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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露白。
漫漫长夜总算是过去了。
姜半夏的情绪他也终于得到了缓解。
她终于真切的意识到,顾言澈是真的活着!
他真的没有死!
“所以我之前在海城看到的那个像你的人,真的是你!还有那次我发烧,我也看到你了——”
顾言澈据实以告:“对,是我。”
姜半夏的眼泪哗一下就下来,抡起拳头朝着顾言澈身上砸去:“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可以瞒我这么久——”
姜半夏的情绪无法控制的激动起来:“那孩子呢,我们的孩子呢!你活着,他们呢,他们也没死是不是!”
也许这可能会是奢望,可万一呢,姜半夏的心就好像被在油锅里沸腾着,无比的煎熬。
“半夏——”顾言澈那欲言又止的神情,让姜半夏的心悬到了半空中。
“别卖关子,说话啊,他们在哪里——”她那么想知道答案,又那么害怕得到答案。
顾言澈心疼此刻的姜半夏,告诉她:“对,他们也都活着,而且你都见过了。”
“我都见过?什么时候,为什么我不知道——”姜半夏猛然意识到,“你是说,玉儿?”
顾言澈轻点头。
姜半夏的心啊,真的像是被沸水滚过。
再一次潸然泪下。
难怪她一看到玉儿就那么喜欢,那么喜欢,原来,那是她的孩子!是血脉亲情!
“一个孩子是玉儿,那另一个呢,另一个呢——”
顾言澈告诉她两个字:“发卡。”
世界再次在自己面前颠倒了。
姜半夏几乎晕厥:“是她——”
是那个在游乐场鬼屋遇到双目失明小姑娘!
也难怪她那么喜欢那个小女孩,天然的亲近!
原来,那也是她的孩子!
姜半夏突然崩溃痛哭起来。
“我原来都见过他们,可我却没有认出他们来——”
而且他们一个身体遭受变异的痛苦,一个双目失明——
“那珠珠的眼睛为什么失明?是先天的还是后天的?”
“先天的。”顾言澈告诉姜半夏,“两个孩子出生的时候情况都很不好,珠珠的眼睛检查过,没问题,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看不到。但是她嗅觉十分的敏锐。玉儿虽然出生身体瘦弱,还带着一些并发症,但是他的能力更出众,可以说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你也是见识过的。”
“是,玉儿很厉害,特别厉害,但他的身体——是你,是你让他去试药的,你为什么让他去试药!他那么小——”
“对不起,我也是没办法,可如果不试药,他们根本活不到现在。”
是啊,顾言澈也是深爱着自己的孩子,若不是没有办法,他怎会让他们遭受这样的痛苦。
“那你呢,你身上的毒都解了吗?”
“你看我现在还活得好好的,自然是已经解了。”
“是,真好,你们都还活着——”
姜半夏真的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虽有责怪,但更多的是庆幸和感恩。
没有什么比他们活着更重要。
姜半夏靠在顾言澈怀中,忽然又问道:“如果今天不是因为我遇到危险,你准备瞒我到什么时候?是不是还不打算告诉我!”
顾言澈叹息一声:“不告诉你,也是为了你的安全,你知道的越多,对你来说越危险!”
“那又怎么样,再危险,你也休想再撇下我,否则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你!”
“好。”
“那知宜和妈呢,他们知道你还活着吗。”
顾言澈点了点头。
“那庄子曰和阿照他们呢。”
顾言澈又点了点头。
姜半夏算是明白了:“所以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还活着的消息,就只有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说好了不怪他,可这么多年漫长的等待,又怎能没有一丝怨怼!
姜半夏生气别过头。
“对不起,我错了,你要打要骂的我都没有怨言!”
任凭顾言澈怎么道歉都没用。
直到戚漫漫电话打来,说沈佳琪苏醒了!
姜半夏掀开被子就下床。
“你慢点——”
*
沈佳琪病房外。
大家都在着急等待着。
唐卿仪和苏南倾正在给她做检查。
沈母的手冰冰凉凉的,全靠一口气撑着,随时都可能晕过去。
但是当戚漫漫看到和姜半夏同来的顾言澈时候,突然大喊一声:“啊,鬼啊——”
沈父和沈母回头一看,顿时他也大吃一惊,沈母这下子晚上直接跌坐在地。
着实吓得不轻。
姜半夏赶紧弯腰去扶她,并说:“你们冷静点,阿澈不是鬼。”
“他不是鬼?”戚漫漫手抓着身后的窗沿,紧张得吞咽着口水,“那他是,人?他他他没死?对,他有影子,他是活得——活得——”
顾言澈不言,只是站在一边。
戚漫漫战战兢兢上前,伸出手指往他身上戳了一下。
顾言澈朝她厉眼一扫,戚漫漫顿时被吓得退避三舍,差点被吓哭,直接躲到了姜半夏身后去。
“夏夏——”
“好了,没事,你别怕,他没死,是人不是鬼。”
“你看他那么凶,鬼都没他吓人。”
姜半夏哭笑不得,对顾言澈说:“你别吓唬漫漫了。”
“我可没有吓唬她,是她自己胆子小。”
沈母也回过神,抓着姜半夏的手问:“夏夏,这是真的?”
“阿姨,是真的,阿澈没死,我的孩子也没死。”
“天啊,那真是老天保佑啊。他们都没死,那我的佳琪也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对,佳琪一定会否极泰来,逢凶化吉!一定会没事的。”
“好,好。”
顾言澈环顾四周:“温子离呢。”
“他陪着佳琪在里面检查呢。”
正说着,检查室的门打开了。
唐卿仪和苏南倾一起从里面出来。
唐卿仪看到顾言澈站在那,先是一愣,而后便看向姜半夏,对姜半夏说:“这事儿不怪我啊,是他不让说的。”
求生欲拉满。
“没事,唐医生,你救了佳琪,我不怪你。”
“是啊,唐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
苏南倾在一边点头:“虽然这有些荒谬,但佳琪的各项数据确实都平稳下来了,情况比之前好很多了。”
“真的吗?苏医生,你没骗我们!”
“当然没有。你们放心吧。”唐卿仪道,“阿澈带来的药,目前来看确实是有效果的。”
“目前?”沈母刚放下的心又是一紧,“那之后呢。”
“因为没有经过临床认证,所以未来确实充满很多未知。”唐卿仪对他们据实以告。
沈父倒是乐观不少:“这已经很好了,已经很好了。不管未来如何,唐医生,苏医生,还有夏夏和漫漫,还有阿澈,我们都感谢你们,我给你们跪下了!”
还是顾言澈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沈父的胳膊,才没让他跪倒地上去。
“叔叔,你这是干什么!佳琪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们也对我视如己出,一直尽全力照顾我,但凡有一丝办法,我都会竭尽全力。最后最重要的,是佳琪能度过这个难关。”
“是,夏夏说得对,我们齐心协力,一定可以帮佳琪渡过难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