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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门被锁,门口被泼了红漆,红得像鲜血一样。老板、o、昨天那个男人,还有一个人。他们见我来给我开门,店里充满了杀虫剂和血腥的气味,意识到定是昨天打扫出了事情。
“……怎么了。”我怯怯问他们。
“他在楼上。”o话语冷静,没有人责备我。
“谁?”
“昨天同你一起上去的那人,指名要你上去。”
“因为杀虫剂?”
“不怪你,但上面的人生了气,需要个交代。”
“他们是谁?”
o和其他人没有回答我,只是看着我一步步走上阶梯。
跟着地上深色拖迹,走到第二间房间。打开门,像是办公室,没有任何气味,倒是有一股浅浅兰花香。一人坐在中间的沙发上,正对我;身后高矮站了8人,还有一人倒吊在天花板正中,缓慢转动;底下放着一杯子,从他身上低落下的液体正好低落在杯中,我稍稍看到他的脸,翻开白眼,眼球被液体染成深色,惨不忍睹。
我想坦白,但也沉默,怕和他一样下场。
“对不起。”我先道歉,“我不知道这样做会惹你们生气,我只是想除蟑螂和老鼠。”
对方沉默。
“如果可以我愿意补偿。”
他们依旧沉默。
或许他们只是想吓唬我,抬眼身边倒吊人背后的绳结,咽了下口水。
“你来替他?”
前面一个谁开口,我当然是说不,外加摇头。
“昨天,前天我的午餐不知道怎么突然消失,但我想想也就算了。”
身边人从上面掉下来,很沉重的巨响,把我吓得不敢动。不是他的原因,是脚腕有东西爬上来,不敢动。
“但我们的午餐没了。”
“我可以,可以,嗯。”我紧张到不知道要怎么咽下口水,但想来这是最好的处理办法。
身边的人,同我被一股反地心引力的斥力浮在空中,头顶在天花板上,而后飞一般迅速朝向窗,窗帘拉开一半,还以为会被丢下去,然而被丢下去的只有他,不是我。我眼睁睁看他坠落在水泥地上,十分漂亮的撒开一滩血浆,而后我又被送回去,过山车一般。想来也要轮到我倒吊,或者他们每人咬我一口,但没有,是把我送到隔壁去,听候差遣。
还是第一间的房间,我去过的那里。里面没有变化,棺椁紧闭,我还记得从里面出来的蟑螂的场面。电视突然亮出雪花屏,把我吓了一跳。难道说他们是要我看电视打发时间么?
这里窗帘拉开,窗外的光透进来,窗户也开着。我寻到遥控器,按了键,每一个频道都是雪花,想来也没意思。我站在窗口,好让我情绪舒缓些。看出窗外,楼下的人还在那里,这个位置店里的人也确实不会发现他。我发短信给o,希望他不要有事情。细想想他是替我顶了罪,心里内疚了一分。探头看向隔壁,有小阳台的只有这个房间,一直都没有太过在意楼上,除了这两间,还有第三个窗户。
空中闪现惊雷,把我吓了一跳,赶紧把脖子缩进来,不想屁股顶到了什么。
不是人,是三口棺椁把我困在原地,兽头的雕刻像极了观摩我的人头。仔细看,好像确实有疑似人眼的玻璃晶体,还有爬过瞳孔的蟑螂,胃酸泛滥,后悔出门前早饭都还没吃,否则直接吐了,恶心他们好离我远点。
我爬上窗,抓着窗帘和玻璃窗框,用它们挡着点。
“去。”我恐吓驱赶他们。
外面下着雨,冰冷的雨水劈头盖脸朝我袭来。眼睛都睁不开,注意力全放在着力点上,谁料他们还能没事搞事,张开兽头的嘴,让那些蟑螂爬出来。只是外头下着雨,都被雨水打落许多。我手抓着,空出一脚去踹,谁能想到看着人高马大,实则根本经不住,还是说我力气大了?倒头就摔,左右翻滚也起不来。旁边两个棺椁朝后退了一步,退却了,正好给我点空间进来。
摸了一把脸上的水,看地上还在折腾的棺椁,有些好笑。它就不服了,为了争口气,把盖子打开,像是要出来。我一愣,暗想不好,赶紧再出去躲着,一慌差点滑落,涨了他们气焰又紧避过来。棺椁内发出咯咯的笑声,放出来的蟑螂满房间得飞,而后它再关起,我注意到,棺椁里面都是钢钉,身体和背后的钢钉长在一起,但没有死?看来也是不死体质,得罪了他们被如此惩罚,以蟑螂为食,想来又恶心又可怜。
“我是来打扫的,应该跟你们一样。老板跟我说我上一个来打扫的一直都没有下去,我来问问是你们中的哪个?”
我如此说,看不清他们的表情,不过片刻过后转动,面面相觑。
“我说真的。他们在隔壁等着处置我。”原以为我这样说了他们会对我友善些,谁想欺凌更甚,报复社会似的。另外两个也把蟑螂放出来,爬满玻璃窗,还爬到我手上,最大的跟巴掌一样,要是可以我现在就想放手。我甩手甩脚,踩在只能容纳一只脚空间的阳台上,一点点朝外挪动。
雨在此刻小了些,数量不减,看了四周,目光锁定一旁的粗水管,只是还有很大的一段距离,跳过去必死的可能性更大。其实蟑螂也没什么可怕的,又不吃人。
正当我这样想,附着在玻璃窗上的蟑螂大军露出两颗类似人的白牙,还在对我笑的样子。怕不是变异成了精,再看我的手,不注意的时候没有任何感觉,等我发现到了伤口,感觉袭击意识,灼烧般疼痛。
完了,感染了,我要破伤风了。
左右思索,与其像电影里被虫啃光,我宁可试一下信仰之跃,论抛物线的原理,若我跳得高一些、远一些,最多破个皮,再不济磕掉两颗牙。
下定决心,没有太多犹豫,做了两个深蹲,立即弹跳过去。看着位置越来越近,视线越来越低,腾在空中,闭上眼一抓,滑落一段距离踩在固定节上,嗑着了,也伤着了,管子也歪了,生怕会断。泪混着雨滚进口鼻,这才伤心痛哭。哭的不是害怕,是濒死的感受。
“你不能逃跑。”
从上头传来熟悉声音,不想rose就在上面,站在屋顶腐蚀看我,她也被淋湿,但她淋湿的样子也好看。我哭得更伤心,哽咽又被呛到,一个劲咳嗽也说不出话来,只能猛摇头。
“它们欺负我,放虫子咬我。”
我伸手向她给她看手背,也不知道她看没看到,如履平地得在与地面垂直的墙面向我走来。原本的短发被全部扎在脑后,也不受地心引力控制,形象还是那么好。
“但你也不能出来。”
“不,我,我会被,吃掉。”
我擦了眼前的雨,看向她。
“你在这里坚持一会儿,我去见他们。”
我点了头,看她走过去,看了眼屋内,然后路过。我想着,一定是o找她的帮我,那这样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