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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3章周家纸人
周玄听完胡云讲述了红参童子的逃跑方式之后,便不担心三娃能跑得脱。
虽说参童子化形为方千精气,消散于大山之中,
这并不意味着「红参童子」彻底消失一一只要把每一粒分散的精气,寻出来,再重新凝聚,不就好了?
「大先生————化精之后,童子无踪无形,哪怕目力惊人者,也无法瞧见。」
胡云依然还是痛心疾首状。
「把心放肚子里,我去去就来。」
周玄的神魂日游,魂魄悬浮竹林上空的百丈高度,将体内的感知力,释放到了极限,
在他秘境之中的八个血并人脑,感知了周玄的召唤,同时发出了类似鲸歌的啸声,将自身的感知力,同时过渡给了周玄。
感知力以极快的速度,聚得浓郁,饱满的程度,甚至引动了天气上的异变,
周玄神魂所在之处,乌云密布,云层之中,闪着滚雷。
他则闭目聚神,将感知力凝成一张似有似雾的薄膜,如天罗地网一般,盖住了整作竹山,通过感知力,去感应山中事物无论是的虫鸣,昆虫翅膀摩擦着甲壳的响声,甚至连蚯蚓钻土时,与松软地面发出的,几乎听不见的摩擦声响,都无比清晰的落进了周玄的耳朵里,那些融于土中,闪着极微弱光泽的化精后的斑斑点点,更是逃不过他的敏锐感知。
「分得够散的。」
周玄瞧见竹山的东面,有赤红斑点的,西面也有·
「这云层怎麽这麽低?」
「那天上的滚雷,就像在我脑袋上面劈似的。」
竹林里的胡门信徒,瞧不见没有显相的周玄神魂,只瞧得见那层层的乌云,
胡云却不一样,他的眼晴,并不像其馀狐族那般清澈,黑色的瞳孔里,布满了白色斑痕。
这些斑痕,是打娘胎里便带出来的,自然有其天生的本事,无论是魅丶还是精魄游魂,都能被他这只眼晴望见。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能望见出来活动丶玩耍的红参童子,只要童子没有化精遁走,无论跑到哪里,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所以胡云瞧得见周玄没有显相的神魂,他只看到,那位温润如玉,虽然不是绝对严肃却几乎不失礼的年轻人,身处乌云滚雷之中,如同真正的神明凌空。
「神魂竟可以随意出窍,老三,这是—日游之境?」
胡云询问着喜山王。
喜山王正色的点着头,说道:「古籍之中记载的神话境界,我在第一次见到大先生使出时,也像你现在这般惊讶。」
「这位大先生,几香火?」
「如今第五香火的机缘还没有见到,但从层次来说,已经是五香了。」
「才五烂?」
胡云是东山狐族的族长,比喜山王还大了十几岁,已活了五百多年,什麽稀奇古怪的事没听说过,但五香的感知力,便能入日游之境,他还真没听说过。
「不愧是道祖亲传,我等凡夫俗子,与他差距悬殊。」
「二哥,道祖亲传,也不过是大先生的身份之一。」喜山王说道:「刚才没有详细介绍大先生,一来是吉时已至,确实没时间介绍,二来,大先生此人,不好排场,为人低调,不喜欢有人大肆吹捧。」
「那现在可以详细介绍介绍了。」胡云很想听听周玄的真正来头。
「嗯。」喜山王说:「周玄是平水府周家班的少班主。」
「那个神戏班?」
「没错,而周玄,便是神亲点的传人,身体里有两个秘境,其中一个秘境,便是神赐予的一部分意志所化。」喜山王说道。
「那另外一个秘境呢?」
「是血井天尊赐予的一部分意志所化。」喜山王大喇喇的说道。
胡云当即便愣住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麽好。
「那再多的怪事异闻,发生在这位大先生的身上,也不足为奇了。」胡云说道:「我等凡夫,但凡能拥有一个神明级的秘境,便已经是祖上烧高香了,这位年轻人,一个天神级,一个天尊级,这两个秘境,羡煞多少人间的大神人,大阴人,气运之子啊。」
胡云的感慨,并无恶意,却让喜山王听得不爽,他摇着头,说道:「二哥,大气运降临自然是好事,但大气运往往伴随着大的责任,若是自己没有能力接住这滔天气运,反而会被反噬。」
喜山王是人间九香,香火越是高明,能领悟到这方天地更多的隐秘,他的见识是高过八烂香火的胡云。
他说道:「神丶血井甘愿分出一部分意志给周玄,便是天降大任,要劳其筋骨丶苦其心智,更重要的是,周玄要表现出超凡脱俗的能力,若不然,第一个饶不了他的,便是神与血并天尊,
这俩位,一个是颠倒的天神,只有人间至强之人,才能与其共舞,一个是腊八夜,无级别杀戮的天尊,绝非心慈手软的高位者。」
这番话,便讲得很是明白,气运越大,要求的能力便越大。
「那大先生,是否展示过此等能力?」
胡云对那乌云滚雷之中闭目的周玄,越发有兴趣了。
「当然,明江洪波之劫,他主持杀伐计划,诱出三尊神明级后,将他们斩杀?
