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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五十一章 汉使如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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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五十一章 汉使如父母,诚不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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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友山为陛下讲解制造硫酸过程中,遭遇到的种种困境。
    在朝廷迫切需要大量硫酸的情况下,魏友山带领着西山煤局的大工匠,开始了试制过程。
    这个过程非常非常的不顺利,第一步就在材料上出现了问题,铁...
    夜雨如注,紫禁城的琉璃瓦上流淌着银线般的水光。乾清宫内烛火未熄,朱承稷独坐案前,手中紧握那份由柳如烟亲笔所书的密信。纸上墨迹未干,“郑文远”三字如刀刻入骨,每一个笔画都透出深埋二十年的血仇与阴谋。
    窗外雷声滚滚,仿佛天地也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暴低吼。
    周世昌立于屏风侧,脸色苍白:“陛下……郑国公府已连夜调集家丁三百,闭门不出。兵部右侍郎方才密报,京营中有七名校尉为其旧部,极可能听令于他。”
    朱承稷缓缓抬头,目光冷得像北疆冻土:“他还真当自己是当年那个一手遮天的国舅爷?”他将密信轻轻放下,指尖抚过那行“换婴计划”四字,声音低沉却如铁锤落地,“二十年前,他们用毒酒灌死赵德,用钝器砸碎六个知情宫人的头颅,把我从皇嗣之位拖进江湖泥沼。如今,竟还想用一个假太子来夺我江山?”
    周世昌颤声道:“可太后……她若得知亲弟被捕,恐会悲痛欲绝,甚至以死相逼。”
    “那便让她知道。”朱承稷站起身,走向御案后的龙旗,“母后被蒙蔽一生,以为我是先帝亲子,以为她的儿子死于天花。可真相呢?她是参与换婴之人之一!哪怕不是主谋,也是共犯!”他的声音陡然拔高,“朕可以赦天下罪人,唯独不能赦这等乱伦悖礼、篡改宗庙血脉之人!否则,何以对得起赵德临终那一句‘护住真龙’?何以面对李贤妃吐血留下的遗言?”
    话音未落,殿外忽有急促脚步。一名锦衣卫千户冒雨跪入,浑身湿透:“启禀陛下!刑部大牢昨夜遭袭,关押的两名漕帮头目被人割喉灭口,墙上留下血字??‘鹰未死,魂不散’!”
    朱承稷眼神一凛:“是警告,还是挑衅?”
    “更可怕的是……”那人低头,“守狱官兵称,袭击者身法极快,左耳缺一角,面容酷似秦素娥。”
    “不可能!”周世昌失声,“秦素娥今日清晨刚随神机营前往通州查验粮道,怎会出现在刑部?”
    朱承稷却已冷笑:“又是借名行事。有人在模仿‘七鹰卫’,制造混乱,让忠臣不敢露面,让百姓疑心朝廷无能。”他转身抽出御案旁的虎符,“传令东厂提督骆九章,即刻封锁郑国公府周边五坊,不得放走一人。另派四百飞鹰骑潜伏暗处,若有异动,格杀勿论。”
    命令下达不过两个时辰,宫中再起波澜。
    慈宁宫传来哭声,太监慌忙来报:太后得知郑文远被围,怒摔九龙玉盏,斥责皇帝“忘恩负义”,并扬言要披发跣足赴午门请命,若天子不释其弟,她便撞柱而亡。
    朱承稷闻讯,沉默良久,终披袍而出。
    雨仍未停。他徒步穿过长长的宫道,靴履踩在积水之中,溅起无声涟漪。两旁宫灯昏黄,映照着他冷峻的侧脸。身后百余名侍卫无人敢言,唯有风中铜铃轻响,如诉如泣。
    慈宁宫门前,老太妃们跪成一排,哀声震天。宫女捧着白绫与香炉,暗示太后已有死志。殿内烛火摇曳,朱承稷推门而入,只见太后披发坐在凤椅之上,手中握着一把短匕,刃尖抵住胸口。
    “儿啊……”她声音沙哑,“你父皇临终托孤,让我照拂郑家。你舅舅从小把你抱在怀里,教你念《孝经》。如今你要杀他,是要剜了我的心吗?”
