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笔趣阁】
biquge543.com,更新快,无弹窗!
一步,提高声音喊,“贺绅!”
轻浅的声线穿透雨幕闯进车内,男人冷硬的身形肉眼可见地僵了僵,只有一瞬,还是没看她。
闷闷地生着气。
朱伊伊知道今天这事把贺绅吓着了。
她刚看了微信,发现贺绅是从大老远的津市赶回来的,因为微信和电话联系不上她。有了上回宣州的教训,他心底更不安生,第一时间紧赶慢赶地回到京城,都没坐一会儿,又听说她是相亲,急得不顾礼数直接闯包厢。
即便澄清是一场误会,他还是用心了。
才会跟她说出那样一番赌气的话来。
“今天这事儿我的错。”朱伊伊站在走廊里说。
她两只手扯了扯小包的链条,“我最近神经很敏感,一点声音都不能听见,不然心脏就突突跳。睡觉的时候手机放枕头边,一响我就被吵醒了,所以我设了静音,你的消息和电话我没看见,不是故意不回。”
这一点朱伊伊真的没说谎。
她神经敏感到戴了耳塞也无济于事,晚上,朱女士冲马桶的水声,壁钟指针走路的哒哒声,就是楼下的泰迪犬吠一下,她都能瞬间惊醒。
可男人还是扭头不看她。
朱伊伊瘪了瘪嘴,有些丧气:“我都认错了,你怎么这么难哄……”
小姑娘声音里有些委屈。
车窗外的雨下得又急又快,豆大的雨珠在地面积起一摊水。
想着朱伊伊穿得单薄,挺着孕肚站在走廊里,贺绅阖了阖眼,暗自叹息一声。心坎再难受还是转过身,下车,接过司机手里的伞,一步一步朝着走过去。
“上车,春雨凉。”他说。
朱伊伊站着没动,招手:“过来。”
他听话地走过去。
“再近一点。”
又近了一步。
“低头。”
贺绅脸色疏淡,气还没消,但还是听她的话低下了头。
朱伊伊久违地、主动地一把抱了过来。
她踮脚,张开双臂,纤直的胳膊圈住贺绅的腰,把自己塞进他温热宽阔的怀抱里,脸贴着他扑通扑通跳的胸口,隆起的小腹捱着他绷紧的大腿,小宝隔着一层皮肤也在轻轻贴着父亲。
“不生气了,抱抱。”她软软地哄。
一瞬间,跌至谷底的心飞上云霄,贺绅仿佛置身于一场名为朱伊伊的风暴,周身未消的戾气顷刻间化为乌有。
她向来都懂什么最能哄他。
心口热热的。
第86章他碰碰她通红的耳尖,笑:“大了。”
这是时隔半月两人头回线下见面,司机很有眼力见地放下隔板,隔出一个二人独处空间。
朱伊伊歪倒在坐垫里,头抵着窗户,上车就犯困的毛病这会儿消失得一干二净,整个人清醒得能做心算。昨晚视频中的呼啸海风。还有稍显落寞颓倦的男人,再次浮现在眼前,犹豫着问:“昨晚出事了吗?你状态不对劲。”
“贺家举行了晚宴。”他回。
朱伊伊不懂他们这些阶级中的弯弯绕绕,但对宴会有所了解,想到另一个人,她猜到些什么,贺绅几乎与她心中所想的同一秒道出:“为了宣布我跟吕珮的联姻。”
她呼吸慢了一瞬:“那你?”
“拒了。”
“……你妈是不是挺生气的?”朱伊伊埋着头,想他在海边的模样,应该不只是生气,没准还骂他了。
“嗯,大发雷霆到动手了。”
她蓦地抬头,望向他。
今天雨雾蒙蒙,车内光线也暗淡不清,朱伊伊的目光像雷达一样来回扫视贺绅全身,最后视线定格在他的左脸。
她曾经打过的同一个位置。
?如?您?访?问?的?网?阯?f?a?布?页?不?是?í????ǔ?????n???????????????ō???则?为????寨?站?点
没什么变化。
只是靠近他耳根的地方有条浅淡红痕,一看就知道是被女人尖锐的指甲划的。
朱伊伊搭在小腹的手握了握空拳。
被亲生母亲压制逼迫,很难受吧。
以前朱女士性格强势,千万个理由压着朱伊伊结婚相亲,但在心里永远都把她这个女儿当心头宝,即便她未婚先孕闯了祸,朱女士气得骂骂咧咧,可别人是万万不能说朱伊伊半个字的,不然朱女士能驮着杀猪刀跟人家对着干。
可贺安清不会。
比起其他人,她更像是悬在贺绅头顶的一把锋利钢刀,时时刻刻地束缚、禁锢、威胁。一旦发觉她的孩子有丁点不听话的迹象,那把刀毫不留情地劈下来,皮开肉绽,鲜血直流,她才会高抬贵手地收回。
她张合双唇半天才轻声问一句:“是不是挺难受的?”
在公然反抗贺安清后,所有人都在顾虑他能否扛得住,在这场母子相争的局势里他是输是赢。只有朱伊伊懂他,比起生意场上的争斗,他更在意的是自己的母亲。
贺绅静静地望着她,什么也没说,伸手从储物箱里捧出一个黑丝绒四方首饰盒,问她:“看看喜不喜欢?”
朱伊伊想起他在微信里发来的那颗钻石。
叫Fire.
与以前他送的Tender是两个极端,一个温淡如水,一个炽热如火。
想想还挺像贺绅对她的感情。
以前平平淡淡里夹杂一丝算计,现在轰轰烈烈恨不得把心剖出来给她看。
虽然她今天的确是个让他无端两头奔波的“罪人”,错也认了,哄也哄了,但复合这事上朱伊伊还是很有原则性的。
她没接,直白地问:“送钻石什么意思?”
“婚戒。”他毫不遮掩。
下一刻,又道:“不过那是几个月前的想法,现在只是一个单纯的饰品。我觉着色泽好看,配你,所以拍下了。”
听到只是饰品没其他意义,朱伊伊原本该松气的呼吸却莫名堵了下。她把盒子接过来,捧在掌心,打开,是一枚耀眼的钻石,在车内灯光下,微微旋转,还会散出不同颜色的细碎光芒。
“好看,多少钱?”
“不贵。”
朱伊伊睨他,在贺绅那儿便宜就是不要钱,说出不贵两个字价格应该顶破天了,她试探:“单位是什么?”
百万,千万,还是?
说真话她指不定会推拒,贺绅随口应了一个中等价格,朱伊伊听完仍不免倒吸一口凉气:“城北金融街的几套房啊。”
她默默地把小盒子塞在包包最里层。
一夜奔波,匆匆赶去拍卖会,还饮了些高浓度酒精,贺绅额头隐隐不适。他弓着脊背,双肘撑着膝盖,单手扶额,闭眼休憩。
车内只有滴答雨声,朱伊伊偶尔偷瞄他一眼,就在她以为男人已经睡过去时,脸隐藏在阴影中的人忽然开口,提起包厢内的一番话:“刚才的话是赌气……”
他低语:“别当真。”
“我没当真,”朱伊伊摸着孕肚,小宝在里面不老实地动弹,“我知