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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接上回，那萨拉查问责哈利如何要与异族搭手施救，哈利听罢，却不应答，只反问道：
“这多比前番拼着性命透秘事与俺，助洒家破了伏地魔那厮的诡计。”
“今日洒家替他争个自由身，正是江湖上好汉‘投...
那夜风穿廊，冷月如钩。哈利与布莱克并肩行于塔楼长廊，火蜥蜴酒的辛辣尚在喉间缭绕，笑声未散，却忽觉胸口一沉，似有寒铁坠入肺腑。他脚步微滞，扶墙喘息，五指攥紧石砖缝隙，指甲崩裂而不自知。
“哈利？”布莱克回头，眉头紧锁，“你又不舒服？”
哈利摇头，强撑一笑：“无甚大碍……只是那伥鬼……近日愈发躁动。”话音未落，耳中已响起细碎呜咽??不是来自外界，而是自颅骨深处钻出，如蛆附骨，低语不休。
“主人……痛苦才是养分……饥饿……我们饿了……”
他咬牙闭目，额上青筋暴起。刹那间，眼前幻象纷至沓来：黑雾翻涌，无数扭曲面孔在虚空中浮沉，皆是曾被摄魂怪吞噬的灵魂残片。其中一张脸赫然清晰??绿眸、红发，唇角含笑，正是母亲莉莉！可她下一瞬便化作枯槁死尸，双目空洞地盯着他，口中喃喃：
“你体内藏着它们……你早已不是我的孩子……”
“住口！”哈利怒吼，魔杖骤然出鞘，一道银光炸开，幻象溃散。冷汗浸透长袍，他跪倒在地，呼吸急促如风箱拉扯。
布莱克蹲下身，手掌按在他肩头：“哈利，这不对劲。你虽能驾驭摄魂伥鬼，可它们也在反噬你。卢平说得对??人心不能长久容纳死者的怨念。”
“俺晓得。”哈利缓缓抬头，眼中血丝密布，“可若弃了这力量，如何护得住真相？如何斩尽伏地魔余孽？那彼得不过是个开端，真正的恶，还在后头。”
布莱克沉默良久，终是叹道：“你父亲当年也这般倔强……为了守护所爱之人，甘愿背负诅咒。”
哈利咧嘴一笑，带几分凄然：“可俺不是他。俺从梁山归来，见过十八般杀法，听过忠义千回。洒家知道??有些罪，须以血偿；有些债，只能自己背。”
正说话间，走廊尽头忽现一抹银光。邓布利多缓步而来，紫袍曳地，眼神深不见底。他手中握着一枚青铜罗盘，指针狂转不止，表面刻满古runes，隐隐泛出血色光泽。
“哈利?波特。”老校长声音低沉，“你的灵魂正在分裂。每一只摄魂伥鬼，都在啃食你的人性。”
哈利冷哼：“那又如何？只要还能战，便是活着。”
“可你还记得自己为何而战吗？”邓布利多凝视着他，“是为了复仇？还是为了守护？当你开始享受痛苦，当你的怒火盖过怜悯??你便离黑暗仅一步之遥。”
哈利默然。脑海中再度浮现彼得惨叫时七窍流血的模样，那一刻，他竟感到一丝快意……那感觉如此陌生，却又如此熟悉，仿佛前世曾在水泊梁山看过无数好汉剜心剖腹、祭旗焚香。
“俺没有堕落。”他低声道。
“但你在滑向深渊。”邓布利多轻叹，“我已命赫敏研究《亡灵契约术》，试图为你剥离这些伥鬼。然而……代价可能是失去所有关于摄魂怪的记忆??包括你父母死亡当晚的真相。”
哈利猛然抬头：“不可！那些记忆是俺唯一凭据！没了它，如何面对伏地魔？如何寻他魂器下落？”
“那你便必须做出选择。”邓布利多将罗盘递来，“此物名为‘心镜罗盘’，可测灵魂完整与否。若指针归零，你将彻底沦为摄魂怪的宿主??不再是巫师，而是行走的死亡本身。”
哈利接过罗盘，触手冰凉。指针仍在疯狂旋转，发出细微咔嗒声，宛如倒计时。
“还有一事。”邓布利多压低声音，“斯内普昨夜传信，密室中的日记本……动了。”
哈利瞳孔骤缩：“汤姆?里德尔的魂器？”
“正是。它原本被封印于蛇文石匣之中，今晨却被发现自行翻开一页，墨迹浮现四字??”
