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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至今,登上帝位已经接近二十年,算上曾经在江东掌权,已经二十多年。
这二十多年时间,他的心性已经锻炼到了非常坚韧的地步,早已经可以做到胸有激雷而面如平湖。
甚至,最近几年时间,除了亲近之...
风雪北疆,寒意刺骨。苏湛率军疾行于山道之间,马蹄踏碎积雪,卷起一片片雪尘。身后,李青紧随其后,神色凝重,不时回头张望。此次追捕赵明,已非单纯查探,而是真正意义上的围剿。赵明既敢勾结贺兰云,便说明他已无退路,势必死战到底。
“大人,前方便是青崖谷。”一名斥候策马奔来,拱手禀报,“据探子回报,赵明已率百余死士藏匿其中,另有北疆流寇数股,与其勾结。”
苏湛眉头微皱,目光投向前方狭窄的山道。青崖谷地势险峻,两侧皆是峭壁,谷中林木繁茂,易守难攻。若赵明真藏身于此,那便是以逸待劳,以逸待变。
“赵明为何选此地?”李青低声问道。
“一为地势之利,二为拖延时间。”苏湛缓缓道,“他若能拖延数日,待北疆大雪封山,我军难以久驻,便只能撤兵。届时,他便可另寻他处,东山再起。”
李青点头,神色愈发凝重:“那该如何应对?”
苏湛沉吟片刻,忽而策马向前,行至一处高地,俯瞰整片山谷。片刻后,他回头唤道:“传令,分兵三路,绕后夹击,封锁所有退路。”
命令下达,大军迅速分兵。苏湛亲率中军,直入青崖谷,李青领左翼绕行东侧山道,另一名将领领右翼绕行西侧,三路并进,务求一战而定。
山谷之中,风声呼啸,林木摇曳。苏湛策马缓行,手按剑柄,目光如炬。他心中清楚,赵明虽非良将,却极善谋略,必有埋伏。果不其然,刚行至半谷,忽闻两侧山林中箭雨骤起,破空声连连,数名亲卫应声倒地。
“敌袭!”苏湛低喝一声,拔剑出鞘,翻身下马,率众迎敌。
赵明果然早有准备,率众自林中杀出,刀光剑影交错,杀声震天。苏湛身先士卒,挥剑迎敌,剑光如电,所向披靡。李青亦自东侧杀入,与苏湛合围,逼得赵明节节后退。
激战之中,赵明忽而跃上一匹战马,高声喝道:“苏湛,你我皆为大乾功臣之后,何苦为昏君卖命?不如共谋大业,共创新朝!”
苏湛冷笑一声,剑锋直指赵明:“你勾结外敌,图谋不轨,乃国贼也!何来大业可言?”
赵明神色一冷,不再多言,拨马便逃。苏湛岂容他脱身?当即策马追击,二人于林间穿梭,剑光交错,杀机四伏。
赵明虽非苏湛敌手,但身法迅捷,招式狠辣,二人缠斗数十回合,竟难分胜负。李青见状,欲上前相助,却被数名赵明亲信拦下,一时难以脱身。
眼看赵明渐占上风,苏湛心中一沉,忽而想起父亲临终前曾教他一招“破风式”,专破敌手虚招。他心念一动,剑势陡变,剑光如风,忽左忽右,虚实难辨。
赵明一时不察,被苏湛一剑刺中左肩,闷哼一声,翻身落马。苏湛趁势上前,一脚踩住赵明胸口,剑尖抵住其咽喉,冷冷道:“赵明,你还有何话说?”
赵明面色惨白,却仍倔强道:“苏湛,你杀我,便是断了苏家的后路……赵家与苏家本为世交,你若杀我,天下人皆知你无情无义。”
苏湛冷声道:“你若不死,才是苏家真正的祸根。”
说罢,剑锋一送,赵明双眼圆睁,气息断绝。
山谷之中,喊杀声渐渐平息。赵明一死,余党纷纷投降,战事就此结束。苏湛收剑回身,望向天边残阳,心中却无半分轻松。
此战虽胜,但赵明之死,势必震动朝野。赵家虽已失势,但仍有旧部暗中蛰伏,此事若处理不当,恐生更大祸端。
“大人,赵明已死。”李青策马而来,神色复杂,“接下来,该如何处置?”
苏湛沉吟片刻,缓缓道:“赵明之尸,带回洛阳,由陛下亲自处置。其余降卒,押解回京,听候发落。”
李青点头,随即低声问道:“大人,您可曾想过,回京之后,该如何应对赵家旧部?”
