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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球室里,拉里?芬克拿起球杆,瞄准白球,砰的一声击出,白球撞乱了红球。
去年大选时,贝莱德资助了克里与爱德华兹,结果这两人一败涂地。
如果坐在椭圆办公室里的人是他们的话,贝莱德也不会遭遇这般艰难的形势。
芬克收回球杆,说道:“你们打算就此沉沦,脱离政坛,从此不再过问华盛顿的事?”
爱德华兹想到的,却是柯汶纳枪击事件,冷笑一声:“以现在的舆论环境,以华盛顿对俄的一贯立场,这时候如果霍克?奥斯蒙遭遇到人身威胁,会被视作俄罗斯间谍的报复,牵连到的人会非常麻烦。”
芬克说道:“我不会采取这种办法,而是从另一个角度出击。”
爱德华兹将乱掉的球扔进球袋,问道:“什么办法?”
芬克面色阴沉:“如今网络社交媒体行业推特一家独大,是否涉嫌垄断?”
这话提醒了爱德华兹,他不禁笑了起来:“说动联邦贸易委员会,针对推特发起反垄断起诉?”
芬克冷声说道:“推特的发展速度太快了,又得到当局的大力扶持和各种优惠政策,如果不加以限制,我们很快就会面对一个庞然大物。”
如果不是被突然爆发的间谍事件打断,贝莱德已经在推动这件事了。
爱德华兹嘴上说的很好,却不想参与实际行动:“你来了华盛顿,去找人运作吧。”
芬克很快告辞离开。
等到门关上,守在角落的助理问道:“Boss,我们要联系人吗?”
“不用。”爱德华兹重新摆球:“推特不好对付,据说高盛与霍克?奥斯蒙之间一直在谈投资事宜,让贝莱德与推特对冲好了,贝莱德胜了我们为他加油喝彩,贝莱德撞到满头包,我们也没有损失。”
他摆好球,拿起球杆,用力击打白球,发出猛烈的撞击声:“至于去年的事,象党不可能永远执政,等我们卷土重来,有的是机会与他们清算。”
另一边,拉里?芬克则联系了几位象党的议员,又换了一辆车,悄悄找上了怀亚特战略咨询公司。
忙碌了一天,霍克在天色黑下来的时候,离开彼得森公司,来到马丁酒馆。
高盛的CEO亨利?鲍尔森约了他一起吃晚饭。
这家餐厅在华盛顿很有名,据说当年肯尼迪曾经在此向杰奎琳求婚。
霍克点完餐,看着对面的鲍尔森,说道:“上一次见面,乔治曾经说过,你是他的下一任财政部长,我以为你已经去财政部上任了。”
鲍尔森半开玩笑:“现任财政部长还没有卸任,下一任自然要排队,我还要在高盛再待一段时间,至少要与推特谈妥投资。”
他直接问道:“推特确定下一次融资时间了?”
霍克说道:“股东大会上已经讨论通过了,你派人来洛杉矶对接,启动第三方估值程序。”
鲍尔森端起酒杯,冲霍克举了举,说道:“我这边的专业团队已经就绪,下周可以赶去洛杉矶,希望在上半年能达成合作。”
“合作愉快。”霍克跟他碰杯,又说道:“推特的AI曼哈顿计划,还需要高盛的支持。”
鲍尔森喝了口酒,说道:“高盛会鼎力支持。”
对方肯接受高盛投资,那就是合作方。
钱能解决的问题,对于高盛来说都不是问题。
互联网这一行业,高盛投资过亚马逊,但亚马逊的发展速度,不像推特这般迅猛。
鲍尔森专门组建团队研究过推特的模式,推特作为社交网络媒体,能将消息准确投放到具体的受众面前,直接影响到某个团队和某个人,这是传统媒体不可能达到的。
传统媒体的宣传,起码有三分之二是无效宣传。
一件商品或者一个方案,花费同样的费用,在推特与传统媒体上的宣传效率,差别太大了。
推脱从去年开始,已经有了数亿美元的商业广告收益。
鲍尔森预测,未来一到两年时间,推特的广告收入会出现爆发式的增长。
很多投资公司都在等着推特再一次融资。
随后,两人又探讨了一番推特未来上市的可能,尤其时间节点。
作为互联网公司,上市是必然的,推特的规模越大,霍克的影响力就会越大。
两人聊了半个多小时,这顿商务晚餐宣告结束。
华盛顿这几天,霍克行程安排的很紧。
翌日,他又在赫斯特的陪同下,拜访了包括博纳森在内的多位议员,以推动拨款委员会尽快成立。
与此同时,俄罗斯方面公开宣布,所谓人工智能和间谍案根本不存在,内务部调查显示,有人收买了相关报纸的编辑人员,撰写了虚假新闻。
老毛子们甚至公布了审问片段。
但新闻传到北美,不说毫无作用,也是聊胜于无。
新闻集团旗下的《泰晤士报》率先发文:“不可相信狡猾的俄罗斯人!”
