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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前面的普鲁士士兵开始用刺刀丶用枪托破坏铁丝网,很快,他们就发现看似软绵绵的铁丝网异常难缠。
50米外,
子弹不断打来。
后膛卡宾枪打堑壕战,可太适合了。
壕沟底部挖出了排水沟,铺了木板。仆从军们踩在木板上面,靴子无需踩在积水里。
在地势最低矮处,有蒸汽水泵默默地抽水。
不然的话,壕沟积水早就过腰了。
……
普鲁士人也在射击压制,他们半蹲着交替射击,子弹嗖嗖飞过壕沟。
见铁丝网前的敌人密度足够大,吴军炮兵果断反击。
几十门75短管后膛步兵炮齐齐开火,第一轮轰击,效果卓然。
沃尔夫苦味酸炮弹的威力是划时代的,炸点附近黄烟滚滚,火焰流淌,一炸就是一片人。
仅仅4轮炮击,铁丝网前躺满了普鲁士人的尸体,更多的士兵尖叫着向后逃跑。
吴军炮兵延伸炮击了2轮,射程就够不着了。
「板载~」
壕沟里,一群矮小的扶桑武士欢呼。
……
4里外,表情困惑的皇子李元贞放下千里镜。
忍不住发问:
「父皇,普鲁士人在华沙和我军交过手并且吃了亏,今日他们为何还是这般整齐列队?这不是找死吗?」
李郁冷笑:
「军队的战术不是一时形成的,同样也不是一时可以改变的,欧陆各国练了几十年的线列步兵岂是短时能改掉的?
「再说了,就算他们想改,一时半会他们也不知道怎麽改。」
「儿臣觉得可以下令士兵散开进攻,躲避开花弹杀伤。」
「想法是好的,可贞儿你不了解军队的兵员组成情况。」
「请父皇教导!」
……
李郁战场解惑:
「世界各国军队当中的大部分士兵都是被徵召来的,他们畏惧战争,恐惧死亡,这是人类本能。他们只不过是被军官的皮鞭棍棒震慑,机械且惯性的按照操练科目,向前走,开枪。」
「倘若散开,就会有人畏葸不前。倘若允许他们趴着开枪,就会有许多人装死再也不起身。」
「所以,敌军是两害相权取其轻。宁可咬着牙挨炮击,也不敢做任何改变。」
「父皇圣明。」
父子俩不再多言,继续观察。
镜头里,
普鲁士人发起了第二次进攻,依旧惨败,只不过是丢下了更多的尸体,以及被炸毁的火炮。
……
冷不丁,李郁扭头问道:
「贞儿,若此刻你是普鲁士统帅,如何应对?」
「儿臣会下令士兵们挖壕沟,一直挖到我军阵地前,然后近距离白刃突击。」
「嗯,不错。谁教你的?」
「儿臣帐内有一本最新版的《步兵操典》。」
李郁哈哈大笑~
从联军渡过第聂伯河开始,战局就已经没有悬念了。
僵持,联军输。
进攻,联军输。
撤退,联军还是输。
……
从9月1日开始,连续十馀天的进攻,联军伤亡超过50万人,毫无进展。
士气低落,不得不后撤10馀里扎营。
然而,一个更令人恐怖的消息传来:赫尔松要塞遭遇进攻!紧急求援!
距离赫尔松最近的弗朗茨二世迅速抽调4个师前去救援。
……
在9月3日。
35艘吴军蒸汽战舰突然抵达第聂伯河入海口,轻松击毁联军小型巡逻船5艘。
然后,
掩护8000名奥斯曼步兵划着名舢舨登陆。
次日,
海陆并进,进攻赫尔松。
威灵顿准将指挥麾下士兵,一边死守,一边求援。
他倒也不是很紧张,因为赫尔松棱堡虽不算一流坚垒,也是标准的六角棱堡,外绕灌水宽沟,内置炮台。
……
威灵顿透过射击孔望向外面,有些困惑。
「外面的奥斯曼人在干什麽?」
「挖地。」
「挖地做什麽?」
纵然是机敏如他一时间也反应不过来挖壕沟的意义,难道是打算长期围困?
就这样。
奥斯曼人白天不停地挖,晚上点燃篝火继续挖。
次日清晨,
威灵顿终于明白了,敌军这是打算直接冲到棱堡前的灌水宽壕前啊。
……
棱堡枪炮齐鸣,但很快,士兵们就意识到枪炮奈何不了这帮土拨鼠,只能打的松散的黑土层四处乱飞。
几名罗刹军官建议出城作战,但被谨慎的威灵顿拒绝了。
不远处,敌军的几门火炮瞄准了堡门。恐怕己方刚一冲出去,就会挨开花弹。
吴军观察员一身泥水,泡在壕沟内,表情纠结。
积水太严重。
脚下是松散的黑土层,又位于入海口。
地下水位太高了!