苏湛目光沉静,缓缓道:“朝廷自有法度,我只求无愧于心。”
数日后,苏湛率军凯旋,押解赵明尸首与降卒入京。洛阳城外,百姓夹道围观,议论纷纷。有人称颂苏湛忠勇,有人则暗中叹息赵家覆灭。
宫中,皇帝召见苏湛,亲自验明赵明身份,神色复杂。
“赵明终究还是反了。”皇帝叹息道,“赵成若在天有灵,不知作何感想。”
苏湛跪下叩首:“臣已完成使命,赵明已伏诛,边疆安稳。”
皇帝点头,沉声道:“你此行功勋卓著,朕自当重赏。”
苏湛却摇头道:“臣不敢求赏,只愿陛下明察秋毫,莫让忠臣寒心。”
皇帝闻言,神色微动,缓缓道:“你所言极是。朕已命人彻查赵家旧部,若有不轨者,一并处置。至于赵成旧部,朕亦会妥善安置,以免生乱。”
苏湛点头,心中稍安。
数日后,朝廷下旨,赵家旧部中有十余人因勾结赵明、图谋不轨,被贬谪边疆,其余人等皆遣散回乡。赵家自此彻底失势,再无翻身之日。
苏湛回府,府中已无昔日哀戚之色,取而代之的是肃穆与庄重。苏展亲自迎他入府,神色复杂。
“大哥。”苏展低声唤道,“你回来了。”
苏湛点头,缓步走入府中,目光扫过府中众人,缓缓道:“赵明已死,赵家覆灭,苏家亦当自省。我苏家虽有功于朝,但亦不可妄自尊大。自今日起,府中上下,皆当谨言慎行,不得妄议朝政。”
众人纷纷低头应诺。
苏湛望向父亲灵位,缓缓跪下,低声说道:“父亲,孩儿已完成您的嘱托,赵明伏诛,苏家安稳。孩儿愿守此家,护此国,不负您一生所托。”
夜风拂过,灵前纸钱轻轻飘起,似在低语,似在回应。
苏湛起身,望向夜空,心中一片清明。
他,是苏湛,是苏家的家主,是大乾的忠臣。
此生,无悔。
苏湛回到府中,已是暮色四合。府中上下皆披麻戴孝,灵堂前香烟缭绕,哭声隐隐。他缓步走入,跪于灵前,低头叩首,心中却如潮水翻涌,难以平复。
“七郎。”一道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苏湛回头,见是苏展。他一身素衣,神情凝重,眼中带着几分悲痛与不安。
“大哥。”苏展上前一步,低声唤道。
苏湛望着他,神色复杂,缓缓点头:“你来了。”
苏展站在他身旁,目光落在灵位上,声音低沉:“父亲……真的走了。”
苏湛没有说话,只是轻轻闭上眼,仿佛要将这一幕刻入心底。片刻后,他缓缓道:“陛下已下旨,命你袭卫国公爵位。”
苏展闻言,神色一震,随即跪下,声音哽咽:“大哥……我……我……”
苏湛伸手将他扶起,语气温和却坚定:“你不必多言。父亲临终前亲口所托,我亦无异议。你若能承爵,便是苏家之福。”
苏展眼眶泛红,低声说道:“大哥待我如此厚爱,我必不负所托。”
苏湛点头:“你若能守住苏家,便是对我最大的回报。”
苏展郑重地点头,目光中透出坚定。
夜风穿堂而过,吹得灵前纸钱翻飞,似在低语着往昔的岁月。
翌日清晨,皇帝亲自前往苏府吊唁,百官随行,灵堂前人头攒动,哀声阵阵。苏湛身着孝衣,跪于灵前,一一回礼,神情肃穆,举止得体。
送走了百官,苏湛正欲回房歇息,忽见王德全匆匆而来,低声说道:“陛下召你入宫,有要事相商。”
苏湛点头,换了衣衫,随王德全入宫。
御书房内,皇帝已等候多时,面色凝重。
“苏湛。”皇帝开口,声音低沉,“昨夜,朕接到密报,赵成之子赵明,已悄然离开洛阳,潜往北疆。”
苏湛闻言,神色一凛:“陛下可有确凿证据?”