「明江浩劫来临,周玄为了保存神实力,主动与佛国九香的佛主摩崖僧,入了棋局,他主持棋局,集合明江府丶平水府游神司,连续击杀行舟僧丶袄火令丶宝树天王丶遁甲赵青霄丶人间顶尖异鬼遮星———」
「我说的人里,香火皆在九香之上。」
「龟龟,这个年轻人的手段,当真是闻所未闻。」胡云开眼了,他来之前,原本以为周玄能为胡门开出堂口,已经是极大的手笔了,却没想到,这番手笔,竟是周玄江湖人生之中,不太值得一提的事情罢了。
「那我们东山狐族这次送的礼,备得是太轻了。」
胡云此时心眼方面有些活动,情绪也以后悔为主,它要早知道周玄是般人物。
那把小半个东山狐族的洞府宝贝都搬到明江府来,只求与周玄的关系,更近一步,都是划算的。
有个词叫「奇货可居」,便是在奇人尚为成长之时,为其投资,将他的关系打得牢固,等奇人彻底成长,也好受到福荫庇护。
喜山王再次摇头:「二哥,我早说过,大先生不是一般人,也不能以一般人的心胸气度去猜度他,要我说,这次胡门的礼,刚好。
大先生重心意不重礼物,胡门已经表了诚心,他也受了这份诚心,但礼物要是准备得过多,大先生怕是要掂量掂量我们狐族是否野心过大,会心生猜测。」
喜山王又转过头,对胡云警告道:「这次大先生为我们狐族开了堂口,便是划出了我们狐族的活动范围,他给了多少资源,我们享受多少资源便是,狐族日子一定比以前过得好很多,但是,若狐族野心勃勃,还有更大的心思,那就是越界了.」
此番话,也有警告胡云的意思一一狐族有堂口,有自己的神明级,这份幸福来之不易,狐族要珍惜,千方不要因为贪心膨胀,自己把这份幸福给毁掉了。
「老三教训得是。」
胡云连忙将心眼收起,正如喜山王说的那般,堂口来之不易,还需自己珍惜。
周玄眼睛依然紧闭,他已经将三娃逃散的数方点精气,都一一寻到,然后操控着自己的感知力,分散成相同数量的「雨滴」。
雨滴裹住了精气后,便像一阵横落的雨,朝着周玄的汇流而去。
等到越来越多的精气,凝在了一起之后,三娃重新幻化成了「红娃娃」的形象。
「别跑了,跟我走。」
周玄掏出了红绳法器,给红娃娃的头发上,扎出了一个髻子,提溜着它,到了胡云的身前。
「大先生,好俊俏的身手,今日见了您日游之法,往后我们回了胡门,又有与小辈讲故事的素材了。」
「日游而已,小道耳,倒是胡族长,这次我要多谢你们东山狐族送来的红参童子。」周玄笑着说道。
「岂敢受大先生的谢字,您为胡门做下的恩情,只靠这些红参童子,怕是还不完,往后,大先生若是需要山珍药草,尽管通知我们东山狐族。」
「好说,好说。」
「大先生,你事务繁忙,而我们东山狐族的老狐狸们,还要去看望看望小妹,便不再叨扰,就此别过,我们青山不改—」
「绿水——先别急着流。」
周玄伸手止住了胡云的话头,问:「你们说的小妹,是不是翠姐?」
「正是。」
「那你们得赶赶路了,去一趟平水府周家班。」
周玄说道:「翠姐身怀四境大地法则,又暴露了身份,我怕有岁人寻她,便让她住在周家班里周家班里有祖树镇守,那些大神人丶大阴人,也不敢随意进入。」
「大先生仁义,我们这些老狐狸,现在就去周家班。
「到了周家班,别贸然进去,先报上我的名号,不然祖树怕是要为难你们。」
周玄说道。
「多谢大先生提点。」
「对了,既然你们要去周家班,那就顺路,把这两个娃娃也带过去。」
周玄指了指大娃丶二娃。
红参童子肉死人丶生白骨,效用无穷,有这麽好的宝贝,当然也要给姐姐丶
师父一人一个。
胡云当即便应承了下来,让身后那三名老者,将身上的狐裘脱掉,露出了一个绑在腰上的强保。
「这强裸,能装得住三个娃娃?」
「大先生,这强裸里头的布,是世间极污秽之物,能封得住三个红参童子。
」胡云笑着说。
周玄则追问:「世间极污秽之物,又是什麽?」
「骑马布。」胡云说道。
「能否再说清楚些?」周玄面对这陌生的名词,有点懵,倒是竹林之中,有些信徒,却捂嘴笑着。
胡云老脸有些红,便小声说道:「就是女人来了月事时候,使用的布条。」
哦?
