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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尘埃落定(第1/2页)
刘屈氂和刘髆都没有坐以待毙,他们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李延年就这么死去。
今日一天时间,刘屈氂都在命人寻找一切的证据,去证明李延年的清白,即便不能证明他的清白,也不能让李延年被定罪。
第二日一早,建章宫朝会如期进行。
大殿上的所有人都在关注着这场关于李延年的审判,无不各怀心思。
谁都知道,皇长孙才杀了李季,才从牢狱内被放出来,紧接着李延年便出了事,谁又能不怀疑这场事件,是太子宫的反击和报复?
刘屈氂当先出列,对汉武帝开口道:“启奏陛下,臣有事启奏。”
汉武帝盯着他,道:“说。”
刘屈氂拱手道:“既李延年有嫁祸燕王和太子之嫌,那么送信的李家奴仆去往何处,询问一番便知,不知廷尉府可查此事?”
廷尉郭居出列,拱手道:“启奏陛下,送信之小吏已自缢而死。”
刘屈氂环顾群臣,询问道:“诸位都是饱读诗书之人,为何送信小吏会自缢?究竟是自缢还是别的原因?”
“有没有可能是有人为了坐实李都尉嫁祸之罪,故意灭口?”
“陛下,此案疑点重重,臣请廷尉和御史联合查明。”
汉武帝微微颔首,然后道:“先将李延年带上来问询。”
“朕对他信任有加,朕相信并非他所为。”
“喏。”
当李延年出现在建章宫前殿的大殿内,他双目无神,神色落寞,跪地叩首:“微臣参见陛下。”
刘屈氂开口道:“李都尉,是否是冤枉,你且大胆的说,衮衮诸公皆在朝堂,是非公断,自有定数,不会有人冤枉好人歪曲律法。”
刘屈氂在给李延年暗示,只要你咬死不松口,这件案子就有转圜的余地。
不过令所有人都震惊的是,李延年叩首道:“回陛下,微臣……知罪,请陛下勿要牵连他人,此乃微臣一人之罪。”
刘屈氂瞪大眼睛,思绪顿时混乱,不由朗声道:“可是有人屈打成招?”
郭居黑着脸:“刘向史,你什么意思?若你不信,查一查他的身体便是,休要侮辱我廷尉执法!”
李延年摇摇头,缓缓地开口道:“我意为舍弟报仇,一时冲动,做了此罪大恶极之事,请陛下,开恩!”
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双眸中滑落一丝泪花,他好想提醒刘屈氂,提醒刘髆,不要再争下去了,你们在陛下眼中都是棋子,他将你们操控在股掌之中,将你们当玩物,你们还不自知。
可是他也知道,今日他若说了这些话,他的族人将会全部被屠,一个不留!
汉武帝面色渐渐阴沉下去,指着李延年,愤怒的道:“你!”
他呼吸越来越粗重,面色越来越狰狞,怒喝道:“朕待你不薄,何故要陷害朕之子!”
“你该死!”
汉武帝怒吼道:“来人!给他打死,给他在殿外活活打死!”
“喏!”
不等任何人有反应,士卒已将李延年拖了出去。
外面凄厉的惨叫声一阵接着一阵,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归于平寂。
李延年被活活打死在了殿外。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95章尘埃落定(第2/2页)
殿上群臣这才如梦初醒,刘屈氂甚至已经开始怀疑起来了自己的判断,李延年怎会蠢到做这种事?
为什么不和自己商量?
他弟弟的死让他冲昏了头脑吗?
大殿上百官不由倒吸凉气,原本怀疑是太子宫私自报复,此时这点疑虑也荡然无存。
公孙贺冷笑,心里不知多么畅快,好死!
然而汉武帝的怒火还没有消除,他怒吼道:“他将朕当玩物邪?他让朕两个儿子反目成仇邪?他欲让朕绝后,让朕亲自杀了两个儿子?”
“屠了他的族!”汉武帝目眦欲裂,浑身颤抖,指着外面,“给朕屠了他的族!”
……
汉武帝到底是个仁慈的人,不忍看到李延年一人在下面孤独,送他这一脉全族去陪他了。
太子宫。
当公孙贺将今日建章宫发生的一切告知刘据、刘进和石德后。
石德脸上一喜。
刘据哼道:“此獠还真胆大包天,不过吾等也要以此为戒,若这封信真被他送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刘进狐疑的道:“阿耶,姨爷爷,石师,你们不觉得这一切都太巧了么?”
“如此机密之事,怎会轻易被戍守长安城门的士卒查获?”
公孙贺微微颔首:“所以我最先怀疑是汝等设计李延年。”
“可今日李延年亲自在大殿承认了罪行,我的疑虑便消除了。”
“送信的那名李府奴仆已经死了,若他不承认罪行,或许还能苟活下去,或许真是惧于陛下天威,最终还是承认了罪行。”
“至于巧合……这世上巧合的事很多,难道这不是上天也站在我们这一边吗?”
石德捋着胡须:“是也!此乃祥瑞也!”
刘进依旧觉得这些事有很多蹊跷,可他也想不明白李延年为什么要亲口承认罪行。
有人威胁他?可用什么弱点威胁他呢?
总不能他的全族吧?最后他的全族不还是被皇祖父给屠了么?
刘进想不通,但就如姨爷爷公孙贺说的那样,这是好事,想不明白他也就不想了。
……
两日后。
长安京兆尹赵伦忽然被捕,绣衣查到他为京兆尹期间贪污受贿,侵占农田等罪行。汉武帝立刻命人将他抓捕交给廷尉,廷尉府核验罪证,没收赵伦一切财帛、土地,将其贬为庶人。
赵伦的这些罪行只要想查,大汉一半官吏都要遭殃,显然真正让他被捕被贬的原因不是这个。
当赵伦被赶出长安后,他脑海中忽然一闪而过一幅画面,在李季府上,他曾开口扬言要抓捕皇长孙。
皇长孙对他说的话他记忆犹新。
莫非……因为我要抓他?所以才落得如此下场?
可他明明对这名皇长孙没有任何印象,明明上面的态度都是陛下偏向昌邑王甚至钩弋夫人子刘弗陵?
从未有人告诉他,陛下对太子宫态度转变过啊!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直到他离开长安,在郊外农田内,夕阳下,看到一老一少在田埂上徐徐前行有说有笑那一瞬,他不由瞪大眼睛,彻底明白原因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