这是个很大的麻烦,没办法,只能靠人力以木桶不停的舀水泼出去。
……
好处是土质松软,挖掘速度飞快。
吴军战舰卸下了10门舰载炮,提供火力支援,瞄准堡门,确保敌军没法突然袭击。
奥斯曼人挖掘三条壕沟,三道一起作业,一起逼近赫尔松。
壕沟也不是笔直的,而是左右弯曲的。
目的是防炮。
不至于出现一颗炮弹打穿整个壕沟的情况。
……
威灵顿准将看着外面泥水翻飞,心里很不是滋味。
好在棱堡坚固,即使这帮人一冒头就能把梯子搭上棱堡,也不至于失陷。
掷弹兵已经就位,随时准备痛击这些奥斯曼人,敢搭梯子就炸,炸的这帮人狼奔豕突。
出于谨慎,
他还在城墙内布置了曲射臼炮,二线预备队,以及一支擅长刺刀格斗的罗刹步兵连蹲守在堡门后随时出击。
望着越来越近的壕沟,威灵顿想破头也想不出奥斯曼人准备怎麽破城?
远处,海边。
吴军战舰来回逡巡,不敢驶入入海口。
因为己方的石壁炮台瞄准了水面,来一艘就能击沉一艘,入海口的这段河道并不宽阔。
……
下午。
所有人都紧张起来。
奥斯曼人的壕沟挖到了距离堡墙仅40米处。再近,己方掷弹兵就能把炸弹甩进去了。
壕沟尽头,不断泼水。
地下水位太高了,所有人都很无语,吴军观察员只恨没带个蒸汽抽水机过来。
奥斯曼士兵不断轮换泼水,个个累的筋疲力尽,一切为了胜利。
苏丹许诺:
只要配合友军拿下赫尔松,所有人都将获得不少于20两黄金的赏赐,升一级,赐宅子美女。
赏格听起来很高。
但考虑到赫尔松是关系到奥斯曼能否复国的关键战役,这点赏赐也就没什麽了。
……
壕沟里。
吴军炮手扛着铁桶来了。
奥斯曼人纷纷让路,不知这是什麽新式武器。
其形状酷似木桶,却是铁制的。
上下一般粗!
炮兵军官厉声喝道:
「在预设炮位的两端各垒起一道挡水墙。要厚,高度过膝。」
「从现在开始,所有人一刻不停的往外舀水,快速清掉中间这段的积水。」
……
铁桶被安置在泥水里,将近三分之一埋入泥里,角度微微倾斜。
「让开让开。」
几名炮手背负药包,顺着壕沟左右弯绕抵达铁桶。
所有人这才恍然大悟,这是炮?这是一门口径能塞进一个壮汉的大炮?
太离谱了吧?
一个装黑火药发射药包,厚实的间隔木板,一个看着起码有四五十斤重的炸药包。
炸药包的引线很长很长。
发射药包的引线却很短。
俩名炮手一起点燃,然后,狼狈的往后飞速奔跑。
炮位设置的很科学。
向后2米就是一个弯,可以避开直接冲击波。
壕沟起闷雷~
瞬间,泥水飞溅,士兵摔倒,所有人耳鸣不止。
……
50斤重的苦味酸炸药包被抛入堡垒。
2秒钟后~
平地起惊雷,威力大的离谱。
其中有一个炸药包没有落地就在空中炸了,垂直落点地面圆心10丈以内,所有人员全部死亡。
威灵顿摔到了堡墙下边,耳鸣,严重眩晕,口吐鲜血,怎麽都爬不起来。
相比于摔伤,最致命的伤害是他的内脏被气浪震碎,寿命无多~
头顶再次响起惊雷。
坚固的堡墙呼啦啦垮塌了一段。
……
李郁复刻了没良心炮!
没有人可以承受这样猛烈的爆炸,哪怕蹲在坚固的石壁工事内也摆脱不了死亡的收割。
声如炸雷,气浪如刀。
赫尔松棱堡挨了13个炸药包,全军士气就崩溃了。
士兵们或投降或逃跑。
连带着附近的岸炮台也一起崩溃了,炮兵们在逃跑之前点燃了火药,算是对沙皇尽忠了。
……
在岸炮台接二连三的剧烈爆炸声中,赫尔松宣告失陷。
海面,吴军战舰溯流而上。
数百万人参与的第聂伯河大会战至此掀开了新的篇章,吴军一把扼住了联军的咽喉,把联军怼到了墙角。
次日下午,
前来增援的4个步兵师无法过河,吴军战舰炮击封锁河面。
所有人大惊失色。
……
各方都在抢时间!