井国版的七度空间——周玄满头黑线,提醒自己下次遇到了陌生名词,不要问得那麽大声。
很快,他又反应过来,指着三娃头上的红绳,又说:「那这绳子——」
「哦,也是骑马布做的。」
「完了—我感觉自己的手不乾净了。」周玄想想自己还用红绳给三娃绑发髻呢,没来由觉得「手」有些膈应,不自禁的将「右手」拿得离自己远了些。
「大先生,不知你有没有骑马布。」胡云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一个大男人,要骑马布做什麽?」
「没有的话,这三娃怕是还得跑,你把这个拿去。」胡云说着要去解下一个强裸来。
周玄连连摆手,说道:「大可不必三娃在我手上跑不了,你们狐族有事就先忙。」
「那我们山水.」胡云当即要讲告别的场面话,
他这才刚开口,那三个娃娃便喊叫了起来。
「!」
「哈!」
「嘿!」
三个娃娃各自吼了一声。
「大娃,二娃,我们就此离别,山水有相逢。」
「青山不改。」
「绿水长流。」
三个娃娃跟走江湖的人似的,同时抱拳,各自点头后,一撒手,又伸展右臂:「大娃丶二娃,请。」
「三娃,请。」
竹林众人:「..——
你们仁就是个药材啊,要不要这麽江湖?
胡云被红参童子抢了词,肚子里的词又续不上,索性尴尬的和周玄笑了笑,便带着二娃丶三娃要先行离开。
离开之前,他们将强裸检查了一番,发现两个强裸最里面,有一块骑马布,
不知道何时,竟然被老鼠给啃破了个口子,还有两粒老鼠屎。
「灰仙,你差点咬坏了我们献给大先生的礼。」
老鼠咬开了洞,才导致那三个红参童子,能释放出红线,差点逃脱。
破了的洞,得补上,不然大娃丶二娃在路上,估计还要生出逃跑的心思,再逃,可就没有周玄帮忙捕捉了。
不得已,胡云只能去找人借骑马布。
但喜山王找来的信徒,基本都是男人,谁能有那玩意儿,好在慧丰医学院里,别的不多,人多。
于是,便有了奇怪的一幕幕,一个眼晴有白色斑痕的怪老头,斜着脑袋,见妇人便问,
「大妹子,有骑马布不?」
「你神经病吧?」
「姑娘,有骑马布不?」
大姑娘。
大姑娘:「你问这个做什麽?」
「能不能分我一块?」
「你神经病吧?」
「老妹,有骑马布不?」
「有啊。」
「分我一块,我花钱买。」
「喏。」一位性格开放的妹子,从包袱里翻出了一张待洗的骑马布。
胡云将眼睛凑近了,仔细一瞅还带着乾涸血渍的骑马布,摇摇头,说:
不太行,量不够。」
「你个老变态,还嫌弃上了!」
屡买屡败,屡败屡买,堂堂东山狐族族长,被上百个人翻了白眼之后,总算买到了一块「足量」的骑马布,给两个强的破洞补好,才带着两个参娃,去了平水府。
下午,平水府丶府衙大堂。
府政司的主事陈默,正一脸的愁容,瞧着面前拨打着算盘的帐房先生。
算盘珠子,被拨弄得上下翻飞,陈默的眼珠子却丝毫不动,他似乎在思考着些什麽,心神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陈默师侄,你好大的胆子。」
一声暴喝,从陈默身后传出,他猛的回头,瞧见来人便是平水府的掌夜游神酒大人。
酒大人将酒壶,重重的放在木桌上,质问道:「谁允许你停止采买物资的?」
「酒大人,那不是停了采买,实在是府衙手头没钱了啊。」
陈默说道:「平水府衙才多少钱啊,这大米一火车皮一火车皮的运,多运上几天,别说明江府的人饿不饿得死了,我们平水府得在他们前头断粮。」
「断个屁的粮,接着采买,这是清单。」
酒大人啪的一声,在桌上拍了一份单子。
陈默捧起来一瞧,当即笑出了声一一人在极度无语的时候,的确会笑出声。
「哎哟,这些明江府的人,可真敢开牙,要米丶面丶药品就算了,布匹丶帐篷丶棉被这些也算了,防寒物资嘛但这酒水丶各式佐料丶香料丶汽水丶蛋糕,嘘,竟然还有巧克力呢,这会不会太过分了,这是躲灾呢,还是逛酒会啊。」
陈默将清单往桌上一拍:「明江府当自己还是那个繁华锦绣的夜明江,一堆臭公子哥毛病。」
