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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6章贾母病危,贾环闯宫
书童当归卖主求荣,本以为贾环贾三爷,会对他高看一眼,最起码也得停下脚步,扶他起身,
温言勉励几句吧!
可是让他万万也没有想到的是,贾环只是警了他一眼,竟然连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而是脚步不停,直接越过了他。
正在他疑惑之时,只见一名部曲家将,二话不说便将他一脚踢翻在地,然后像捆猪狗一般,给五花大绑起来。
管你是不是告发,管你是不是同谋,先把你绑起来,拉下去打一顿,看你招是不招?
若是不招,那就卸你一条胳膊。
还不招,再卸你一条腿。
看你身上有多少零件,够不够爷们卸的?
这便是军中的规矩,这便是军中的行事风格。
什麽首告免罪,什麽告发有理,是那些文官们玩弄人心的手段,咱们军中爷们不屑为之。
我们这些糙军汉,还是更习惯拿刀说话。
再说贾环,一一拐,当先而行,不一会便到了周文仁和胡君彦所住的小院。
身后那位名叫老五的部曲家将,正准备上前开门。
正在此时,院门却从里面打开了。
然后贾环等人便看见了,身穿小厮衣裳,背着行囊的新科探花周文仁,以及身穿丫鬟衣裳的胡玉娘,还有同样身穿小斯衣裳的胡君彦。
贾环见状,不怒反笑。
「哟,这不是新科探花吗?怎麽好好的探花郎不做,要改行当小厮了?」
周文仁和胡君彦,刚一开门便瞧见了贾环,以及他身后那些凶神恶煞的部曲家将。
这二人顿时便面如死灰,心说完了,这下死定了。
而胡玉娘则被吓得花容失色,浑身抖若筛糠,
看着周文仁等人脸上变颜变色,鸳鸯方才对他说的那些事情,贾环信了八九分,那麽现在便已然信了十分。
若非做贼心虚的话,为何脸红了又白,白了又黑?
若非心里有鬼的话,又为何要乔装打扮,深夜出门?
此时的贾环,已经懒得再与周文仁废话了,直接大手一挥。
「给我打!」
身后那些部曲家将得令,便如恶虎扑羊一般,径直穿门而入,围住周文仁和胡君彦,挥拳便打胡玉娘乃一介弱女子,怀里又抱着孩子,故而那些部曲家将并未对她动手。
只两三下,周文仁和胡君彦便被打得满脸是血。
这还是那些部曲家将们,一个个都收了手,若是让他们使出全力,只这两三下,便会要了周文仁和胡君彦的小命。
再说胡玉娘,见父亲和情郎被打,胡玉娘也急了,再加上那些部曲家将并未打她,无疑给了胡玉娘一点底气。
这份底气虽然不多,但足够胡玉娘去护住她的情郎了。
只见她抱着孩子,扑到一名正在殴打周文仁的部曲家将身边,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扒拉着那名部曲家将。
「不要打他,要打打我,打死我好了,看看宝二爷和老太太,会不会饶了你们....,
胡玉娘再怎麽说,也是贾宝玉的姨娘,见她如此撒泼,那名部曲家将登时便有些束手束脚。
如此荒唐的一幕,看得贾环不由得心中火起。
好个淫妇,你帮着你的奸夫也就罢了,谁给你的胆子提贾宝玉,提老太太?
还想拿老太太和宝玉的名头来吓人,真真是不知廉耻为何物。
就凭你做的那些腌事情,大脸宝会怎麽发落你,小爷我不清楚。
但老太太若是醒来,信不信让你坐木驴,浸猪笼,活扒了你的皮?