皇帝点头:“已有确切消息,赵明已于三日前出城,目标应是北疆边军驻地。”
苏湛沉吟片刻,缓缓道:“赵成虽有功,但亦有大过。若赵明勾结边军,意图不轨,恐有大患。”
皇帝点头:“朕亦有此担忧。故召你前来,商议对策。”
苏湛拱手道:“陛下请吩咐。”
皇帝沉声道:“朕欲命你亲赴北疆,查清赵明行踪,并整顿边军,以防有变。”
苏湛毫不犹豫地跪下叩首:“臣愿领命。”
皇帝扶起他,语重心长道:“你父亲临终前,对你寄予厚望。如今朝中局势未稳,苏家亦需有人镇守。你若能此行顺利,归来之后,朕必有重用。”
苏湛郑重道:“臣定不负陛下所托。”
皇帝点头,随即命人取来一卷密旨,交予苏湛:“此旨为密令,沿途可调兵遣将,若遇紧急情况,可先斩后奏。”
苏湛接过密旨,郑重收起。
皇帝又道:“此外,朕已命李青随你同行,他虽初入枢密院,但才智出众,或可助你一臂之力。”
苏湛微微一怔,随即点头:“臣领命。”
皇帝望着他,目光中透出几分欣慰:“你去吧,朕等你凯旋。”
苏湛再次叩首,随即退出御书房。
出了宫门,寒风扑面而来,他抬头望天,心中却如烈火燃烧。
他知道,此行不仅关乎赵明之行踪,更关乎苏家的未来,乃至整个大乾的安危。
次日清晨,苏湛便整顿行装,带着李青与一队亲卫,启程北上。
北疆之地,风雪交加,路途艰险。一路行来,苏湛心绪难平,他回想起父亲临终前的叮嘱,心中暗自发誓,此行若不能查明真相,安定边疆,便无颜回洛阳见列祖列宗。
数日后,一行人抵达北疆重镇雁门关。
此地为大乾北疆门户,驻军数万,将领皆为朝廷重臣。苏湛抵达后,立即召见守将,询问赵明行踪。
守将神色凝重,低声道:“赵明确曾于数日前潜入我军营地,但并未久留,似乎另有目的。”
苏湛皱眉:“可有查明其去向?”
守将摇头:“此人行踪诡秘,只知他与一名神秘人物有过密谈,之后便消失无踪。”
苏湛沉吟片刻,转头看向李青:“你怎么看?”
李青思索片刻,低声道:“赵明既已潜入北疆,必有所图。若他与某人密谈,极有可能是勾结边军,意图不轨。”
苏湛点头:“有理。你可愿随我深入调查?”
李青毫不犹豫地点头:“愿随大人同行。”
苏湛遂命亲卫留守雁门关,自己则与李青乔装改扮,混入边军内部,展开调查。
几日后,他们在一名旧识将领处打听到一个重要消息??赵明曾与北疆节度使贺兰云密会。
贺兰云乃北疆重将,手握重兵,一向忠于朝廷,但近年与朝中权臣往来密切,行踪颇为可疑。
苏湛与李青对视一眼,皆看出彼此眼中的凝重。
“若贺兰云真有异心,此事便非同小可。”李青低声道。
苏湛沉声道:“必须尽快查明真相。”
两人遂连夜赶往贺兰云驻地,潜入其营帐,试图获取证据。
然而,他们刚入营帐,便被巡逻兵察觉,随即被围。
“来者何人?”一声厉喝响起,数十名士兵持刀而立。
苏湛与李青对视一眼,迅速拔出兵刃,准备迎战。
就在双方即将交手之际,一名身着铠甲的将领策马而来,高声道:“住手!”
众人纷纷让开,只见那将领目光如炬,正是贺兰云本人。
“苏大人?”贺兰云看清苏湛面容,神色微变,“你怎会在此?”
苏湛缓缓收剑,拱手道:“贺节度,本官奉陛下密令,查赵明行踪,还请节度配合。”
贺兰云沉默片刻,缓缓点头:“既是陛下旨意,末将自当配合。”
他挥手示意士兵退下,随即请苏湛与李青入帐详谈。
帐中,烛火摇曳,气氛凝重。
“赵明确曾来过。”贺兰云缓缓开口,“但他并未久留,只留下一封信,便匆匆离去。”
苏湛神色一凝:“信在何处?”
贺兰云取出一封信,递予苏湛。
苏湛接过,展开一看,脸色骤变。
信中内容赫然写着??“贺兰节度,若愿助我起兵,共夺大乾江山,他日必尊你为王。”
苏湛缓缓合上信,目光冷峻。
“贺兰节度,你可曾答应?”李青低声问道。
贺兰云神色复杂,缓缓摇头:“我虽曾与赵成有旧,但忠于陛下之心,从未动摇。我已将此事密报朝廷,只待陛下决断。”
苏湛点头:“你若真如所言,便随我回京,面见陛下。”
贺兰云沉吟片刻,终是点头:“好。”
三日后,苏湛带着贺兰云与赵明所留信件,返回洛阳。
皇帝召见,听完苏湛汇报,神色凝重。
“赵明果然心怀不轨。”皇帝沉声道,“贺兰节度若能自首,朕可酌情宽恕。”
贺兰云跪下叩首:“末将愿戴罪立功,请陛下明鉴。”
皇帝点头:“你若能协助朕铲除赵明,朕自当赦你之罪。”
贺兰云郑重道:“末将愿效犬马之劳。”
皇帝随即下旨,命苏湛为钦差大臣,率军追捕赵明,务必将其擒获。
苏湛领旨,整顿兵马,再度启程。
这一次,他心中已无惧意,唯有坚定。
他知道,父亲临终前的嘱托,他必须完成。
他,是苏湛,是苏家的家主,更是大乾的忠臣。
此行,不为权势,只为守护父亲的遗愿,守护苏家的荣耀,守护大乾的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