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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林下,颍川士人济济一堂。有德望长者讲述诗经,一众子弟各展文采,有点评以扬名。几位乡贤老人扶坐上首,要行乡饮酒礼,彰显士族德教。此时桃花翩然,香气萦绕不绝,又有乐师鼓瑟吹笙,营造和乐融融之景。而仆役们...
赵云随张绣一路北行,沿途皆是战乱后的残垣断壁,百姓流离失所,田地荒芜。二人虽为敌对身份,却也难得地在马背上低声交谈。
“张将军。”赵云策马靠近,“你既已降曹,为何又生异心?”
张绣叹了口气,目光望向远方:“赵将军有所不知,我张绣本非世家出身,全凭军功立足于世。曹操对我始终存有戒心,即便表面礼遇,实则处处掣肘。此次出兵,名义上是助曹,实则是被逼无奈。”
赵云皱眉:“既然如此,为何不早作打算?如今江东与黄祖联手,若将军愿投靠,亦可得一席之地。”
张绣苦笑:“投靠江东?谈何容易!孙坚虽强,然根基尚浅,未必能敌曹操。更何况,我张绣昔日背叛过他,若再投其麾下,岂非自寻死路?”
赵云默然片刻,缓缓道:“那你今日议和,又是何意?”
张绣正色道:“我愿倒戈一击,但并非为了江东,而是为了自己。若能借黄将军之手,削弱曹操势力,待局势明朗后再择良木而栖,或许尚有一线生机。”
赵云沉吟不语,心中权衡利弊。他知道张绣此人反复无常,曾先降于刘表,后又归附曹操,手段狠辣,心机深沉。然而眼下局势复杂,若能利用其动摇之心,或可为战局带来转机。
数日后,二人抵达南阳城外。张绣遣人先行通报,不多时,城门缓缓开启,数十名亲卫列队而出,护送二人入城。
进入城内,只见街道整洁,市井依旧,虽有战事波及,但并未遭受重创。张绣引赵云至府中,设宴款待。
酒过三巡,张绣低声问道:“赵将军,以你之见,黄祖能否守住襄阳?”
赵云端起酒杯,缓缓饮尽,道:“黄将军兵力雄厚,又有江东水师相助,若无意外,襄阳当可守得住。不过,若曹仁率军南下,战局恐将逆转。”
张绣点头:“我亦知此理。若要破局,唯有内外夹击。我已在暗中联络旧部,只待时机成熟,便可反攻许昌。”
赵云神色微动:“你是想趁虚而入?”
张绣低声道:“不错。曹操主力南调,许昌空虚。若能联合袁绍、刘备等人共起兵伐曹,天下或将易主。”
赵云沉默良久,终于开口:“此事干系重大,我需回报黄将军定夺。”
张绣笑道:“那是自然。不过,赵将军不妨多留几日,我尚有要事相商。”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亲信匆匆入内,低声禀报:“主公,许昌密探来报,郭嘉已派遣细作潜入江东,意图制造内乱。”
张绣闻言脸色一变,随即恢复平静:“果然不出所料。江东若生内乱,恐怕难以全力支援荆州。”
赵云心头一震:“此事属实?”
那亲信点头:“千真万确。据密探传回消息,已有数名江东将领被收买,正在暗中策划叛乱。”
赵云沉思片刻,道:“若此事属实,江东恐难维持稳定。黄将军那边……恐怕也会受到影响。”
张绣冷笑:“江东若乱,反倒对我们有利。只要曹操无法抽身南下,我便可趁机扩大势力。”
赵云望着张绣,心中不禁生出几分寒意。此人果然心思缜密,竟早已预料到江东可能生变,并借此机会谋取自身利益。
夜深人静,赵云独自坐在客房之中,思索着当前局势。他深知,张绣虽有意倒戈,但终究不可全信。若其背后仍有曹操的影子,恐怕会引来更大危机。
翌日清晨,张绣亲自前来拜访:“赵将军,昨日之事尚未谈妥。若将军愿意协助我策反旧部,我可承诺,一旦夺取许昌,便将南阳交予黄将军管辖。”
赵云凝视着他,缓缓道:“张将军,你是否真心想要对抗曹操?”