想至此处,贾环冷笑一声,一瘤一拐的走过去,一手抓着胡玉娘的头发,一手朝她那娇媚艳丽的脸上,耳巴子就像不要钱似的,不停的招呼着。
「贱人,真以为三爷我,是个脾气好的,不打女人吗!」
说着,贾环一脚将胡玉娘踢翻在地,低头看了眼被他打得鼻青脸肿,不复方才俏丽模样的胡玉娘。
然后,贾环狠狼地『呸」了一声。
「淫妇,再敢噪,信不信三爷我,掐死你怀里的野种!」
胡玉娘被吓得失魂落魄,好似看着恶魔一般,抬头看着贾环。
只见她躺在地上,紧紧抱住孩子,那凹凸有致的身子不住的往后挪动。
「不要伤害孩子,孩子是无辜的,不要动我的孩子。」
见贾环不仅让人殴打自己,就连胡玉娘一介弱女子也不放过,甚至还威胁说要掐死他们的孩子,周文仁悲从心起,更有些怒不可遏。
周文仁到底中了探花,又上过金銮殿见过天子,胆气自然要比胡君彦父女足一些。
只见他满脸血污,仍然高声怒道。
「我是陛下钦点的探花,你敢打我?
连女人和孩子都不放过,你还是不是人?」
贾环冷冷的看了周文仁一眼,然后抽刀在手,拄着一双瘤腿走过去,朝着周文仁的嘴巴,用刀背狠狠的拍了一下。
周文仁痛叫一声,只见他满嘴鲜血,牙都掉了好几颗,
看着周文仁如此狼狈,贾环冷笑一声。
「你算个什麽东西,永定河里的王八,都比你个头大一些,敢跟三爷牙,信不信三爷现在便阉了你!」
俗话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
更何况,周文仁他还不占理。
再说了,他遇到的不仅仅是兵,而是顶级勋贵。
周文仁瞬间便明白了,他这新科探花的名头,在贾环这里并不好使。
而且贾环不同于贾家其他人,他是真的上过战场,经历过生死,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
真把贾环给惹毛了,贾环是真的敢将他给阉了,也真的敢将他和玉娘的孩子给活活掐死。
想到这里,周文仁一下子便泄了气,趴在那里一动不动,任凭那些部曲家将肆意殴打。
贾环『呸」了一声,冷冷的看了眼周文仁和胡玉娘,然后吩附那些部曲家将。
「给我好好的拷问他们,务必拿到口供,若有谁敢不招,便卸胳膊卸腿,只要别弄死了就成,
好歹也是新科探花,弄死了他,陛下那里不好交代!」
说罢,贾环便不再停留,而是往贾母的上房走去。
也不知道贾琮把王君效请来了没有?
也不知道老太太这会儿苏醒了没有?
来至贾母上房,贾环一瞧,王君效已经在这里了。
只见他先是拿了两味药,当场研磨成粉末,贴在贾母人中和太阳穴位置,然后又拿起银针,往贾母双手和头上,一连扎了十七针之多。
要说王君效不愧是太医院魁首,过了没一会儿,贾母果然幽幽醒转过来。
贾环见状大喜,连忙过来对土君效干恩方谢。
「王院使,老太太可有大碍,多久能好起来?」
王君效叹息一声,摆摆手道。
「老人家已经不行了,下官医术浅薄,实在是无能无力,老人家之所以能苏醒,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估摸着老人家是有什麽未了之事,故而才咽不下这口气,一直支撑到了现在。」
说着,王君效嘱咐道。
「三爷,老人家还有什麽未了的心愿,能办的尽快办了吧,别让老人家带着遗憾走。」
听了王君效这话,贾环,贾宝玉,贾琮,鸳鸯等人这才发现,贾母虽说已经苏醒,可她的双眼黯淡无神,张着嘴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可以说,这会儿的贾母,除了眼皮能动,浑身上下都动不了了。