    朱承稷双膝跪地,额头触地:“母后,孩儿不敢不孝。但孩儿更要对天下万民负责。若您手中匕首刺下,不过伤一妇人之躯;若我今日放过郑文远,则万千百姓将流离失所,边关将士将寒心解甲,大明江山将再度陷入内乱!”
    他抬起头,眼中含泪却不肯落:“您可知,那口古井中挖出的六具尸骨里,有一人是您的贴身侍女阿兰?她因不肯配合换婴,被活埋于井底。她指间的半片玉佩,正是孩儿襁褓中失落的那一块。您真的不知情吗?还是……不愿知?”
    太后浑身剧震,匕首当啷落地。
    她颤抖着伸手抚摸朱承稷的脸,泪水纵横:“二十年了……我只当那是场梦。他们说先帝长子夭折,必须以他人之子继统……我说不出口,也不敢说……我以为只要守住秘密,就能保全家族……可没想到,竟是你回来了……我的亲侄儿,却被我当成儿子养了二十年……”
    她忽然放声痛哭:“我对不起你母亲!对不起先帝!更对不起你!”
    朱承稷扶她坐下,轻声道:“母后,真正的孝,不是包庇罪恶,而是直面真相。孩儿不怪您软弱,只求您放手,让天理昭彰。”
    太后久久无言,终点头:“任你处置……但求留他全尸,让他入祖坟。”
    朱承稷叩首:“谨遵母命。”
    当夜,雷霆骤降。
    东厂与锦衣卫联合突袭郑国公府。宅邸深处密室被破,搜出大量往来书信,皆与倭国商人互通,内容涉及“伪帝登基后策应起事”、“控制漕运断粮逼宫”等密谋。更有画像数十张,均为朱承稷不同年龄相貌,标注“易容对照图”。而在地窖最底层,竟藏有一具身穿明黄龙袍的木偶,面部雕刻栩栩如生,赫然是以朱承稷容貌为蓝本!
    证据确凿,举国哗然。
    三日后早朝,朱承稷端坐金銮殿上,下令:“郑文远勾结外敌,图谋篡逆,罪证确凿,即日押赴菜市口斩首示众,三族流放岭南,永不得返京!”
    满朝文武噤若寒蝉。几位曾依附郑家的老臣面色惨白,伏地请罪。
    就在此时,大理寺卿出列奏报:“启禀陛下,据查,郑文远之所以能掌控漕帮、联络倭寇,实因背后另有资助者??乃江南织造局总管太监马德全!此人十年来贪墨库银百万两,私铸兵器,豢养死士三千,藏于太湖islands之中!”
    朱承稷冷笑:“又是阉党余孽。”
    他当即下令:“命水师提督率战船二十艘,围剿太湖匪巢。同时查封织造局,所有账册移交监察院彻查。凡涉案官员,无论品级,一律革职下狱!”
    新政铁腕,势如破竹。
    与此同时,北方战报频传:瓦剌使者见大明内部迅速稳定,非但未趁虚而入,反而主动撤回割地要求,改为请求通商互市。朱承稷不予回应,仅命边军加强戒备,并派遣柳如烟秘密北上,联络漠北三卫残部,策反瓦剌内部反对派。
    而在这连番动荡之中,唯一令人欣慰的消息来自徽州。
    陈文启终于抵达京城。这位当年点燃童谣革命的老儒,须发皆白,却精神矍铄。他未走正门,而是从西华门步行入宫,沿途百姓夹道相迎,呼为“先生归来”。
    乾清宫中,君臣相对无言良久。
    最后,陈文启长揖到底:“老臣迟来二十年,幸见真龙归位。”
    朱承稷亲自扶起:“若无先生当年一首《小儿谣》,哪有今日民心所向?‘月黑风高夜,金殿换婴时;一纸诏书落,真假谁人知?’这首童谣,可是您写的?”