张绣郑重道:“句句属实。我张绣虽反复无常,但绝不会做背信弃义之事。若将军不信,可派人前往我军各营,查验我是否已开始调动兵力。”
赵云沉吟片刻,最终点头:“好,我会派人前去查看。若一切属实,我便会回报黄将军,促成合作。”
张绣大喜:“多谢赵将军信任。”
就在此时,一名斥候飞奔而入,跪地禀报:“报!主公,江陵急报!”
张绣面色一变,连忙接过密信,展开一看,脸色骤然阴沉。
“怎么了?”赵云问。
张绣缓缓合上信纸,低声道:“黄将军已命陆逊率军绕道汉水,直取樊城。夏侯?苦守襄阳,形势危急。但更令人担忧的是,江东内部果然已生变故,周瑜被刺杀未遂,孙坚下令封锁城门,严查刺客。”
赵云心头一震:“江东竟生此等大事?”
张绣冷笑道:“看来郭嘉的计策已然奏效。若江东不能尽快平息内乱,恐怕将陷入被动。”
赵云沉思片刻,道:“若江东受困,黄将军恐难继续进攻。我们这边必须加快行动。”
张绣点头:“不错。我已命人准备粮草,三日后便可出兵。”
赵云起身抱拳:“末将领命。”
……
与此同时,江陵大营之内,气氛紧张。
黄祖站在帐前,手中紧握着一封密信,眉头紧锁。
“主公。”蒯良上前道,“江东内乱已起,周瑜遇刺,孙坚震怒。若不及时应对,恐怕会影响整个战局。”
黄祖沉声道:“我已命陆逊暂缓进攻樊城,等待进一步消息。但现在最要紧的,是确认赵云是否已说服张绣。”
蒯良道:“主公,不如派出使者,秘密前往南阳,与赵将军取得联系。”
黄祖点头:“好,立刻派人出发。”
就在这时,一名斥候飞奔而入:“报!主公,曹操已命曹仁加速南下,预计三日内便可抵达襄阳。”
黄祖眼神一凛:“曹操果然不肯坐视不理。若曹仁赶到,襄阳之战恐将陷入僵局。”
蒯良沉思片刻,道:“主公,不如主动出击,趁曹仁尚未抵达之前,一举攻破襄阳。”
黄祖摇头:“不行。夏侯?虽被困城中,但典韦仍在城头指挥,士气未衰。若贸然强攻,恐损失惨重。”
蒯良正欲再言,忽然帐外传来一阵喧哗之声。
“主公!”一名亲卫冲入帐中,神色慌张,“不好了!江东使者被刺身亡!”
黄祖猛然起身:“什么?!”
亲卫喘息道:“属下亲眼所见,那使者被人毒杀于驿馆之中,现场还留下一张字条??‘江东已乱,速退’。”
黄祖脸色铁青:“果然如此!郭嘉果然动手了。”
蒯良沉声道:“主公,我们必须做出决定。若江东彻底失控,我军恐将陷入孤立无援之境。”
黄祖沉思良久,终于开口:“传令下去,暂停进攻,等待赵云的消息。”
蒯良应命而去。
……
而在南阳城内,赵云已将最新战况告知张绣。
“江东使者被杀?”张绣皱眉,“看来郭嘉的计划比我们预想的更为激进。”
赵云点头:“此事若传开,恐怕会引起更大的动荡。”
张绣思索片刻,道:“无论如何,我们必须加快行动。若能在曹仁抵达之前完成部署,或许还能掌握先机。”
赵云沉声道:“我这就返回江陵,向黄将军汇报情况。”
张绣点头:“好,我派亲信护送你出城。”
夜色降临,赵云骑马离开南阳,踏上归途。身后,张绣目送他远去,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赵子龙啊赵子龙,你可知这一去,将是命运的转折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