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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2 天龙国里天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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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2 天龙国里天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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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章2天龙国里天龙人(第1/2页)
    石苞是司马家的核心班底,当年还在许昌卖铁的时候,被司马懿提拔于微末。
    如今他担任镇东将军、假节,并封东光侯,都督扬州诸军事,是司马师的心腹。可惜司马师已死,现在司马氏牌面上的人物是司马昭。
    哥哥的心腹,未必就能成为弟弟的心腹。所以司马昭对石苞的态度,也有些暧昧。
    在重用的同时,也防着一手。
    一个明摆着的现实是:
    当司马家和别家对立的时候,石苞一定会站在司马家这边。
    只不过当司马家内部起纷争的时候,石苞的态度就不好说了。
    司马昭在担忧石苞的立场,石苞也对司马昭有所顾虑。
    一旦司马昭镇不住场子,司马家推举其他人,比如说司马昭的弟弟,能征善战的司马伷上位。
    石苞会站在谁那边,实在是难说得很!
    此番石苞从扬州返回洛阳,乃是接到了司马昭的急令,回洛阳担任司隶校尉。
    如果石苞回洛阳,那他就还是自己人。
    如果不来,司马昭大概率会准备平叛。
    一路上石苞都在忧虑回洛阳之后的遭遇,来到洛阳郊外的时候,已经是惴惴不安。
    就算还没有到惊弓之鸟的地步,神经也已经紧绷到了极致。若不是因为这样,即便是石敢当那时候喊破嗓子,石苞也不会让石崇返回看一眼。
    正因为目前的局面实在是诡谲而紧张到了极致,任何一点小失误,都有可能葬送家族。
    所以石苞才会小心再小心,不放过任何风吹草动。
    石家的府邸挺大,即便是在寸土寸金的洛阳城,规模也很惊人。
    石府坐落于洛阳城东阳门附近,宅院整体呈现长方形,外围高墙环绕,墙头有双坡檐顶。大门内即为前堂,左右各有一排厢房。
    这是石苞夫妇所居住的别院。
    南墙中正开一大门,为前门,上设门楼一座,檐头有瓦当,四壁有窗户,可以眺望远处。
    府邸四角设四座碉楼,屋顶与门楼相同,但顶下仅左右有墙,一侧墙上有窗。府邸东西两侧被划分出许多单独的小院,乃是石崇的几个儿子及未出嫁的女儿居住。
    北墙中正开一小门,为后门。至于府里的仆从,统一居住在后门附近的区域,就连马厩、粮仓、厨房、柴房等屋舍,也都在这里。
    在石府后院专供洗浴的温室内,石敢当正靠在水池的边缘闭目养神,身边一左一右两个年轻貌美的侍女在给他擦洗身体。
    昏暗的火光下,这里的气氛十分暧昧。
    水池里的温水乃是活水,流出到“锅炉房”里加热,所以不断有新的温水流入。
    石敢当身上的污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冲刷抹去。
    一旁还有另外两个侍女不断在给池子里添入花瓣。她们的目光,时不时飘到石敢当身上那紧致的腹肌上,却没有任何人开口说话。
    只是专心致志做自己的事情。
    石敢当觉得被人上下打量非常尴尬,不过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反正只要他不尴尬,那么尴尬的就是别人。
    名义上,石敢当是石苞的所谓“义子”,但实际上这种身份,就是在石家有难的时候,冲在第一线不顾生死,要与主家共存亡的炮灰!
    石苞的义子,即便是没有一百,几十个总是有的。他们是石家的羽翼、盾牌、长矛以及策马前驱的死士。
    这,就是天龙人的世界,其精彩纷呈和路边的狗无关!
    没有人跟石敢当这个穿越者讲道理!说他是义子,那他就是义子,要为石家流干最后一滴血!想不当都不行,一切都由不得他!
    洗浴完毕,四位伺候石敢当洗浴的侍女收拾好这里的一切,给他穿好了衣服以后,不约而同的躬下身,面朝着他缓缓后退,直到退出温室,态度谦卑得令人心疼。
    石敢当来到窗户边摆着的铜镜跟前,看了看一身青色丝绸襦衫,以及宽松裙裤的自己。
    火光映衬下,铜镜里出现一个戴着皮弁(一种帽子)的古装青年,温文尔雅却是目光锐利。虽然帽子遮住了短发,看粗看上去,容貌打扮已经跟这个时代的贵族男子无甚区别。
    而且那张脸搭配古装,一样的帅气逼人,没有任何违和感。
    “这身行头价值不菲,石家礼下于人,看来是必有所求啊。”
    石敢当自言自语了一句,收起脸上自嘲的神色,整理好崭新的衣衫,昂首阔步,挺直腰杆推开了温室的房门。
    那四个侍女并未离开,而是乖巧的守候在门外两侧。
    除了这些人以外,白天救了他一命的石崇也在。此刻正双手揣入袖口,上下打量着石敢当。
    石崇脸上有一丝惊讶闪过,可能是感觉人靠衣装马靠鞍吧。石敢当洗漱一番,给人的感觉就完全不像是个奴仆了。
    相由心生,石敢当的面容,看起来就跟平日里那些卑躬屈膝的奴仆不一样,这也让石崇收敛了心神。
    “把衣服全部脱掉!”