「让你买就买,废什麽话?」
「我不买,酒大人,你真要铁了心的买,别让我买,你把我发送到明江府我也想过公子哥生活,躺着啥事不干,等着平水府给我送酒送菜送零食,多舒服啊。」
陈默阴阳怪气道。
「你还别不服气。」
酒大人手伸到袖子里,又拿了一卷单据,让陈默继续看。
陈默一打开,便一头雾水:「冬虫夏草,一百七十斤;八十年份灵芝,两百斤;百年人参,两百七十二斤;金丝燕窝,三百斤—」」
挺长的单子,陈默光是念完,便花了足足一分钟。
「酒大人,你让我看这个做什麽?」
「明江府送过来的山珍,每一篓都是最顶级的品质,有价无市,装了好几个火车皮。」
酒大人说道:「大先生讲了,这些山珍,平水府拿十分之一,其馀的,换成物资,往明江府里送。」
陈默这才知道,不是酒大人要来「以权压人」偏心明江府,而是「以财压人」,钞能力。
「这些山珍—
「你可别告诉我卖不掉,不然我会觉得你做事没能力,我会发的。」酒大人呵斥道。
「哪有卖不掉的——-再多十倍,最多半个月工夫把它们卖光,我意思是,这山珍价值简直是个天文数字,市面上论克卖,他们论斤,明江府哪弄来这麽多山珍的,别是——...」
「怕是假的?」
酒大人喝了一口酒,说道:「你师叔眼晴又没瞎,山珍真假我都看不出来,
白修了八烂香的香火,你就说这些山珍换了钱,能不能把清单上的物资买齐。」
「够买十几二十份的。」陈默承认道。
「那不就结了,卖山珍,采买物资,我们平水府能抽成十分之一,油水已经够大的了。」
「那是,那是。」陈默再不敢瞧不起明江府那帮「穷鬼」了,开始打电话,
吩咐采买继续进行。
而酒大人则收到了一只羽箭密信。
密信爆开,酒大人立刻快步出门。
「酒大人,你屁股还没坐热呢,喝口茶再走啊。」
「不喝了,箭大人发密信,说大先生给周家班弄到了山珍之王,我过去瞧瞧热闹?」
「什麽山珍之王?」
陈默也是夜先生堂口的弟子,和酒大人同一个堂口,对江湖奇闻略懂——当然,只是略懂。
他问道:「是千年人参?」
「千年人参跟那山珍之王一比,就是烂大街的水萝卜,是红参童子。」
话音一落,陈默当即挂断了电话,跟着酒大人一起出门。
「你干嘛啊?」
「师叔,我也要去看看红参童子。」
「你好好做采买,那童子长什麽样,我帮你看看就得了呗——」酒大人挥手道。
平水府丶周家班丶内院,
周伶衣在内院的亭台里,拿着毛笔,蘸着鸡血,给一个栩榻如生的纸人点睛。
民间许多的手艺,诸如木雕丶纸人丶佛像,若是做得太像,是不能点睛的,
一旦点了晴,便成妖祟,妖祟并非全部是害人精,有好有坏,一且皆看因果。
但现在的周伶衣,可顾不了那麽多了。
连续两笔戳下,纸人的左右眼,便猛地扎了几下后,喉咙里发出类似野兽的嘶吼之声。
这是巫人的「点晴之法」,点中了非人之物,必成凶煞,与道家的「点龙晴」丶「补红尘眼」的温柔手法并不相同。
而周伶衣,此时要的就是凶煞。
她提起了牛铃,朝着内院的竹林子走去,一边走,一边摇铃:「阴人上路,
阳人回避。」
「铃丶铃丶铃。」
铃声即是控制着那「点晴」之后的纸人,同时也通知内院的其他人一一在屋里好好待着,不要出来,不然怕是会遭遇不详。
好在周家班是个冥戏班,班子里的人日夜与死人打交道,该懂的规矩,他们懂,一个个紧闭房门。
周伶衣赶着纸人,去了后院小竹林,竹林里面,已经锁好了四条黑狗,她将手中的铃猛得一提,举到头顶后,用力一摇,铃声便「铛」的一下,发出了清脆的撞击声。
撞击声尖锐,纸人像是得到了指示一般,眨着通红的眼睛,将那四条活着的大黑狗给一地的内脏残渣丶一地的狗毛,纸人的肚皮隆起,森然的看着周伶衣。
「吃饱了,该去伺候伺候你袁爷了。」
周伶衣再次将牛铃摇得温柔,催动着纸人一步一步的朝着袁不语的宿舍走去竹林与袁不语的宿舍相隔不远,吃过黑狗的纸人,走到门前,轻轻叩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