    陈文启微笑:“是赵德临死前托人传出的遗言,我лnwь谱成了曲。”
    朱承稷眼眶微红:“原来如此。难怪当年刘子昂恨您入骨,必欲除之而后快。”
    陈文启叹道:“老臣隐居多年,非为避祸,实因等待时机。如今您掌乾坤,行雷霆,固然是拨乱反正之举,但还需一件大事,方能让天下彻底信服??公开举行‘验骨大典’,以科学之法,验证您身上玉佩与古井尸骨之匹配,昭告天地神明,正名于祖宗社稷之前。”
    朱承稷沉吟片刻,点头:“准奏。就在太庙举行,邀请三公九卿、各地藩使、百姓代表观礼。我要让所有人亲眼看见,谁才是真正的天命所归!”
    七日后,太庙广场人山人海。
    青铜鼎中香火缭绕,六具尸骨陈列于案,经太医院与工部联合检验,牙缝朱砂、骨骼年岁、玉佩纹路,一一吻合。更有当年接生稳婆之孙女当场作证,其祖母曾目睹婴儿换出过程,因恐惧逃亡民间,临终前留下手札。
    礼乐齐鸣,朱承稷跪拜祖先牌位,朗声道:“列祖列宗在上,孙儿朱承稷,今以血证身,以骨明命,不负先帝托付,不负苍生所望!若有虚言,天诛地灭!”
    全场肃然,百官俯首,万民齐呼:“吾皇万岁!”
    然而,就在仪式结束当晚,柳如烟悄然现身御前。
    她一身黑衣,脸上新增一道血痕,左手缠着绷带。“雪谷真相已查明。”她低声说道,“那场大火并非意外,而是郑文远派人伪装成我,焚营嫁祸,意图切断您与七鹰卫的联系。留守将士皆中毒身亡,唯有一名小兵幸存,藏身冰窟七日,终被我救出。”
    她递上一块烧焦的令牌:“这是凶手遗留之物,上面刻着‘玄甲’二字??乃皇家暗卫旧编制,直属太上皇直辖。也就是说,当年换婴之事,朱弘历并非被动知情,而是主谋之一!”
    朱承稷瞳孔骤缩。
    原来,一切根源竟在养心殿那位“自缢未遂”的太上皇身上。
    次日,他亲赴养心殿探视。朱弘历依旧昏迷,但手指偶尔抽搐,似有意识残留。御医坦言:“毒素深入脑髓,或可苏醒,或成废人,全凭天意。”
    朱承稷凝视着他苍老的脸,忽然问道:“若他醒来,朕该如何处置?”
    周世昌低语:“按律,弑君篡位者凌迟,可他是您的父亲……”
    “他不是我父亲。”朱承稷冷冷打断,“先帝朱元朗才是我父。此人不过是个窃据皇位二十年的骗子。”
    但他终究未下杀手,只命人严加看守,每日记录脉象变化。
    与此同时,新政持续推进。科举增设“实务策问”,专考治国能力;盐铁专卖改革,打破豪商垄断;更令人振奋的是,朱承稷宣布开放海禁试点三港,允许民间商船赴琉球、吕宋贸易,史称“隆庆初开”。
    百姓欢腾,称之为“仁政复现”。
    可就在这看似太平之际,一道密报自西南传来:苗疆境内发现一支神秘部队,打着“复兴大明正统”旗号,拥立一名自称“先帝遗孤”的少年,声称朱承稷乃江湖野种,非真龙血脉,并已集结蛮兵两万,准备东进攻川!
    朱承稷阅毕,只是淡淡一笑:“又是假太子?这次倒是学会了打民族牌。”
    他提笔批道:“令柳如烟率飞鹰卫深入苗疆,查明此人来历。若真是无辜孩童,带回教养;若为奸人所用,就地铲除,不留后患。”
    然后,他走到窗前,望着紫禁城上方渐散的阴云,轻声道:“他们以为,只要不断制造‘另一个我’,就能动摇江山。殊不知,真正的帝王,不在血统,而在民心。”
    夜深人静,乾清宫铜铃又响。
    这一次,不再是警示,而是守护。
    真龙已归,风雨不动。
    而这天下,终将迎来一场真正属于百姓的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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