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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简单的玩意儿,只要稍微提个醒,随便找个手艺过得去的老工匠都能做出来,竟然还要看实物?”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冀玄羽和鲜于清羽。
“偌大个朝廷,偌大个工部,不会连个像样的,能拿得出手的木匠都没有吧?”
尤澜叹了口气,话锋一转,看似是对鲜于清羽说的,实则句句敲打在冀玄羽心上。
“慕容啊,不是我说你,工部这地方,油水可是足得很,你可得上点心,别让那些只知道捞钱的蛀虫给把持了。”
这话,就差指着冀玄羽的鼻子骂她昏庸无能了!
冀玄羽只觉得胸口憋着一团火,烧得她五脏六腑都疼,指关节捏得“咯咯”作响。
什么识人不清,用人不明,这虫男人拐弯抹角的,不就是说朕吗?!
太过分了!
恃宠而骄罢了,就敢这么蹬鼻子上脸!
冀玄羽越想越气,胸口剧烈起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这饭是没法吃了!
朕气都气饱了!
“砰!”
冀玄羽再也忍不住,猛地一拍桌子,杏眼圆睁。
桌上的碗碟被震得跳起来,发出清脆的响声。
“开玩笑!”
她提高了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恼怒和不容置疑。
“就这么个破玩意儿,工坊大佬怎会搞不定?”
冀玄羽狠狠地瞪了尤澜一眼。
“虫男人,你给朕等着,三天!不出三天,工部保证做出成品来!”
“哦?”
尤澜依旧一脸淡定,甚至还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摆出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那微臣就恭候陛下和鲜于大人的好消息了。”
说完,他像是浑身没了骨头似的,一脸困意地打着哈欠,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陛下,下官还有急事要处理,就不送您了。”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语气那叫一个随意。
“您吃好喝好,下官先告退了,回去补个觉。”
话不投机半句多,尤澜也懒得再跟她们虚与委蛇,索性直接起身走人。
他前脚刚迈出门槛,臧沁雯后脚就跟了上来,她福身一礼,声音轻柔:“陛下,妾身也告退了。”
这……
周青霜彻底傻眼了。
与女帝共进晚膳,已经够让人心惊胆战的了。
结果,尤澜还敢把女帝晾在一边,自己说走就走?
这也太……
她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她心里跟猫抓似的,八卦之火烧得她坐立难安。
话说,最近怎么老见不着尤峰那小子的影子?难不成他早就嗅出了什么味道,所以提前溜之大吉了?
鲜于清羽看着女帝铁青的脸色,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她微微欠身,试探着问:“陛下,尤澜方才说得不清不楚的,万一工部那些人没弄明白,做不出来……”
“就算完不成也要硬着头皮上!”
冀玄羽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的。
“堂堂大衍,岂能被他一个尤澜给小瞧了!”
她猛地站起身,衣袖一挥。
“走,清羽,回宫!”
魏雪一直安静地站在一旁,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她缓缓戴上面纱,遮住了唇边那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看着冀玄羽和鲜于清羽匆匆离去的背影,她脚尖轻轻一点,便如鬼魅般跟了上去。
周青霜:“???”
她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脸的茫然。
怎么回事?
眨眼的功夫,人都走光了?
就剩我一个了?
她摇了摇头,索性不再去想。
算了算了,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
闺房内。
尤澜一进门,就直接瘫倒在床上,四仰八叉地躺着,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
“困死了困死了,一早上就没消停过,娘子,快来,咱们得好好补个觉。”
臧沁雯慢条斯理地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似笑非笑地问:
“夫君,那圆轮犁,你该不会是信口胡诌的吧?”
“咳咳……”
尤澜被她看得有些心虚,眼神闪躲。
“娘子何出此言?为夫是那种说话不算数的人吗?”
他故作镇定地反问。
臧沁雯在他床边坐下,纤纤玉指轻轻戳了戳他的脸颊,带着几分戏谑的笑意:
“还嘴硬呢,说谎话都不带脸红的。”
尤澜索性破罐子破摔,一把抓住她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咬了一口,然后理直气壮地说:
“我可没说谎,是娘子你非要冤枉我。”
臧沁雯也不生气,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笑吟吟地看着他:
“好,就算你没说谎,那你倒是说说,你那宝贝圆轮犁,藏哪儿了?”
她顿了顿,语气笃定。
“这家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可都是我在打理,我怎么不知道?”
“谁说一定在家里了?我就不能藏在城外的庄子上?”尤澜开始胡搅蛮缠。
臧沁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眉眼弯弯,像一只狡黠的小狐狸:
“好,就算你藏在庄子上了,可我记得,咱们成亲快一年了,你可从来没去过庄子上啊。”
她掐指一算,一桩桩一件件地数落起来。
“成亲前,你不是忙着陪我游山玩水,就是忙着跟那些狐朋狗友喝酒,哪有时间去搞什么发明?”
臧沁雯微微歪着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
“就算真有,我爹那火眼金睛,还能看不出来?早就拿去邀功请赏了。”
她语气一转,变得严肃起来。
“尤澜,你老实交代,是不是根本就没做出什么圆轮犁?”
尤澜见瞒不住了,索性也不装了,他长叹一声,一副“知我者莫若娘子”的表情:
“唉,还是娘子了解我,这圆轮犁,确实是我临时想出来的。”
臧沁雯轻轻“哼”了一声,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额头,没好气地说:
“你呀你,胆子也太大了!万一女帝和慕容妹妹真做不出来,看你怎么收场!”
“这有什么难的,”
尤澜闭着眼睛,把头枕在臧沁雯的腿上,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我自己做不出来,可不代表别人也做不出来。道门那些修仙问道的,说不定就有能人异士呢。”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
“就算道门的人不行,还有墨家那几位呢。他们可是专业的,这点小事,还不是手到擒来?”
尤澜撇了撇嘴,似乎对那些工匠们很有信心。
“再说了,我只负责出主意,具体怎么做,那是他们的事。我一个门外汉,哪懂那么多?”
他这话说得理直气壮,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反正,做不出来,都是那些工匠的锅!
臧沁雯看着他这副无赖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伸了个懒腰,娇嗔道:
“你啊你,果然跟爹爹说的一样,是个雁过拔毛的铁公鸡,半点亏都不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