鸳鸯见状,不由得悲从心起,又怕吵着贾母,只能伏在贾母身前,用帕子捂住嘴巴婴哭泣。
贾宝玉面色大变,双腿一软便瘫坐在地。
接着,他连滚带爬的爬到贾母身边,楼着贾母的身子豪陶大哭。
「老太太,您可不能走啊,您要是走了,呜呜呜,我可怎麽办呀!」
贾环,贾琮二人也是面露悲容,垂泪不止。
贾环抹了抹眼泪,问王君效道。
「王院使,老太太还能支撑多久?」
王君效沉吟一会,这才斟字酌句的说道,
「一两个时辰吧,若是运气好,四五个时辰也说不定,三爷放心,下官会守在这里的。」
贾环点点头,含泪感谢道。
「那就有劳王院使了。」
说着,贾环来至贾母榻前,双膝跪倒在地,一步一步挪到贾母面前。
「老太太,周文仁他们几个,孙儿已经抓了,您放心,孙儿绝不会放过他们,一定会禀明陛下,将他们明正典刑,还咱们荣国府一个公道,给您老人家报仇。」
贾环话音刚落,只见贾母的眼皮,上下开合了两下。
鸳鸯见状,连忙止住哭泣,颤声问道。
「老太太,您现在说不了话,奴婢替您来说,若是奴婢说错了,您就眨一下眼,若是奴婢说对了,您就眨两下眼,您看好不好?」
鸳鸯话未说完,贾母的眼皮便上下开合了两下,看来贾母认可了鸳鸯这法子。
鸳鸯继续说道:「老太太,您可是要老爷回来,见他最后一面吗?」
这一次,贾母却只是眨了一下眼,看来鸳鸯说错了。
想想也是,贾母现在是回光返照,最多也就支撑几个时辰罢了,而贾政远在千里之外的浙江,
哪里还能赶得回来呢。
驾鸯又说道:「您可是不放心二爷,对他有什麽吩附吗?」
这一次,贾母的眼睛晴许久没动,过了一会,才眨了一下眼。
看来贾母的心里颇为犹豫,也在纠结到底该不该给她的心肝宝贝肉,留下点什麽话来。
可最终,贾母还是选择了放弃。
看来经过周文仁和胡玉娘这件事之后,贾母对贾宝玉是彻底的绝望了,也彻底的死心了。
鸳鸯一愣,她万万也没想到,贾母那麽疼爱贾宝玉,竟然在临死之前,不愿意对宝玉留下几句叮嘱。
接着,鸳鸯又一连说了好几件事,贾母或是眨一下眼,或是眨两下眼,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老太太,您的意思是说,老爷远在浙江,一时半会回不来,您的丧礼上,让三爷代替老爷,
给您摔孝盆?」
所谓孝盆,又称丧盆,或是阴阳盆。
大乾以礼治国,在丧礼之上,由谁来摔孝盆,是有着极为严格的规矩的。
一般情况下,只有家族继承人,才有资格摔孝盆。
若是贾赦没死,在贾母的丧礼上,有资格摔孝盆的自然是他。
贾赦被斩首示众,接下来便轮到了贾政。
而贾政这会儿远在浙江,在贾母的葬礼上,由谁来代替贾政摔孝盆,便代表着荣国府下一代的继承人是谁。
虽说贾母和贾政曾经说过好几次,荣国府下一任继承人是贾环,但那只是口头说说,在这个时代是没有什麽法律效力的。
而让贾环在贾母的葬礼之上,代替他父亲贾政摔孝盆,则就完全不一样了。
在这个时代,在以礼治国的大乾,这是除了圣旨之外,最为权威的家族认证。
估计有人会说,荣国府玉字辈这一代人,除了贾环,还有谁能当下一代继承人。
毕竟贾宝玉没了嫡子身份,不能继承爵位和家业,再加上他此时又成了一个太监。
真要让一个太监成为荣国府的继承人,贾母就算再昏,再偏疼宝玉,只怕也不会,更不敢这麽干吧!
但是大家不要忘了,荣国府除了贾宝玉和贾环,还有贾琮和贾兰呢!
