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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进度条
就像是文档里面两个人的意见不合一样。
也就是这突如其来的画面让陈硕的大脑一片空白，他呆呆地站在原地，连呼吸都忘了。
也就在这时，水晶的表面上，一道由光线构成的进度条凭空出现，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0％开始缓慢增长。
进度条每跳动一下，两个人的身影就清晰一分。
陈硕的心跳得像擂鼓，他死死地盯着那进度条，一种荒谬而强烈的预感涌上心头。
这东西……在加载什么？
当进度条慢悠悠地爬到70％时，异变陡生！
水晶内部的画面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墙壁上那片原本只是作为装饰的星尘投影！
原本静谧的星空图突然剧烈地扭曲起来。
随后汇聚成一个旋转的漩涡。
那不是一个平面的图像，而是一个立体的三维通道！
通道的另一端，不再是冰冷的宇宙，而是一片昏黄、狂风呼啸的末日景象！
灰蒙蒙的天空下，刺骨的寒流卷着冰晶。
几道熟悉的身影正背靠着背，在一片残垣断壁中苦苦支撑。
是老熟人张烈！
此时他嘴里叼着快要熄灭的烟头，浑身被火焰包裹着，形成一个摇摇欲坠的护罩，抵御着风雪。
而张烈身边的赵影，则双手齐出，两道青色的风刃在他身前盘旋，将大部分吹来的冰锥绞得粉碎。
在他们身后，还有几个陈硕叫不出名字的末世异能者。
一个个面色惨白，冻得瑟瑟发抖，显然已经到了极限。
整个场面看起来岌岌可危。
“张烈！赵影！”
陈硕下意识地冲着墙上的漩涡大喊，声音因为震惊而有些急促。
然而，通道另一端的人们对此毫无反应。
张烈依旧死死地盯着前方，赵影的脸色也愈发凝重，他们根本听不到陈硕的声音。
这道光影通道，只是一个单向的“监视器”！
陈硕的心沉了下去，他的目光猛地转回桌上的水晶。
进度条……
开始时，是父母的幻影，是“星尘计划”的源头。
70％时，是张烈他们正在经历的苦难。
那……100％呢？
当进度条走到尽头，会发生什么？
是建立双向通讯？
还是……
彻底打开两个世界的通道？
这个念头让陈硕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他不敢想，如果末世那恐怖的寒流顺着这个通道涌进他的办公室，会是怎样一副光景。
所以陈硕死死地盯着那根还在缓慢攀升的进度条。
80％……
85％……
而就在数字跳到90％的那一刻，进度条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戛然而止。
墙上的三维通道也瞬间凝固，画面定格在了张烈喷出一口鲜血，火焰护罩剧烈摇晃的那一幕。
整个办公室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死寂。
不等陈硕做出任何反应，系统的声音突然响起。
【警告：水晶能量波动已触发『通道共振协议』。】
“通道共振协议？什么鬼东西？”
陈硕心中一紧。
下一秒，另一条更让他魂飞魄散的提示，直接以血红色的字体，弹在了他的系统面板上。
【警告：检测到生命体征异常。目标：林小雨。生命体征进入不可逆倒计时：71小时59分58秒。】
……
与此同时，工厂的小花园里。
林小雨正惬意地躺在沙滩椅上，享受着午后温暖的阳光。
她甚至还戴上了一副陈硕不知道从哪淘来的蛤蟆镜，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曲子，两条光洁的小腿悠闲地晃荡着。
对她来说，这简直是天堂般的日子。
没有工作狂，没有寒流，没有变异兽，更没有吃不完的压缩饼干。
然而，这份惬意却被一股突如其来的灵魂深处的剧痛瞬间撕碎。
“呃……”
林小雨的身体猛地弓起。
一股无法言喻的绞痛从她身体内部爆发。
“噗——”
随后她猛地侧过头，一口紫黑色的能量波动的粘稠液体从她口中呕出，溅落在草地上。
紧接着，更加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她裸露在外的白皙皮肤上，开始浮现出一道道蛛网般的、暗紫色的诡异纹路。
那些纹路像是活物一般，从她的心脏位置开始，迅速向四肢百骸蔓延。
林小雨的眼睛猛地睁大，眼神中充满了痛苦。
她想呼救，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漏气声。
最终，林小雨的瞳孔失去了焦距，身体一软，从躺椅上滑落，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彻底失去了意识。
办公室里。
陈硕在看到倒计时的一瞬间，心脏几乎骤停。
他疯了一般地翻动系统面板，手指因为慌乱而有些不听使唤。
他点开“员工管理”，找到了林小雨的合同界面。
让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
在合同状态栏里，一行猩红刺眼的文字，正在疯狂地闪烁。
“状态：能量维系模块失效。合同履约率低于15％，即将启动『意识回收程序』。”
能量维系模块……
失效？
意识回收程序？
陈硕盯着那几个字，看了很久。
他不知道“意识回收”具体是什么，但光是这几个字，就让陈硕明白。
他搞砸了。
这四个字让陈硕眼前发黑。
“不……不对……”
他喃喃自语，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而就在这时，那原本在90％停滞不前的进度条，又开始以一种极其缓慢，却无比坚定的速度，向上攀爬。
91％……
92％……
每跳动一个数字，陈硕就害怕一分。
就在这时他猛地想起那份被他丢在一旁的“星尘计划”文档，里面似乎提到过某种强制中断的方法！
随后陈硕手忙脚乱地在虚拟桌面上翻找，终于找到了那份染血的文档。
文档里的内容晦涩难懂，但他此刻的脑子却转得飞快。
陈硕视线疯狂扫过一行行技术术语，最终定格在了一段关于“紧急泄压程序”的描述上。
“……当通道共振超过阈值，为防止维系模块彻底崩溃。”
“可启动紧急泄压，将过载能量导向备用节点……但此操作将导致通道永久性不稳定……”
看着这些法子陈硕已经顾不上什么“永久性不稳定”了，他现在只想让这个该死的进度条停下来！
9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