竟然做下此等丑事。
这事儿要是传扬了出去,那荣国府的门,贾氏全族的脸面,可就全丢尽了。
有一说一,贾母没有被当场气死,就已经算是她气量宽宏了。
这下可好,李崇召贾母进宫,本来是想请她劝慰贾元春的。
结果却成了贾元春安慰贾母,然后与贾母抱头痛哭的名场面。
前几个月,贾琏在柳林镇一战中阵亡,荣国府阵亡了那麽多部曲家将那会儿,贾母便大病了一场。
后来虽说有所好转,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贾母的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
没有多久可活了。
而这一次,因为王夫人之事,贾母又被气得晕过去。
虽说有太医院魁首王君效尽力医治,可贾母被抬回来的时候,还是气息奄奄,就连口眼都有些歪斜了。
李崇和贾元春放心不下,故而派了两个太医,这些日子常住荣国府,专职照料贾母的身子。
跟着来的太医说了,贾母这是急火攻心,中风前兆,往后可不敢再受刺激了。
贾宝玉,贾环,胡玉娘等人,守在贾母榻前,自然是个个垂泪,人人哀痛。
贾宝玉本来满心欢喜的,等着他娘和老太太一起回家。
没想到,等来的却是这麽一个结果贾宝玉很想问问贾母,他娘呢?
怎麽没跟着老太太您一起回来?
可贾母这会儿,病势沉重若此,贾宝玉便不敢再问了。
他只能跪在贾母榻前,紧紧握住贾母枯瘦的手腕,一个劲儿的哭着。
「老太太,您快点好起来吧,您的重孙子小平安,还等着您给他办百日宴呢!」
可贾母这会儿,又昏睡过去了,哪里还能听得见她的宝玉,她的宝贝心肝肉说的这些话。
再说周文仁,进来荣国府的第一件事,本来是拜见贾母,可贾母现在病成这样,自然是没法子接待外客的。
故而贾环与胡君彦,荣国府大管家林之孝,三个人商量了一番之后,便自作主张,让周文仁先住在了胡君彦处。
他们舅甥住在一起,彼此也能有个照应。
等贾母的身子好转之后,再向她老人家报此事吧!
就这样,周文仁便带着那名相貌清俊,身高体型与他极为相近的书童,住进了荣国府。
转眼又过了一个月,贾母的身子还未好转,每日里昏睡的时候,竟然比清醒的时候更多一些。
明眼人都瞧得出来,贾母大概是撑不过今年了。
故而贾环给他父亲贾政写了一封信,将贾母的情况说了一番,徵得贾政的同意之后,贾环便吩附大管家林之孝,开始着手准备贾母丧事,所需的一切应用之物。
大乾以礼治国,历来对丧事看得很重。
不管是民间,还是朝堂,给垂垂老矣的老人家,提前准备丧事所需之物,并不是咒老人死,而是在以另外一种方式来尽孝。
很多时候,这些丧事所需之物的准备,甚至是老人亲自过问,亲自来做的。
而贾母已经快九十了,即便是现在便逝了,那也是喜丧,即便是贾母,也是不用瞒着她的。
当贾母得知此事之后,自然没有生气,她反而还极为欣慰的夸赞了贾环几句,说他终于长进了,也出息了。
将她的身后之事,交予贾环来操办,她很是放心云云。
而贾环,之所以现在便开始为贾母着手准备丧事,其一是担心万一哪天贾母逝了,到时候什麽都没有准备好,免不了上上下下,又是一番手忙脚乱,闹得鸡飞狗跳,人仰马翻。
让那些前来吊的宾客们瞧着,他们会笑话荣国府没有规矩,笑话贾家的这些儿孙不孝顺,竟然连史老太君的后事,都没有提前料理明白。
至于第二层用意,便是以此为贾母冲喜,即便是在民间,也有着这样的传统习俗。
万一冲喜有用,贾母的身子有所好转,那岂不是皆大欢喜吗?
也不知道是贾母福大命大造化大,还是冲喜真的有用,又过了些日子,贾母的病情竟然真的渐渐好转了。
虽说还是口眼歪斜,虽说还是经常昏睡,可这会儿已然能坐在榻上,拉着宝玉的手说上一会儿话了,也能让胡玉娘抱着小平安,递到贾母面前,让贾母逗弄几下了。
再说胡玉娘,在周文仁没有住进荣国府之前,胡玉娘倒是经常去她爹胡君彦那里,可自从周文仁与她爹住在一起之后,胡玉娘便不方便再过去了。
虽说她们是表兄妹,但年龄大了,自然是要避男女大防的。
若是他们私下里见面,被荣国府那些下人们给发现了,那些说闲话的唾沫星子,都能把人给活活淹死了。
如此算来,胡玉娘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见过她爹了。
昨儿夜间,周文仁出门访友,至今未归,胡玉娘得知消息之后,便来与贾宝玉说。
今儿周文仁不在府内,她想去看看她爹胡君彦。
贾宝玉的心里,多多少少是有些不情愿的,但是他也明白,女儿想去看看父亲,天经地义,他实在是没有什麽理由拦看。
再说了,周文仁又不在,胡玉娘过去看她爹,又有什麽关系呢?
