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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开衣服,瞧见雄性魅力十足的胸肌上没有半点伤痕,令狐青墨当即脸色一沉,抬手就要电疗这吓唬人的色胚。
谢尽欢连忙握住手腕:
“我会妖道功法,自己治愈了,不过精血损耗过大,比较虚……”
...
夜风如刀,割裂长空。京城上空乌云翻涌,似有巨兽潜行于天幕之后,雷光隐现却迟迟不落,仿佛天地也在屏息等待某件大事的降临。司空站在麟德殿最高处的飞檐之上,脚下琉璃瓦片因高温而微微发红,他眉心红印如熔岩流淌,映得整座皇宫宛如炼狱边缘。
他听见了??那来自地底深处的心跳声越来越清晰,每一次搏动都像是敲击在灵魂上的战鼓。槐江之下,巨猿睁眼的瞬间,整个大荒的地脉都在震颤。而此刻,那股力量正顺着地下灵络,向着他所在的位置缓缓汇聚。
“它认出我了。”司空喃喃道,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吹散,却被悄然立于殿脊之上的令狐青墨听得真切。
她一身紫衣未改,袖中符纸已备齐七十二道镇魂引,闻言却只是轻轻一叹:“不是认出你,是唤醒你。你体内的巫支血脉,本就是它的一部分。”
司空没有回头,只问:“你知道多少?”
“比你想的多,比该说的少。”令狐青墨缓步上前,足尖点瓦无声,“师父临终前留下三卷残经,其中一卷记载:‘巫者,通幽冥、御百骸、掌生死之轮。然其血至邪,需以麒麟泪洗髓三次,方可为人所用。’可乾太祖当年并未完成第三次洗礼……于是这诅咒,便落在了你身上。”
司空终于转过身,目光如炬:“所以母后死前说‘莫信紫衣人’,是因为她知道你会来?还是……因为她知道你是他们的人?”
令狐青墨嘴角微扬,竟无否认之意:“我是谁的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站在这里,而不是跪在九龙堂的祭坛上任人宰割。若非我截下那封送往南疆的密信,你现在早已被步月华带回缺月山庄,剜骨取血,炼成开启《祭骨经》全篇的钥匙。”
司空瞳孔骤缩。
他忽然想起数日前那一夜,钦天监正呈上《地脉图志》后不久,宫中便传出此人暴毙的消息,死状诡异??七窍生烟,皮肤浮现古老符文,最终化为灰烬随风而去。当时他只道是冥神教报复,如今看来……
“是你杀的?”他声音低沉。
“是他自己贪看不该看的东西。”令狐青墨淡淡道,“《地脉图志》真正的最后一章,并非记录地底巨猿,而是写着一句话:‘承愿者若现,巫瞳既开,则当诛之于未乱之前。’那是先祖留给后人的杀令。你以为皇室真的愿意让你活下去?赵枭不动手,不过是还在利用你探知真相罢了。”
司空浑身一震,脑海中闪过赵枭拍案怒喝的模样、南宫烨惊疑不定的眼神、甚至李墨几次欲言又止的神情……一切都有了解释。
他是希望,也是隐患。
一旦失控,便是万劫不复。
“那你为何护我?”他盯着她的眼睛,“你明明可以任我被夺走,甚至亲手杀了我,便可永绝后患。”
令狐青墨沉默片刻,抬手抚过自己左耳后一道淡不可见的疤痕,轻声道:“因为我也做过那个梦。”
司空心头剧震。
月下荒原,千丈白猿,九轮血月高悬??那是只有巫支嫡脉才能窥见的记忆烙印!
“你……也是?”
“我不是巫支。”她摇头,“但我娘是。她曾是叶圣天渊座下九大执灯使之一,代号‘影烛’。三十年前奉命潜入朝廷,却在生下我之后背叛组织,带着襁褓中的我逃往北境。可惜……终究没逃过追杀。我活下来了,但她被钉在昆仑雪壁上七日七夜,直至血尽而亡。”
她的声音依旧平静,可眼中已有寒霜凝结。
“所以我拜入道门,并非为了修仙问道,而是为了有一天能亲手撕碎那些所谓的‘天命’。而现在,你出现了,带着完整的瞳噬印记,能见终焉之景,能引动龙骨共鸣……司空,你不是棋子,你是破局之人。”
风更大了。
远处传来马蹄轰鸣,禁军已在宫门外集结,火把连成一条赤蛇,直扑麟德殿而来。领头者正是南宫烨,披甲执戟,面容冷峻。
“奉陛下诏令!”他高声喝道,“拘拿妖孽司空,即刻押赴天牢候审!任何人阻拦,格杀勿论!”