    石崇看着石敢当,面色平静的下令道,这话让面前这位穿越者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刚刚洗浴完毕就在大庭广众之下脱衣服,这……这不合适吧?
    他还在犹豫尚来不及开口询问,身旁那四位刚刚伺候他洗浴的侍女,就整齐划一的解开腰带,脱下襦裙,拔下发髻,如同机器人一般。
    直到身上一丝不挂了以后,这才挺起胸膛,目光平视前方。
    “敢当这一路辛苦了,她们之中你有看得上的吗?看上谁的话,今夜便陪你侍寝吧。”
    石崇面带微笑吩咐道,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看上去聪慧又儒雅,整个人都有种说不出的干净清爽。
    只要是没有被他主宰命运的人,定然会觉得此人值得交往。
    “得六郎(石崇家中排行老六)相救,石某无以为报,未立寸功岂可接受赏赐?
    石某实在是没有那个心思。”
    石敢当一边说一边后退了一步,然后连忙作揖行礼。
    石崇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轻轻摆手。那四个侍女飞速穿上衣服,从院门鱼贯而出离开了这个院落。
    春光乍泄,又猝然隐没,看得石敢当一阵恍然。
    他也看出来了,这年头奴仆没什么人权可言,权贵让谁脱光衣服那是看得起她呀!
    在天龙人的世界里,制定规则的人,便是这样肆无忌惮。
    无论是主还是奴,他们对此已经习以为常。
    “来我书房,我有话要问你。”
    石崇收起脸上的笑容,面色肃然对石敢当说道。二人在府邸之中穿行,像是走了很远,终于来到一处规模比较小,却是相当僻静的院落,这正是石崇所居住的“香兰院”。
    进入古色古香的书房,石敢当看到墙角里堆着如同小山一般的竹简。看得出来,石崇还挺爱学习的。
    石崇找到一个木制的“小板凳”,然后跪坐下来,屁股坐到那个小板凳上。
    石敢当有样学样的坐下,顿时不觉得跪坐有什么难受的了,难怪这些天龙人可以一坐几个时辰!要是没这玩意,只怕坐不了几天,小腿肌肉就静脉曲张坏死了。
    医馆里面会有一大堆等着截肢的人。
    石敢当心中暗想:古人的“奇怪”习惯之中,一定有后人不为所知的细节。因为好逸恶劳是人类天性,现代人不喜欢吃苦,古人同样不喜欢。
    “敢当,某问你,你对如今天下的时局,有几分了解?
    当然了,只是随便说说,你大可以畅所欲言。”
    石崇意有所指的询问道。
    石敢当微微点头,心中琢磨着该怎么说。通常来说,当上级、领导、当权者之类的人询问你,让你“随便说说”的时候,那都是不能怠慢的。
    更不能闷不吭声!
    “知道些许,略有所闻。”
    石敢当终于吐出八个字。话不能说太满,说太满,反而让人生疑。倒是谦逊几句,显得成竹在胸。
    “请,快请!”
    石崇脸上有一丝激动闪过,又很快隐没。他连忙给石敢当倒了一杯酒,满上!
    石敢当见石崇面有喜色,于是站起身,心中酝酿着情绪和语言。
    别看石家现在把他当贵宾一样捧着,又是好吃好喝,又是安排侍女伺候洗澡的。
    那是因为石家人还吃不准他这个穿越者,究竟有多大的利用价值,看不透他这个人有几斤几两!
    一旦认定石敢当是个草包完全不顶用,那么现在有的贵宾待遇,绝对会全部取消,说不定还会将他赶进马厩,天天喂马。
    天龙人的世界是现实的,只允许存在生下来的废物,可不允许有爬上来的废物!
    石敢当轻咳一声,顿了一下说道:
    “某窃以为,不太妙,或者说看似清明,实则昏暗。”
    石敢当叹息说道。
    石崇顿时来了兴趣,沉声问道:“此话何解?”
    “天下大势,首在天子!此可谓是龙无头不行!
    天子凭什么统御天下呢?
