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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有矿工跟外人勾连，还被石大壮逮了个正着？”
马五刚躺下，就被“砰砰砰”的敲门声吵醒，震惊得心脏都漏跳了半拍，匆匆起身去了解事情经过。
看着私下碰头时被石大壮一棍子敲晕、泼了好几盆冷水才悠悠醒来的两人，他表情古怪，审问时都忍不住瞄了笑容自得的石大壮好几眼。
很快，他就顾不上感慨这呆子运气好了。
“呵！东家可怜你们人生地不熟，家乡路途遥远，才好心给你们机会自食其力挣路费归家，你们就是这样报答的？跟外人勾结，准备把咱们这些人全卖个底朝天？”
马五痛斥那个叫吴鑫的新来矿工。
吴鑫眼神闪烁：“我、我也只是想早点回家，你们却说至少要做三个月苦力才放我们走。说是会给工钱，可也没发到我手里，我咋知道你们不是骗人的？”
况且，混入送菜队伍悄悄找上他的那人说，女东家其实是个反贼头子，嘴上说的好听，其实都是些土匪做派，不听她话的人都会被砍头烧成灰撒到地里做肥料，那个水泥粉之所以糊墙修路效果特别好，就是因为混入了人骨头磨的粉……
吴鑫倒不是真没脑子，什么鬼话都信。
他就是胆子小，直觉姜鱼这伙人偷偷挖铁矿、炼钢铁，多半跟之前奴役他们的锦州青龙山矿主一样都是坏人，他就想赶紧跳出这个火坑。
马五可不是当年那个只懂埋头打渔的普通贫民了，在姜鱼手底下混了大半年，前后管过的人都有大几百，一眼就看出了吴鑫的小心思，更是火冒三丈。
“我呸！当初何队长他们可没强求你们人人都留下，也说过来了至少要待这么久，不愿来的早领了工钱走了！你眼馋我们这边做工待遇好来了，现在反悔了还要东拉西扯找借口，糊弄鬼呢？早知你是这种忘恩负义的怂蛋，当初就不该救你出来，让你一辈子留在青龙山白挖矿才好呢！”
顿了下，马五冷笑：“哦不对，恐怕挖不够一辈子。以青龙山的工作强度，你最多熬上三五年就累死了。”
吴鑫黝黑的脸皮绷紧，脖子涨得紫红，却无言以对。
他求助地看向旁边跪着的送菜人，后者却跟方才一样闭口不言，也不理会他，宛如个哑巴。
被叫过来的赵黑等人脸上无光。
他们因为工作积极、在同伴中有些威信，为方便管理，马五就从中挑了几个做小组长，负责每日点人数、协助监工清点矿石等琐碎工作，还能多领半份工钱。
其中，张二柱正好就是吴鑫的小组长，这会儿气得他脸色比吴鑫还难看。
他忍不住跟着马五对吴鑫破口大骂，骂完还不忘表忠心。
“马管事，没能发现这小子有异心是我失职，不管您怎么罚我都认，只千万别一竿子打死一船人。我们虽然来得晚，可绝大多数都是老实人，每天就想着多挖些石头，多攒点钱之后回家，可没有像他这样不安分的。”
赵黑几人连连点头附和。
马五看一眼用沉默对抗的外贼，正斟酌说辞。
姜鱼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
“我们向来是对事不对人，不搞连坐那套。老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用拖拖拉拉的。这么晚了，早点处理完让他们回去睡觉，别耽误明早上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