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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祖师,我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第1/2页)
荀子的葬礼并不隆重。
按照嬴政的意思,原本是准备风光大葬的。
但荀子早已知晓自己寿元将尽,故而预先立下遗言。
身死之后,诸般事物,一切从简。
百里荒山,孤坟矗立。
陆歌拎着酒壶,来到荀子墓碑之前。
“荀子,在这里住的可还习惯?”
陆歌随意席地而坐,取出两个酒樽,尽数倒满。
“要是不习惯,你就托梦给我。”
“到时候哪怕是挨骂,我也给你换个舒服的地。”
陆歌一口饮尽杯中酒。
“嗯?”
“你怎么不喝?”
“这可是我从宫中顺出来的好酒。”
“你不喝啊,那我替你喝了。”
陆歌说着,就将荀子的那一杯喝了个干净。
“啧,好酒。”
“你我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
“我原本以为,咱们立场不同,可能这辈子都势如水火,老死不相往来。”
“但没想到,最终咱们还能论道,钓鱼。”
陆歌再次将酒樽倒满。
“当初我求得长生之时,心中喜悦,本以为从此无忧无虑。”
“但我却忘记了,人生有乐也有苦。”
“每每故人凋零,我心便冰冷一分。”
“说不准,有朝一日我就真成了那永生不死的石头。”
陆歌仰头,又将杯中酒一口干。
“可我又不想死。”
“我想活着,我想看看天到底有多高,看看地到底有多厚。”
“看山河万里,看星海茫茫,看宇宙浩瀚。”
“诶,你还不喝么?”
“那我喝了。”
陆歌一把抓起荀子的酒倒入口中。
“我跟你说啊。。。”
陆歌一边斟酒,一边絮絮叨叨。
不远处。
慎到和吕不韦并肩而立。
“祖师没事吧?”
吕不韦有些担忧问道。
慎到比他更害怕。
毕竟陆歌是有前车之鉴的。
当初在李大墓前,陆歌就这般沉寂三年之久。
谁知道这次会不会又来一次。
慎到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
但好在陆歌一杯接一杯下去,酒壶很快就空了。
“好了,酒喝完了。”
“慎到和老吕还在等着我呢。”
“你看他们那满脸担忧的样子。”
“哈哈哈,估摸是怕我又像当初一样,被太上忘情反噬么。”
“以后再来看你。”
“走了。”
陆歌提起酒壶酒樽,挥手作别。
慎到看到陆歌起身,赶忙上前。
“祖师,您。。。没事吧?”
慎到眼中满是担心。
陆歌笑笑道:“我能有什么事?”
“就是送老友一程,与他聊聊天而已。”
“走吧。”
“回去钓鱼。”
说罢,大步朝前而去。
慎到和吕不韦赶忙跟上。
往后日子,陆歌好像似乎没有受到影响。
每日依旧是读书,悟道,钓鱼。
过得清闲又自在。
如今六国覆灭,天下已定。
慎到也不再留在宫中保护嬴政,而是回到庭院。
不知不觉间,日升月落三千次,又是九年过去。
“祖师。”
“听说大王要改制了。”
“以后大王不叫大王,而是取三皇五帝中的皇帝二字。”
“而且还废弃六国文字,让天下文章皆同文。”
慎到絮絮叨叨在旁边说着。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80章祖师,我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第2/2页)
陆歌盯着水面,好似专心钓鱼。
慎到年纪越来越大了,也越来越糊涂。
嬴政要改制之事,他今日已经跟自己说了三遍。
至于吕不韦,如今早就已经行动不便,日日卧床不起。
每天只能坐在陆歌为他做的轮椅上,出来晒会太阳。
“嗯,改制好啊。”
“如今大王一统天下,已非当初周时之诸侯。”
“其功绩也不逊色于三皇五帝,唤作皇帝也不过分。”
陆歌轻声回道。
慎到今日说了三次,陆歌也回答了三次。
慎到咧嘴一笑,牙都不剩下几颗了。
“春秋战国数百年,战乱不休。”
“我能在有生之年看到天下一统,即便是死,也算瞑目了。”
陆歌眉头一皱道:“少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什么死不死的。”
“你得活着,好好活着。”
慎到莞尔一笑,只是点头,没有说话。
我也想活着啊。
我也不想死啊。
我更想一直追随祖师左右。
但人总是会死的。
“祖师,我有些困了。”
“您先钓着,我眯一会啊。”
慎到轻声嘀咕两句,放下鱼竿,脚步蹒跚走到躺椅旁躺下。
“成。”
陆歌随口应了一句。
慎到年老体衰,哪怕是钓鱼也坚持不了多久。
总是时不时就要睡一会。
大日自东而起,缓缓朝西而去。
不知不觉,黄昏日落。
陆歌看了看桶里的鱼,满意的点点头。
“慎到,回去了。”
“今日收获不错。”
“我给你烤鱼吃啊。”
陆歌一边收拾,一边朝还窝在躺椅中睡觉的慎到喊道。
只是慎到并无回应。
陆歌心中陡然一惊,迅速转身看去。
哐当一声。
水桶摔落在地。
陆歌着急上前一步,来到躺椅旁边。
“慎到,慎到?”
“醒醒,咱们回去了。”
陆歌不敢推他,只能轻声呼唤。
但慎到始终没有睁眼。
陆歌手掌微微颤抖的抬起,朝着慎到鼻尖探去。
就在即将触碰之时,睡着的慎到猛然睁开眼。
“焯。”
“你吓死我了。”
“我还以为你死这了呢。”
陆歌看到慎到睁眼,顿时松了一口气。
慎到嘿嘿一笑。
“祖师,我方才做了一个梦。”
“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但,我好像有些记不清梦到什么了。”
慎到想要跟陆歌分享一下梦境,但想了半天,却发现自己记不起梦中是什么情景了。
一时间有些丧气。
“好了,记不清咱就慢慢想。”
“回家了,吃烤鱼去。”
陆歌一伸手,将远处摔落的水桶隔空招了过来。
另一只手扶起慎到。
“你就该听我的。”
“一大把年纪了,就好好休息。”
“还非要天天跟着我出来钓鱼。”
陆歌扶着慎到,朝着庭院而去。
“不成,不成。”
“祖师啊,我怕是活不了几天了。”
“在院中等死多没意思啊,不如跟着你出来钓鱼。”
“说了不许说死,不吉利。”
“可刚才您自己都说过了。”
“我说可以,你说不行。”
“再说了,刚才我是被你吓到了,那不算。”
两人吵吵闹闹,身影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