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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身在西天战殿之中也有四百年了，凛冬老人也还是头一次遇见敢对战皇旨意有意见的人。
以至于他在此刻都不自觉得有些意外。
凛冬老人身后，血灵子目光闪烁，一言不发。
若是真叫洛璃成为战殿圣女，两位地至尊大圆满坐镇，加上一位天至尊照拂，他们血神族便真的在洛神族面前永无出头之日了。
如此一来，于他们而言，当然也不算什么坏事。
地至尊大圆满再强，终究不是天至尊对手。
血灵子清楚，眼下无需开口，凛冬老人自然不会允许有人胆敢挑战西天战殿的权威。
更别说还都是西天大陆的生灵了，若是西天战殿连西天大陆之内的众生都无法信服，还谈什么威慑外敌？
“洛神族女皇不知违抗战旨是什么意思？”
凛冬老人反问道：“老夫劝洛神族女皇三思，这可不是什么说笑的事情，莫叫这天大喜事成了坏事，方才的话，老夫便当做是没听到——”
“她说她拒绝，你耳朵是聋了吗？”
还是比起洛璃身为一族女皇的发言，牧尘的话便显得刺耳得多，那粗糙的大手一把拉住了身前美人的柔夷。
随之涌上心头的，便是浓浓的安全感。
拉起了爱人之手，牧尘随之抬起头来，面无表情的望着那凛冬老人，道：“什么时候，西天战殿的圣女，也要强迫人去当了？”
“小辈，有些话，可不是能够随便说的！”
眼看着情况正要往难以控制的方向转变，凛冬老人目光一厉，声音低沉。
伴随着话语，一股惊天般的灵力威压自其体内爆发开来，天地都是在此时化为了严冬，仿佛是化为重重可怕寒流，轰然落下，却在半道上被洛神族的大阵拦截，化作了柔和的漫天飞雪。
飞雪之下，凛冬老人注视着那操纵着大阵的洛天，只觉得心中怒气在渐渐攀升。
“洛神族长，如此说来，你们是要公然与西天战殿作对？”
“冬老见谅，但我家小女已有心仪之人，战皇英姿，大千闻名，圣女之位，洛璃担当不起，洛天还是烦请冬老请示战皇，收回成命！”
“你……！”
凛冬老人正欲开口，却忽然察觉身后空间搅动，惊得他汗毛倒竖，即刻回身卷起了一道凛冽寒流，挡住了那一道突如其啦的强横灵气。
这下，便是一直在远处旁观的诸多身影也不由得一怔。
能够与地至尊大圆满争锋，也仅仅只有另外一位地至尊大圆满而已，便是西天大陆，可也没有这么多的地至尊大圆满拿得出手啊。
“天至尊就了不起了？”
早年跟着天帝在上古时代见过诸多天至尊强者的曼荼罗冷眼看着眼前的凛冬老人，目光最后落在了其手中的金色卷轴上，撇了撇嘴。
“拿个鸡毛当令箭。”
“西天大陆内务，阁下还是少插手的好。”
凛冬老人气得眉头直跳，便是战殿之中也绝不会有人敢如此说自己，但在意识到对方修为不亚于自己时，他也只能强压怒气，开口说道。
虽说有战皇作保，但眼下直面三位地至尊大圆满，即便是他也不由得冷汗直流。
若是只有洛神族的两人，洛天势必优先守护洛神族，确保洛神族不会出事，只有洛天神一个人，虽说注定是无法如愿，但想走自然不难。
可眼下居然又来了一人——
便是他想走，三人合力之下，恐怕也不容易。
只是即便如此，眼前曼荼罗也依旧充耳不闻，压根就没打算让开。
放此人回去，只凭他如今话语，便也知道，这西天战殿是定然不肯善罢甘休的。
到底只是放虎归山，那似乎也没必要和他多客气。
人前尚且难说得饶人处且饶人，指望这种货色事后发善心？
天真。
眼看着曼荼罗不为所动，凛冬老人只是冷漠得回头看了一眼洛神族。
“传承万年的古族，真是可惜了。”
话音刚落，凛冬老人咬破舌尖，一滴精血落在手中战皇卷轴之上，赫然激发了这战旨其中留下的禁制。
伴随着一道金色光柱赫然见冲天而起，血灵子在旁分外欣喜。
终是等到了这一步，洛神族的末日到了！
光影凝聚，化作了一道负手而立的虚影，在其显现的同时，天地仿佛也在此刻沉重了许多，无形的压迫连带着洛天撑起的洛神族大阵都发出了不堪重负的破碎轰鸣。
而在那身影越发凝实的同时，眼下的战局也随之彻底逆转，在那尚未完全降临的力量面前，即便是
“……来了。”
牧尘喃喃，另一只手中不知取出了何物。
“到时候你先走。”
“不，我不会走的，这次不会再分开了。”
伴随着那顶天立地的光影越发凝实，传遍天地的声音随之响起。
“……洛璃，你当真打算拒绝吗？”
刀削一般的利落面孔显现，也自动无视了其他人。
他自始至终对于洛神族唯一兴趣便是洛璃，其他人对于他来说自然不值一提。
“承蒙战皇厚爱，我无意成为战殿圣女，还请战皇另选她人。”
然而此刻，这唯一叫他兴趣颇多的美人，却毫不犹豫得拒绝了他的邀请。
虽说这邀请可没什么人能消受得起。
“放肆——洛璃，你——”
眼看着洛璃居然真的胆敢当着战皇的面拒绝，凛冬老人正欲发难，战皇却开口制止了他。
“凛冬，算了，既然洛璃不愿，那本皇也不强求，传扬出去，西天战殿也不好听。”
凛冬老人连忙低头称是，不再言语。
洛神族众人不由得一怔，这战皇，没想到这么好说话？
可还不等众人道一声谢，那战皇却是话锋一转。
“——只是这外来二人，坏我战殿威严，却是不得不惩戒一番。”
战皇的目光落在了那二人身上，叫人脸色一变。
“洛神族，本皇可以既往不咎，但你二者乃至西天大陆之外的人士，无端坏我战殿威严，从今往后，还有谁会把我战殿放在眼里？”
“不妨随我回战殿之中打磨心性，数年之后，自会放他们一条生路。”
话音落下，在牧尘的眼中，那落下的金色大手不断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