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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时代不同了。
或许只是一只鸟，或许只是一阵风。
压抑在特蕾莎城的新型禽流感，还是开始浸染其他的巢都。
在群魔乱舞的40K中，科学只是相对弱小的力量，实在难以解释其中的因果。
“是时候开始生产药剂。”
“我们的盟友开始等不急了。”
小茶厅里，康桥总督略带忌惮地提议。
瑞辉只是对着落地窗口，借着些许倒影，认真地整理着自己的胸巾。仿佛分分秒秒里失去的生命，还不如眼前的胸花精致。
“不急，不急。”
“现在还不是时候。”
借着倒影与总督对视，商社老大继续说道。
“感染的人数还不够多。”
“如今我们扩大生产，还拿不到最大价值。”
拉孚有意反驳，一旁的中年贵族已经抢先附和。
“就是，就是。”
“现在就收手，怎么消得了我们心头之恨？”
短短一个月，粮食贵族可谓是赚得盆满钵满。转着弯赚了10倍利润，一块黑粉都抄到了一个王座币了。利字当头，自然以瑞辉马首是瞻。
“哼！”
“真是短视！”
“如果其他巢都也陷入停摆。”
“我们的星际贸易不得跟着停摆？”
与粮食贵族不同，沃克家族的军事生意受到极大波动。
即便不敢顶撞商社老大，不妨碍他硬怼粮食大商，以此表达自己的不满。
“干吗发这么大火？”
“和气生财不好吗？”
瑞辉轻轻叹了一口气，对着沃克马丁轻声安抚。
“这样吧。”
“我手头还有50万支疫苗药剂。”
“你先拿去用。”
“这……”
沃克马丁一时语塞，瑞辉已经温和地笑了起来。
“你之前出兵也顾及了我的利益。”
“我又怎么会忽视你的需求。”
“你也是做生意的。”
“现在这疫苗药剂千金难求。”
“卖给其他巢都的兵工厂。”
“让他们继续生产。”
“你的订单完全可以按时完成。”
沃克马丁低头默默算计，定向销售这50万支药剂，他们生产部件的花费正好抵消。一来一回等于是空手套回了白狼，甚至还要小赚一笔。
瑞辉不愧精于计算，更深谙生意之道。
“至于后续的药剂生产……”
“还要依靠你军工一体化工厂。”
轻轻一句话揭示了一块真正的大蛋糕，黄星近百亿人口，承包了此等规模生产，顶得上沃克家族十年的军火收入。
“瑞辉家族果然是大气。”
“不愧是商社第一大财团。”
沃克马丁也是得意忘形了，丝毫没有察觉总督的脸色再次阴暗了几分。
“哪里，哪里。”
“做生意，先学怎么分，才到怎么赚。”
商社大佬随意地挥了挥手，心里根本不在意军火商的奉承。
“我这么做，自然不是为了一个特蕾莎城。”
“这次正好将其他7巢都一同收割。”
瑞辉转头看向云层下的众生，眼睛瞄都没瞄向总督一眼，但话里的每一个字都在和拉孚交心。
“等到其他巢都，都处在危机爆发。”
“我们的药剂就是最值钱的硬通货。”
“几十年来，黄星八巢也壮实了不少。”
“现在都懂得站队。”
“通过这次收割，他们才能醒悟……”
“我们才是唯一选择。”
总督眯着眼睛，斟酌着话里的意思，最后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面对利益就连最坚定的反对者都选择了妥协，其他的利益受损者都得到不同程度的补偿。
抵抗的声音逐渐偃旗息鼓，整个商社默许了瑞辉的所有提议。
这就是小茶厅，商社的分赃会。
在他眼中。
生意的本质不在于能赚多少，其中的根本在于可以切多少。
只要保证房内人员的利益，所有生意都可以水到渠成。
而只要有足够利益的覆盖，那一切爱恨终究过眼云烟。
整个黄星都在面临抉择之境，康桥已经为他铺设好了结局。
然而，这个结局真的由他们书写？
与特蕾莎城关系密切的喀山与里雅恩城首先受到病毒波及，本来应该迅速扩散的感染，却都压制在可控范围。
反倒是之后的巢都，疫情逐渐开始失控。
千金难求的疫苗药剂，他们怎么舍得放给平民？
面对高昂的费用，民众只能祈求帝皇。
更多的巢都为了康桥的订单，连人带厂整个封锁起来。
病毒在密闭环境中，养蛊似的不断进化，纳苟的笑声震耳欲聋。
“是时候卖出奥斯他韦了。”
“急什么？”
“先让那群兔崽子再煎熬一阵。”
面对万涵陌的提议，绍恩总督满不在乎摆手拒绝。机械神甫却一再坚持。
“不行！”