“**我在等你**。”
空气骤然冻结。布莱克厉声喝问：“难道伏地魔察觉到了什么？”
邓布利多目光如炬：“更可能是魂器本身产生了意识。七个碎片分离太久，彼此感应，渐生灵性。而你，哈利，你是唯一接触过多个魂器之人??奇洛头上的碎片、日记本、还有……你体内的摄魂伥鬼。”
“啥？”布莱克惊骇，“你说什么？”
邓布利多缓缓点头：“我怀疑，当年伏地魔炸裂灵魂之际，部分碎片并未完全成形，反而随杀戮咒反噬，渗入摄魂怪群中。而你吞下的五只伥鬼……很可能携带着未觉醒的魂片。”
哈利浑身剧震，几乎握不住魔杖。
“所以……俺体内不止有冤魂，还有……他的‘东西’？”
“或许。”邓布利多语气沉重，“这也是为何你能操控它们??并非全因梁山英魂赐力，而是血脉与残魂间的共鸣。”
沉默如铅，压得人喘不过气。
良久，哈利冷笑一声：“好个阴毒手段！就算死了，他也想寄生在俺身上重生！可他忘了??洒家乃鲁智深转世，花和尚倒拔垂杨柳，镇得住妖，压得了魔！”
说罢，他猛然将罗盘摔向地面！青铜壳裂，指针飞出三寸，竟插进石缝，兀自颤动不休。
“俺不逃！也不治！”哈利昂首而立，双目赤光隐现，“既然命运要俺背负这鬼祟之物，那俺就把它炼成兵器！用他的碎片，烧他的巢穴！用他的伥鬼，啖他的爪牙！”
邓布利多深深看他一眼，终未阻拦，只低声叮嘱：“若有异变，立刻点燃凤凰焰烛。我会赶来。”
待老校长离去，布莱克才沉声道：“哈利，你太冒险了。”
“二叔，”哈利望向窗外夜空，“你以为俺真不怕吗？可你看那月亮??圆了又缺，缺了又圆。十三年冤狱，你熬过来了；俺在德思礼家长大，挨打受骂，也挺过来了。如今眼看真相浮出，敌人露头，俺岂能因惧怕失控，就束手退缩？”
布莱克无言，唯有拍肩一记重击。
翌日清晨，赫敏冲进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手中攥着一本破旧典籍，脸色苍白。
“哈利！出事了！我查到了‘摄魂伥鬼’的真正来历！”
罗恩正给克鲁克山喂奶，闻言差点打翻杯子：“啥？那不是摄魂怪的一部分吗？”
“不！”赫敏喘息道，“根据《北欧亡灵志》记载，摄魂伥鬼根本不是自然产物！它们是古代黑巫师用‘活祭+灵魂嫁接’造出来的傀儡！每一个伥鬼，都曾是一个被献祭的无辜者，死后魂魄被钉在摄魂怪体内，成为它的奴仆！”
哈利心头一震，想起脑中那些哭嚎之声??原来那不是幻觉，而是真实存在的冤屈！
“也就是说……”他声音发涩，“俺吞下的五只伥鬼……都是被害死的人？”
“极有可能。”赫敏点头，“而且书中提到，若宿主长期吸收痛苦情绪，伥鬼会逐渐反客为主，最终吞噬宿主意识，诞生新型怪物??名为‘哀骸王’。”
“哀骸王？”罗恩听得毛骨悚然，“听着就像坟里爬出来的丧尸王。”
哈利却笑了，笑得森然：“好啊，那就让他们看看??是俺先成王，还是他们先灭！”
话音刚落，胸口猛地一痛！仿佛有千根钢针刺入心脏。他踉跄后退，撞翻桌椅，只见掌心竟渗出黑血，落地即冒青烟，腐蚀石板发出滋滋声响。