    靠的一是忠,二是孝,三是仁,四是义。
    何为忠孝仁义?
    不忘天子提携是为忠,不忘父母养育是为孝,不忘为民做主是为仁,不忘恩人故情是为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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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高平陵之后,司马氏代曹已经是步步紧逼,坊间有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之言,这个自不必多说。
    所谓汉失其鹿,天下共逐之!
    汉末黄巾之乱,烽烟四起。
    曹氏虽篡汉,然地盘都是一刀一枪自己杀出来的,并非是从汉献帝那里夺过来的,倒也算顺应天命。
    而司马氏的地位是曹氏给的,兵权是曹氏给的,官位也是曹氏给的,曹氏对其信任有加。若无曹氏,何来司马氏今日只手遮天?
    代曹氏称帝乃是不忠,忘曹氏提携乃是负义,高平陵前指洛水违誓乃是无仁无信。
    忠孝仁义已去其三,唯有孝还能说道说道。
    然郎君可闻自古有以孝治天下,而国祚长久乎?
    这天下岂能不乱?”
    石敢当壮着胆子把话说完,再看石崇,只见对方已经呆若木鸡,双手紧紧握着桌案的一角。
    你踏马还真是敢说啊!
    石崇已经被吓得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了!
    “这,这,这这这……”
    石崇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很多事情他不是没想过,只是没有人当着他的面,如此直白,如此彻底的说出来!
    “唉,你怎么不早说,父亲刚刚已经入宫觐见天子,尚未归家。”
    石崇有些懊恼的说道。
    石敢当心中无语,只好跟着叹了口气。你嫌我说得晚,你踏马倒是早点问啊!
    他正在心里暗骂,却见石崇一脸殷切看着石敢当询问道:“你以为如何?”
    此刻石崇已经完全放下了之前端着的架子。
    “什么如何?”
    石敢当一脸懵逼,不知道石崇想问什么。
    “就是父亲被天子召见的事情啊!这么晚了,何不白天召见?这里头能不藏着事?”
    石崇有些急了。
    “大将军(司马昭)此前被朝廷加九锡加晋公进位相国,这一键三连的封赏,推让不受已经有两次了吧?”
    石敢当沉声问道。
    “一键三连?”
    石崇有个词没听懂,但已经大概明白是什么意思。
    “不必在意那些细节,就说大将军是不是三辞三让已经走到第二步了?”
    石敢当摆了摆手问道。
    此刻在屋内火把照耀下,石崇的面色看起来相当紧张。
    “确实如此,此番我们从淮南返回洛阳,便是……为了一些与之有关的事。”
    石崇微微点头说道,还是留了一手没有和盘托出。
    虽然司马昭没有明说,但是此番加九锡加晋公成功,下一步就是篡位登基了!
    至少要把“晋公”变成“晋王”。
    既然要篡位,那肯定要保障首都的安全。司马昭调石苞回来,便是为了让自己能够顺利登基。石苞来了就要负责首都的卫戍。
    当然了,此前淮南三叛,毌丘俭和诸葛诞,都是站在司马家这边的。石苞在没有来洛阳以前,司马昭根本就不相信他的忠心。
    不过司马昭现在究竟怎么想也不好说,上面那些都是石崇猜的,说不定只是因为司马昭想见石苞,所以把他召回洛阳呢?说不定他们只是想下个棋聊个天呢?
    反正类似的事情,无论是谁都不会白纸黑字的写下来落人口实的!
    “想来,今夜必定是天子想说服义父兵变,断司马氏一臂。”
    石敢当轻叹一声说道,他的心已经沉到谷底,脸上却是毫无波澜。
    刚刚穿越到这里的时候,挨的那些无端毒打,已经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
    这是一个想苟也未必能苟得住的世道!只有不断的赢下去,才能争取到活下去的机会。
    其他都是虚的,唯独好好活下去才是真!其他的事情,不重要。
    石敢当觉得自己还年轻,在这里无父无母,没老婆没孩子,可谓天当被子地当床,人死鸟朝天。
    别说搏一搏单车变摩托了,就是让他行刺司马昭他都敢玩命!
    “敢当,你以为,天子与大将军之间,将来会怎么变化?”
    石崇凑到跟前,压低声音问道。
    “司马氏大权在握,篡位已经是不可避免之事。天子无论做什么,都是在以卵击石,改变不了什么。”
    石敢当很是确信的说道,只是语气低沉。石崇点点头,其实他也是这么认为的。
    “但,司马氏立国,必定先天不足根基不稳。这将来的局面会如何,恐怕……难说得很。
    始作俑者,其无后乎?这天子的位置,司马氏真的坐得稳么?”
