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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保护战友(第1/2页)
那场疾风骤雨般的批判会余波未平。
另一道更加凶险的暗流,却已悄然裹挟着另一个名字,向李云龙和赵刚汹涌袭来——孔捷。
“老李你看看这个!”
赵刚脸色铁青,几乎是撞开了李云龙办公室的门。
将一份还散发着油墨味的内部“情况通报”重重拍在桌上。
李云龙和赵刚立刻凑上前。
通报上的文字冰冷而刺眼:
“……孔捷同志(原XX军区副司令员)。
经查实,该企业负责人利用职权,长期占用国家配给的高级轿车,频繁出入高档饭店、俱乐部,生活腐化堕落,大搞特殊化!
孔捷同志作为军代表,非但不予制止、报告,反而多次受邀参与此类活动,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
通报措辞严厉,字里行间充满了“丧失立场”、“同流合污”、“影响极坏”等定性词语。
虽然没有直接点明“路线错误”,但那顶“生活腐化”、“脱离群众”的大帽子,在当时的氛围下,足以成为压垮一个高级干部的致命稻草。
“放他娘的狗臭屁!”
李云龙只扫了一眼,额头上的青筋就猛地暴跳起来。
“孔二愣子他妈的坐个车、吃个饭就成了腐化堕落?扯淡!
他孔捷要是贪图享受,当年在晋西北的时候,早他妈投敌了!
这他妈是有人要整他!”
赵刚的脸色也异常凝重。
“通报没有具体时间地点,没有涉及金额,全是笼统的‘经查实’、‘造成影响’。
这手法…很熟悉啊。”
他揉了揉眉心,
“矛头指向孔捷,醉翁之意恐怕不在酒。
他那个位置,很关键啊。”
李云龙猛地站起来,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在狭小的空间里踱步:
“老子当然知道!
“就是想拆老子的台!门儿都没有!”
他停下脚步,目光如炬,“孔捷人呢?现在什么情况?”
“孔副司令员…已经被停职了。”
张大彪声音低沉,带着压抑的愤怒,
“上面派了工作组进驻他分管的系统,说是要‘深入调查’。
孔副司令员本人被要求‘隔离学习’,就在军区内部招待所,有专人…看着。”
最后三个字,他说得异常艰难。
李云龙眼中怒火更炽,“这是要软禁!要搞车轮战!逼他认那些莫须有的罪名!
孔二愣子那臭脾气,能受得了这个?非炸了不可!”
赵刚立刻捕捉到李云龙话里最危险的信号。
孔捷的性格,刚烈如火,宁折不弯。
在巨大的压力和不白之冤面前,他极有可能拍案而起,甚至说出什么过激的言论。
那无疑是授人以柄,将事态推向无法挽回的深渊!
“必须立刻见到他!稳住他!”
赵刚霍然起身,语气斩钉截铁,
“绝不能让他冲动!”
“走!”
李云龙没有任何废话,抓起桌上的军帽就往外走,动作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狠劲。
军区内部招待所一间普通套房的门口,站着两名面无表情的执勤战士。
看到李云龙和赵刚联袂而来,两人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还是下意识地挺直身体,举手敬礼。
李云龙看都没看他们,伸手就去推门。
门从里面锁着。
“开门!”
李云龙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首长,这…工作组有规定…”
一个战士小声嗫嚅。
“规定?!”
李云龙猛地回头,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扫过那战士的脸,
“老子是副总参副部长兼军区司令员!
给老子开门!
耽误了大事,老子扒了你的皮!”
那战士被李云龙眼中那股尸山血海里淬炼出的杀气震慑得脸色发白,下意识地摸出了钥匙。
门开了。
房间内烟雾弥漫,呛得人眼睛发涩。
孔捷背对着门口,站在窗前,宽厚的背影绷得像一张拉满的硬弓,微微颤抖着。
地上散落着几个被踩扁的烟头,烟灰缸里更是堆得冒了尖。
一股浓烈的、无处发泄的悲愤气息,几乎充满了整个房间。
听到门响,孔捷猛地转过身。
他双眼布满血丝,脸色铁青,腮帮子咬得咯吱作响,像一头被困在笼中的受伤猛虎。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214章:保护战友(第2/2页)
看到李云龙和赵刚,他眼中瞬间爆发出巨大的委屈和愤怒,刚要开口咆哮——
“孔二愣子!你给老子闭嘴!”
