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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凉的夜风中，姜家厨房却因蒸腾的白汽略显燥热。
“都是一家人，这事也没必要瞒着你们。现在调料、工具不齐全，只用生蚝汁去熬，做法相对简单，味道只能说还行……”
灶台前，姜鱼看着赵盼娣小心翼翼倒出锅中棕色酱汁，慢斯条理地卖关子。
刘芳娘脑筋灵活，早掰了几片白菜叶子切段，在旁边的锅里煮熟捞出，舀了半勺酱汁拌匀，给众人尝味。
很快，除了被赶去睡觉的三个小孩，挤在厨房里的大人们都被舌尖上的鲜甜所折服。
“外头卖的酱可没这个好吃，怪不得是独门秘方！”姜德勇感慨。
姜大海：“若加上其他调料，岂不是更好吃，能卖出更高价？”
他们神色激动，却都努力压低声音，生怕被邻居听到这一挣大钱的隐秘。
姜鱼开始泼冷水。
“这生意确实暴利，却也容易引来觊觎。万一被恶人盯上，丢了方子还在其次，就怕咱家会有性命之危！”
姜家人瞬间冷静。
姜德勇：“是这个理！这生意得悄悄做，不能让人盯上咱家！你们有啥想法？”
短暂的沉默后。
姜大志想了想：“若有实力雄厚的人合作就好了。可惜，侯府那边不成，曾家又……”
因为之前姜鱼看家里人眼神里透出的鄙夷，他始终没法完全相信她，更担心，她是想用侯府秘方做诱饵，闹出动静引来侯府关注，再一脚踹开自家回京。届时，自家前途堪忧！
姜鱼能猜到他的担忧，也知道这秘方跟侯府压根没关系，只是不好解释。
“二哥不是认识南边的商人？不如走海运，把东西弄到南边卖，转了几道手，也不怕被追查到咱身上。”
没有防腐剂，蚝油不好保存，但她可以多加点盐，海边最不缺的就是盐了。
姜大海点头，忽然灵光一闪。
“咱们也可以扮成外地商贩，卖给那些外邦人！他们脸盲不认人，糊弄起来可比糊弄咱大盛人要容易。”
“这主意不错！最好变个装，做些掩饰，别让人跟到咱家就行。”姜鱼附和，愈发觉得便宜二哥聪明，尤其做生意上有天赋。
姜大牛没啥主意，只挠头表示听爹的。
经过一番商榷，姜德勇拍板，先悄悄收购一批海蛎子，熬出酱汁，再变装去找异邦商人私下兜售。
最后，他肃容警告。
“这方子是小鱼给大伙儿的，要是有人把方子漏出去，这个家，可就容不下他了！”
这话显然是在威胁两个儿媳妇，不许告诉娘家。
陈三妮和刘芳娘马上点头如小鸡啄米，发誓绝不会泄密。
她们都有夫君儿女，哪怕为自己的小家考虑，也不能干出挖婆家墙脚给娘家的事来。最多，今后从公婆那分到钱，私下偷偷贴补娘家一二。
姜大牛三兄弟也开口保证。
众人或多或少都对姜鱼说了些感激话。
姜鱼坦然笑纳。
虽然她纯粹是懒得自己天天守着灶台，蚝油方子技术含量又不高（相比她这个前化工人才脑子里的肥皂玻璃等配方），技术入股拿分红就挺好。
是夜，姜家人大都兴奋地辗转反侧。
姜鱼打着呵欠，熬到第二次探险倒计时结束，快速勾上再次出航，就彻底陷入黑甜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