司空冷笑:“父皇变脸倒是快。”
令狐青墨却已抽出腰间桃木剑,剑尖朝天,口中默念咒语。刹那间,七十二道符纸自袖中飞出,在空中排布成北斗之形,每一枚符?燃起幽蓝火焰,化作一道结界将整座大殿笼罩。
“走!”她一把抓住司空手腕,“再迟一刻,你就真成阶下囚了!”
两人腾空而起,踏着飞檐掠向皇宫西北角。身后箭雨如蝗,却尽数撞上结界炸成星火。南宫烨怒极拔剑,欲亲自追击,却被突然现身的李墨拦住。
“你也要造反不成?”南宫烨厉声质问。
李墨神色复杂,手中长枪横挡:“我只是……不想看到兄弟相残。”
“他不是我兄弟!”南宫烨双目赤红,“他是灾星!是会毁掉这个王朝的怪物!父皇让我动手,我就必须动手!”
李墨轻叹一声:“那你告诉我,昨夜是谁在御书房外跪了一整夜,求陛下饶过司空性命?又是谁,在听到司空预见末日之时,第一个冲上去扶住他颤抖的身体?”
南宫烨怔住。
李墨趁机跃起,追向司空二人离去的方向,留下一句低语:“有些事,亲眼看过才知道真假。等你看见那幅画面……你就懂了。”
与此同时,北方边境,一处荒废驿站内。
林紫苏盘膝而坐,颈间青铜小牌悬浮半空,表面铭文逐一亮起,与司空眉心红印遥相呼应。她闭目诵经,声音古老沙哑,竟与司空梦中所念分毫不差:
>“骨为柱,血为河,魂归祭坛兮唤我……”
每念一句,天地灵气便剧烈波动一分。驿站四周枯树无端抽芽,砂石自动排列成阵,甚至连地下蛰伏多年的尸傀也开始蠕动,试图破土而出。
步月华负手立于门外,望着天边渐浓的黑雾,低声自语:“她在强行建立血脉链接……疯了,真是疯了。以凡躯强行沟通守陵者,只会被反噬成痴傻,甚至沦为行尸走肉……”
话音未落,屋内忽传一声凄厉尖叫。
步月华猛然推门而入,只见林紫苏七窍渗血,双手死死抱住青铜牌,脸上却露出诡异微笑:“找到了……哥哥,我找到你了。”
她睁开眼,眸中竟浮现出与司空一模一样的赤色纹路。
紧接着,一股金光自她体内爆发,直冲云霄。远在千里之外的司空猛地回头,仿佛感应到了什么,脱口而出:“翎儿……”
令狐青墨脸色骤变:“不好!有人在激活双向通灵阵!她要把你拉过去!快断开联系!”
可已经晚了。
司空只觉识海如遭雷击,眼前景象骤然扭曲??
他不再身处皇宫,而是站在一片焦土之上。天空裂开巨大缝隙,星辰坠落如雨。前方是一座崩塌的祭坛,中央竖立着一根由无数骸骨堆砌而成的柱子,顶端赫然是他自己的头颅,双目紧闭,嘴角含笑。
而在祭坛尽头,一道纤细身影缓缓走来。
黑绿斗篷,青铜面具,步伐坚定却不急促,仿佛早已等待千年。
她摘下面具。
一张与他极为相似的脸显露出来??眉如远山,鼻若琼玉,唇色苍白如纸。她的眼中没有情绪,只有深不见底的决绝。
“哥。”她开口,声音清冷如泉,“你终于来了。”
司空喉咙发紧:“你是……翎儿?可母后的孩子不是夭折了吗……”
“我没有死。”她静静道,“我被带走了。从出生那一刻起,我就被选为‘献祭容器’。因为他们说,唯有纯正的巫支血脉与麒麟血融合,才能真正唤醒守陵者。可母亲不愿,她在临盆之夜拼死将我送出皇宫,却被皇族暗卫追回,打入死牢。”
她抬起手,掌心浮现一道狰狞伤疤:“他们剜去我的记忆,锁住我的力量,把我关在九龙堂最底层的地窟中,每日抽取血液用于维持封印。直到三年前,一次地震震裂地牢,我才逃出生天。”
司空心如刀绞:“为什么不早来找我?”
