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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澜心想:这老头该不会真以为自己能掐会算吧?
臧沁雯也忍不住笑了,她娇媚地白了尤澜一眼:
“夫君,这就是眼界!你呀,也该学着点。”
她转过头,对尤澜说道:
“你也挑一块试试呗?万一运气好,也开出一块好玉呢?”
她拉着尤澜的衣袖,撒娇道:
“夫君,你就挑一块嘛。这次,我想要根簪子,再配个好看的玉坠子。”
那老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眯起眼睛,仔细地打量着尤澜和臧沁雯。
他那双浑浊的眼睛,似乎能看穿人的心思。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声音沙哑而低沉:
“依老朽看,姑娘您要的,不是玉坠子,也不是玉簪。”
他转过头,看着尤澜,语气中带着一丝莫名的意味:
“这位小兄弟,命中桃花太旺,还是……选个玉环吧,能锁一锁。”
尤澜心中一惊,猛地抬头看向那老头。
只见那老头依旧低着头,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尤澜一时之间,竟分不清,他这话,到底是意有所指,还是……纯粹是胡说八道。
他定了定神,指着一旁挂着的破旧布招,笑着问道:
“老人家,您……还会看相?”
那老头摇了摇头,声音低沉而沙哑:
“看相?老朽……可不会。”
他顿了顿,又缓缓说道:
“不过,人内心的小九九,都藏不住表情。”
“就像这石中玉,懂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这俩妹子的想法,明明白白,都写在脸上了。”
话音刚落,一阵轻咳声,打破了这有些诡异的气氛。
“咳咳咳——”
尤澜、臧沁雯和鲜于清羽三人,都不约而同地干咳了几声,掩饰着内心的尴尬。
那老头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这微妙的气氛。
他自顾自地缓缓吟诵道: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突然,一声怒吼,从人群中传来,打破了这短暂的平静。
“好你个老东西!”
一个小贩模样的男子,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指着那老头的鼻子,破口大骂:
“老子真是瞎了眼,竟然让你在这儿摆摊!”
“你这老不死的,还敢带人来捣乱?!”“嘿,这帮人,演得真叫一个像。”
“穿得倒是一个比一个体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公子哥儿出来体验生活了。”
那小贩见三人不理他,大喇喇地往摊后一躺,嘴里还骂骂咧咧,像是在发泄着什么不满:
“还搁这儿装模作样呢,差点儿就被你们给糊弄过去了!”
他猛地坐起身,用手指着陶翁,唾沫星子横飞:
“老头儿,你老实交代,玉禅寺那帮贼秃,是不是你花钱请来演戏的托儿?”
“不就是想忽悠老子买你这几块破石头吗?用得着这么大费周章?”
“还整个什么‘般若灵玉’的噱头,真够下血本的!”
他越说越气,一拍大腿,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
“告诉你们,赌狗没有好下场!老祖宗的棺材本都赔进去了!”
“老子就是饿死,从这儿跳下去,也绝不买这破石头!”
尤澜转过头,脸上堆起一个尽可能真诚的笑容,他放低姿态,试图解释:
“这位大哥,您真是误会了,我们跟这位老人家素未谋面,今天也是头一回见,您这……”
“得了吧,得了吧!”小贩压根儿不信,他不耐烦地挥挥手,像是赶苍蝇一样,“这儿的人谁不是头一回见?少跟我来这套,别以为老子是傻子!”
说完,他往摊子后面一倒,翻了个身,用后脑勺对着尤澜他们,呼呼大睡,再也不搭理这边。
臧沁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用手掩着嘴,红唇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心想:
你要是知道这几位爷的身份,怕是打死也不敢这么说话。
别的不说,就尤澜这云州通判的名头,吓都能把你吓得屁滚尿流。
不过,被这小贩这么一搅和,
三人之间原本有些冷场、甚至有些剑拔弩张的气氛,倒是缓和了不少。
鲜于清羽脸色通红,她紧紧咬着下唇,心跳得厉害,像是揣了只小鹿在胸口乱撞,为了掩饰内心的慌乱,她赶紧岔开话题,指着那块像獠牙一样的石笋,眼神专注地问道:
“老爷爷,我选这块石头,可以吗?”
陶翁缓缓地点了点头,语气平静,像是在陈述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姑娘想好了,这石中玉,要做成什么物件?”
显然,他压根没把小贩的话当回事,
仿佛那些话连个屁都不如,左耳进右耳出,完全没在他心里留下任何痕迹。
鲜于清羽抿了抿嘴唇,指尖在石笋上轻轻敲击,发出细微的“嗒嗒”声。她微微侧着头,似乎在仔细聆听石头的回音,又像是在思考着什么难题。
良久,她才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
“您看,做成……镇纸如何?”
话一出口,她又立刻摇了摇头,像是对自己的答案并不满意。
“不不,还是雕个小巧的笔架吧。”
“或者……干脆做成一套棋子?”
她越说越没底气,眼神也变得飘忽不定,显然是陷入了选择困难。
尤澜在一旁看得直摇头。
这丫头,平日里看着挺精明的,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
选个玉器而已,有这么难吗?
他刚想开口说几句,却又突然想到:
不对啊,这丫头向来心思缜密,不会无的放矢。
她这么犹豫,难道是……这石头里有什么玄机?
陶翁看着鲜于清羽纠结的样子,并没有催促,反而捋了捋胡须,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姑娘不必着急,慢慢想,这石中玉,可塑万物。”
“就按姑娘最后说的,开石看看。”
尤澜一听,更糊涂了。
最后说的?
最后说的是啥?
棋子?
这老头儿,该不会是随便蒙的吧?
臧沁雯也觉得有些奇怪,不过她并没有多问,只是轻轻地拍了拍鲜于清羽的手背,柔声说道:
“妹妹,时辰不早了,咱们先回去吧,改日再来。”
鲜于清羽回过神来,她看了看天色,确实已经不早了,于是点了点头:
“也好。”
三人正要离开,臧沁雯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她转过身,对陶翁说道:
“老人家,您看这样好不好,您三天后不是要给我送东西么,到时候顺便把这块石头也带上,让清羽妹妹再好好想想。”
“这……”鲜于清羽有些迟疑。
“哎呀,妹妹,这有什么好‘这’的,”臧沁雯嗔怪地看了她一眼,“难不成你还怕我贪了你的石头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