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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去艰苦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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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去艰苦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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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0章去艰苦的地方(第1/2页)
    “咦?”陈光蕊脸上恰到好处地浮现一丝茫然,目光扫过惊疑不定的房玄龄和脸色铁青阴沉的殷开山,
    “两位大人……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看着晚生?”
    房玄龄眉头紧锁,仔细地盯着陈光蕊,试图找出半点伪装的痕迹。
    看了半晌,最后脸上挤出一个看不出深浅的淡笑,语气带着几分探究的意味,
    “陈状元……好口才啊,方才那番,嗯……‘讲经说法’,着实惊世骇俗。”
    陈光蕊满脸疑惑,努力回想的样子,
    “讲经说法?晚生只记得……只记得坐在这里听殷小姐抚琴,琴音极美,不知不觉……似乎有些恍惚,后来……后来怎么了?”
    他不明所以地看向被侍女扶着、捂着手臂泪水盈盈的殷温娇。
    摔了茶盏你就不认账了?
    此刻,殷开山脸上的亲和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挥挥手,声音冷硬,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来人!送小姐回房!请郎中仔细瞧瞧!”
    他看也不看女儿,阴冷的视线仿佛要钻进陈光蕊的骨头缝里,探个究竟。
    半晌,他才咧开嘴角,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陈状元一心向佛,求索真谛,心诚至此,竟在老夫书房当众‘顿悟’了,呵呵,真是……佛缘深厚,令老夫也感佩万分啊!”
    话语里没有半分感佩,只余下满满的讥讽。
    应为刚刚陈光蕊的这一通乱搞,让殷开山有了新的想法,
    “既然陈状元佛缘如此之深,此时成亲,似乎有些不妥......还是再等三个月后吧。”
    陈光蕊心头猛地一跳。
    成了!效果甚至超出了预期!
    他万万没料到,自己这一通装疯卖傻,竟让殷开山的态度急转直下,直接以“佛缘”为由,暂时搁置了此事,这正合他意!
    不过,这也验证了他的一些想法。
    那青毛狮子擅长易容和蛊惑,如果他在,殷开山一定会坚持让殷温娇与自己成婚的。
    现在,青毛狮子被抓之后,没有人对他进行“蛊惑”了,而且佛门并没有什么人还留在长安,或者说是在殷府,否则也不会被他这样轻易地就糊弄过去。
    房玄龄在一旁,笑着说道,
    “殷相言之有理。陈状元佛缘如此之深,婚事自需慎重,是快不得。不过……”
    他话锋一转,慢悠悠地饮了口茶,“只是房某实在好奇,前不久还听说殷相为女寻婿心切,望尽早促成婚事。今日状元郎不过是……嗯,稍稍展露佛性,殷相就转变如此之快,倒让人……哈哈,有些刮目相看了。”
    这番话不轻不重,却在寂静的书房里如同响亮的耳光,句句在点:
    当初是你急吼吼要用相位换婚期,现在反悔的又是你?变脸如翻书,拿我们当猴耍?
    “呵呵呵……”殷开山僵硬地干笑几声,岔开话题,
    “房公说笑了,说笑了……状元郎心有大向,我这作长辈的,岂能因私废公,耽误了向佛之心?此事……容后再议,容后再议吧!”
    陈光蕊将此等情形尽收眼底,心中雪亮。
    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一直以来,房玄龄他们是看不上自己这个与魏征交往过密的状元的。但是因为殷开山让出相位的原因,他们很乐得成全了这桩婚事,后面自然也会给陈光蕊在长安留下个好位置。
    但是现在,这个合作破裂了,他们房玄龄多半会针对自己,甚至为了报复殷开山,在几日后授官中做手脚,把自己踢出长安。
    彼之砒霜,我之蜜糖!
    机会稍纵即逝!
    陈光蕊突然抬起头,眼神变得异常清亮而锐利,直直看向房玄龄。他模仿着记忆里魏征那板正刚硬、忧国忧民的语气,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房公明鉴,晚生今日虽……失仪,然魏公常言,朝纲似网,法度如丝。牵一发,恐动全身。”
    他稍微停顿,仿佛在组织魏征会说的话,目光直视房玄龄那深不见底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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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公亦曾痛心,彼秦王府功勋,国之柱石,然亦有蒙蔽圣心、强占他人田宅、私役工匠营建府邸之举。”
    陈光蕊的声音带着一丝忧切,“恳请房公……肃贪正纪,正本清源,此非为个人恩怨,实乃为陛下江山稳固计。”
    嗯?
