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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啵”
一瓶冰冻的天使之泪被送到了啾啾林嘎的面前,啾啾林嘎接过,用自己尖尖的脑袋一撞,瓶盖便松动了,再大拇指一弹,就飞了出去。
随后他拿着天使之泪来回晃了晃,等里面碧绿的酒水差不多快要溢出来的那一刻,赶忙昂头塞进嘴里,然后尖尖的脑袋也跟着疯狂旋动起来,一整瓶天使之泪很快便被其喝的干干净净。
“美味!实在是美味至极啊!”
啾啾林嘎意犹未尽的说道。
一旁的大地精看的一阵恶寒,虽然他也十分喜爱天使之泪,但口味却没有这般独特,因为啾啾林嘎手中的天使之泪,是芹菜口味的!
他光是闻着就想吐。
“什么表情?”自从笃噜噜死在雄鹰军的手中之后,这个名为“嘎嘣脆”的大地精便成了啾啾林嘎的心腹之一,看到嘎嘣脆脸上不加掩饰的嫌弃,啾啾林嘎有些愤怒和无奈,“芹菜味的天使之泪才是整个系列中最美味的!你想
想,雷文是一个多么聪明的人类贵族啊!如果芹菜味的天使之泪真的不好喝,那他?什么还要酿制呢?什么时候能出?香菜口味的就好了!”
嘎嘣脆哦了一声,扣了扣屁股,放在唇边仔细嗅了一下,“没什么事,族长大人,我就先走了。”
“走吧走吧,对了,待会把叽叽给我叫来!”啾啾林嘎又舔了舔天使之泪的瓶口,头疼的说道。
“哦??族长,你倒是提醒我了!”嘎嘣脆似是想起了什么,“鹰人族的佐瑞来了,说是有重要的事情向你汇报。”
“噢?”啾啾林嘎脸色微变,“他是从哪个方向来的?”
嘎嘣脆挠了挠头,想了一会儿道:“面朝我的方向。”
“哦买噶!你这个愚蠢的家伙!我是问他从东面来的还是从西面来的!”啾啾林嘎气的跳起脚来,要不是个子太低,他真想给这家伙一个狠狠的爆栗!
“对不起族长大人,我分不清东西.....”嘎嘣脆诚实的说道。
啾啾林嘎气的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摸着自己尖尖的脑袋问道:“那他是从塔林河方向来的麽?”他实在想不通,?什么自家族人都是一些分不清南北的家伙!
“不是”嘎嘣脆摇头道。
“那我知道了,带他来见我吧。”既然不是从塔林河方向来的,那一定是银?那边派过来的,啾啾林嘎觉得自己有必要见上一面,他还需要3个月的休养期,没必要此时跟其他种族,尤其是血吼族闹的太僵。
现在还不到撕破脸皮的时候。
一想到待会将要发生的事情,啾啾林嘎就觉得自己脑袋上的尖尖便有些发疼,事实上他完全可以想象到银聚会说些什么,无非就是让他尽快行军,围剿雷文,为了兽人的荣耀......巴拉巴拉的一些废话。
是他不想?......好吧,之前的他的确是有些不太想,可自从祭祀仪式被打断,他虽然留了后手金蝉脱壳再次复活,但确确实实有3个月的虚弱期。
此时的他,极度虚弱,别说对上超凡了,即便是普通的人族士兵或兽人,也足以三拳捣死他!
这不是以前那些虚假的谎言!
并且那帮雄鹰军的没毛猴子也委实烧了他不少后勤,现在的他,根本难以与雷文一战,正虚弱的他,要提防的,从来都不只是雷文。
任何时候,啾啾林嘎都不会让自己置身于险境之中,更不会为了银聚的野心与威望而搭上自己宝贵的性命,反正四族之中,他们哥布林是实实在在与雷文做过一场了,且损失最大,于情于理也都能搪塞的过去。
很快,佐瑞便被带到了啾啾林嘎的面前,“大人,银聚大人让我转告您,其余三族的军队已经集结完毕,正火速赶往雷文所在的地方,他要求您这边也要急行军,半个月后在塔林河对岸汇聚,一起围剿雷文,现在雷文正被断
牙大人的儿子戈拖延,昨日一场血战,斩杀雷文士卒一万余人!”
啾啾林嘎嗤笑一声,随后拿出3瓶天使之泪和一袋子金币,看那样子,少说也得有100枚,“说实话,这些全归你了。”
佐瑞抿了抿嘴唇,咽下一口吐沫,“啾啾林嘎大人可能误会了什么,我佐瑞并非那种贪恋权势和金钱的鹰人!”
