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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已经在南海生活了一些年头的学生,你对于船舶的基本常识有一定的了解。
一般来说,船长室的位置都设置在驾驶舱的下方右侧,这是一贯以来对于船只的基本设计思路。其原则来自于国际避碰规则,即船只横交时看到左舷的一方有义务避让,看到右舷则保持航行。其原理多少有些类似于交通法规中的车辆避让准则。
你也曾经考虑过找轮机长,通常轮机长室在驾驶舱的下方左侧,与船长室对称。但考虑到现在的情况,你并不能确定轮机长如今究竟是在轮机长室还是轮机舱,因此你在简单权衡之后,决定直接找到船长说明如今的危险情况。
但你却在通往船长室的安全门前停下了脚步。
不对头。
航行期间的船舱安全门允许关闭吗?这几乎是一个不用回答的问题。
(“林,要破坏吗?”)
搭档的声音让你皱起眉头。
你知道原则上你应该破坏这道门,但这艘船似乎正堆积而起的诡谲情况让你有一瞬间的犹豫。
(“不。目前情况不明,尽量不要进行不可逆操作。”)
(“那么?”)
你将手掌贴放在安全门上,然后握住门把,推开。
虽然安全门有依据防火原则设计的固定方向,但现阶段先保证开启才是最重要的。
(“林,可以再镜像翻转回来哦。”)
(“不会影响强度吗?)
(“当然!有现成的对称公式都不用重新计算。”)
这有如炫耀一般得意洋洋的语气,让你仿佛幻视到幼小的搭档挺起她的胸膛的样子。
你走进门内,来到通向船长室过道的另一边。
“那就做吧。”
话音刚落,整个安全门框体突然翻转180度。
没有任何翻转的中间过程,就是如此突兀地,再度翻转了回去。
“不好意思,借过赶时间。”
你随口说道,然后莫名悚然一惊。似乎,是有种直觉在告诉你,还有什么人正在看着你。
你——
_
回头转向异样感所在的方向。←
视若无睹。
转头赶往另一边的轮机长室。(注:01强侧线流程,00弱侧线此项会强制变为“回头转向异样感所在的方向。”)
_
赶紧回头看去。很自然,没有任何人。
明明没有任何人听见,你却不自觉地自言自语,仿佛有谁正悄无声息地看着自己一般。
(怎么回事?)
你并不确定这种感觉的由来,应该是纯粹的不安感造成的错觉。
(“林?怎么了?”)
搭档似乎被你的反应吓了一跳。但她的反应,倒是反而让你多少有些安心。
玄枵没有给出任何发现。这个世界上,应该还不存在能够在有防备的情况下不露破绽地瞒过她的感知的手段。
毕竟这是连经常自夸算力第一的丽小姐都做不到的事。
以现阶段而言,每一支“锚”,或者说每一台盖然计算机能够在某一领域达到的极限就是人类能够勉强触及的极限。
(希望是我神经过敏吧……)
带着些许诡异的气氛,赶到船长室的你再度被一道门挡住了去路。
那是船长室的门。你拧了一下,发现门锁着。
(“要再来一次吗?”)
再来一次?不,不用。
如果房门锁着,就证明船长绝对不在船长室。
根据船只航行规定,船长室的门在船长在的情况下是绝对不允许上锁的。
(“换一个地方。”)
船长室的旁边是船长接待室,并且没有锁门。只是很显然,船长也不在这里。
那么答案就很显然了。
你抬头望向天花板。
船舶布局上,船长接待室的上方几乎必然就是驾驶舱室所在的位置,而那一般并不是允许乘客随意进入的场所。
“有空位吗?”
(“等我一下……STM扫描开始,好了。”)
“去吧。”
(“卡西米尔动力机关开启,QuantumParallelismSystem,open。Quantumtransport定位结束,传输开始。”)
你的身边,薄薄的云层层叠加起来。紧接着,你的耳边立刻响起嘈杂而纷乱的各种对话声。
你作为中苏南海大学附属高中的学生,自然观摩过一艘航行中的驾驶舱室,很显然这绝对不是正常情况。
大部分的船员都以一种明显不太正常的状态在某个男人紧张而有些错乱的情况下进行手头的工作。而这种异常的核心,则在一些船员和船医围绕着一个躺在地上的中年人身上。
让你有种不妙预感的是,有一种明显不应该出现在驾驶舱室的略显古怪的气味正飘散在驾驶舱室的空气中。
(“玄枵,这个味道是什么?你分辨得出来吗?”)
(“一氧化氮和二氧化氮为主,保持时间不会长。”)
你皱起了眉头。大部分与氮有关的氧化物都是狠角色,这可绝对不是好消息。
(“说具体的,你的分析结果是什么?”)
(“太安。”)
“X的!”
