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漳丘攥紧了手里的头颅,把雁西王的头颅往地上一丢,单膝跪了下来,掷地有声的道:
“末将漳丘,愿舍弃军功,求娶曾经的湛家二公子,湛月清。”
他抬起头,眼睛中是坚定的光芒。
营帐中,湛月清骤然睁开双眼,从谈槐燃怀里坐了起来,垂眸看着不远处的漳丘。
谈槐燃面上露出一点笑,却不知为何让人觉得那笑容很虚假,仿佛下一秒就要杀人。
他亦看着漳丘。
二人的目光同时垂落,身形同时匿在了营帐的阴影里,给人一种他们仿佛天生一对的错觉,
“过来。”
湛月清开口了。
漳丘一怔,没有犹豫,正欲跪过去,湛月清却看出了他的想法,“站起来,和我说话。”
漳丘没有动作,依然跪着,他想他已经知道湛月清的答案了。
但他并不后悔说出来。
“你年纪太小了,这个年纪的人都会觉得遇到的第一个就是唯一,”湛月清也不强求他起来了,垂眸看着他:“过几年你就不会这么想了。”
漳丘神色迷茫了一瞬,很快又褪去了迷茫,摇摇头:“不会的……二公子,你是不一样的。”
他出生时有个道士找来,说他的八字太大,或许会害了漳家,漳家二老为了避害,将他送去了庄子上养。
庄子上没有什么读书的地方,但好在抚养他的庄主十分善良,找了个私塾把他送了进去。
庄主告诉他,让他好好读书,才能让父母对他刮目相看。
年幼时的漳丘对此十分懵懂,但那些字他看一遍就记得了,是以,学起来也并不困难。
后来,庄主把他在私塾写的一些功课送回了漳家,漳家二老才想起来他们在外面还有一个儿子。
漳丘被接回了家,看到了自己那个飞扬跋扈的弟弟。
“你就是漳丘?”
“这是你大哥。”庄主咳嗽着,病恹恹的道:“要叫大哥。”
“乡下来的土包子,怎么能当我大哥?”漳佑撇嘴。
少年漳丘小脸一白,身子一坠,下意识看向庄主。
他不想回漳家,他只想留在庄子上。
庄子上有小兔子,小鸡崽,小鹅,有很多好吃的果子,虽然清贫了一些,但他过得甚是舒心。
“放肆!”庄主当即沉下脸色,“长幼有序,尊卑有别,叫他大哥!”
她沉下来的脸色让漳佑吓了一跳,害怕的道了句:“大、大哥……”
漳丘认为他叫得并不是很情愿,后来的日子也映证了他的猜测。
他的功课仍然优秀,被父母夸了几句,父母还顺势贬低了几句漳佑。
当夜,漳佑开始撕他的书,嚷嚷着,忌恨道:“爹给你取名为丘,丘你知道是什么吗?是坟墓!他们恨不得你死!你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迟早要死的!”
小少爷的态度间接决定了下人的态度。
漳丘在漳家过得并不欢快,他在外面也总被人欺负。
直到他遇到了湛月清。
湛月清给他钱,在很多人面前笑眯眯的说,“以后有什么事可以去君家找我……”
那一天,所有的人对他都心平气和了起来。
他第一次意识到人们对他竟能如此友善。
这是湛月清给他的,他此生都不会忘却。
湛月清在他这里是永远不一样的。
“是我的话让你为难了,”漳丘低头,“抱歉,二公子。”
他退了出去。
少年时代遇到的第一个便是唯一,其实是湛月清说给自己听的,他遇到了谈槐,那是他的唯一。
但他是例外,他并不认为漳丘也是这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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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他会想清楚吗?”湛月清抬手抱谈槐燃,看着他,“哥哥……”
谈槐燃抬手攥住他的手指,却只是笑了一声。
“春天到了。”
婚期将近,帝京繁花似景,二人归朝时,在长街上游了一圈。
他们同乘一匹马,举止并不亲密,但旁人一看,就莫名的看出了他们的关系。
大抵是眼神的缘故。如果你访问的这个叫御宅屋那么他是假的,真的已经不叫这个名字了,请复制网址ifuwen2025.com到浏览器打开阅读更多好文
宗庙原本死卡着帝王不可娶男妻之事,但边关一战,天降玄鸟,祥瑞之兆一落,无人再有异议。
“宗庙这几个老不死的,最爱所谓的祥瑞——当年他们说谈槐燃弑父,名不正言不顺,结果帝京上空漫了七天的彩霞,他们立刻就答应了。”
皇宫中,湛月清瘫倒在座椅上,对面有一群下人拎着婚服给他试。
婚服大红织金,一眼望去有二十来套。
谈符一边骂宗庙,一边对他说:“你金冠上用什么色的宝石?红的?”
湛月清试了十来套,薛夫人觉得他穿哪套都好看,眼神一亮,“要不,君府时穿一套、宫里穿一套、喜宴上穿……”
“娘——!”湛月清立刻坐正了,受不了了:“你怎么只逮着我?谈槐燃呢,他选好了吗?!”
平日里湛月清的衣服极多,谈槐燃总是一身黑。
“他说听你的,他穿什么都可以,和你配就好了。”薛夫人柔柔一笑,“要不交给娘给你们办?”
她笑起来太像那位……湛月清一怔,也笑了:“好呀,妈妈。”
薛夫人有些讶异,“这是什么意思?”
“也是娘亲的意思,”谈符转头,“有的人会这么叫。”
湛月清眨了眨眼,抬手按了按眉心,挪开了目光,鼻腔微酸。
……
成婚的前几天,湛月清去了趟杏林院。
傍晚时分,天边彩霞一片,杏林院里依然人来人往,时不时有学生和他打招呼,有说有笑的勾着手。
院中种着的金合欢花早就谢了,白色的杏花渐渐吐露嫰绿色的枝芽,过段日子,兴许会结出红果。
湛月清看着眼前的一切,想起了自己最开始被人簇拥着奔进杏林院的时候。
那时候的他仗着谈槐燃对他的宠溺,肆意和秦瑞争吵,身后是一堆暗卫,脑海里还有个997哄着他,说踹的好、奖励十积分……
他看到自己一身青衣的奔进杏林院,出来时却又是一身绯红衣袍了。
“是月杏林欸!”有人认出了他,远远的招手,还扒拉自己的同伴,“那里那里!自从他担任药局局长后,很少来杏林院了……”
“哪里哪里?!”
“那棵树下站着的那个——”
又有人抬头一看,却有点失望,“我以为他很高呢。”
传说里传得神乎其神的,他们还以为那是个高大威猛的人。
湛月清:“……”
湛月清咬牙,突然扭头看向谈槐燃,气道:“我!要!增!高!”
谈槐燃轻声一笑,垂眸看着他,拉着他的手。
“已经长不高了,放弃吧。”
湛月清看了他一眼,哼了声,忽然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