“再加2瓶天使之泪和50枚金币!”啾啾林嘎老神在在,“你要是还不说,我就会找别人去问,到时候这些好东西,可都尽归别人了!现在的兽人,一个个精明自私的要死,没有钱,谁肯为你卖命啊!佐瑞是吧,你的酋长是
谁?就算这些金币你拿来无用,孝敬给你的酋长或是伊格妮,也是件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你要清醒一点,在兽人帝国,天使之泪可是比金币还要紧俏的硬通货!以前人族酿制的那些酒,跟泔水有什么区别?”
“大人还是不要侮辱泔水了,我觉得泔水都比以前人类的酒水好喝。”佐瑞的余光在那5瓶天使之泪的毛玻璃瓶上来回转动,上面残留的水渍和冰渣子是那样的诱人,在这闷热的血吼行省中,宛若一个全身湿透的女人一样性感
骚辣,说实话,昨晚飞到银聚那边,今天又马不停蹄飞到这里来报信,佐瑞的喉咙都快冒烟了,“这世上除了天使之泪,其他酒水依我看,就跟一泡野猪尿差不多。”
说完,两人四目相视,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血吼行省四大兽人种族的心里,各自有各自的鄙视链,但要说最嫌弃哪个种族,那毫无疑问就是獠齿族的野猪人了!
“昨天一战,荆戈安排6万兽人与雷文决战,的确斩杀了有七八千头人族,只不过大部分都是佣兵罢了!主要还是我们人族立了大功,一战击杀了对方200多头风王与精锐士卒!”佐瑞喝着冰冻的天使之泪,开始言无不尽的
说道:“不过我的酋长穆佩也因此而牺牲!”
“今早我到银聚大人那边汇报时,银聚大人的肺都快气炸了,他们在里面开了会,我也不知具体内容,但是我走之前,大部队的确开始开拔了,看样子是冲着雷文那边去的!”
佐瑞留了个心眼,并没有全部说实话,因为他看到大部队机动的方向并非塔林河,而是朝着上方去了。
区区5瓶天使之泪就想收买他,简直就是门缝里看人!若不是飞了这么久,嗓子眼都快渴的冒烟了,至少......至少10瓶,佐瑞才会将刚才这些信息告诉啾啾林嘎。
“很好!”
啾啾林嘎忍不住鼓起掌来,双手拍的啪啪作响,“哎呀,没想到你居然给我带来这么好的消息,待你回去后,禀告银聚大人,就说我啾啾林嘎保证完成任务,一定会在期限内到达塔林河边上与大部队汇合的!”
“好的。”佐瑞将剩余的天使之泪揣进怀里,又将150枚金币收走后,心满意足的离去。
等佐瑞飞远后,啾啾林嘎哈哈大笑起来,“真是诸神保佑呐!”他原先并没有想到,原本在心里觉得应该是一件“坏事”的事情结果却变成了一件对其有利的“好事”!雷文一共才带了多少军队?如今死了近一万人,尽管大部分都
是佣兵,却也会导致其元气大伤,士气大跌!如此良机,即使银?再怎么冷静,也绝对会迫不及待想要将对方全歼!
而他只需要待在原地静静等着胜利结果捡现成的就好!
至于无法完成约定任务,对啾啾林嘎不算个事,只要哥布林一族对他们还有用,这帮愚蠢的家伙就不会真拿他怎么样的!想找个借口太简单了,就算现编,啾啾林嘎都能编出一万个理由!
“雷文啊雷文!没了伟大的啾啾林嘎参与对你的剿杀!你可得住啊!多多击杀一些其他兽人!”
啾啾林嘎竟不由的在心中为雷文祈祷起来,毕竟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事情,谁能不欢喜呢?
何况雷文死了对他啾啾林嘎有什么好处?有雷文在,最起码血吼行省已经被其翻了天,其他三族再也没了往日里对他啾啾林嘎颐指气使的时间了,全都一门心思扑在雷文的身上。
可以说,除了被打断仪式那件事以外,雷文进入兽人帝国的这两个月,算是啾啾林嘎过的最舒坦的两个月!就算雷文死了,他也只需要等银聚和断牙死了之后,便可以一举掌控整个血吼行省!
这才是啾啾林嘎心底深处最大的利益与目的!
“时间!我现在最需要时间了!”