    刚才抽完疯,这会打算抽我了?
    房玄龄端着茶杯的手定在了嘴边,脸上温和的笑意彻底收敛。他沉默片刻,才微微颔首,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
    “魏公与状元郎,有心了。此事……老夫心中有数。”
    话是应下了,但那眼神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你陈光蕊,管得太宽了,这账,我房玄龄记下了。
    被房玄龄那冰棱般的目光刺了一下,陈光蕊心中反倒是踏实了很多。
    他立刻顺势告退,无视了殷开山欲言又止的复杂眼神,笑呵呵地离开了相府。
    ......
    长安城的夜色更深了。宵禁前的街道上行人稀少。陈光蕊步履如风,直奔李靖的下榻之处。
    李靖正准备几日后点兵出征的事宜,见到陈光蕊深夜来访颇感意外。听完陈光蕊急切说明来意,希望能随他大军前往代州前线,哪怕只任一员小小随军文吏也可。
    李靖习惯性地摸着下巴的短须,浓眉拧成了疙瘩,语速慢吞吞地,眼神里充满了不解和谨慎,
    “光蕊啊……你……别急,让我想想。留在长安多好,你可是新科状元,前途光明。代州那边……靠近突厥,刀兵凶险不说,条件艰苦,你跟老夫去那穷山恶水之地作甚?这不是自己往火坑里跳吗?岂不是……岂不是有如流放贬谪?好好在长安待着,等待授官不好吗?”
    陈光蕊看着他这副慎之又慎、完全不想惹麻烦的样子,故意露声音压低,充满了迫不得已的无奈,
    “将军,非是晚生不想留,是不得不走。方才在殷相府,晚生又……不慎把房公得罪惨了,现在他们正愁无处寻隙报复,我若留在京城……”
    他猛地抬头,目光炯炯,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
    “便是授了官,只怕也是个无权无势的冷衙门!看人脸色,朝不保夕!甚至……”
    他顿住不说,上前一步,语气带上急切,
    “将军当日允诺,若有机会,便带光蕊离开长安,如今将军执掌兵符,只求将军信守承诺。”
    果然,刚刚李靖还犹豫不决,现在听到陈光蕊虽为状元,处境仍然危险,一股义愤轰然冲上头,
    “什么冷衙门,什么朝不保夕,岂有此理!”
    李靖虎目圆瞪,猛地一拍桌案,震得桌上令箭跳起,“堂堂状元郎,他们也敢?”
    他只觉得胸中憋着的一口浊气尽吐出来。
    陈光蕊帮他搭上魏征这条线,才换来今日统帅之职,这是天大的人情,如今他正是意气风发之际,岂能看着陈光蕊被小人戕害?
    “好!”
    李靖一把抓住陈光蕊的肩膀,力道大得让陈光蕊几乎站立不稳,声音斩钉截铁,
    “光蕊莫怕,老夫答应的事,绝无反悔,区区刁难,何惧之有?明日,老夫便向陛下请命,军中正缺你这样的英才,到时,我再带你去那两界山看看!”
    陈光蕊心头大石终于落地,他连忙躬身致谢,“光蕊谢将军厚义!”
    ......
    忙碌了一天,陈光回到客栈,又骗陈安不日就要授官,回家帮忙安顿好父母,若是情况稳定,还要陈安护送回京。
    等把陈安哄走,陈光蕊终于松了一口气。
    虽然文殊菩萨来长安,很有可能捎带着就把自己给解决了,但是小人物也要有自己的挣扎。
    他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剩下的,就只能看命了。
    看三十三重天上的那位是什么准备,
    就在这时,“笃笃笃……”门外传来一阵急促但克制的敲门声。
    一个穿着魏府灰布衣衫、面容枯瘦的老管家,不知何时已站在门外,他对着开门的陈光蕊微微躬身,声音低沉:“陈状元,我家老爷有急事相请,请您即刻过府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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