“哈利！”众人惊呼。
他抬手制止，咬牙道：“没事……只是……它们在回应召唤。”
与此同时，城堡最底层的地牢深处，那本被锁链缠绕的日记本，忽然自动翻页。墨迹如活虫蠕动，拼成新句：
>**欢迎回家，兄弟。**
而在遥远的阿尔巴尼亚森林，一处荒废神庙之内，一团灰雾缓缓凝聚成人形。苍白的手指从雾中伸出，轻轻抚过一块破碎镜面。镜中映出的，竟是哈利的脸??只是双眼全黑，嘴角咧至耳根，笑容狰狞。
“终于……”嘶哑嗓音在空殿回荡，“找到了合适的容器。”
伏地魔残魂睁开眼，猩红竖瞳燃起幽火。
“这一次，我不再分裂灵魂……我要完整地归来??借你的身体，借你的愤怒，借你体内那五只伥鬼的怨力！哈利?波特……你将成为我重生的祭坛！”
回到霍格沃茨，哈利已恢复平静，唯独左手掌心留下一道焦黑疤痕，形如蜘蛛网。他独自登上天文塔，取出从彼得身上搜来的旧怀表??那是波特家族遗物，曾属于詹姆。
打开表盖，本应走动的指针却静止不动。可当他注入一丝魔力，表盘背面竟浮现出一行小字：
>“当月影覆心井，钥匙将现于背叛者之墓。”
“心井？”哈利皱眉思索，忽有所悟，“莫非是指霍格莫德村外那口传说中的‘灵魂古井’？据说能照见人心最深处的秘密……”
他正欲下塔，忽感背后寒意袭来。转身一看，克鲁克山不知何时潜至身后，绿眼直勾勾盯着他，喉咙里发出低沉咕噜声。
“怎么了，猫兄？”哈利蹲下身。
克鲁克山却不避不让，前爪在地上划出三个符号：X、w、∞。
赫敏若在此处定能认出??这是古希腊数字符号，分别代表“终结”、“循环”、“无限”。
“你是说……一切将终结，却又重新开始？”哈利喃喃。
克鲁克山点头，随即跃上栏杆，消失在夜色中。
哈利立于塔顶，寒风吹动黑发，眼中赤芒隐现。他缓缓举起魔杖，指向夜空，轻声道：
“来吧，伏地魔。你想要俺体内的东西？尽管来取。但记住??洒家可是从梁山杀出来的好汉，专治各种不服！”
话音落下，五道黑影自他影子里缓缓升起，如同披着斗篷的幽灵，静静环伺四周。每一只伥鬼的脸上，都浮现出不同表情??悲恸、愤怒、绝望、贪婪、狂喜。
它们齐齐低语，汇成一句呢喃：
“主人……更多的灵魂……我们需要……完整的牺牲……”
哈利闭上眼，任由黑暗侵蚀理智边缘。他知道，这场战争尚未开始，自己已在刀尖行走。但他更清楚??
若无人敢踏进地狱，光明便永无归途。
而此刻，在校长办公室内，邓布利多点燃一支银烛。火焰升腾，竟幻化成凤凰形态，振翅飞向墙上一幅古老星图。图中七颗红星突然亮起，连成北斗之形，其中一颗??正位于哈利的名字之上。
老人望着星轨流转，低声叹息：
“命运之轮已然转动……这一次，希望仍在少年手中。”
夜更深了。
城堡沉睡，暗流奔涌。
魂器苏醒，伥鬼低语。
而哈利?波特，站在光与暗的交界处，一手握杖，一手执痛，等待黎明前的最后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