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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几个宫女便鱼贯而入,低着头,手里捧着衣物和洗漱用具,动作轻柔而熟练。
冀玄羽的目光在她们身上一一扫过,却始终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她微微蹙眉,沉声问道:
“鲜于大人呢?还没回来吗?”
为首的宫女连忙上前一步,恭敬地回答:
“回陛下,鲜于大人昨夜出宫后,至今未归。”
“一整夜都没回来?”
冀玄羽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惊讶和担忧。
她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
“罢了,先伺候朕更衣吧。”
魏雪应该和慕容在一起,有她在,应该不会出什么乱子。
冀玄羽这样想着,稍稍安心了些。
只是……那个虫男人,可千万别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
晨光熹微,透过窗棂洒进屋内,将一切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
冀玄羽梳洗完毕,又用了早膳,可鲜于清羽和魏雪依旧没有回宫。
“这丫头,莫非真要反了天?”
冀玄羽再也坐不住了,猛地站起身,在殿内来回踱步。
她越想越生气,恨不得立刻派人去把鲜于清羽给抓回来。
不行!
朕得好好管教管教她!
师父不在,朕就得担起长辈的责任!
一定要让她知道,什么叫闺阁礼仪,什么叫女子的本分!
唉,对了……
冀玄羽忽然想起一件事。
圆轮犁!
不知道工部那边有没有什么进展。
她随手招来一个宫人,吩咐道:
“去工部催一催,问问圆轮犁造得怎么样了。”
“喏。”
……
工部,充阳峻的专属工坊内。
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充阳峻顶着一双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桌上的图纸和零件,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不堪,胡子拉碴。
他已经整整一宿没合眼了,可圆轮犁的制造,却依旧毫无头绪。
无论他怎么尝试,那些零件就是不听使唤,拼不出图纸上的样子。
这简直比让他去战场上杀敌还要难!
充阳峻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感觉自己头都要炸了。
早知道会这样……
当初就不该在陛下面前把话说得那么满!
现在可好,进退两难,老脸都丢尽了!
这分明就是那个女皇帝故意设下的圈套!
充阳峻越想越气,忍不住一拳砸在了桌子上。
可恶!
老夫居然被一个小丫头给算计了!
但……
话已经说出去了,总不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反悔吧?
他充阳峻还要不要这张老脸了!
拼了!
老夫就不信这个邪了!
“大人,宫里又来人了……”
门外,小吏的声音小心翼翼地传来。
“知道了!”
充阳峻没好气地吼道,声音嘶哑。
“告诉他们,再给老夫半天时间!不,就三个时辰!三个时辰之内,老夫一定把圆轮犁造出来!”
他咬牙切齿,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你,立刻去把工部所有的匠人都给老夫召集过来!老夫就不信,这么多人还造不出一个小小的犁!”
“是,大人!”
小吏不敢怠慢,赶紧应声而去。
……
皇宫,御书房内。
“还没造好?”
冀玄羽听着宫人的禀报,眉头紧锁,一脸不悦。
“这充阳峻,到底在搞什么鬼!”
她气得一掌拍在桌案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朕可是跟尤澜那家伙夸下了海口!
这帮废物,平时一个个自命不凡,关键时刻,居然连个犁都造不出来!
要是最后还得靠尤澜……
那朕的脸面往哪儿搁!
冀玄羽越想越恼火,恨不得立刻冲到工部,把那群尸位素餐的家伙统统拉出去砍了。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不行,不能生气……
(以下为梦境的回顾)
“嗯……别……那里不行……”
娇媚而熟悉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入耳中,仿佛带着某种魔力,让冀玄羽的心跳骤然加速。
她只觉得浑身一阵燥热,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昨夜梦中的那些画面。
那画面太过真实,太过……
让她简直不敢相信,那是自己会做出的梦。
“乖,放松些,一会儿就好……”
低沉而富有磁性的男声,带着几分诱哄的意味。
冀玄羽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心跳如擂鼓,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不要……停下……求你……”
鲜于清羽的声音,带着哭腔,断断续续,充满了无助和哀求。
“快了……马上就好……”
尤澜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几分得逞的笑意。
紧接着,一阵令人面红耳赤的声响,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
“你……坏死了……”
鲜于清羽的声音,娇嗔中带着几分羞涩,几乎微不可闻。
“这就坏了?”
尤澜轻笑一声,似乎有些意犹未尽。
“还……还咬人……”
冀玄羽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仿佛被火烧一般。
鲜于清羽……怎么会这样说话?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还是平日里那个端庄贤淑、知书达理的鲜于清羽吗?
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时高时低,时断时续,如同一首靡靡之音,不断地冲击着冀玄羽的耳膜,扰乱着她的心神。
她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一切都变得那么不真实,那么……
要不要进去看看?
一个声音在冀玄羽的心底疯狂地叫嚣着。
可是……
如果真的进去了,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朕该怎么办?
一边是朕情同姐妹的闺中密友,一边是……朕心仪已久的男人。
朕该如何面对他们?
可如果就这么算了……
难道要朕一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任由他们……
冀玄羽的心中纠结万分,进退两难,仿佛有一团乱麻堵在胸口,让她喘不过气来。
“陛下……陛下快醒了……”
鲜于清羽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几分惊慌和担忧。
还好,她还记得朕。
冀玄羽的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
“她醒了,朕就抱着你去见她,如何?”
尤澜的声音,霸道而狂妄,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意味。
冀玄羽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仿佛要滴出血来。
“我……我……”
鲜于清羽的声音颤抖得厉害,似乎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放松,别怕。”
尤澜低声安慰着。
屋外,冀玄羽只觉得浑身一阵酥麻,双腿不自觉地并拢,身体微微颤抖着,几乎站立不稳。
紧接着,一阵低低的、压抑不住的呜咽声从屋内传来,如泣如诉,婉转缠绵,让人听了心头发颤。
不知过了多久,屋内的声音终于渐渐平息了下来。
“我……真的不行了……”
鲜于清羽的声音,虚弱无力,带着几分疲惫。
“再来一次。”
尤澜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