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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合商厦广场上三尊诡异“肉身菩萨”的展示,如同在滚烫的油锅里泼入冷水,瞬间在整个瓦城乃至骠国掀起滔天巨浪。恐惧、愤怒、难以置信的情绪在民众间疯狂蔓延。第五特区的强硬姿态如同一把双刃剑,既震慑了部分宵小,也彻底激化了与佛门极端势力的矛盾,并将自身推向了风口浪尖。
尽管在辛比梅塔事件后,杨龙和关翡已第一时间下令,将第五特区控制的帕敢矿区安保等级提升至最高,可就在王迁从俘虏口中撬出“帕敢矿区B-7矿坑”目标的当天,灾难还是发生了。
位于帕敢核心区域的A-3矿场深处,一声沉闷如地龙翻身的巨响撕裂了黎明前的寂静。并非B-7,而是另一个产量巨大的矿坑,巨大的爆炸并非来自矿道内部作业,而是精心计算、埋设在关键地质结构点的烈性炸药被远程或定时引爆。山体如同被巨斧劈开,数百万吨的土石裹挟着雷霆万钧之势倾泻而下,瞬间吞没了下方作业的矿坑入口、临时工棚和正在交接班的也木西人群。烟尘冲天而起,遮天蔽日,哭喊声、求救声被瞬间掩埋。
几乎在同一时间,相隔不远的莫湾基矿区也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同样是精准选址的爆破,造成了更大规模的山体滑坡。莫湾基矿区的地质条件本就复杂,这次人为制造的灾难波及范围更广,破坏力更强。
初步统计,两处矿难直接导致超过40名也木西当场死亡,上百人被活埋失踪生死未卜。现场一片狼藉,救援难度极大,不断滚落的碎石和松动的山体让搜救工作险象环生。死伤者中,绝大部分是依靠矿区讨生活的底层也木西,他们的死亡在贫苦的信徒中引发了巨大的悲恸和对第五特区“无能”甚至“招致佛怒”的怨气。
刺耳的警报声和前线不断传来的伤亡报告,让联合商厦顶层的临时作战指挥中心气氛凝重如铁。空气中弥漫着硝烟、血腥和消毒水混合的压抑感。
关翡站在巨大的电子沙盘前,帕敢和莫湾基的灾难点位刺目地闪烁着红光。他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指节发白。
王迁在审讯室的“成果”虽然指向了B-7,但敌人狡猾地选择了其他目标,造成了更大的混乱和伤亡。这不仅是对第五特区能力的挑衅,更是对特区赖以生存的矿业根基和民心的沉重打击。他眼中燃烧着冰冷的怒火,但更多的是沉重的责任感和必须迅速止损的决断。
杨龙作为骠国华人后裔,他对这片土地和底层民众的痛苦感同身受。看着屏幕上救援现场传回的惨烈画面,他双目赤红,一拳狠狠砸在控制台上。“畜生!迈彭老狗!”
他更担心的是,这次事件会被军政府或民盟内部的反对派利用,动摇特区刚刚通过水电站项目建立起来的威信和脆弱的联盟。
叶炎紧盯着多块屏幕,上面是通信拦截数据、无人机实时画面、以及正在疯狂分析“心印”密令的AI进度条。
“敌人行动比我们预想的更快、更狠。他们利用了我们的注意力集中在B-7的间隙。‘心印’指令的传递方式确实隐蔽,我们之前的监控网有盲区。正在全力追溯信号源和破解近期所有目标寺庙的异常‘贡品’记录。”他的声音冷静,但语速极快。
王迁独自靠在指挥室最角落的阴影里,仿佛与周围的忙碌格格不入。他换了一身干净的作战服,但身上那股深入骨髓的冰冷和死寂丝毫未减。他默默地擦拭着一把特制的战术匕首,眼神空洞地望着帕敢矿区闪烁的红点。当矿难伤亡数字被报出时,他擦拭匕首的动作微微一顿,嘴角似乎扯动了一下。
闵上将震怒。他秘书的惨死本就让他颜面尽失,如今帕敢矿区发生如此重大的安全事故,造成大量平民死亡,国际舆论压力陡增。他一方面严厉斥责第五特区安保不力,要求关翡、杨龙负全责,并暗示要派遣军政府部队“接管”矿区秩序;另一方面,其内部强硬派,可能也与佛门有暗中勾连者,则借机鼓吹第五特区是“灾星”,要求终止与水电站项目的合作,甚至暗示要取缔特区。
昂山女士沉浸在失去得力助手张凤的巨大悲痛中,同时对佛门极端势力的残忍感到心寒。她公开谴责恐怖袭击,呼吁民众保持冷静,不要被极端主义裹挟。但对于第五特区在广场展示“肉身菩萨”的极端做法,她私下表达了强烈的不安和反对,认为这只会加剧仇恨循环。民盟内部也出现分歧,部分人担心与第五特区走得太近会引火烧身。
帕敢和莫湾基的上空,救援直升机的轰鸣与哀悼的佛号交织在一起。瓦城街头,关于“肉身菩萨”和矿难的流言蜚语在恐惧中发酵。联合商厦顶层,关翡和杨龙如同站在即将喷发的火山口,一边要指挥救援扑灭眼前的灾难之火,一边要警惕脚下更深更炽热的岩浆涌动。
而在通往帕敢B-7矿坑的崎岖道路上,一辆越野车正冲破雨幕和烟尘,疾驰而去。车内,王迁闭目养神,他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令人胆寒的弧度再次浮现。
B-7矿坑位于帕敢矿区边缘,地势相对独立,矿脉品质极高,是第五特区所有矿场的核心资产之一。此刻,矿坑已全面戒严。第五特区精锐作战小队身着黑色作战服,依托临时搭建的合金掩体和重载卡车构筑了数道防线,无人机群如同蜂巢般在低空盘旋,发出低沉的嗡鸣,红外扫描光束在渐暗的天色中若隐若现。空气中弥漫着尘土、柴油味和一种山雨欲来的紧绷感。
一辆沾满泥泞的改装越野车粗暴地冲破临时路障,在矿区入口一个急刹停下,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王迁推开车门,高大的身影裹挟着一身风尘与挥之不去的冰冷气息,踏入了这片被紧张笼罩的区域。他没有佩戴任何标识,但那身生人勿近的气场和作战服上残留的硝烟与血腥味,让周围的特区士兵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无声地行注目礼。
一个身影快速从一堆矿石后面闪出,迎了上来。正是特林乌。他比王迁矮半个头,皮肤黝黑粗糙,矿工出身的身板结实得像块矿石,眼神里带着矿工特有的坚韧和此刻的焦虑。玛漂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也是她在矿区最信任的左膀右臂。
“王迁队长是吧?”特林乌的声音有些沙哑,透着疲惫和急切。
王迁只是微微颔首,目光锐利如鹰隼,快速扫视着矿坑周边复杂的地形:陡峭的矿壁、堆积如山的废料、蜿蜒深入黑暗的矿道入口。“人呢?”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风声和无人机的嗡鸣,直奔主题。
“在里面,临时拘押点!”特林乌立刻转身带路,语速飞快地汇报,“玛漂姐收到特区预警后,第一时间加强了戒备,尤其是您提到的B-7核心区。我带着几个老兄弟,都是矿上的‘地老鼠’,熟悉所有犄角旮旯。我们重点排查了矿坑上方岩层脆弱点和矿道支撑结构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