你忍不住骂了一句,而你这不自觉的脏话终于引起了正指挥工作的船员的注意。
“你是什么人?从哪里进来的?”
你并未在意这名船员在问什么,因为你早就意识到这名船员问你话的真正目的。
(“玄枵,看见了吗?”)
(“嗯,交给我。”)
以你身为希尔伯特空间投影装置使用者的力量,一旦动手就很难解释清楚了,但玄枵的特性足以让你解决这种事态。
只是一瞬间发生的事,下层船长接待室的置物架突然以交错的框架的方式直接凭空出现在驾驶舱室中。硬木制成的框架将你身后准备动手的安保人员死死地固定在原地,框架边缘与船舱的地面物理意义上地彼此融合在一起,根本无从打开。
现在想要让船员听你说话,就必须让船员知道你的特殊,而这就是你想到的最迅速最直接的方法。
这一手显然非常有效,所有船员都将目光投向了你。
“我有些事要和你们船长说,你们船长在哪里?”
那个和你交谈的船员看向了躺在一旁接受急救的中年人。
不妙的预感几乎成为现实。你向眼前的船员开门见山:
”你们知道船底在漏水吗?”
“什么?你怎么知道的?”
这是一个三言两语难以说清的话题,你自然也不打算对此多做解释。所以你——
_
用一些故作高深的名词忽悠他。←
用武力强迫船员听话。
不理,自顾自说。
_
“我无意冒犯。只不过我先问一句,你知道量子隧道扫描显微镜吗?”
“那是什么东西?”
船员的反应并不出乎你的意料,你顺势摆出无奈的姿态故作玄虚地往下说。
“这就麻烦了。我不是不能向你们解释,但我没把握说得能让没有数学基础的你们听得懂。我没有看不起诸位的意思,简单来说,请看这个。”
你让玄枵的实体以缩小的匕首姿态出现在手中,信手挥动间,将拘束身后船员的置物架拆解。
“我的希尔伯特空间投影装置能够清晰扫描出它所接触到的东西的现状,船体当然也不例外。这么说你们能理解吗?”
这当然是胡说八道。但这个时候,很难具体解释。所以只能利用普通人对希尔伯特空间投影装置的不了解来获取信任。
船员默默地看了你一阵,似乎是在心底评价你是否可信。看这个状况,你决定下点狠料。
有什么情报是只有船员能知道的呢?你想了想,最有说服力的无疑是那一件了。
于是,你准备开门见山。
“这船现在超载过多,一千多吨的超载量太大了。如果不尽快通过排水配平,有翻覆的风险。这个你们知道吗?”
“不可能!我是大副,本船的货物运载是我负责核算的,我这里有详细书面记录。这次虽然属于高负荷运载,但绝对不存在超载的问题!”
(“嗯?”)
(“你能判断他说的是否是真的吗?”)
(“不知道哦。不过,看起来确实不像是在说谎。我的计算不可能出错,奇怪。林,我不太了解航运规则,有可能在瞒过大副的情况下运如此超量的货物上船吗?”)
(“货物又不是人,没办法自己躲藏起来,要能有这种事那才叫天下奇观。”)
突发性的偏航,被锁住的安全门,驾驶舱室的太安爆炸后的气味,受伤的船长,大副表示不知情的超载情况……
越来越多超过你预想的东西不断浮现上来,同时也越来越明晰的那个可能性逐渐在你心中成型。但你很清楚现在不能把这个可能性说出口,如今必须规避可能发生的恐慌失控。
“大副先生,我这里有一份排水步骤与排水量建议。这是我的希尔伯特空间投影装置计算出的,你可以把这份建议告知轮机长,让他来评估吗?”
“听着孩子。”
大副突然双手放在你的肩膀上,就像是要确认你是否可靠般非常认真地盯着你。
“刚才说的那些,你可以保证那些都是真的吗?”
你毫不犹豫地点头。
大副盯着你看了片刻,然后开口:
“……好。我就相信你一次。本来为了避免恐慌,这些话我不应该告诉你的。听着,这艘船的全船通信现在都失效,我们一直没找到原因。船长在检查紧急通信设备的时候,设备突然爆炸了,你也看到我们船医正在进行抢救,我暂时代理船长的职务。看你的刚才的表现,我想你应该已经猜到了什么。我也不是傻瓜,我也大致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现在我们等于被孤立在了整个指挥系统之外,没有办法直接对救难进行指挥。我注意到了你刚才突然出现在驾驶舱的能力。现在告诉我,你这个能力有什么限制吗?”
这位大副突然以一种竹筒倒豆子的方式向你全部摊牌,将他们的现状以最精简的方式毫无保留地告诉你。你顿时意识到,他接下来想要说什么了。
“目视范围内没有。”
你点点头。
“那好。现在换我有一个请求——当然不是强制的,你可以拒绝——我相信你说的那些情况,你有办法用你的能力帮我们传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