“我们必须尽快出售。”
“纳苟哪有这么好相与的。”
“任由病毒进化，康桥的疫苗很快就要失去效用！”
“甚至奥司他韦的药效都要过时。”
绍恩总督一脸的震惊，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
事态果然朝着万涵陌预期狂奔，不少注射了先期药剂的贵族，同样感染上了病毒，绝望的情绪开始在各大巢都蔓延。
这个时候，奥司他韦开始充斥市场。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民众开始尝试这种闻所未闻的药物。
当第一个痊愈者出现在大众视野。
希望的种子，开出了花朵。
各大巢都终于意识到了药剂的重要性，甚至康桥自己都开始大量进货。特蕾莎岌岌可危的财政又开始充盈起来。
这样的情景显然与商社的初衷背道而驰，无端的谩骂怀疑，无理的指控谴责，开始在各大巢都蔓延。
然而，一面是逐渐失效的药剂，一面是可以承受的新药。
你要民众怎么选？
大家围炉座谈，商议着分配的日子，这是何等久远的妄想。
市场本质，在于需求。
提高生产效率，满足大众需求，这才是商业的不二王道。
商社成立200年了，康桥习惯了予宇欲求，以至于整个黄星都是任由他们切割的蛋糕。
他们终究要为此付出代价。
之前囤积的疫苗成为废品，兵工厂新设的机器沦为摆设，黄澄澄的王座币丢入了咸水海，商社的气氛越来越不对，一些人的目光也越来越危险了。
只有瑞辉依旧老神在在，雷打不动地每周一次，在剧院里尽情演唱。
而谢幕之后，他走入了剧院后台，转眼就消失在所有人眼中。
高喊Bravo的人群并不知道，剧院的地下竟然藏着一个生物实验室。
各类病人被悄无声息地转移到这里，严格密封的玻璃房里，四周的科研人员，奋笔疾书地记录着，他们生命中最后的痛苦。
“哎~~”
“竟然研发出解药了。”
“那这次又该使用什么病毒呢？”
瑞辉有些无聊地翻看着记录，林林种种的邪恶任君挑选。
这是他的发家之地，更是他遥控黄星的根本。
百无聊赖地勾选了几个选项，又顺着隐秘的道路直通自己的府邸。
躺在处女肌肤般丝滑的床被上，他哼唱着独有的催眠小曲。
“一座巢都，两座巢都，三座巢都……”
黄星命运在他手里把玩，各大巢都在他梦里沦陷，他就是商社的幕后老大，黄星的无冕之王！
只是今天，这个幕后的王者忘记了盖被。夜半惊风，他竟然被冻醒了。
在奢华的大床上，瑞辉睁开了眼睛，窗台上竟然坐着一个人，漆黑的夜行服上，银白的骷髅头反衬着月光。
“祸不及家人。”
“枪不对百姓。”
“即便在这操蛋的40K里，这些都应该是所有人的底线。”
文迪卡只是抬头望着明月，只觉得看向目标一眼都觉得肮脏。
“来人啊！”
“快来人啊！”
瑞辉认出了对方的身份，开始歇斯底里地大叫。文迪卡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放心吧。”
“一家383口人，都被我全部迷晕。”
“方圆一公里内，如果有人听到你的呼救。”
“都是我不专业了。”
瑞辉的眼神开始发抖，战战兢兢地说道。
“我是帝国亲封的贵族。”
“万年前的大远征，是我们家族率众归顺的。”
“基利曼大人带着帝皇圣谕。
“亲口许下我们的荣耀。”
“你不能杀我。”
“你不可以杀我！”
贵族的话语越发激昂，只是身体却越发颤抖。
既然提到了基因原体，文迪卡也少有地站起身来。
“进入40K里，我杀了太多人。”
“如果可以，我都尽量让他们毫无察觉地死去。”
“这很难。”
“却在不断精研我的技艺。”
说着文迪卡做了超乎寻常的举动，他竟然伸手脱下了自己的面具。
略显清秀的脸庞，看着瑞辉的双眼。
“但是今天。”
“我会忘记这些技巧。”
“我会忘记这些仁慈！”
“你到帝皇那里，咬！我！啊！”
是的，刺客庭中决不允许真面目示人，除非对方是必死之人。
庞文雄更是坚信，如果帝皇知道他的所作所为，必定在亚空间里亲自碾碎他的三魂七魄！
经久不绝的惨叫开始了，直到阳光再次照耀，这一切才重新归于平静。
只是有些人，却无论如何都平静不了。
在睁开眼的一瞬间，康桥总督只觉得左眼一阵湿润。
那是一块沾满鲜血的银色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