在柳林镇一战,贾琮因报信有功,早已经没了罪人之子的身份,而且还被加封为五品骑都尉。
更何况他还是荣国府长房之子,是完全有资格成为荣国府下一代继承人的。
再说贾兰,虽说他和贾宝玉一样,受了王子腾谋逆的牵连,不能继承爵位和家业。
但是不要忘了,贾兰是贾政的长子长孙,而且他的娘亲李纨,现在是宫里的敬妃娘娘,而贾兰的外公,则是当朝首辅李守中。
若是贾母在临死之前,给皇帝上一道请恩摺子,再加上敬妃李纨,首辅李守中在旁求情的话,
这荣国府下一代继承人,便很有可能是贾兰了。
故而贾母让贾环在她的葬礼上,代替贾政摔孝盆,便是以荣国府老祖宗的名义为贾环背书,让他成为无可争议的,荣国府下一代继承人。
对贾环而言,贾母此举意义极其重大。
贾环在感激之馀,更有些惭愧,毕竟以前他并未在贾母膝前尽孝,而他娘赵姨娘,以前在背后也没少说贾母的坏话。
贾环握住贾母那枯瘦如树皮一般的手,不由得放声大哭。
便在这时,只见贾母的眼神越过贾环,看向了贾环旁边的贾宝玉。
这次不用鸳鸯替贾母说话,贾环便已然猜到了贾母的心思。
「老祖宗,您是要我照拂宝玉哥哥吗?」
贾母闻言,眨了两下眼,两行浑浊的泪水滑过脸颊,
贾环点点头,拉住贾宝玉的手,跪伏在贾母面前,声音哽咽着说道。
「老祖宗放心,宝玉是我的兄长,我和兄长一定会兄友弟恭,相敬相亲的,老祖宗,您就放心吧!」
贾母闻言,不由得老泪纵横,又眨了两下眼。
方才鸳鸯问贾母,是不是有话要单独叮嘱贾宝玉,贾母眨了一下眼,便是并无此意。
当时贾宝玉的心里,无疑是拔凉拔凉的。
除了难过伤心之外,贾宝玉更多的则是失落和彷徨。
难道说,老祖宗不再疼爱他了吗?
可是现在,贾母再三叮嘱贾环,让他帮自己照料好贾宝玉。
贾宝玉在一旁看着,心中既有暖意,更多的则是悲痛。
原来老祖宗还是偏疼他的,只是宠爱他的老祖宗,马上便要逝了。
那以后,他文该怎麽办呢?
虽然当着老祖宗的面,贾环答应会照顾他,但贾环从小便与他不和,他怎麽能指望贾环,又怎麽敢指望贾环呢?
想至此处,贾宝玉趴在贾母身旁,不禁放声大哭。
接下来,鸳鸯又问贾母道。
「老太太,从咱家去宫里的几位娘娘,您是不是要见见?」
贾母迟疑了一会,然后眨了两下眼。
紧接着,贾母突然嘴巴张得老大,定定的看着屋顶鸳鸯一连说了好几件事儿,可贾母却只是眨了一下眼,很明显,鸳鸯都没有猜对。
贾环跪伏在一旁,想了想问道。
「老祖宗,您是不是要见陛下?」
贾环话音刚落,只见贾母突然两眼放光,眨了两下眼,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起来。
贾环心里明白,老太太这是担心荣国府的未来,若是见不到陛下,只怕她老人家不会闭眼,更不会咽下这最后一口气。
贾环拉着贾母的手,沉声说道。
「老祖宗,您等着,我这就进宫,去觐见陛下。」
一直跪在旁边,没有说话的贾踪,听了贾环这话,不由得皱眉说道。
「三哥,这会儿已近子时,宫门早已经落锁,若要进宫勤见陛下,那就只能闯宫了。」
贾环看了眼贾母,叹息道。
「没法子,不闯不行了,老祖宗只怕撑不到明早了。」
说罢,贾环招呼鸳鸯,与他一同进宫。
贾环之所以带了鸳鸯一起进宫,他还是多想了一层的。
若是因为贾母在弥留之际,想见陛下一面,他以此为由深夜闯宫的话,此非臣子之道,也容易留下口实,招来那些御史言官的集体弹劾。
可他若是因为周文仁和胡玉娘一事,深夜闯宫,这便是国事了。
毕竟周文仁身份不同,他是陛下钦点的新科探花,他做下如此丑事,事涉朝廷抢才大典,更是给陛下脸上抹黑。
贾环若是以此为由深夜闯宫,那便是为了国事,即便那些御史言官们知道了,也找不到攻许弹劾他的理由和藉口,
有一说一,经历了柳林镇一战,贾环年纪虽然没长多少,但他的政治智慧,却已然今非昔比了。
当贾环和鸳鸯来至宫门外,已经过了子时了。
此时别说宫门落锁,只怕皇帝和宫里的各位娘娘们,也早已经就寝了。
贾环此时闯宫,无疑是有着巨大的政治风险的,但贾母弥留在即,贾环这会儿已然管不了那麽多了。
看守宫门的那些龙禁尉和侍卫亲军,看见贾环过来,先是一愣,旋即纷纷笑着和贾环打招呼。
毕竟贾环身为龙禁尉千户,大家份属同僚,而且还是他们的上司。
接着,那些龙禁尉疑惑不解的问道。
「爵爷,今儿不是您当值啊,这大半夜的来此做甚?」
贾环拱拱手:「哥几个,对不住了。」
说着,贾环双膝跪倒在地,在宫门外高声大喊道。
「臣贾环,深夜闯宫,请求陛见!」
那些个龙禁尉和侍卫亲军,见状纷纷变了脸色。
依着宫里的规矩,夜里宫门落锁之后,便不再开启了,除非是有陛下的旨意。
而贾环深夜闯宫,依着宫规,哪怕是合情合理,也得廷杖二十,以示惩戒。
毕竟你打扰了皇帝休息,此非臣子侍奉君主之道,为了维护天子威仪,自然是要一番惩戒的。
但这些龙禁尉和侍卫亲军也明白,贾环不是一个莽撞之人,他之所以深夜闯宫,想来贾家必定是出了什麽天大的事情。
没看见贾环还有他身后那个丫鬟,二人脸上犹有泪痕吗?