海军严令所有所有奥斯曼士兵不眠不休,抢修赫尔松棱堡。
同时,一边派船向吴皇请求援兵,从亚速海沿岸抽调精锐进驻赫尔松。一边要求塞利姆苏丹从海上解决赫尔松的后勤物资,主要是军粮丶煤炭。
联军也傻了。
这次,三位年轻的国王立即达成了一致。
抽调30万军队从第聂伯罗彼得洛夫斯科渡河,从西岸进攻赫尔松,必须夺回赫尔松。
……
亚速海东岸。
无数人在忙着砍伐树木,拖到海边造船。
只求数量不求质量,能漂起来就行!
能用1个月不沉就超过铁达尼号十倍!能用2个月那就是诺亚方舟啊啊啊!
因为许诺赐予高加索地区,蒙古人的积极性空前高涨,他们驱使当地人疯狂砍树,不眠不休,不服就车轮放倒~
随军工匠在海边指挥那些半吊子该怎麽做,怎麽做。
蒸汽船牵引驳船,拖着黑烟通过刻赤海峡,进入黑海,进入第聂伯河,卸下士兵和物资。
吴军的调度能力堪称一绝。
就地取材,就地调配。
感谢大自然的赠予:煤炭丶木材丶奴工。
船队绕过了中间的克里木半岛守军,暂时没空搭理他们。海陆封锁之后,半岛就是守军的巨大坟场。
……
海运终究是快人一步。
半个月后,吴军将2万人布置到了赫赫尔松防线,联军才姗姗来迟。
没办法~
夏季道路糟糕,泥翻地。
联军想夺取赫尔松,就必须带上足够数量足够口径的大炮。轻步兵突进是没有意义的,没有大炮怎麽攻城??
当时间进入10月份时。
战局陡转直下。
吴军蒸汽战舰开始上溯,在第聂伯罗彼得洛夫斯科河段击毁所有浮桥,切断了两岸联系。
然后,继续沿河北上,把基*附近的浮桥也炸了。
……
欧洲震惊。
一名在现场目睹了战况的记者花3枚金币购买了一匹骏马,飞马返回柏林。
次日上午,
报纸加急头版刊印:突发!数百万士兵被困第聂河东岸!
午后,柏林当局查封报社。
将报社上下一网打尽,宣布这名从前线返回的记者为普奸,判处绞刑。
次日,
所有报纸重新报导:
联军数百万将士在前线鏖战,战况平稳,或在圣诞节前班师!
……
一切依旧歌舞升平。
维也纳丶柏林丶伦敦,生活依旧是平静而有序的,只是众多男丁都上了战场,城镇显得有些冷清。
街道来往皆妇孺丶老人。
仅仅数日后,最新的徵兵报导又贴出来了。
这一次,把年龄下限放宽到了13岁,上限抬高到了60岁。
……
各国君主都被军报吓疯了,纷纷下令严密封锁消息,同时紧急募兵丶大举借款。
银行家们再次成了各国宫廷的座上宾。
只不过,这些嗅觉灵敏家伙突然捂紧了口袋,抠抠索索,并且在抵押物条款上反覆讨价还价。
伦敦唐宁街,戒备森严。
2名刚刚从前线回来的军官,被秘密送到这里接受内阁质询。
诺斯首相再无往日的儒雅,吼道:
「威灵顿准将和赫尔松到底是怎麽回事?」
裹着纱布的少校挺直了腰板,回覆:
「首相阁下,吴军研发了一种新型武器,是一种落地后会爆炸的炮弹,不是联军之前遇到过的那种开花弹。威力至少大了10倍!」
另一名老上尉纠正道:
「不,30倍。」
……
屋内一片死寂。
所有人不可置信的盯着这2名从赫尔松前线回来的军官,怀疑他们是否应该去精神病院?
老上尉凄凉的举起右手:
「以我家族所有人的名义向上帝发誓,我说的是真的!敌军的重型臼炮发射了一种特种炮弹,爆炸效果就像是一处连属军火库殉爆。」
「所以,威灵顿准将就是死于这种武器?」
「是。」
过了一会,军医总监来了,递上验尸报告。
「~准将阁下是死于爆炸气浪,内脏被震碎了。」
……
诺斯首相脑袋瞬间发懵,扑通栽倒在地。
现场一片混乱,只有外交大臣斯当东子爵最为冷静,他走到那名上尉面前,低声询问道:
「先生,感谢你的英勇。我现在问你一个问题,请你如实回答。」
「遵命。」
「你,认为联军还有翻盘可能吗?」
【大概还有7~9章完本,主要是战后塑造新秩序。】(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