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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凌元咬牙切齿，面庞扭曲，晏清和他对望了片刻。
她记得清楚，萧凌元暴虐成性，对晏氏子弟赶尽杀绝，是因为父皇对萧家不仁，导致萧凌元父母惨死，若是萧凌元不要皇位，罪已诏应该是他最想让父皇做的事。
她便父皇做这件事，若是萧凌元愿意，他父母的身后事可以按照武将的最高规格来做，极尽荣哀，晏清做得。
萧凌元望着脸色认真的晏清，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叹息里，是无尽的痛恨和不甘。
眼睛闭了一会儿，睁开眼后，只剩下狠绝。
“离开！你想都不要想！你准备好和我一起回京城。”
萧凌元起来往前跨了一步，和晏清近在咫尺。
“晏清，你是我的人！不要妄想逃走！”
晏清心一寒，想起那日房中的翻云覆雨。
萧凌元说完，转身离去。
咣当！
身后传来一声响声。
“萧凌元，我不愿和你一起回去！若是你想带我走，就带着我的尸体回去吧！”
身后决绝的声我回荡，萧凌元回身，看见晏清将茶杯摔在地上，捡起碎片抵在自己的喉咙上。
脖颈间有殷殷的血痕，晏清用了力气。
还未等他有动作，从斜角弹出一颗石子，轻松打掉了晏清手里的碎片。
“不要挑战我的底线！我能将这两个人找回来，也能杀了她们。”
有身影走过，耳畔只有衣角掀起枯叶的飒飒之声。
良久过后，庭院中只有晏清一个人，她的手颤抖着，脖颈上的痕迹看着有些吓人。
是啊，她从来没得选。
所有能想到的都只是把自己仅有的东西摊出来。
看哪一样能入了萧凌元的眼，换取自己所希冀的东西。
就算她以死相逼，也不过如现在一样。
还没有实施，萧凌元的人就自己动手，根本没有任何还手的余地。
萧凌元是那一尊大佛，晏清是他手中永远无法逃脱的蝼蚁。
事情没有转圜的余地，三日后，晏清几人跟随萧凌元一起回京城。
临走的时候，晏清送了五百两银子给张陈氏夫妇二人。
晏清心有不舍，离开的时候，拉着张陈氏感谢。
“姑姑，这些时日都可以你照顾我，往后我便回京了，您多保重。”
张陈氏拿着那堆银子，偷偷的啜泣。
“哎！”
马车缓缓向前驶去，直到再也看不清晏清的影子。
萧凌元的人在在一行人离开后，又送了一千两银子过来。
“这是我家将军送给姑姑的，辛苦这段时日姑姑的照顾。”
不知名的小厮将手中的银两递给张陈氏，转身离去，只留下夫妇二人面面相觑。
“这两个人都是挺好的，有什么误会说不清呢？”
张陈氏望着马车离去的背影，止不住的叹息。
路行一半，朝中传来急信，萧凌元带着几人独自改了水路，先行离去。
留下了破风和墨菊，从官道上慢慢回京。
途中墨菊一直守在后方，破风多数是跟在晏清身边。
“陛下，两日后我们就到京城了，将军说直接送您回宫。”
马车走了半月，一路上走走停停，越往北上天气越恶劣。
破风穿着厚重的盔甲，骑着马走到晏清的马车旁对着里面敲了敲窗户。
窗户打开，一阵寒风灌进去，阿绿畏寒，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麻烦你了。”
晏清淡淡的说道。
破风笑了笑，站在马车外，停顿良久。
墨菊昨日收到醉花楼的信，叫他过去看信，今日，还有些事情想要讲给晏清。
“将军提前离开，是因为北疆的使者来了。”
憋了良久的话，一出口毫无厘头。
晏清不冷不淡的嗯了一声。
“其实将军三月前离开京城去北疆，是因为将军知道您一直对太后的死心有芥蒂。”
闻言，晏清皱了一下眉头，看向破风。
“北疆已经被将军平定了，这次来的使者是将军特意要求的，他们带来了北疆的大皇子乌兰察布，此人正是杀害太后的罪魁祸首！”
晏清猛的抬头看像破风，睁大双眼愕然不动。
“你说什么！”
“破风说的句句属实，是北疆的大皇子联合在皇城中的奸细，杀了太后。”
“北疆战败后，北疆在京城的暗网被我们的人一网打尽，我亲自带人审问北疆的密探，才得知了所有事情的原委。”
破风告诉晏清，她与萧凌元不和被北疆大皇子知道，想挑起京城的风云，从中坐收渔翁之利。
派了在皇城中的杀手，杀了晏清的母妃，没等嫁祸给萧凌元，又被臣服的周延隐瞒下来。
眼见行不通，杀手直接杀了周延，才让晏清和萧凌元之间有了误会，也算间接的达到了北疆大皇子的目的。
萧凌元和晏清大吵一架，决定亲自出征，平了北疆，给晏清报仇。
若非如此，按照将军对北疆的谋划，现在还没有到动北疆的最佳时机。
萧凌元从没想过还要留着北疆皇室的人，可计划提前，来不及再做更多谋划。
北疆与京城山高地远，管不到这么远的地方，北疆皇室就必须要留下来。
“若是陛下不信，您可以自回宫中去审问乌兰察布。”
破风北疆所有的事情告诉说出来。，还怕晏清不信。
当初在皇城中，知道萧凌元要离开，却不知道他是去北疆，还是为了给她报仇。
皇城的天牢中，和萧凌元争吵的种种，现在在晏清的脑波中如海浪翻滚。
他从未和我提起这些事。
晏清喃喃自语，眼中带着难以置信。
“将军本打算平定北疆后回京城和您说的，可您在他出征之前，就和……”
破风没说完，后面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
晏清脑中一片混乱。
她和萧凌元，似乎就是矛盾双方，两人之间命运起伏似乎都是和对方息息相关。
与他相交的线永远都是混乱，仿佛永远都带着厮杀。
她内心不敢相信，直觉却又告诉她这些萧凌元真的能做出来。
晏清心情复杂，怀揣着一丝难以言语的愧疚，马车进了城内。
隆冬时节，城郊还是北风凛冽，寒意刺骨，狂风席卷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