而且大家伙都是勋贵出身,更是一块给陛下当差的兄弟,贾环又是他们的上司。
再说了,贤贵妃娘娘和荣妃娘娘是贾环的亲姐姐。
故而于公于私,于情于理,该照顾还是要照顾的。
其中两名龙禁尉紧忙进宫,去向戴权票报。
还有四名龙禁尉,则来到贾环身前,躬身行礼道。
「爵爷,宫里的规矩您是知道的,兄弟们得罪了!」
说着,这二人下了贾环腰间的佩刀,另有两个人则抽刀出鞘,将刀刃架在了贾环的脖子上。
没办法,宫规如此。
大乾宫规,但有闯宫者,不论是谁,必须斧加颈,以示威之意。
这会儿没有斧钺,那就只能拿双刀来代替了。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一直跟在皇帝身边,近前伺候的大监小桂子,脚步匆匆来至宫门外。
「贾爵爷,别跪着了,陛下召见,快点跟咱家进宫见驾吧!
贾环起身行礼,然后带着鸳鸯跟在小桂子身后,亦步亦趋往乾清宫走去。
一路上,贾环的心里颇为志志,他大着胆子问道。
「桂公公,陛下就寝了吗?」
贾环之所以如此问,乃是因为陛下若是尚未就寝,那他深夜闯宫之举,便没有惊扰了陛下的好梦,细究起来罪过无疑会小一些。
小桂子回头警了一眼贾环,咧嘴笑道。
「贾爵爷当真好命,陛下今儿比平日里,睡得格外晚一些。」
而小桂子之所以嘴角含笑,乃是因为他说贾环好命,完全是沾了他姐姐贾元春的光。
贾元春正月一日,诞下皇长子李肇,这几个月里一直在将养身体,
即便李崇召贾元春侍寝,因为怕伤着贾元春的身子,二人也就是玩玩浅尝辄止,以及其他极为私密的二人小游戏。
贾元春的身子将养了四个多月,早已经无碍了,故而今夜是贾元春怀孕以后的初次侍寝。
俗话说,小别胜新婚,更何况是小别了整整一年呢!
李崇与贾元春兴云布雨之时,自然是鸳鸯交颈,你依我侬,说不尽的柔情缝绻,道不完的儿女情长。
一连叫了三四回热水,一直在近前伺候的王熙凤,不停的端水进去伺候,一双臂膀都有些酸了故而,已经过了子时,李崇与贾元春还尚未歇息。
贾环和鸳鸯进了乾清宫,便双膝跪倒在地,一路膝行至龙榻之前。
只见李崇身披薄纱,随意斜倚在榻上。
而惟帐之内,影影绰绰,似有人影,想来便是贾环的亲姐姐一一贾元春了。
此时的李崇,看起来容光焕发,他低头看着跪伏在地的贾环和鸳鸯,打了个哈欠问道。
「深夜闯宫,所为何事啊?」
贾环先是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泪流满面,声音哽咽着说道。
「启禀陛下,微臣的祖母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