《华尔街日报》也刊登了相关报道,分析了“俄罗斯及其前身一贯的背信弃义”。
欧洲恐俄已久,说深入骨髓都不夸张,法国的《费加罗报》和德国的《图片报》等媒体根本不用其他人动员,自动就跟了上来,纷纷渲染俄罗斯人在刻意表演,哗众取宠。
在欧美人眼里,俄罗斯的所作所为就像个小丑。
即便很多人看得明白,仍然在点风扇火。
这无关智商高低,无关愚蠢聪慧,只与立场有关。
在这个2005年的时间段,以美国为主导的北约看似精力放在中东,但眼里的头号敌人,非俄罗斯莫属。
推特在全球的活跃用户已然超过5000万,能精准的将新闻投放到目标用户面前。
俄罗斯人的做法,在美利坚乃至西欧,得到的结果只能是自导自演。
舆论话语权在别人手里,说白的是黑的,白的就变成了黑的。
俄罗斯人不高兴?别说老毛子们的人,连猫都能开除出猫籍。
这些没有阻挡AI曼哈顿计划推进的步伐。
在彼得森公司伊丽莎白团队的游说下,加上推特与霍克带来的政治资源,短短数日过后,国会拨款委员会接受白宫推入的AI曼哈顿计划提案,正式成立了相关的专项小组。
后面就是要漫长等待的审核与游说环节了。
这一计划牵扯面极广,就像霍克说的那样,上下游配套公司需要几十家,拿好处的不止推特一家。
因为涉及拨款数额巨大,霍克做好了明年才能通过的准备。
游说工作还要交给专业的公司来做。
霍克准备返回洛杉矶,临走之前一天,布莱恩来到了华盛顿公干。
两人在希尔顿酒店见了一面。
“你在这里没有遭遇俄罗斯间谍吗?”布莱恩一看见霍克,就放出了大招。
霍克想喊他闭嘴都没有来得及,怒气冲冲说道:“你能不能闭上乌鸦嘴,布莱恩教主!”
布莱恩一脸无辜:“我说的实话啊,你折腾出这么多事情,俄罗斯人不找你......”
霍克盯着布莱恩看,满脸不怀好意。
布莱恩赶紧闭上了嘴,不跟这混蛋一般见识。
他问道:“你这边推进顺利?”
“拨款委员会已经成立了专项小组。”霍克大致上说了一下。
布莱恩连连点头,这次换了个好听的说法:“俄罗斯人做了推特的踏脚石。”
霍克笑了笑:“这是政治正确,而且诱惑也太大了,计划一旦通过,第一阶段拨款预计就有数百亿美元,后续加起来,足以让推特起飞。”
“听你这么说,我都有些心动。”布莱恩话题转到了最感兴趣的国家上面:“克林顿和乔治?沃克接连戏耍了俄两代领导,原本俄罗斯的新沙皇有意靠近北约,现在号称要用20年,再造一个伟大的国家。”
霍克特意说道:“欧洲是美利坚的核心利益所在,美利坚一旦面临困境,西太平洋可以了两条狗吃肉,大西洋对岸可以收割欧洲国家,但这两处地方,均面临俄罗斯的威胁。”
这些别有用心的话,非常符合地缘与时代形势,欧洲方面自然不用说,二战以后最大的威胁一直被认为来源于东欧。
西太平洋地区,俄罗斯直接影响的北棒,一不开心就摆出揍南棒子的架势。
另一个儿子,还被俄用领土争端进行压制。
就目前来说,美利坚唯一的威胁,就是大鹅。
布莱恩完全赞同,说道:“对方战略武器库充沛,不好搞。”
霍克故意想了一会儿,说道:“如果有一天你能入主椭圆办公室,可以找个合适的时间和地点,跟俄罗斯搞一场代理人战争,最好能勾引俄罗斯亲自下场,然后持续不断地给俄罗斯放血。”
“这办法不错。”布莱恩倒是有自知之明:“我想进入白宫,怎么也要再过十年。”
霍克说道:“这方面也是政治资本,象党现在保守强硬派占据优势,你可以适当提一下,这能赢得内部更多支持。”
布莱恩问道:“你有好的考虑?”
霍克来到墙上挂着的地图跟前,指着中东地区,说道:“目前美利坚在伊拉克拥有强大的力量,伊拉克西部紧邻叙利亚,叙利亚与俄罗斯的密切关系,可以追溯到前苏时期,俄罗斯继承了这一关系,并进一步深化。
布莱恩听懂了:“在叙利亚扶持一股势力,然后拖俄罗斯下水?”
“这只是一个初步想法,你需要进行完善。”霍克的目的很简单,一个半死不活的大毛,才是一只好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