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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有金钱,就能雇佣人保护自己。
如果她有权势,敢对她下手就得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格。
席菱歌眼珠幽深,不曾转动分毫。
她死死盯住壮汉,掌心紧紧攥住灵牌,身体紧绷,准备随时迎敌。
壮汉被这目光盯得寒毛竖立,他啐了一口。
竟然在一个小娘皮身上感受到了彻骨的寒意。
错觉罢了。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娘皮能有什么本事。
他动身探了探兄弟的鼻尖,有微弱的呼吸,松了口气,幸好只是昏迷过去。
壮汉一身壮实的黝黑皮肤,露出一口沾着菜叶的黄牙。
他身穿布衣,草鞋露出的脚趾头裹着黄泥,几乎让席菱歌作呕。
“小娘皮,本来想对你客气点,你不知好歹,别怪哥哥待会儿不温柔。”
“滚!你敢靠近一步,我就杀了你!”
壮汉经历前面一遭,早就有所警惕,面对席菱歌的威胁,装模作样一笑。
“性子挺烈,我就喜欢烈的。”
“无论这里发生什么,都没人来救你,不如你束手就擒,等下让你欲仙欲死!”
壮汉一边露出狞笑,一边挪动着前进,一双浑浊的双眼在席菱歌鼓囊囊的胸部、滚圆的屁股、大腿处流连。
倒是个有料的。
比起春红院的头牌不遑多让。
可惜春宵一夜得千金,今日倒是能够白白品尝一回。
壮汉舔了舔唇,呼吸急促几分,最后在距离五米远的地方站定。
他等了片刻时间,如猛虎扑食一般,大手张开如同巨大的蒲扇般朝着席菱歌抓去。
“小娘皮,乖乖让哥哥疼你。”
“滚!”
席菱歌时刻注意着,早在壮汉身体紧绷扑过来的瞬间,下意识一脚踹过去。
壮汉如同炮弹一般被弹飞,他的脸呈现滑稽的表情,像个小丑般身躯弯成虾米状,死死撞上门扉。
砰地一声,人连同一扇门扉迅速飞了出去,撞上了门外等待的柳怀赢。
一声闷哼连带着痛呼声,两人滚作一团。
余留下宗祠剩下的一扇门扉嘎吱作响,空荡荡地斜挂在一侧。
席菱歌愣了愣,先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满脸不可置信。
她喃喃自语:“什么情况?”
“我开挂了?”
“原来我这么强?”
席菱歌握着灵牌出去,顺带踩了一脚被打成昏迷的壮汉。
壮汉眼睛如咸鱼般突出,噗的一声,直直喷出一口血雾来。
这一脚踩在胸口,差点连整个苦胆混合着血吐了出来。
壮汉眼眶泛白,彻底昏迷过去。
席菱歌看也不看一眼,径直从躯体上踩过去。
她走到宗祠门扉外,心中惊奇。
刚刚这么大的动静,居然没有吸引半个下人过来。
若是往日,席翰连同继娘早就赶来了,柳依依更是恨不得给她个下马威。
一个耳刮子就扇了过来,没有任何辩解的机会。
现在却没有丝毫动静,什么情况?
席菱歌颇有耐心等了半炷香时间,仍然没有人来,心下瞬间明白了什么。
难怪柳怀赢如此信誓旦旦,找了两个壮汉来,坚信能够毁了她。
要么是买通了这一片区域的下人装聋作哑,要么是席翰一行人有事出了门,无暇管她。
可唯独留下柳怀赢是什么意思?
刻意要毁了她?
席菱歌心率又上升,跳得极快,心中恐惧和后怕两种情绪交织不休。
她深深吐出一口气。
就差一点,差一点她就万劫不复。
“嗬嗬。”
不远处,柳怀赢瞪大了双眼,像一条斗狠后落败的幼犬,手指颤巍巍地指着席菱歌。
“你、你……”
“你怎么会出来?”
“我不可以出来么?”
席菱歌很快平复好心情,颇有闲心地半蹲下来。
她随手从一旁折了根树枝,戳着柳怀赢的脸颊。
先说话的却不是柳怀赢。
“柳公子,你没说这姑奶奶本事这般高强,早知我就不该来,平白无故受了一遭打。”
壮汉被一脚踹飞,肋骨断了好十几根,动弹不得。
他声音干涩,望着席菱歌,眼睛里闪过惊恐之色,想起刚刚那一脚,整个身体发抖。
那一瞬间,他差点以为自己的身体断成两截。
这哪是什么弱女子,简直就是披着人皮的猛兽。
那随意一脚足足有几十斤的力道,差点把他半条命都踹没了。
比起那些天生神力的猛士都不堪多让。
“我哪知道?”柳怀赢话中满是责怪,“我以为你们能解决,结果现在两个废物,连个女人都没办法拿捏!”
壮汉一怒,差点暴起,牵扯到断裂的肋骨,疼得龇牙咧嘴。
他阴阳怪气道:“柳公子,我们兄弟二人也算京城赫赫有名的恶人,请我们来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说的。”
当着席菱歌的面,两人互相撕咬起来。
好一场狗咬狗的画面。
席菱歌拍手叫好。
“一条老狗,一条小狗。”
“谈好是兄弟,没谈好是仇人。”
“你们这种人,我还是第一次见。”
壮汉先前吃过亏,不说话了。
他还想从这座大户人家的宅院活着出去。
柳怀赢可不管,气得满头青筋,他被迫接住飞出来的壮汉。
这一脚可谓是殃及池鱼。
伤得比壮汉更重,肋骨断了二十几根。
他有些后悔。
早知道办这种事就不该亲自前来,随便找两个下人放进去,也不至于落得这样的地步。
“你别动我!”
“我告诉你,爹娘姐姐他们去拜访曲家了,你要是敢动我,我保证等爹娘回来,肯定有你好果子吃!”
“曲家?”
“没错,曲家老爷子病入膏肓,没几日可活了,等曲家一倒,你……”
柳怀赢像是想到什么连忙闭了嘴。
席菱歌脑海中闪过记忆,想起什么。
曲家老爷子曲鸿煊,当今左丞相,亦是原身的外公。
亲娘曲婷的亲爹。
她的来历这么大?
可曲家老爷子病入膏肓是什么情况。
原身记忆里没有这一遭。
席菱歌眸光一闪,想到某种可能。
原身上辈子早就被赶下乡,身无分文,受尽了祖母蹉跎。
那时候没有半分嫡女模样,活生生像个村姑,所有的消息来源都被切断,自然不知道这件事。
想此,席菱歌一脚踩在柳怀赢的左手,听到对面发出痛叫声,直接提起他的衣领。
“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说出来!”
“不然你的左手别要了。”
“据我所知,朝廷不会要一个身患残疾的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