啾啾林嘎低吼了一句,随后看到一头熊地精朝着他摇摇晃摇的走来,急忙兴奋的大喝道:“噗叽叽,让所有哥布林军团停下手中的活计,开始挖战壕和地洞,然后派人回去,多调集一些后勤过来,我们将在这里渡过最美好的
一段时日!对了,把那几个被囚禁的吟游诗人也带来,我要继续展开《伟大哥布林:跨物种融合与人族男性孕育子嗣》的研究!”
被抓住的冒险者和吟游诗人有男有女,但啾啾林嘎却钟爱男性人族,那种紧实,一般人是永远也无法体会到的。
噗叽叽心中闪过一丝疑窦,茫然问道:“刚才佐瑞不是说,银聚大人要我们去塔林河那边汇聚??”
“哼”
啾啾林嘎鼻尖涌出一道轻哼,“他要去就去?真将他自己当成血吼行省的主宰了??跟那位大人比起来,他毛都不算!我会怕他?”
噗叽叽眼中闪过一抹惧怕,点了点头,转身传令去了。
雄鹰军营地。
塔林河边上某处花草绚烂的空地上,突兀起了一个土包,亨利正抹着眼泪在石块上刻画着什么。
休谟走了过来,沉声道:“别伤心了,死在与兽人的战争中,乔治是真正的英雄,他获得了人族至高的荣耀!”
这位出身侯爵贵族家中的公子哥,连续参与了对哥布林的奇袭以及对野猪人的决战,明显成熟了不少,原本圆润白净的身体在短短2个月内就变得黝黑精瘦起来,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为之一变。
休谟的到来,让亨利有些不好意思,将脸上的泪水悄么擦干,点了点头,声音沙哑的道:“乔治是我最好的朋友,他就像是我的亲哥哥一样无微不至的照顾我!而我连他最后一面都未能见到。”
休谟走了过去,坐在亨利的身边,看到石块上刻着“乔治”,显然是为乔治制作的墓碑,休谟晒然一笑,“别浪费力气了,我们走后,如果这里有墓碑的话,反而会让那群兽人将这里挖开,吃掉乔治的尸体!对于兽人而言,人
族的身体可是不可多得的美味!“
休谟从亨利的手中搬走石块,扔进一旁的塔林河中,发出“噗通”一声巨响,水花四溅,让休谟的下半身也被浸湿,“听了托尔的故事,我今天也想为你讲讲我的故事!”休谟走了回来接着亨利的肩头说道,“托尔前几天斩首佣
兵时讲述他小时候的故事对我的触动很大,我很难以想象一个人可以从小活的那般艰难困苦,像一条狼狈的狗一样,被人打的浑身乌青紫肿,还要笑着爬起来接着被打,againandagain(一次又一次),daybyday(日复一
日),好像那些伤痛并不存在一样,好像对方并不是打他的人一样!如果说参加雄鹰军让我明白了自己并非斗气超凡的天才,那托尔的故事才让我真正领会,活着的可贵!也明白了父亲为何从小对我这般纵容。”
“其实你知道??我并非家中独子,我有13?堂堂姐,有6?亲哥哥,有2?亲姐姐......而我,是老九。”
“然而等我出生时,他们全都死光了!死在了与兽人残酷的厮杀中!”
“我父亲是侯爵,所以家里的城堡很大,但小时候我总觉得城堡里有鬼,那个鬼每到晚上就会发出凄厉的哀嚎与痛哭,我很惧怕,非常的怕!就像现在的你一样,浑身怕的发抖,既有失去亲人难以化解的痛苦,又有担心自己
安危的迷茫,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我与托尔有着一样的心结,我们都想努力,不想一辈子活在父亲的阴影与照顾中,我以前不理解我的父亲,总觉得父亲不让我参与对兽人的战争,是因为他怕死!然而现在我明白了,不是他怕死,他从来都不怕!他只是怕
我死罢了。”
休谟的语气中有着一丝惆怅,“因为在战争中,死亡真的是最简单的事情,如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所以亨利,鼓起勇气,好好活着,替乔治活着!我们是人族,与生俱来就背负着抵抗兽人侵略的责任与荣耀!”
亨利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不过他显然更关心另一个问题,“那个鬼呢?”
“后来我长大了,那个鬼也渐渐消失了,每到夜晚,哀嚎与痛哭的时长也日渐缩短,再到后来,就慢慢没了。
亨利抬头,“那个鬼走了?”
揉了揉亨利的头发,休谟莞尔一笑,“没有,那个鬼还在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