李云龙抢先一步,一声炸雷般的低吼,硬生生将孔捷冲到嘴边的话压了回去!
他大步上前,没有丝毫寒暄,更没有安慰,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唾沫横飞:
“看看你这熊样!抽!抽!抽!抽死你算了!”
“停职怎么了?
学习怎么了?
天塌了?
老子当年被撸成伙夫,也没像你这样蔫了吧唧的!”
孔捷被骂懵了,满腔的怒火和委屈被李云龙这顿蛮不讲理的“痛骂”堵在胸口。
憋得他脸色由青转红。
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拳头攥得死紧,却一个字也吼不出来。
赵刚立刻上前,将手里提着的一个沉甸甸的网兜放在桌上。
里面是几瓶最普通的二锅头、一大包花生米。
他动作麻利地打开罐头,找出几个茶杯倒上酒,语气平静得像是在拉家常:
“老孔,坐下。
天大的事,也得吃饱了肚子才有力气想。
先喝口酒,顺顺气。”
他将一杯酒塞到孔捷僵硬的手里,又拿起另一杯递给还在“怒目而视”的李云龙:
“老李,你也消消火。
骂能解决问题吗?”
酒气辛辣,带着粗粝的灼烧感滑入喉咙。
孔捷僵硬的身体在这熟悉的、带着硝烟气味的液体刺激下,似乎终于松动了一丝。
他猛地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火辣辣的感觉从喉咙一直烧到胃里,也烧得他眼眶发热。
他重重地将空杯顿在桌上,发出一声闷响,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老李!老赵!我冤!
我他妈比窦娥还冤!”
“车?那是厂里唯一一辆能跑长途的吉普!
拉配件、送专家、跑协作单位,哪次不是我亲自押车?
哪次不是半夜三更才回来?吃饭?
他娘的!
跟协作厂的头头在路边摊吃碗面条,也算腐化?
他们厂那个王八蛋自己屁股不干净,现在屎盆子全扣老子头上了!
老子…老子真想一枪崩了那群王八蛋!”
他越说越激动,猛地站起来,胸膛剧烈起伏。
“崩?崩你个头!”
李云龙一把将他按回椅子上,自己也灌了一大口酒,眼神凶狠,
“你以为你是谁?
天王老子?
你崩一个试试?
正好让人家坐实了你‘畏罪’、‘对抗组织’!
你死了不要紧,你老婆孩子呢?
你那些跟着你干的老部下呢?
都得跟着你倒霉!
你他妈就是个蠢货!”
“那老子就认了这窝囊气?!”
孔捷梗着脖子吼,额上青筋暴跳。
“认个屁!”
李云龙一巴掌拍在桌上,震得花生米乱跳,
“老子问你!你屁股底下,到底有没有屎?
除了坐车、吃饭,还有没有别的说不清道不明的?”
“没有!绝对没有!”
孔捷斩钉截铁,眼神坦荡得如同高原的湖泊,
“老子行得正坐得直!对得起这身军装!对得起组织!”
“好!”
李云龙死死盯着他的眼睛,仿佛要看到灵魂深处,
“只要你没拿不该拿的,没睡不该睡的,没干对不起良心的事!
那老子就告诉你——”
他俯下身,凑近孔捷,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千钧之力:
“给老子忍着!把牙咬碎了,给老子咽到肚子里去!”
“隔离学习?好啊!学!认真学!
人家让你写检查?写!深刻写!
但不是认那些狗屁倒灶的污蔑!
是写你工作上的不足!
写你警惕性不够高!
写你光顾着抓生产抓战备,忽视了思想改造!
写你给组织添了麻烦!”
“他们要谈话?
谈!心平气和地谈!问什么答什么!实事求是!不卑不亢!
但记住,只谈工作!
只谈自己!
不评价任何人!
更不牵扯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