若是让胡君彦来他这里见女儿胡玉娘,他这里又全是些丫鬟女眷,胡君彦一个大男人,依礼也不好来此与女儿见面。
可贾宝玉还是有些不放心,他特意让小斯去问了正门口的那些人,得知昨儿深更半夜,周文仁的确是出去了。
大门上的那些人,还与宝玉的小厮笑着说,周公子大半夜出门,估摸着是坏了,八成是去喝花酒了吧!
贾宝玉得了准信之后,这才同意胡玉娘去看她爹,并且嘱咐胡玉娘莫要停留太久,免得周文仁突然回来,表兄妹彼此撞见,会被人说闲话的。
胡玉娘满口答应下来,便让奶妈带着小贾萎,她则带着从绍兴一路跟了来的那个丫鬟,一路转过花厅,出了二门,径直往她父亲和周文仁,所住的那个小院而去。
进了院子之后,只见树木抽出嫩芽,生机盘然,却又寂静无声,好似无人居住一般。
胡玉娘不疑有他,还以为他爹在书房读书,便让那名丫鬟去她爹卧房中看看,有没有要浆洗的衣物,帮他爹把衣裳洗了。
然后,胡玉娘一个人,推开书房之门,轻移莲步走了进去。
不料,她刚一进去,便被一个极为熟悉,极为高大的男人,给结结实实抱了个满怀。
胡玉娘一惊,张口便要喊。
等她看清楚那个男人是谁之后,却檀口微张,一个字也喊不出来了。
胡玉娘看着周文仁,娇媚可人的面容上,满是异之色。
「你,你不是出府了吗?」
周文仁将胡玉娘搂在怀中,一边上下其手摸个不停,一边嘿嘿笑道。
「你不觉得那个书童,与我的身高体型很是相近吗?大半夜的,那些个下人们又看不清具体面容,故而将他错认成了我,想来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胡玉娘闻言,这才明白她这是被周文仁给算计了。
而那名相貌清俊,身高体型与周文仁极为相近的书童,也是周文仁特意带来京城,为的便是今日。
想想也是,周文仁从小便有着神童之名,算计她一个弱女子,岂不是手到擒来吗?
胡玉娘转念又一想,周文仁算计她,那麽她爹胡君彦,又在其中扮演了一个什麽样的角色呢?
便在这时,原本洞开的书房门,被人从外面闭上。
接着,书房门外便传来她爹胡君彦的声音。
「玉娘,别怪爹,过几日便要春闹了,文仁说若是不设法见你一面,他便要弃考不去,就此回绍兴老家,
玉娘啊,文仁寒窗苦读数十年,好不容易才中了举人,万万不能弃考啊,他若是能进士及第,他日为官做宰的,也是你和孩子的一大臂助,你今儿便好好的劝劝他吧!」
胡玉娘闻言一愣,她难以置信的看着周文仁。
「你要弃考!?」
周文仁嘻嘻一笑。
「本来是要弃考的,但是见了你,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考中进士,也要做官,作大大的官,只有这样才能护住你和孩子。」
胡玉娘闻言,先是叹息了一番,这才柔声说道。
「你有这份心,我便心满意足了,既然你已经见了我,便放我回去吧,若是耽搁得久了,他会生事的。」
胡玉娘口中的他,自然是她名义上的夫君一一贾宝玉了。
周文仁听见这个他,不由得妒火中烧,在胡玉娘身上摸来摸去的那双大手,
也渐渐加大了几分力气。
突然,胡玉娘惊叫一声。
「不行,周郎,不行,真的不行,我已经是宝玉的人了,不能再与你这样了「什麽不行?有什麽不行的?难道说,那个死太监,他能和你行周公之礼不成?」
说着,周文仁一低头,便覆住了胡玉娘那红润饱满的樱唇。
他一边吻着,一边含混不清的说道。
「玉娘,我的玉娘,你可知这一年来,我有多想你吗?」
「玉娘,难道你不想我吗?」
胡玉娘又不敢大声喊叫,她先是将脑袋扭来扭去,抗拒着周文仁的亲吻,继而身子便渐渐软了下来,开始像以前在绍兴时那样,檀口微张,回应起了周文仁。
胡玉娘一边回吻着周文仁,一边吐气如兰道。
「想,周郎,奴家与你青梅竹马,又有了你的孩子,怎麽可能不想你?可我已为人妇,真的不能再与你这样了。」
周文仁拦腰将胡玉娘抱起,将她横放在书桌之上,一边撕扯她腰间的汗巾子,一边红着眼睛说道。
「你本来就是我的妻子,我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是人妇不假,但不是那个死太监的,你是我的,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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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玉娘平躺在书桌上,紧紧闭上了双眸,任凭两行清泪滑过脸颊,泅湿了书桌上的一大片宣纸。
「周郎,你有着大好前程,往后什麽样的女人找不着,又何必苦苦的纠缠我?
周郎,我也是好人家的女儿,今儿与你这般,你便成了奸夫,我也成了淫妇,好端端的污了清白,真真何苦来哉!」
周文仁一把扯下胡玉娘的肚兜,红着双眼恨恨的说道。
「谁是奸夫?谁是淫妇?那个死太监,他才是奸夫!
玉娘,你本来就是我的,今儿即便是成了奸夫,我也要将你抢回来!
将来我还要将儿子也抢回来,玉娘,你就等着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