    石敢当说出了一句让石崇头皮发麻的话。两人聊到这里,已经算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那,那某应该怎么做呢?”
    石崇追问道,此刻他已经有点怕了。很多事情,其实装糊涂也好,真糊涂也罢,都是能混下去的。
    就怕哪个小机灵鬼把窗户纸捅破!石敢当这番话就是把那层窗户纸捅破了。
    “六郎,还是要等义父归来以后,再来商议。”
    石敢当很是隐晦的提点了一下石崇。看样子石崇现在连个最小的官职都没有捞到,连出仕都没有操个屁的心啊!
    “是了是啊,是某关心则乱!哈哈哈哈哈!
    喝酒喝酒!”
    石崇一拍脑袋,哈哈大笑,连忙给石敢当倒酒。
    这一夜,石崇不敢睡,石敢当不敢睡。除了他们以外,还有另外一个人不敢睡,那个人就是在洛阳皇宫之中,和天子曹髦畅谈了一夜的石苞!
    石敢当猜错了,曹髦跟石苞什么废话也没说,或者说,整夜都在说“废话”。
    曹髦一个劲的询问石苞,淮南那边的民情如何呀,东吴蠢蠢欲动,军情如何呀,兵力部署如何呀之类的。
    石苞一一如实作答,却又是心不在焉。
    洛阳之事,他亦是听闻了一些。这位曹氏天子被司马昭步步紧逼,已经退无可退。
    司马昭召唤石苞回洛阳是为了什么,他亦是有所猜测。
    天子很奇怪,不该说这些话,也不该做这些“无聊”的事情。淮南三叛后,哪里还有人能当曹氏的帮手?东扯西拉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就这样无聊的“闲谈”了一夜,到鸡鸣之时,曹髦哈欠连天,客套了几句便将石苞请出了书房。
    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有个十分“关心”石苞动向的人,竟然在皇宫南面司马门的门房等候了整整一夜。
    这个人,就是大将军司马昭。
    他不放心时局,在宫门处等石苞,然后等到了,只不过时间过了一夜。
    那种感觉,就好像龟男看到女友一个人进了黄毛居住的酒店,第二天一个人走出来。
    谁知道昨夜她是跟黄毛住一间,还是自己开单间呢?
    司马昭很想知道,这一夜曹髦究竟跟石苞说了些什么。
    要知道,石苞手中有兵权,而且得军心,很会打仗!在此前的一系列战斗中,都是战功赫赫!
    司马昭没有他兄长司马师那么多心眼,于是见面后很是直白的问石苞:你在皇宫里待了一晚上,这么长时间是做了什么事?那可是好几个时辰啊!
    石苞答:天子不是普通人,一直在询问淮南之事。
    司马昭不信,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看石苞的模样不像是在说谎,只得悻悻返回府邸。
    拿贼要拿赃,捉奸要捉双。
    面对石苞有理有据的说辞,司马昭感觉像是吞了苍蝇。
    石苞回到家,发现石崇一夜没睡,在书房里等他,大受感动,连忙来到书房,父子密谈。
    听到石崇复述昨夜石敢当所说的那些话,石苞当机立断,让这位“语出惊人”的义子来书房一同商议大事。
    见人到齐了,石苞便将昨夜在宫中的见闻,都一五一十告知了二人。石崇与石敢当面面相觑,都是感觉不可思议。
    天子好不容易有个拉拢核心战力的机会,就来这一出?
    黄毛好不容易瞅着机会跟美女开房了,就下了一夜斗兽棋?
    曹髦现在询问淮南之事顶个屁用啊!
    石苞不算是司马昭本人的嫡系,只要能拉拢过来,对于翻转局势的重要性,简直不言而喻!
    做掉司马昭,让司马氏的非嫡系掌权,如司马昭的弟弟司马伷,或者司马懿的弟弟司马孚一脉上位,都应该是曹髦的选项之一。当然了,能不能成另说,但起码要试一试吧?
    “敢当啊,季伦说你足智多谋,此事你怎么看?”
    石苞看向石敢当询问道。
    回府邸之前司马昭的盘问,让石苞很是紧张。司马家是什么做事风格,作为司马师的嫡系,石苞非常清楚。
    这也是他为什么连石敢当这种来历不明的人,都要拿来用一下的原因。实在是因为此事太过于干系重大,动不动就会被灭族。
    “天子所为,应该是离间之计,拉拢义父无异于缘木求鱼。”
    石敢当沉吟片刻说道。
    “敢当,这话不能乱说的,石家倾覆,你也必死无疑呀。”
    石崇压低声音提醒道。
    “父亲,中郎官钟会求见,说是有要事相商!”
    书房门外传来石苞另外一个儿子石乔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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