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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容烟第二日是被皇上抱紧在自己腰上的手指弄醒的。
那只手在她腰间的衣襟下揉捏,又渐渐往上,炙热的呼吸从上扑下来,龙涎香的味道包裹住她全身,让她的身子微微僵硬,不敢睁开眼睛。
她又想起昨夜的时候,昨夜皇上沐浴完过来她面前,袒露着胸膛,上头都是水珠,却握着她的手去摸。
后头皇上又抱着她,虽说皇上说让她睡,可皇上的手却一直没有歇过。
席容烟心里紧张的不行,每每当她以为皇上会在夜里要她的时候,皇上却又会忽然顿住动作,隔一会儿又摸上来。
这会儿皇上的手指又往衣摆里头探去,若是夜里,席容烟便规规矩矩的紧张等着,甚至还想让皇上快些,但这会儿是早上,外头还有宫人站在,席容烟有些羞涩,将脸埋在皇上的怀里。
其实她不明白,明明她能感觉到皇上好似并不是并不想,却又没有碰她。
难道皇上那方面真的是有什么隐疾么。
听说皇上从前几乎不怎么临幸后宫,是不是也是这个原因。
她正胡思乱想,又觉得下巴被抬起,紧接着一个湿热的吻就落下来。
她听到耳边的低低喘息,还有皇上沙哑的声音:“烟儿,朕难受。”
席容烟被皇上炙热的气息弄得晕头转向,又听见皇上的话,颤颤的睁开眼,便见着皇上墨黑的眸子正看着她,看起来好似真的有些难受。
她僵硬的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皇上又握住她的手往下,咬着她耳垂:“烟儿,能帮帮朕么?”.
席容烟只觉得手指发烫,眼眶羞涩的冒出泪光来,手指下意识的要退,声音哑的不像话:“臣妾……”
“臣妾……”
耳边传来低低笑声,那握着她手腕的修长手指很快松开,并没有为难她。
魏祁垂眸看着眼身下脸庞红尽的人,见着她羞涩眼角的点光,怜惜的弯腰吻了吻,又抱紧她的身子缓了许久。
他也不明白如今自己这般克制到底是因为什么,或许是心底深处的那一抹害怕罢了。
前世的席容烟最害怕与他缠绵,明明是愉悦的事情,她却避之不及。
他总想,两人要是在床事上相融一些,会不会前世里她对自己也没那么讨厌。
现在魏祁更害怕的是自己让席容烟不满意。
他闭上眼睛,将脑中所有旖旎的画面扫去,缓了许久,紧绷的身体才微微放松,从席容烟身上起来。
席容烟刚才被皇上抱的差点喘不过气,这会儿见皇上起来,忙也跟着坐了起来。
这里是明德殿,席容烟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里贪睡。
魏祁见着席容烟起来,安安静静的坐在床沿上,仿佛乖乖的等着他陪伴他的妇人,心头暖了暖,又转身抱了抱她。
心头升起股愈发割舍不掉的情绪。
从明德殿收拾好出去,席容烟便直接往皇后娘娘的长春宫去。
才刚到长春宫,人人看她的目光就不对。
就连王宝然看她,都带着淡淡的怪异。
席容烟在心底微微猜测着出了什么事,面上的神色自然。
从皇后那里出来,面前又停着步辇请席容烟上去,谢雨眠从身边过去,淡淡的一声轻笑声,让席容烟微微侧头,就看到谢雨眠已经从身边走了过去。
她听出了那一声轻笑里的意味不明,便伸手拉住谢雨眠的袖子。
“表姐。”
谢雨眠回头看向席容烟,她看见她身上月白的斗篷上有瑞鸟与龙升腾,金线流转在光色下,即便她身上素净,没有粉黛,发上也仅仅是玉簪,也衬得她富贵。
那件斗篷不用想,也定然是皇上特意给她做的。
她已经这般得宠了,竟也要防着她么。
她却轻轻的笑了一声,又轻轻推开席容烟的手,轻声道:“我殿内还有东西没有安置好,等我空闲了再与妹妹说话。”
说着谢雨眠转了身就往一个方向走了。
席容烟看着谢雨眠的反应,正想叫住再问时,身边这时候过来一人,是王宝然。
王宝然看着席容烟,眼神复杂,低声问:“谢才人是妹妹表姐,妹妹怎么不让她去关雎宫去?反而让皇上将她移去了华阳宫?”
席容烟一顿,心下已经明白了今日的种种。
她低声道:“我从未请求过皇上这样做过。”
“这话是怎么传的?”
王宝然叹息:“看来妹妹还不知晓,昨日下午谢才人就去了华阳宫了。”
“如今后宫里都传妹妹一人得宠了,舍不得谢才人去关雎宫与你争宠呢。”
席容烟微微蹙眉,没想到昨天表姐就去了华阳宫。
她昨日一下午都在皇上那里,皇上也没有对她提过,消息竟然是最晚的。
席容烟侧身对着王宝然:“姐姐也像是通透的,宫里那里传话不过是另有目的,信了也是进了别人的陷阱了。”
“姐姐也别信那些话。”
王宝然一顿,站在原地看着席容烟坐上步辇离去。
她拢着袖子正打算走的时候,一转头,就看见了惠妃站在她身后,繁复的高髻让惠妃看起来身量高了许多,也愈加高高在上。
惠妃似笑非笑的眼神里有一丝冷,又淡笑着开口:“瞧不出来王修仪什么时候和珍嫔的关系这么好了。”
王宝然便忙垂头道:“嫔妾与珍嫔的关系算不得好,不过正好撞见了说了两句话。”
惠妃冷哼一声,目光似是极瞧不上王宝然:“亏你从前还被皇上宠过一段时间,现在就这么没骨气?”
“你以为巴结人家,人家就能给你好处?”
“谢才人人家都不理会,还管你?”
说着惠妃施施然叹息一声:“要是珍嫔没来,你还是宫里最受宠的那个,啧啧,如今皇上都不看你一眼,现在我瞧着你都可怜。”
“不过我可提醒你一句,可别想做墙头草,当心扭坏了自己的脖子。”
她说完带着宫人浩浩荡荡的离开,徒留下王宝然一人站在原地。
王宝然看了眼惠妃的背影,又垂眸往前走。
刚才惠妃那最后一句话她明白,那话是在提醒她。
她要是和席容烟交好,那就是和皇后娘娘做对,往后自己在这宫里生存会很艰难。
她们要她做刀,她偏不愿成为被摆弄的棋子。
只是席容烟对谢才人的做法的确让她不解。
曾经以为她有几分懂席容烟的,现在却又几分不懂了。
皇上连让席容烟来给皇后问安都可以免去,连从来不留妃嫔的明德殿都让席容烟随意进去。
怎么连让谢才人去关雎宫这样的请求都不答应?
她蹙眉,已经不能确定席容烟到底是什么性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