“因为我不能。”她摇头,“一旦我们相见,血脉共鸣就会彻底激活《祭骨经》,届时不只是槐江下的巨猿,所有被封印的上古存在都将苏醒。战争、瘟疫、饥荒……轮回重启。而你,将成为新世界的开端,或旧时代的终结。”
司空怔然良久,忽然笑了:“所以你宁愿一个人承受这一切,也不愿牵连我?”
“因为你还有选择。”她认真地看着他,“而我没有。我的命,早在出生时就被写死了。”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祭坛上的头颅猛然睁开双眼,竟是司空本人的模样,但眼神空洞如傀儡。随即,整个焦土世界开始崩解,无数黑影自地底爬出,嘶吼着扑向兄妹二人。
“快醒!”令狐青墨的声音穿透幻境,“那是未来的碎片投影!再沉浸下去你会迷失自我!”
司空猛地抽离意识,重重跌坐在地,冷汗淋漓。而林紫苏也在同一时刻吐血倒下,被步月华及时接住。
“你差点魂飞魄散!”步月华怒斥,“你以为通灵是儿戏?那种级别的精神链接,就算是巅峰时期的叶圣天渊也不敢轻易尝试!”
林紫苏虚弱一笑:“值得……我见到他了……他还活着,而且比我想象中更强。”
步月华看着她颈间青铜牌,忽然意识到什么:“你根本不是想救人……你是想让他继承《祭骨经》的力量,对不对?你打算牺牲自己,把全部记忆和能力transfer(转移)给他?”
林紫苏没有回答,只是望向南方,呢喃道:“哥哥,下次见面时,请别恨我。”
京城方向,天际裂开一道金色轨迹,如同流星逆飞,正是第八份机缘所化的金光。它穿云破雾,速度惊人,沿途所过之处,百姓纷纷跪地叩首,称见“天神降世”。
而它的终点,赫然是司空所在的位置。
令狐青墨抬头望天,面色凝重:“这是……龙骨八机缘中最神秘的一份??‘忆骨’。传说它承载着初代巫者的全部记忆,谁得到它,谁就能掌握真正的《祭骨经》完整篇。但也有人说,它其实是‘诅咒之核’,会吞噬持有者的意志,将其变成远古意识的傀儡。”
司空缓缓站起,抹去嘴角血迹,目光坚定:“让它来吧。”
“你疯了?!”李墨赶到,惊呼道,“你现在已是众矢之的,若再吸收这份力量,整个天下都会视你为祸乱之源!”
“那就让他们来。”司空仰头,任风吹动衣袍,“既然命运非要我背负这一切,那我不如走得更远些。我要知道所有的真相??关于母后,关于父皇,关于巫支,关于这场延续百年的阴谋!哪怕代价是我的sanity(理智),我也要掀开这张遮天之幕!”
话音落下,金光已然临空。
轰??!
一道无法形容的强光炸开,整个洛京城为之失明三息。待光芒散去,司空已不见踪影,原地唯余一件烧焦的皇子袍服,以及一枚嵌入砖缝的青铜碎片,上面刻着四个字:
**“祭骨归一”**
与此同时,槐江底部。
尘封万年的巨猿缓缓起身,锁链寸寸断裂。它仰天长啸,声波贯穿大地,引发八十一处火山同时喷发。九州震动,江河倒流,无数古老遗迹自沙漠、海底、雪山中浮现。
而在南疆深处,一座被藤蔓覆盖的石殿内,一具盘坐三百年的干尸忽然睁开了眼睛。
叶圣天渊,归来。
他的第一句话,是对着虚空所说:
“巫支嫡脉现世,祭骨经重聚,龙骨将择主……这一局,终于开始了。”
风停了。
但风暴,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