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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向阳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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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向阳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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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个必须是你的血脉至亲。”玄城子突然掐住赵晋元的手腕,将他拖到餐馆门口,门外的青石板路上,他的私生子赵明与正在玩皮球,“否则阵法反噬,你赵家断子绝孙。”
    赵晋元纠结了一天一夜后,他在利益和儿子面前选择了利益。
    深夜的后厨,赵晋元颤抖着给熟睡的团团换上新衣服,玄城子用朱砂在孩子的额头上画符,团团迷迷糊糊睁开眼,“爸爸,我们要玩捉迷藏吗?”
    “闭眼数到一百。”赵晋元的声音哽咽,“爸爸……爸爸带你去捉迷藏。”
    赵晋元带着自己的儿子与童童来到了酒店地基处,玄城子站在法坛前挥舞着青铜剑,六个穿着道袍的人围成圈诵经,被灌了符水的团团与童童蜷缩在钢筋笼里,微弱的哭声在偌大的施工地显得格外渺小,当混泥土倾斜而下时,两个孩子同时没了声息。
    正如玄城子所说,献祭两个孩子就会让赵晋元顺风顺水,他的酒店刚建好没多久,顾客络绎不绝,挣的钱也是越来越多,他逐渐沉迷享受金钱带给他的满足感。
    他忘了他所有的一切皆是用两个孩子的性命换来的。
    何昱实在是太气愤,对着赵晋元的肚子接连踹了几脚。
    “玄城子究竟是何人?”虞晚并未阻止何昱的动作,待到赵晋元结结实实挨了几脚后,她才缓缓出声。
    赵晋元疼的只抽冷气,他断断续续道:“我只知道他身份不简单,专门帮权贵续命改运,其他的我一概不知。”
    虞晚与何昱对视一眼,都在质疑赵晋元话里的可信度。
    “你与他相交十年,不知道他的身份?”
    “我们就是合作关系,他帮我改运,我给他钱财,其他我也不敢多问呀。”赵晋元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十分认真的说道。
    虞晚见赵晋元确实不知道其他的,示意何昱叫人来把他带走。
    警察带走了赵晋元,虞晚与何昱第一时间赶到了关山月见林月。
    林月作为证人,证明是关山因为钱财卖了她的孩子后,警方就让她先回了饭店。
    虞晚推开休息间的门时,林月正蜷在地上用她脏污的手指在水泥地上画着圆圈,每个圈里都写着“童童”。
    “林女士。”虞晚蹲下身体,取出白玉瓶放在地上,“我带孩子们来看你了。”
    林月麻木空洞滚动眼神终于有了些许的波澜,她抬眸望向虞晚,又看向那个精致的小瓶子,她双手颤抖去抚摸瓶子,大约是许久没有说话的缘故,她的声音有些干哑,“他们在这里面吗?”
    何昱默默的退到了门外。
    虞晚点头,解开瓶上的封印,两缕青烟凝聚成孩童模样,她的喉咙里发出濒死动物般的呜咽。
    “妈妈……”童童轻轻叫了一声,歪头时露出熟悉的酒窝。团团一直牵着童童的小手,见到林月时,也唤了一声,“林阿姨。”
    林月的指尖穿过女儿半透明的身体,十年前来积压的泪水砸在冰冷的地面上,她试图拥抱两个孩子,却只抱住一团冰凉的空气,衣服的前襟很快湿成一片。
    “对不起……妈妈应该时刻守着你……”她额头抵在地板上,指甲在水泥地面划出轻响,“时妈妈不好……”
    童童突然掏出颗玻璃珠,放在林业掌心,灯光穿过珠子,在林月满是伤痕的手上投下七彩光斑。
    “团团哥哥给的。”童童的声音向风吹过风铃,“留给妈妈。”
    林月僵住了,她满脸泪水的看着面前两个乖巧的孩子,抬起手后又慢慢放下,哽咽开口道:“童童,团团,下辈子继续当我的孩子好不好?妈妈一定会竭尽所能保护你们。”
    童童牵着团团的手,小心翼翼的抱住了林月,虽然这个怀抱林月感受不到温暖,她的心里确实温热了起来。
    童童哼着走调的童谣,是林月每夜哄她睡觉时哼唱的,林月跟着轻声合唱,沙哑的女声与童声在休息间回荡。
    白玉瓶突然泛起金光,两个孩子身上浮现淡金光点,这是要往生的征兆。
    “妈妈,要好好活下去,替我们活下去。”两个孩子异口同声道。
    林月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魂魄消散后,林月呆立了许久。突然,她抹干了脸上的泪痕,找出镜子将自己的糟乱的头发重新梳的一丝不苟,凹陷的脸颊竟然浮现出一丝血色,她挺直腰背面对虞晚,脏污的脸上是十年来第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
    她的手指微微蜷缩着,感受着童童放在她掌心并不存在的透明玻璃珠,望着孩子们消散的方向,一行清泪落下,她会如孩子们所愿,好好的活下去。
    关山与赵晋元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警方经过连夜的勘测,确实在酒店地下三层的混凝土中挖出了属于小孩子的尸骨,两人都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
    林月找出了两个孩子小时候的玩具,为他们建了一个衣冠冢,每当想念时就去看看。
    第三日林月将“关山月饭店”的招牌取下,林月踩着梯子挂上新匾额,——“童童家常菜”,烫金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虞晚推开店门时,闻到了糖醋汁的香甜,崭新的菜单第一页,印着两个孩子的笑脸,招牌菜“相思玻璃珠”正是童童爱吃的甜点。
    林月在厨房忙碌的身影,挺直如风暴过后的青松。
    大约时察觉到虞晚的到来,她围着干净的围裙从厨房探出头来,阳光透过窗户摆放的向日葵在她脸上投下摇曳的光斑,让她整个人看起来都在熠熠生辉。
    “糖醋鱼骨都炸酥了。按童童喜欢的做法。”她将食盒递给何昱,笑着道:“你们带着路上吃。”
    何昱郑重的接过,“谢谢林姐。”
    林月摆了摆手,拉着虞晚的手,粗糙的掌心覆盖在她的手背上,满目感激,“虞小姐,感谢你们为我和孩子们所作的一切,这里永远欢迎你们。”
    虞晚安抚的反握住林月手,在林月满含泪水的目光中与何昱一前一后离开饭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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